很大,武功很高,对姐姐的关心溢于言表,但与旁人相处却几乎冷若冰霜。此外,安姑娘明明有孕在身,还和弟弟一路跋涉,似乎打算定居京都。自己却从没有听他二人提起过安姑娘腹中孩子的父亲。
“陆砚啊,你为什么老叫我安姑娘?我都在你家动土盖房了,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叫我‘若素’好了。”免得你叫我“安姑娘”我都反应不过来,老以为你在叫别人,林若素在心里道。
陆砚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自己怎么会叫她安姑娘呢,不是该称呼她“夫人”吗?
其实,林若素一直是做少女打扮的,性格又活泼,要不是怀孕使腹部隆起,她看上去也就是个年方十八的少女。陆砚称她安姑娘也是有缘可究的。
“那是你画的图纸吗?”陆砚指着一旁茶几上的那一叠纸问。
“是啊是啊。”林若素献宝似的递给陆砚,“怎么样,这可是我按照花园复式洋房别墅的样式画的,这张是一层的,这边是二层的,这张是鸟瞰图,这张是……”
陆砚不懂她口中的“花园复式洋房别墅”是什么东西,但还是笑道:“安……若素你果然是多才多艺。”
林若素还没来得及厚脸皮地谦虚几句,宋星楼就出现了:“都叫‘若素’了,你们满亲热的嘛。”
“你少阴阳怪气的,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没礼貌,只会喊我‘喂’,‘女人’。”
“行,那我以后也叫你‘若素’。我还比陆砚先认识你呢。”
“随你愿意。”
“就是,咱俩什么关系。”
林若素白了他一眼:“我俩很熟吗?”
宋星楼笑得贼兮兮的,配上他阴柔绝美的脸,相当具有蛊惑性啊:“来,我带你去听听……”
“听什么?”林若素跟着他七拐八弯地来到两个工部人的后面。
陆砚也好奇地跟在了很面。
宋星楼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三人借着视角的盲点,半蹲在半成品墙壁后面。前面是两个正在施工的工部人员。
工部人员甲:“你说那位大肚子的安姑娘和瑞王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工部人员乙:“你看她都直接叫王爷的名讳,显然关系匪浅。”
林若素心里那个汗啊,八卦果然是不分国度不分时代不分阶层的。
工部人员甲:“我从来都没有见到安姑娘的丈夫。”
工部人员乙:“是啊,我只听说那个俊秀少年是她的弟弟。不过我上次听侍郎们说,这少年看身形很像原来瑞王爷身边的蒙面护卫。”
感觉头顶一排乌鸦飞过,安无忧什么时候成了宋星楼的隐身护卫了,这两人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啊,林若素总算知道什么叫“无风也起浪,浪高三千丈”了。
工部人员甲:“四下无人,我才敢告诉你,估计这安姑娘怀的是王爷的种。”
工部人员乙:“也是,要不王爷怎么会派蒙面护卫以真面孔示人来保护她。”
工部人员甲:“你可不要张扬出去,也不知王爷是怎么考虑的。”
工部人员乙:“当然当然,这种事可大可小。”
现场版八卦直播完毕,林若素几人按原路返回。林若素心里郁闷无比,自己先是惊雷山庄庄主的小老婆,被休了又被传成是瑞王的小情人,这到底是太幸运还是太不幸啊。看着一旁笑嘻嘻的绯闻男主角,林若素越发郁闷。
回到凉棚,宋星楼笑道:“若素啊,你看咱俩的关系够深吧。”
林若素被他那一声拖得又长又腻的“若素啊”弄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陆砚皱了皱眉:“星楼,这样不太好。”
宋星楼奇道:“陆砚,你不是一向只关心你的那些药草瓶罐和病人吗,什么时候也注意这些凡尘俗事了?”
陆砚道:“毕竟这关系到若素的清誉,你不要胡闹。”
宋星楼故作委屈道:“什么叫‘关系到若素的清誉’,人家的清誉也很重要的嘛。”一举手,一投足,娇媚无比。可惜面前两个人都熟视无睹。
望着沉默的陆砚,林若素“扑哧”笑出了声。
“笑什么?”宋星楼自感无趣,收起一脸哀怨状。
“当然是笑陆砚对你的“无声的回答”啊。”
“他有回答我吗?”
