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最大的宗旨。
“言贵妃到。”
门外通报的太监是莫别离安排的,也是特别为言夑訾安排的,她两年没有在宫中出现,宫内的人自是不认识她,又怎么能满足他的心意,要给她一个隆重的出场呢。
嗯?
听到太监的声音,屋内的人心色不一,有些已经接到消息的自然不奇怪的,但是大多人都是被蒙在鼓里的,如今一听这名字,心中也是颇为奇怪。
言贵妃?
莫不是两年前皇上极宠那人,当年不是无故消失,如今怎的又回来了?
众人惊奇倒不如言靳的震惊,坐于莫别离之下,言靳听着这声音,早已不能淡定,拿着酒杯的双手忍不住颤抖不已,眸中也尽是期待之意,他的女儿么?
当年訾儿出事,他悲痛万分,却怎奈根本无能为力,本以为,那丫头肯定是遭遇不测,如今老天垂怜,可是他言靳三十修来的福气啊。
仙儿,你看的了么?我们的孩子没事,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众人惊讶之时,言夑訾已然出现在门口,那抹红色的身影,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一时间,有惊愕,有惊讶,更有惊艳,当然,也少不了那两道怨毒的目光。
轻微挑眉,言夑訾一扫众人的面色,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最后只是嘲讽一笑,便大方的走进了大殿。
一身红衣,飞凤翱翔,满身的贵气直逼在场的众人,一时间,众人纷纷感受到了什么叫气势。不禁的也都傻了眼,那金色的凤凰更是刺痛着众人的眼,这装扮,已经达到了凤服的规格了吧?
言贵妃真的这么大胆,居然敢藐视皇后?
颖儿看着言夑訾那身衣服,原本就凉了一半的心更加凉了,他真的准备将那女人封后么?
呵,自嘲一笑,颖儿面色露出淡淡的悲伤,连凤服都准备好了,还能是什么结果,她还在期待什么?难道自己受到的羞辱还不够么?
一脸的期期艾艾,颖儿将视线对上了身旁的黎馨,那眸底的神伤,再次刺痛了黎馨的心,不禁的,黎馨对言夑訾的怨恨更深了几分。婂瘗旃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敬一礼,脊背微曲却看不出任何的卑微,仍旧带着一身贵气,好似在言夑訾身上根本就没有低等,卑微的模样,就算是遇到皇上那样的人物,也一样的改变不了。
微微一礼,言夑訾便站直了身子,挑眉对上黎馨的眼神,言夑訾的眸色也沉了几分。
那个女人,她这辈子最大的愁人,如今还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但是……好景已经不长了。
“言贵妃起座吧。”见黎馨没有言语,莫别离直接让人将言夑訾带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座位。
座位仍在皇位之下,那对面正对着言靳,抬头望去,言夑訾看到言靳一脸的担心,心中难免受到更大的触动,那个两世她唯一拥有过的父亲,头发已经略显斑白,这两年,想必他也受苦了吧。
对着言靳勾唇一笑,言夑訾动了动唇,透出一个口型,便安分的坐在了那里。
安好。
短短的两个字,却足以让言靳放下新来,仔细的观察女儿一番,瞥见言夑訾真的完好无损,他才真的放下心来,女儿已经出嫁,又是宫中的贵妃,他自然知道该避嫌,即使他是她的父亲,也是如此。
毕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言靳很快的便恢复了平静,缓缓的收回视线,一脸平静的继续小酌自己手中的酒。
虽然是一样的动作,但是此刻,他的心却已经放开了。
“言贵妃两年前心念朕的安康,特意去寺庙为朕祈福,其心可见,如今言贵妃终于归来,朕的身体也好了八分,所以特以此次宫宴表示欢迎,朕觉得,言贵妃当得起。”
威严的说完一整套话,莫别离便不再言语,而是将视线放在了群臣的面上。
有了皇上的话,台下自然就有阿谀奉承的人,尤其是那些刚刚靠到莫别离这边的人。
“言贵妃对皇上果然忠心,臣佩服,贵妃娘娘能以皇上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甘愿离宫两年,其心胸可见。”
“是啊,言贵妃真是后宫的榜样。”
“……”
一时间,众说纷纭,言夑訾立刻变成了大好人,成为了群臣追捧的对象,当然,言夑訾自然不在乎这些,所以对于这些奉承,她倒没有什么回应,只是点头笑之,便将视线对上了台上的黎馨二人。
“好了,宫宴已经开始,就不要谈论其他的事情了,众位大臣只管用膳便是。”
感觉差不多了,莫别离也不愿听这些男人跟个婆娘一样唧唧喳喳,只好出言阻止。
……
“皇上,这是臣妾为您准备的燕窝粥,选用的是上好的血燕,特意为您补身子的。”
刚刚停顿下来,莫别离身边的颖儿便沉不住气了,拿过一旁宫女手里的燕窝,小心翼翼的将燕窝端给了莫别离,眸中原有的怨毒也消失不见,只有淡淡的温柔之意。
这么多人在场,莫别离也不好夺了她的面子,只好假意接下,放在了自己面前。
颖儿见状,立刻露出一脸的欣喜,她承认她没出息,虽然身心受伤,也忍不住炖了这燕窝,原本不想送与他的,可是最后还是没忍住。
既然如此,那么,就当最后一次吧!
