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听了,见碧默脸上露出紧张而又期待的神情,忙笑着对她说:“碧默,刚刚我带你看大夫时,他们就出去请了。所以,我估摸着四爷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件喜事呢!你先歇息着,我这就去请他进来……”
她说完,就即刻笑着出去,迎他们到二门之外。
胤祥一见到他,就急急忙忙地问:“听说家里有人中了毒,这是怎么回事?”
铃兰看他着急,忙笑:“没有,这都是误会!”
说完,又笑着向他身后的四阿哥福了福,打了招呼:“四爷,碧默今儿身子不舒服,现在这儿修养,我这就带您过去看看她……”
等她回来,他见她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忙讶异着拉着她到卧室里:“怎么回事啊?”
铃兰忙笑答:“碧默不舒服,那是因为要做额娘了,我自然要替她高兴了!”
他听过,轻轻“哦”了一声,想起她刚刚说的误会,便又问:“今儿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铃兰听他又提起这件乌龙事件,忙将送碧默去周逸之大夫那儿的事略略说了一遍。
他听后果然笑,然后用手溺爱地摸摸她的头:“你呀,怎么能误认成荷风散了呢!”
她也在他怀里笑:“是啊,我今儿可真是迷糊。不过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他俯下头,轻轻地触了触她的额头,“说起害怕,我才被吓坏了呢!在路上听他们说的不清不楚的,还以为是你中毒了……”
她接过他的话,“今儿碧默若真是中了毒,我们两家以后怕是要不太平了!”
他见她情绪低落,忙安慰道:“不要担心,以后咱们小心着就是。”
铃兰笑着重新依进他怀里,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家里还有客人,忙和他出去一同朝四阿哥和碧默道喜,顺势又送上了几件像样的礼物……
等客人走后,他笑着问她:“你怎么也将那西夏瓷送出去了?”
铃兰笑:“瓶,不就代表平安吗?刚好送一对儿,也是吉利的意思。”
说完她又好奇地问:“胤祥,他们府上书房里……是不是有一只上好的花瓶?”
“怎么了?”
她好气地叹了一口气,“今儿就为了它,我们在街市上走了大半天呢!”
看他面带疑惑,她这才又解释,“昨晚碧默不小心将它打碎了,所以想找个一模一样的。”
他也一脸诧异,“是什么样的花瓶,怎么如此珍贵?”
她笑,“听碧默说是一只宽口同喜花瓶。”
没想到他听了这个,脸上立马堆满了阴云,低低的像要马上压下来一般。
但她此刻只顾着收拾屋里放乱的东西,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过一会儿见他没有声响,这才问:“站在那儿想什么啊,怎么也不坐下?”
他走到她身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铃兰,以前的事,你一般都能记得很清楚吗?”
她看着他笑:“好好的问这个干嘛?”
“你说说看嘛!”
她这才想了想,然后笑答:“我怕是没这个本事。不过若是记得太多,那会多累啊!我这人不贪心,只要好好记住我们之间的事就行了……”
听了这话,他的表情这才多云转晴。低下头,见铃兰一双晶莹莹的眼睛带着笑意直望自己,心里也如一池清波碧水,清透无比……
175。…贴心人
第二天清晨,她正要随他起早,却被他按着膀子,只好又重新躺下来。
他笑着看她,“铃兰,你就躺着吧,以后就不要跟着我早起了!”
她听过,还是挣着起身:“哪能啊,我还要到京郊骑马呢!”
他压着她的身子,“这是什么要紧事,你该多休息才是!”
她忍不住在他怀里笑。
他笑着推推她,“你笑什么啊?”
她笑着亲亲他,“你是家里的大功臣,这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
说完,她穿好衣服下床,开始耐心地帮他穿戴朝服。
等一切完毕,他这又伸开臂膀将她横抱起放到床上,“昨晚你咳了好几声,听我话,这几天一定要再休息一会儿……”
她微微一笑,“不碍事的,我吃上几粒药丸就好了!”
见他不理这话,一味伸手为自己盖被子,她只好笑:“那我睡到日上三竿再起就好了!”
他听了这话,倒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是该这样!”
稍后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他这才不舍地低声说:“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啊!”说完又在她额头上吻了吻,随后这才走出房门。
铃兰见外面的声响渐渐平息,随后又听到房门口宜柠的脚步声,这便歪起身子叫她:“柠儿,我的马可备好了?”
