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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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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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玉珠微笑回答道:“去年玉珠以一字之失败于孟公子,时常卧薪尝胆念念不忘,怎会忘记公子这般磐磐大才?这次玉珠来此,誓必要向公子再讨教一二。”
    “哈哈,房社长你实在太客气了。”孟悠一阵爽朗大笑,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道:“不过今年我们河北道的整体势力更胜往年,房社长若想取胜,只怕要更费一番功夫才行。”
    听他口气如此张狂,房玉珠顿时不悦,正欲开口之时,孟悠朝着身后笑嘻嘻地招手道:“宾王,你过来见见长安天渊诗社的房社长。”
    随着一句应答,一个红衣青年飘然而至,面如冠玉清秀得同若少女,眉宇冷峻镇定,目光澄澈犀利,向着房玉珠微微拱手,沉稳的嗓音已是响起:“在下骆宾王,见过房社长。”
    房玉珠娇躯微微一震,有些惊奇地询问道:“你便是作《咏鹅》那首诗的骆宾王,玉珠早闻阁下大名,并神交久矣。”说罢,已是盈盈一礼。
    谁料骆宾王却是毫不在意地挥手道:“《咏鹅》乃在下七岁那年观鹅所作,堪堪算得差强人意,实在上不了台面,社长过奖了。”
    孟悠笑着开口道:“宾王今年刚刚加入我们诗社,乃是河北道文采最强的选手,势力更在我之上,此次的头筹看来非宾王莫属了。”
    房玉珠不置可否地一笑,心里却是直往下沉,一个孟悠已是极难对付,现在又出现一个骆宾王,而且还有江南道的吴子衡,看来今年进入三甲都有点难了。
    不消片刻,黄鹤楼内走出一名矍铄老者,站在三尺台阶上朗声开口道:“各位选手,本官乃弘文馆直学士杨翰,负责第一轮的比试。”
    说罢,他一抬右手指着围在黄鹤楼周围的屏风道:“第一轮比试规矩如下:每一道选手前面共有十面屏风,屏风上各有画卷各不相同,现要求诸位依次揭开屏风观看上面的画卷作诗,十幅诗词哪一道先作完,便算获胜,只有前五名能够进入第二轮比试。”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第一轮的比试便要淘汰五道,可谓惨烈之际,选手们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已是大起。
    “请大家肃静。”杨翰努力地一句高声,震得老脸都有些泛红:“需要提醒各位的是,此局比赛虽然讲究完成速度,不过若有哪一道诗词不入老夫法眼,就取消其资格,可否明白?”
    “明白!”选手们齐声一呼,震得四周鸟雀惊飞。
    “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请场内吏员引导选手们入场。”杨翰朗声一句,肃然端坐在了长案之前。
    话音落点,立即有十名红衣吏员带着十道选手分别站在了一排屏风前。
    房玉珠检查了搁在旁边长案上的笔墨纸砚后,沉声吩咐道:“此局虽然讲究速度,但优劣也极为重要,当揭开每一面屏风看到画卷时,大家若有合适的诗词,立即可以念出,可知?”
    何长志今日头戴白玉冠,身着白锦衣,手中一副绘满山水的折扇,端的是骚包无比,此刻闻言,他自信满满地开口道:“房小姐放心,自要有我在,一定能够轻松获胜。”
    听到如此自负之言,明艳动人的李艺贞却是暗暗蹙眉,微笑道:“不,应该只要我们四人能够同心同力,各展所长,才能轻松获胜。”
    “艺贞此言不错。”房玉珠轻笑点头,自从声明赫赫的骆宾王出现那一刻,她便没了夺冠的希望,但为了安慰众人,还是故作坚定地开口道,“戮力同心,群策群力,不管我们能够进得了第几轮比赛,只要大家问心无愧,那便足矣。”
    陈若瑶心知自己是四人中文采最差的一个,不由沉声提议道:“各位,若瑶文采比不上你们,未免大家取墨来回奔走,就由我来端着砚台跟着你们如何?”
    房玉珠点头笑道:“那就有劳陈姐姐了,谢谢!”