感受到颖儿紧盯自己的样子,莫别离也不好做些什么,只好拿起了勺子,舀了一口,正欲放进嘴里,殿中却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皇上,不能喝啊,那燕窝有毒啊。”
那小宫女一进大殿,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那里,一脸的悲戚,大声的呼喊着,眸中尽是愧疚之色。
听到那话,莫别离动作一怔,愣在了当场,手里的勺子也滑落,眸中尽是惊愕之色。
“你是何人,为何说着燕窝有毒?”
“你是哪来的婢子,竟然敢污蔑本宫?”莫别离刚说完,颖儿便沉不住气了,一脸的蛮横,眸底也带着阴狠。
她堂堂一国之母,岂容她人诬陷。
“皇上,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是御膳房的翠环,今天,是皇后娘娘的婢女找到奴婢,以奴婢家人要挟,要奴婢将那毒药下在这燕窝里的。
刚刚,奴婢才知道那药是给皇上吃的,奴婢放心不下,这才贸然跑了进来。”
说着,宫女立刻泪流满面,一脸的委屈和忐忑。
“你胡说,本宫的宫女怎么可能让你去谋害皇上,你若是再敢嚼舌根,本宫定然斩了你。”听完那宫女的话,颖儿脸上的气愤更重了几分,瞪着眼睛看着底下的宫女,恨不得要吃了她一般。
“华富贵,给朕验。”
一扫众人的表情,莫别离露出一脸威严,淡淡的吐了一句,身形一正,却是没动半分。
一时间,台下的众人也忐忑起来,惟独言夑訾、黎馨和黎明山三人,依旧淡定而坐。
“皇上?”
本欲再说些什么,可是听到莫别离的话,颖儿瞬间失神,愣愣的坐了下去。
身为皇上的奴才,身边常备的就是银针,听到莫别离的话,华富贵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缓缓打开,正是一根银针。
拿着那细小的银针,华富贵端过燕窝,缓缓的搅动起来,没一会,那银针便成了透黑的颜色,不禁的,华富贵也是一脸惊愕,缓缓将手中的银针递给了莫别离。
“哼!还真是有人要谋害于朕。”
“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是皇后娘娘吩咐的,是皇后娘娘吩咐奴婢的。”听着莫别离那威严的话,颖儿身后的宫女心中一虚,立刻跪了下来,跟皇上求饶。
莫别离一听眸色一沉,狠戾的目光直接扫向了颖儿。
“臣妾没有,臣妾没有。”
低声呢喃一句,颖儿已然透心凉,在宫中待了这么久,她怎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恐怕这一切都是布的局罢了。
什么下毒,什么谋害,都是假的,目的都是为了给她填一个罪名,好让她让位是吧?
“来人,将皇后给我押入天牢,日后审问。婂瘗旃”冷冷的说了一句,莫别离再也没看颖儿一眼,但是那眸中带着的嫌恶却是没退半分。
“谁敢?”冷冷一笑,黎馨终是站了起来,看着刚要上来的侍卫,露出一脸的威严,那侍卫立刻不动,站在了当场。
“你们是听朕的,还是听谁的?”
已经到了这一步,他倒是不在意再紧逼一步,将这事情早点了结了,也好了了他与訾儿的一桩心愿。
“是,皇上。”有了皇上撑腰的话,侍卫的胆子也壮了几分,立刻拿着手中的佩刀走进殿来。
“哼,谁敢,哀家今日便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睥睨一眼众人,黎馨露出一脸的高傲,这个时辰想必外面已经得手了吧?