“你没看到他的眼神在说:‘星楼,你有清誉可言吗?’”林若素一本正经地说。
宋星楼想板起面孔,却自己先忍不住弯了嘴角。
陆砚也笑着摇头,这个若素,真是……
林若素忽然看见从围墙方向走来的安无忧,忙高兴地朝他挥挥手:“无忧——”
无忧朝她笑笑,来到凉棚后轻轻跟宋星楼和陆砚点点头,便算打了个招呼。
“无忧,你上午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上午。”
“姐,给你这个。”安无忧拿出一包东西。
“是什么?”林若素好奇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包清脆欲滴的青枣,“这个看起来就很好吃,你特地出去买的吗?”
安无忧笑着点点头:“你昨天说想吃的。”
陆砚问:“街上怎么会有这种青色的酸枣卖,一般都是深红色的枣子才会有人买的。”
宋星楼则眼尖地指着安无忧的衣服下摆:“你的衣服怎么这么多划口子?不会是这枣子是你特地去山上摘的吧?”
林若素看着安无忧的表情,就知道被宋星楼言中了:“无忧,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她一把揪住安无忧袖子,使劲呼噜自己压根就没有眼泪的脸。
安无忧明知她在搞怪,只是淡淡地笑着。
宋星楼受不了了:“喂,你有点姐姐的样子好不好。”
正文 第十四章 面朝大海和春暖花开
正文 第十四章 面朝大海和春暖花开 “安姑娘,图纸这里是什么意思啊?”工部的一个类似工程师的人走过来问道。他们一干人研究了又研究,分析了又分析,实在是弄不明白图纸上这个院子里的又长又方的是什么。说是开一处花圃吧,偏偏她注明要挖深两米,说是方一处池塘吧,偏偏她一旁小亭竹桥一个也不建。
林若素看了看图纸:“这里啊,你只管按我画的建就好了,记得不要铺太滑的青石,我自有用处。”唉,这就是时代的差距啊,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些古人解释什么叫家用露天游泳池。
“你看你弄得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差点没把工部那些家伙折腾死。”宋星楼大概是和林若素混久了,也跟着叫工部的那些免费劳力为“那些工部的家伙”了。
“这是建筑艺术你懂不懂?”林若素俨然一副大师级别的模样。
“还建筑艺术?那你倒说说你想建个什么样的房子?”
“这里的空间施展不开,我最喜欢的房子你们理解不了啦,是一首诗里描写的。”
“若素,你但说无妨。”本来在一旁看医术的陆砚也来了兴趣。
要是是宋星楼要她说,她一定会白他一眼,再臭他一句:“说了你也不懂。”不过,对象换了陆砚,她也就勉强道:“我事先声明啊,这诗和你们平时的那种诗不一样,你们听得懂就听,听不懂就算拉倒,不要问我什么意思,我可没那么多功夫和口舌解释给你听。”
宋星楼催促着:“知道了,知道了,不要罗嗦,快说来听听。”
林若素: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念完之后,林若素自己感觉相当良好啊,大学那些个朗诵比赛果然没白参加,看看自己念得那个激情澎湃啊。
宋星楼不敢置信地问:“这也算诗?”
林若素白了他一眼:“没欣赏能力的人没有发言权。”然后她一脸期待地看着陆砚。
陆砚放下手中的医书:“这首诗虽然的规格怪异了些,但细细品味却自有一番朴素自然的韵味。”
“还是陆砚有水平,你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林若素逮着机会就要糗一糗宋星楼。
宋星楼不服气:“你把写这诗的人带来让我瞧瞧,我倒要问问他,文商国格律优雅的诗词他不写,偏偏要弄些这种不文不白的东西。”
“行,你跟陆砚要瓶鹤顶红或者其他什么药效比较快的毒药喝。写这诗的人已经死了,你想见他就得去和阎王爷打个照面才行。”
“你!”宋星楼被林若素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无视宋星楼的气急败坏,林若素哼着歌,开开心心地靠到椅背上,“无忧啊,你说我明天出去逛街好不好?”