宜柠声中带笑:“姑娘,刚刚爷出门时吩咐过我们,要你今儿好好休息,所以……”
铃兰听了,不由在心里嘀咕,这人真是的,咳嗽几声也大惊小怪!
虽然这么想,但心里还是觉着十分甜蜜,对宜柠说话时也不由带上了笑:“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儿就不出去了。现在还早,你们也就都歇着吧!”
等闭了眼,铃兰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许许多多的琐事。有让人高兴的,也有让人忧伤沮丧的。在这样时而清醒时而恍惚的思绪交错中,她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等醒过来,还真是到了午时。一顿长眠,加上合二为一的早饭中餐,都让她感觉神清气爽。
宜柠见她心情甚好的样子,忙笑着问她:“姑娘,今儿天气这么好,您要不要焚香操琴?”
铃兰笑着摇头,“难得这么好的天气,琴就不要弹了,咱们还是到院子里晒晒太阳、说说话的好!”
宜柠见她如此说,忙令人在厢房里搬出一把躺椅放在院子的石桌旁,自己则去张罗果盘茶水。
等一切完毕,铃兰这才笑着招呼她坐。
“柠儿,你来京城也快半年了,你觉得这儿比洞庭怎么样?”
宜柠见她忽然问话,这便低声笑说:“柠儿觉着很好,也比洞庭热闹多了!”
铃兰见她如此答,接着便往下问:“既然觉着好,那你愿不愿意在这儿安家呢?”
小丫头一听这个,即刻从凳子上起身,“姑娘,柠儿只要跟着您,在哪儿都是一样……”
铃兰忙笑着拉过她软绵绵的小手,“其实……前儿衷勇还向我说事儿呢!怎么样,你愿意嫁给他吗?”
这丫头一听这话,即刻怔了怔,随后羞怯着低下头去。
铃兰见她这样,这便继续笑道:“你若是也愿意在京城,那我就在明春选个日子,好好地把你们的事儿给办了。”
这话刚完,宜柠就忙不迭地道:“姑娘,柠儿再去给您倒杯水来!”
虽然这样说,但她不拿茶壶,却用手帕捂着脸,羞答答地走了……
铃兰见宜柠这样练武的人也如此害羞,不由回头想想自己和胤祥恋爱时的毫无矜持,更觉得这丫头可爱非常。
刚进腊月,胤祥又要跟着康熙出远门去。
像谒陵这样的事,铃兰自然是无法阻止的。
见她只问了问回来的大约日期,别的什么都没有说,他忽然笑着提议:“要不,你也跟我一块儿去?”
能跟着他随康熙出行的女人,一般都是在皇家家谱上挂过牌子的。像她这种无名的身份,还是不要主动找麻烦的好!
她笑着摇摇头,“你既然不在家,那我就到山里面呆着好了,反正那儿也挺暖和的!”
他似乎真巴不得铃兰处于别人不易见到的地儿,她的话刚完,他便跟着连连称好。随即又交代:“安全第一,你要多带点儿人过去……”
铃兰嘴上答应着,但这次却没有听他的话。她想,带那么多人进山,哪里还能清净!
等他走了,她在腊八那天请了百川门的兄弟吃了一顿好饭,随后特意给他们放假回洞庭过年。
这件事一办妥,下午就只带了衷勇和宜柠这两个会功夫的,轻轻便便地离了京城。
要上山,三人必要经过铃兰平日练习骑术的京郊。过去这里,一里之内便是上山的路径。
不想他们走不过十里山道,迎面就来了一对人马。铃兰一看他们行走的礼仪气势,便知道又是某个阿哥替皇太后来朴安寺进香来了。
因为上次曾遇到过五阿哥,所以今天出发时,她不仅换了男装,还特意易了一个繁复的面容。现在即使见到熟人,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见衷勇和宜柠下马回避,便也随他们两个肃静地立于山道一边。
等那些马蹄声渐渐远去,不等铃兰问,衷勇便向她禀道:“姑娘,刚刚过去的是九阿哥。”
铃兰心里一动。也是,五阿哥也随康熙出去了,替皇太后祈福的事,宜妃娘娘自然会派给他去做。
不想宜柠却又在一旁说:“姑娘,刚刚过去的一个人,咱们好像在白月楼的楼梯上见过面。”
经她这一提,铃兰还真是想了起来,这便问他们:“咱家还和九爷他们有买卖来往啊?”