“母后难道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么?”
冷冷一笑,莫别离也站了起来,对着黎馨,面色有些不好。
“哼!”
“报……,皇上,丞相三十万大军围城,将士们已经抵不住了。”刚准备再说些什么,门外的将士立刻跑了进来,一脸的焦急。
“什么?”听到那将士的回禀,莫别离眸色一沉,立刻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形象逼真,言夑訾将莫别离的形象看在眼里,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莫的演技可真不错,若是放在现代,没准还能是个影帝呢。
“皇上,三十万大军围城,我军只有五万,抵不住啊。”虽然看到莫别离的表情,将士有些害怕,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敢含糊,只能再次将事情说了出来。
听清那将士的话,众位大臣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当然,跟黎明山一派的人早就知道今晚的结果,只是一味淡定的坐在那里,至于那些刚刚投靠莫别离的人,则是忐忑不已,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可是,如今到了这非常时期,他们也没有转寰的余地了,若是两面跑,定然两面不容,他们既然选择了莫别离,是好是坏,也只能认命了。
“你,黎丞相,你想造反不成?”
不再理会那将士,莫别离面色极为不好的对上了黎明山的方向,而那当事者,仍旧一脸得意,喝着杯中的酒,根本就不理莫别离。
“哼!今日你乖乖交出玉玺和兵符,哀家还可饶你一命,不然……就别怪哀家万军进城了。”
冷了一张脸,黎馨露出一脸的轻蔑,看向莫别离的神情也带着浓浓的得意,扶着颖儿坐下,自己更是摆出了一国之母的姿态。
“黎丞相,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次次加害于朕?”耳朵自动过滤了黎馨的话,莫别离只是直直的盯着黎明山,当初他登基之时,惟独黎明山最支持他,否则,他也不会又今天,可是黎明山近几年的作为,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说此话还好,一说起这,黎明山便觉悲愤交加,想起了他那苦命的儿子,整个人的脸色也不好起来。
“哼!”一甩手中的酒杯,黎明山直接站了起来,眸底的愤恨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
“臣试问对皇上忠心耿耿,可是皇上你呢?你却派我的爱子黎锦然去边疆征战,害的他一去不回,难道我不该恨么?不该么?”
说到这,黎明山眼眸绯红,透着浓浓的嗜血,也带着无法抑制的悲哀,看的莫别离心中一动,终于知道了原因。
对着訾儿点了点头,莫别离安心的坐了回去,既然想知道的都知道,那么就将事情都解决了吧!
“出来吧!”收的莫别离的示意,言夑訾清冷的说了一句,表情依旧不变。
“爹,孩儿并未死,孩儿回来看你了。”
随着那句轻声的话语,大殿的内室,走出来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是跟随言夑訾回来的黎锦然。
此刻他一身宝蓝色的衣服,早已恢复了贵公子的样子,看到黎明山便是一跪,满眼都是愧疚。
父亲已经年迈,他却不能承欢膝下,他不孝啊!
“锦然?真的是你,锦然。”看到来人,黎明山一脸错愕,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眸底深处的喜色,却是不可忽视。
原以为离世的孩儿,突然活了过来,活生生的站在门口,那个父亲将是多么的欣慰。
与此同时,黎馨也是一脸震惊,可是一想到自己当初所做的事情,她就满脸愧疚,但是更多的却是因为黎锦然回来坏了她好事的愤恨。
“爹,是我,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孩子,这么多年,你没死,为何不会来?当初你去了哪里?”
检查了黎锦然确实安好,黎明山终于是放下心来,同时却忍不住皱起眉头,查问事情的缘由。
“爹。”轻轻唤了一声,黎锦然转过脸,对上了不远处的黎馨,露着一脸的淡然,早就没有了对情人的情感。
“爹,当初我听到姑姑要造反,还要拉爹下水,便想劝说爹不要参与其中,可谁知,孩儿还未见到爹,便被姑姑发现,于是,你的好妹妹,我的好姑姑,便将我打晕,送到了漠北荒村,孩儿出不来,又何谈回家。
这次,若不是遇到了言贵妃,将孩儿救了回来,估计孩儿这辈子注定要在漠北荒村一辈子了。”
“这……馨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