“好。”一直在一旁坐着的安无忧点点头。
“你说的话他有说过‘不好’吗?”宋星楼斜睨了林若素一眼。
“我们姐弟情深,干你什么事?”
“我……”
“阿……嚏!”林若素猛地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整天坐这里吹风,受风寒了?”陆砚正要伸手去试林若素额头的温度,安无忧已抢先一步将手放到了林若素的额头上。看着若有似无地扫了自己一眼的安无忧,陆砚慢慢收回自己的手。
“你们不要那么紧张,我就是被扬起的一阵尘土冲进鼻子而已。”林若素格开安无忧的手,满不在乎地说。
陆砚摇摇头:“是我疏忽了,这里毕竟在大兴土木,声音烦杂暂且不说,光是这时不时的灰尘也是对你腹中的胎儿不好的。”
“会吗?是不是生出的孩子会特别黑?”宋星楼问道。
陆砚莞尔:“这肤色倒没什么影响,但是这种环境,孩子出生后容易体质虚弱,先天不足。尤其,”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林若素除了肚子以外几乎没什么肉的四肢,“若素刚有身孕时还受过伤,后来又差点小产,这种几率会更大。”
林若素被他说的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她转向安无忧:“无忧,要不我们去住客栈吧,或者现在去看看你之前说的那些房子,有合适的买下一间也行。”
安无忧点点头:“好。”
陆砚沉思了一下:“住客栈是万万不行的,那里人来人往,是否整洁干净暂且不说,就是那嘈杂的环境也与这里不相上下。至于另置房屋,也不好。”
“干脆你们统统住到我的王府去算了。”宋星楼提议道。
“你包吃包住?”林若素问。
“当然。”
“还有下人服侍?”
“没错。”
“你会这么好心?”
“废话。我什么时候对你起个坏心?你现在顶着大肚子,要身材没身材;你那张脸勉强够得上清秀,还不如我漂亮。,你觉得我图你什么?我又能图你什么?”
是可忍孰不可忍:“宋星楼你非要那么直接吗?我决定,就住你那个破瑞王府了,看我不把你那个王府败得一穷二白。”
“随时欢迎。”宋星楼一挑眉。
林若素想了想:“陆砚,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我?”陆砚有些惊讶。
“是啊,反正你最近结草庐也不开门,干脆跟我们一起住瑞王府,我正好把你的卧室和书房也让人拆了,重建新的。”林若素接着说道。
“这……好吧。”陆砚道。他其实也不太放心林若素。
“喂,你们是不是该征求一下我这个主人的意见?”宋星楼不满地道。
林若素转过来凶巴巴地插起腰:“他是你师兄你不欢迎他吗?亏你还好意思天天往这结草庐跑。”
宋星楼第一百零八遍的挂起了他在这几个人面前从来没有成功博取到同情的哀怨表情:“师兄,你看她越俎代庖,还凶人家。”说着腰身一软,竟就倚在坐在他旁边的陆砚的胸膛上。
啧啧,这实在是一幅温香软玉在怀的绝美图啊,林若素的耽美情结又开始发作了。可惜啊可惜,他们不是真的恋人。
想起有一次,她偶然问起陆砚和宋星楼幼时一起拜入师门的趣事,陆砚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便顺口说了一件。
原来,小时候宋星楼就长得粉雕玉琢的,师傅也没有说明他的性别,陆砚见他时便一直以为他是小女孩,凡事总是让着他,即使有时师傅明明交待过他们不能做什么事,宋星楼要是调皮犯了错,他只要一声:“师兄,人家怕师傅责怪。”陆砚就会乖乖地帮他隐瞒,有时实在瞒不住了,还会帮他顶罪代罚。直到有一次,宋星楼又闯了祸,拿师傅的宝剑去烤野味,气得师傅直跳脚,喊着:“你把那个臭小子给我带过来。”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宋星楼耍得团团转,硬是气得一个月没有理他。
当时,林若素听了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哈哈,陆砚你也太好骗了。你们都不一起洗澡的吗?”
陆砚苦笑道:“我以为他是女子,总是紧着他先用水。”
这下林若素简直目瞪口呆:“陆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