    话音堪堪落点,杨翰站起亢声道:“各位选手,全国诗词大会第一轮角逐正式开始,请大家揭开第一面屏风上的白布开始作诗。”
    房玉珠深吸了一口气,快步上前拉下了第一面屏风白布,一张画卷顿时跃入眼帘。
    画卷内容很简单,一株红艳艳的梅花傲立雪中,犹如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李艺贞和何长志尚在皱眉思忖,房玉珠想也不想便提笔上书:
    雪后寒梅发,清宵璧月秋。
    斯年人共指,傲立陇山头。”
    “妙!”李艺贞和何长志齐声赞叹,不由对房玉珠敬佩万分。
    房玉珠却是淡淡一笑,丝毫未见骄傲之色,她以前常常观梅作诗,这样的诗歌不知几多,自然不用多费考虑,只要不遇到以前未接触过的事物,此局取胜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展开第二幅画卷,画上一对老年夫妇执手坐在花丛中间,远方楼阁隐隐,恍若天上宫阙。
    房玉珠微微一笑,纤手舞动间,四行龙飞凤舞的大字霍然入画:
    楼台对景胜春游,只羡鸳鸯两白头。
    且扫枝来花下卧,如山配石忘离忧。
    房玉珠此诗赞颂了老年夫妇的白首之约,最后一句如山配石忘离忧更是绝妙非凡,只要现在相濡以沫携手恩爱,何管他年生老病死之忧愁。
    第三幅屏风乃是画的大江之上孤舟独行,一名不辨年龄男子正躺卧孤舟上,笑看远山如黛,长河东流。
    这一次房玉珠却没有立即落笔,转悠思忖踱步,显然颇费踌躇。
    何长志见状,立即轻声说出了几句自己想到了诗句,虽不甚完美,倒也差强人意。
    谁料房玉珠却是摇头否决,沉吟一番提笔而书:
    孤舟风|流客,仙乡不解愁。
    长河添晓春,山色送新秋。
    夏醉江南雨,冬卧雪满头。
    人归何处老,船去共悠悠。
    此诗乃一首五律,无论意境还是文采都比前面提升了几个档次,乃是一首不可多得的诗篇,即便是上官仪亲来,只怕也要点头叫好。
    房玉珠瞄得一眼,顿时满意地点点头,抬首环顾前后再看其他几道参赛选手,俏脸神色却是一变。
    不知何时已有两队领先于已方,分别为孟悠带领的河北道,和吴子衡带领的江南道,其中河北道已开始作第五幅屏风上的诗词,其神速不禁让房玉珠暗暗惊叹。
    轻吁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房玉珠走到第四幅屏风前继续开始作诗,心无旁骛之态显然是认真无比,何长志与李艺贞文采虽然远逊于她,不过也在其后各作了一首诗篇。
    待到第十幅诗词作完,房玉珠终于放松了下来,一看自己这一队的速度,堪堪领先了江南道些许,排在了第二位,第一名自然由孟悠与骆宾王所在的河北道获得。
    片时之后,十队全都将诗词作完。按完成的速度排名分别为:河北、关内、江南、河东、河南、淮南、山南、陇右、剑南、岭南。
    杨翰矜持地咳嗽了一声,缓步下阶一面面屏风检查,时而点头,时而摇头,遇到不错的诗词还要赞叹一番,并剔除了只追求速度,不讲究意境的几幅屏风,最后进入第二轮比赛的为河北、关内、江南、河东、陇右五道,其余五道惨遭淘汰出局。
    结果刚刚公布出来,淘汰的选手全都忍不住叹息出声,不少对比赛看得重要的选手已是微微抽泣,显然极不甘心。
    对于这一切,杨翰却是置若罔闻,对着胜利的五道共计二十四名选手吩咐道:“第一局尔等已经胜利通过,请进入黄鹤楼第一层,参加第二局比试。”
    话音落点,胜利选手纷纷鱼贯而入,走进了黄鹤楼之内。
   

第387章 第三九〇章 斗酒诗〔一〕
    望着厚重的木门“咯吱”关闭,杨翰顿时松了一口气,正欲吩咐吏员们撤去周边的屏风,突然一个人影顺着山道跑了上来,急冲冲地越过看热闹的人群,箭步跑至阶下气喘吁吁地高声道:“哎,先不要关门,我还没进去。( )”
    望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杨翰顿时瞪大了老眼,惊问道:“你,你是何人?来人啊,这少年郎如何进来的?”
    四周吏员眼见有人擅闯入内,顿时快步前来想将他赶出去,不料那人冷哼一声,对着围上来的吏员亢声道:“大胆,本官乃天子帝婿,驸马都尉余长宁,也是关内道的参赛选手,目前正欲进去参加比赛,尔等胆敢放肆!”