衷勇见她问,忙笑答:“最近才刚刚接头,金掌柜说了,等谈妥后再向您禀报。”
铃兰听了,过了一会儿这才说:“很好,难为他想的如此周到。不过,你们要千万小心才是。”
等进了深山,他们立刻觉出满山的凉凉冬意。等到了自家屋舍所在的区域,才有了几分暖意。
真如胤祥之前所说的,她来这里最中意的便是那几池温泉。
他们这从洞庭来的人,几乎都是些好鱼的口味儿,所以其中一池就养了好多鱼种。
这次来,铃兰没有让他们用网打捞,而是在闲暇时拿起了自制的鱼竿垂钓,一坐就是半日。
有时她穿上一双平底鞋,到山房附近的小土坡上随意走动走动。想起胤祥时,就朝着对面无尽的虚空处大声地叫上几声他的名字。虽然有些幼稚,但过后又觉着很是过瘾,像是大喜之后不由自主涌出泪水一样。
在这里呆了两天,衷勇见一切平稳,就过去酒厂那边帮忙了,只留宜柠一人在家里陪着铃兰。
176。…噩耗
宜柠和铃兰处久了,知道她的习惯和秉性,每次出门散心,也不都紧紧跟着,而是远远地在后面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这日她见铃兰从山坡上慢慢下来,便忙笑着上前迎了上去:“姑娘,您要回屋吗?”
铃兰笑着点头:“金掌柜就要过来了,我还是在家等着的好。”
说完,她又笑着问:“柠儿,你有两天没见着衷勇了吧?”
宜柠听她忽然问到这个,脸上即刻就起了红晕:“姑娘……”
铃兰见她不好意思的样子,忙笑着指了指前方:“你看,他不就在那儿吗!”
宜柠一回头,可不就是衷勇!
见他过来,铃兰笑着问:“金掌柜已经来了吗?”
他回了一声“是”,还未及说其他的事,便听铃兰道:“那好,我先回屋了,你们两个就慢慢跟着过来吧……”
衷勇见铃兰说完话就走,这才罢了。和宜柠走到一个僻静处,他这才道:“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宜柠见他神情严肃,眉头拧在一起,忙问他:“怎么了?”
见她问,衷勇不由叹上一口气:“草原上的人来消息,说公主不见了……”
宜柠听了,慌忙朝远处铃兰的方向看了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太清楚,听说是公主的寝帐半夜时分突然着火了……”
“啊?那后来呢?”
“等火扑灭,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
他说完,见宜柠也是愁云满面,还是忍不住问她:“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姑娘?”
宜柠想了想,似乎也拿不定主意:“我也正发愁呢!这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跟着点点头,“也是,姑娘现在的气色好像还没有前几天好啊?”
宜柠也满面愁容,“可不是,每餐都没好好吃,也瘦了些。十三爷若是在,那就好了……”
“那公主的事怎么说?”
“十三爷在外面半个月,怕是也早知道了。我看咱们还是再等他回来后再说吧。”
他似乎很赞成她的意见,点头道:“这样也好。”
她忽然想起铃兰要见的金掌柜:“他不知道这件事吧?”
衷勇笑,“你放心吧,金掌柜只负责买卖的事。这件事目前还只有我知道……”
铃兰下了山坡,见金掌柜站在院子前的广场上,忙笑着招呼他:“金叔叔,您怎么不进屋坐?倒在这儿吹冷风……”
金掌柜笑着答:“我刚到这儿来,所以也想看看这山里面的风光。怎么样,和他们这些酿酒工匠在一起,会不会觉着很无趣?”
她笑:“还好啊。与京城里的冷风相比,这儿的温度倒很适宜。”
金掌柜刚从京城里来,这个自然最是清楚,不由呵呵一笑。
铃兰忙请他进屋说话。见他拿出上月的店铺账目放在桌上,这才想起问:“兄弟们回洞庭的银子,您可都发放过了?”
金掌柜见她惦记这个,忙笑说:“我当天就办妥了,每人五百两银子!”
铃兰笑:“这就好。他们大老远儿来到这儿,真是不容易。尤其是您,连家都搬过来了!”
金掌柜见她面带愧色,忙笑着劝道:“七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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