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留清城只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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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留清城只为君-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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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一口气,又慎慎地写字:“可以再提一次非烟吗?”

他看着她企盼的眼神,点了点头。

“如果以后你想非烟,完全可以过来看看我的样子。”

看到她写下这句话,他的脸色即刻沉了下去,连丝勉强的笑也挤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铃兰,你怎么想到这里来了?我说过,你们两个是不同的。再说,我若是为了她而过来找你,你难道就不会介意吗?”

铃兰笑着摇摇头,又在他下面写:“我理解,所以也很欣羡她。”

宫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们娶妻纳妾,只不过是多一个少一个的事儿,难为他时时记得非烟。

他多时不语,她也低下头去不看他。不一会儿又听见他说话,“铃兰,谢谢你!”

她笑,随后提笔,“不用客气。在我心里,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好像对她这句话很感兴趣:“噢,是吗?那我是样子的?”

她抬起头看他的眼,黑色的眸子像极了两粒浸没在清水里的黑珍珠,发着暗幽幽的光,凉凉的,不同于胤祥的暖。

她想了想,在纸上写给他看,写着写着,不由笑起来。他凑近一看:“你是一两海上的清风,二两天上的星星,三两皎皎的月影,四两晒干的雪花。”

他也笑,“原来我还真是人间少有啊!”

铃兰忘了这些话语是从哪里记来的。见他笑,她也忍不住笑。可能是因为开不了口,笑的很是含糊,音量也小,完全被他的盖住了。

她还是喜欢和三阿哥说话。虽然没有和胤祥在一起时那样可以抛开一切的自由,但他也是一个懂得尊重别人的人,而且声音还那么好听……

见他要走,铃兰笑着送他。

出去后,见韵竹怔怔地立于门外,便忙笑着上前轻拍她的肩头。

韵竹看三阿哥走了,这次对铃兰说:“螃蟹已经送过来了,娘娘在等着呢!”

铃兰听此,跟着她往前面去。

这些天正是螃蟹上贡的时机,今天早上给宜妃娘娘请安时,没想到她竟会想起自己去年做过的螃蟹散肉粥。

在烧厨房忙乎了一阵,铃兰终于在晚膳之前赶做了一小锅出来。

宜妃接过粥碗尝了一口:“嗯,还是去年的那种味道,淡淡的,喝起来也不觉得腻。”

宜妃笑着,又比平日里多吃了小半碗。一旁负责负责进膳的宫女见此,都欢喜地朝铃兰望望。

对铃兰来说,做这样的粥也算不得什么。现在见它能让别人欢喜,心中不觉也甚感欣慰。

韵竹的事,翠吟提醒过她的。想想她刚刚就站在门外,心里忽然有些不自在。

晚上休息时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等以后有了机会,好先探探三阿哥的口风再说……

104。…石泉大师

十月过半,皇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病了,一直拖到十一月底仍不见好转。

五阿哥是从小被她养置宫中的,所以他为了此事,一天到晚宫里宫外来回地跑。只要一听说京城有声名在外的行医之人,他就急急地找了来,但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这天晚上,宜妃见他从皇太后处过来,忙问那里的情形。

五阿哥脸上带着一丝笑:“额娘,你不要担心。儿臣刚刚听说京城西北方的朴安寺有一位大师,平日也懂得治病渡人之术,孩儿明儿一大早就赶过去……”

宜妃听过也很高兴,“好!那你就将皇祖母的病症细细说出,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这人真有道行,那咱们自是要亲自过去的。”

谁知第二天中午将近,五阿哥就回来了。宜妃见他面带喜色,忙问:“怎么,找到了吗?”

五阿哥是一脸喜气,“找到了,连药方也拿回来了。太医院的御医看过,都说这上面的药不会有什么问题。”

宜妃问他,“那不用我们亲自去了?”

他答:“石泉大师果然有些本事。他没有听病症,只看了御医们开过的处方,便开口说出了皇祖母的病因所在。”

“真有这样的事?”

“是,他说只要用了这方子,十日之后必好!”

宜妃听了大喜:“这就好。如果真好,我必代替太后娘娘前去添上香火钱……”

五阿哥所说不假,刚过三四天,皇太后的病果然好了很多。十日之后,饮食、睡眠都恢复了正常。

宜妃娘娘是言出必行的人,她在历本上选了一个吉日,由五阿哥带路,真个去了朴安寺。

因为见着太后病好,心里想着铃兰的病,这便也带了她一起去。

朴安寺位于京城西北偏僻之处,他们坐着车马行了一个时辰才到。

众人原想着这石泉大师是高人,寺庙也会兴盛非凡。没想到放眼看去,这朴安寺与山门相对,只有五进院落,小门前有一座已经破败的五楼三拱石牌坊,坊前的一对石狮也因岁月的流逝而难以辨认了。

那石泉大师,看起来有六十开外的样子,真真是善眼慈眉的得道高僧。见所来的是皇家之人,也没有露出丝毫的卑躬屈膝之态。

宜妃娘娘在寺庙里拜了拜,等诸事完毕,便和众人随他到另一厢房院落休息。

坐了一会儿,宜妃笑道:“大师,本宫身边有一丫头,前段时间因为意外受伤,醒来后就突然失声了,现在还是得劳烦您帮我们瞧一瞧。”说完,就叫了铃兰过来。

石泉大师看了铃兰一眼,微笑:“这个,老纳倒愿意试一试。”说着站起来,让铃兰坐到另外一张未被人占坐的桌椅上,然后伸出手指搭上她的脉门。

过了一会儿,又换手,就在伸掌之时,铃兰见他的脸色似乎变了变。

见他这样,铃兰心里一沉,看来他也发觉自己得的是顽症,定是医治不好了。想到这儿,心里不禁黯然无比,但转念一想,一个罹患顽疾的人再听一遍无情的判词,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宜妃等人见石泉大师诊断之后紧皱眉头,忙问:“大师,怎么样,可有法子?”

石泉大师看着他们的急切之情,忙笑说:“娘娘勿急,这位施主的失声之疾不要紧,待体内的瘀血散尽,嗓道畅通就会好的!”

宜妃他们见他所说和御医们所说相同,便真的放下心来。

“但是老纳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宜妃见他面带迟疑之色,想起他刚刚把脉时的神情,忙说:“大师客气,但说无妨!”

“这位施主体内寒毒甚重,如果不尽快祛除,以后的人生诸事怕是都会受其影响……”

“啊?”宜妃之前听御医诊断时也说过这话,现在再听人说起心中不由一凛,慌忙问:“大师,那您可有什么办法?”

“这……如果娘娘不介意的话,可容老衲带这位施主到内堂去问些详情?”

宜妃听他这样说,知道是有关一些不宜在众人面前直接询问的细节,忙笑道:“只要有利于诊脉,有什么不可的?铃兰,你这就随大师去吧!”

铃兰望了望宜妃,施礼退下,然后随石泉大师进了里面一间阁房。

可能是因为整日焚香的缘故,这里的气息也比较浓。

铃兰一坐下,就听他说:“老衲刚刚替施主诊脉,从脉象上看来,你以前所用之药主在抑制寒毒,但不能达到清除的目的。”

这话铃兰以前听师父也说过,现在听他说来,也觉此人果然有些本事,光通过诊脉就知道以前用的是哪种药。

“虽然是顽疾,但老衲有一故人,现在居住于洞庭湖畔,如果前去让他诊治的话,说不定会有办法……”

石泉大师说着提笔写了一信,封于白色信封之中。

“但施主切记,去寻他时,无论情况如何,都要忍上一忍……”石泉大师说着笑了一笑,“老衲的这位故人,性直口快,脾气不像一般人那般顺和,所以说起话来嘛……”

铃兰一听就明白了,接过信后连忙点头。刚把它放入怀中,就又听他忽然问道:“请问施主,你身上所戴的可是紫琼血玉?”

她听了此话,心里一阵大惊。等抬起头来,又看看善眼慈眉的石泉大师,她这才点头承认。

“这么说来,施主应该就是夏家的后人了?”

听到这儿,铃兰再不敢直接点头称是了。

看她这样,石泉大师微微一笑:“施主莫要惊慌。四十年前,老纳来这儿修行前,曾见故人借用此玉为一人治病疗伤,所以现在才会带你来这里面,如此冒昧地问起……”

铃兰心里原本犹豫着是否该告诉他实情,现在听了这话,这才明白一切。

如果他现在所说的不假,那个姓夏的借玉之人应该是与自己有关联的了。于是也提笔写道:“小女子生身之父的确姓夏,但对其人其事却一无所知,还望大师能对夏家之事稍作明示。”

不料石泉大师只笑着说了一语:“老衲乃出家之人,以前之事不便言说。施主以后若到了烟茗山庄,还怕问不出详情吗?”

是啊,既然知道石泉大师的故人曾借用此玉,向他一打听,夏家的事情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看来自己还真是急糊涂了,这么多年都等了,现在终于有了弄清真相的机会,反倒乱了阵脚。

想到这儿,心里无比轻松,按了按身上的那封介绍信,随着石泉大师出了内阁。

105。…测字

宜妃、五阿哥在外面,等了大约一刻钟,见他们才从里面出来,忙迎上去问:“大师,怎么样?请问……可有什么办法?”

“有倒是有,不过相距甚远。”

宜妃听了事情缘由,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噢,这可真是要多谢大师了。本宫这次回去,定会向皇上、太后娘娘禀明一切,将你这朴安寺重新翻修,以谢佛祖普渡之恩!”

大师笑:“若是如此,那老衲就先在这里谢过了!”

众人出了朴安寺所在的荒荒小山,终于回到来时的那条广阔利朗的官道之上。

宜妃今日就带了铃兰和另外一个随身侍候的小宫女,三人只用了一辆大车。将近京城时,她笑问铃兰:“我们现在这个方向,可是离你家最近的?”

铃兰愣了一愣,随即点头称是。

宜妃笑,“今年事情烦多,都没能让你回家。今儿个遇到石泉大师,你的病也算是有了指望,现在你这就回去告你额娘一声,好让她放心。”

宜妃说着,拍了拍铃兰后背:“前往洞庭湖的事儿,虽说耽搁不得,但咱还是得从长计议。听皇上说,最近一直有臣下奏请盼其南巡。如果这事儿真成了,到时咱们可一起南去,路上诸事也好一并安排。”

之前在铃兰心中,安嫔娘娘是长辈,而宜妃只是自己的上级。但经这两年的观察,宜妃并不是那种只因裙带关系就会给别人方便和恩惠的人。

现在听了宜妃这番话,不由对她感激万分,眼睛里不知不觉也流出泪来。

宜妃看了却笑:“傻丫头,哭什么!别把眼睛给弄肿了,省得你额娘还以为在我这儿受了什么委屈呢!”

说完便掀起车帘叫随车而行的五阿哥:“胤祺,一会儿见着胤,让他送我们回宫就成了。你呢,就先随铃兰回去一趟,帮着把所有的事情都讲清楚,别让她家里人担心。”

此话刚说不久,九阿哥就带了一小队人马过来了。待他见过宜妃,铃兰这才下车。

眼见他们走远了,她和五阿哥及其余两人各骑一匹快马往自家方向行去。一直到了热闹的街面上,这才下马。

走了一段,铃兰忽然看到路边摆着一个算命测字的小摊子。望着这个,她不由想起自己在命理馆里的事儿,一阵怅惘之感油然而生,复杂难言。

五阿哥见她往测字先生的方向走过去,便把马缰交给下人,随着她过去:“怎么,你想测字吗?”

铃兰本没有此意,现在见他过来,只好点点头。反正以后要远离京城到南方去,测个字问问吉凶也好。

铃兰现在不能讲话,五阿哥先上前打了声招呼:“先生,我们测个字!”

那测字先生一见他们来,忙道:“这位爷快请坐!请问是要测字吗?”

五阿哥笑着回头看了看铃兰,“是!”

“那请您随心写下一字!”管测字的先生说着话,便又递了一支毛笔过来。

五阿哥接过,笑着把它交给铃兰。

铃兰拿起笔,抬头望了望高空,顺手写了一个“天”字,完后复还给测字先生。

那测字的看了她写的,便又在那张纸上写起字来。铃兰知道这是批字,便立于一边,等着他做最后的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这人才又递过来。铃兰和五阿哥看,见刚刚所写的“天”字旁写了几句话:“红颜美,休挂怀。人在车中,舟行水里。”

从字面上看来,倒像是一吉卦。

五阿哥一问,那人果然笑道:“这是一上上卦,寻人得人,求事成事。”

他听了,笑着对铃兰说:“放心吧,你刚刚所问之事,必能达成!”完后又抬头看了看突然变阴的天色,“铃兰,咱们还是先回家去吧。这么冷的天,免得突然淋雨!”

铃兰听了此话,从后面跟着的人手中取回自己的马缰,看着他们上了马,自己也小心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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