    杨翰依稀记得关内道今年是有一个叫余长宁的驸马爷参赛,而且也正是这位驸马在昨日报名时缺席,没想到他竟是现在才来。
    杨翰一辈子专研学问,生性孤傲,最见不惯这种懒懒散散连比赛也迟到的贵胄子弟,闻言鼻端重重一哼,冷然拂袖道:“管你是什么驸马,迟了时辰就不许进去。”
    余长宁闻言勃然大怒,怒声喝斥道:“老头,你哪个单位的?凭什么拦我!还不快快让开!”
    杨翰黑着脸沉声道:“老夫乃弘文馆直学士,即便太子殿下见了老夫也要叫一声老师,小小驸马竟敢如此蛮横无礼,若气煞了老夫,信不信老夫到天子面前参你一本!”
    余长宁知道弘文馆学士、直学士都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担负起教导正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的任务,见这老头儿如此牛顽,顿时讪讪说着好话道:“本驸马身负帝命外出公干,所以来迟了些许,盼大人能够网开一面,放我进去。”
    “哼,不管为何,迟了便是迟了,况且现在已经进行第二轮,你一轮比试都未参加,如何能够入内?”
    “哇嚓,你这老头真是死脑筋!丝毫都不知道变通!”余长宁愤愤然地嘟哝了一句,亢声道:“听闻此次诗词大会乃弘文馆馆主上官仪主持,他在何处?我直接去找他。”
    杨翰冷声道:“馆主坐镇五楼,岂会轻易见你?劝你快快离去,若还在这里滋扰生事,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地来到武昌,竟被这蛮横老头挡在门外,余长宁又是气愤又是无奈,印帕承ξ靥鬃沤酰骸袄洗笕耍蠹彝钗伲伪刈龅萌绱司槟兀扛娜栈氐匠ぐ玻炬饴砬肽愫染瞥圆瑁憧慈绾危俊�
    杨翰见他依旧死缠不休,心里大觉厌烦,抬手一直外面的屏风道:“好,老夫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将空着的这一百面屏风作上诗句,我便放你进去!”
    “一百面?那岂不是要作一百首?”余长宁搭眼一观,顿时惊得膛目结舌了。
    “对,是去是留,驸马爷自便。”杨翰冷冷一声,坐在了案前,闭上眼睛不愿看他。
    余长宁脸色兀自变幻个不停,终于打定主意咬牙切齿道:“好,区区一百首诗词而已,本驸马现在就作,你说话可要算数!”
    言罢他快步来到第一面屏风之前,深吸一口气扯下了那块白布,一幅图画霍然入目。
    画上女子倾国倾城,美艳得不可方物,使得人一望便移不开眼睛来。
    余长宁知道在短时期光凭自己之力作一百首诗词乃是不可能的事情,微微思忖,决定还是抄袭前人,从容落笔写道: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此刻他旁边围满了刚才被淘汰出局的选手们,乍见这首意境非凡的诗句,立即齐齐一声惊叹。
    一位白衣公子高声赞叹道:“兄台这首诗以巫山神女及汉宫飞燕比喻画中美人,真是绝妙非凡,小弟佩服佩服!”
    余长宁暗暗笑道:诗仙的诗句,尔等不叫好都难。
    黄鹤楼门前端坐的杨翰眼见这些选手们围着余长宁惊叹,心里不由大是好奇,但他性格孤傲,自然不屑前去观望,冷冷一哼权当他们大惊小怪。
    第二幅屏风上面乃是画的两人在城外十里长亭饮酒惜别。
    余长宁略一思忖,索性自己作了一首,提笔上书:
    复以他乡事,初凉风似秋。
    伤心愁易入,有酒暂相留。
    笔锋刚刚停止,围观才子们立即高声叫好,纷纷出言喝彩。
    第三幅画画的乃是一人站在窗前遥望月色,眉宇间满是忧愁。
    余长宁见状洒然一笑,用诗仙的《静夜诗》配此画刚刚好,便毫不犹豫地提笔疾书: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士子们瞪着眼睛望着画上寥寥几字,突然有了一种神来之笔的感觉,此诗无疑将画中人忧愁思乡之情表现得淋漓精致,并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的确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上品。一时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又是一句齐声喝彩。
    眼见片刻就完成了三幅,余长宁顿生豪气,来到第四幅屏风前摘下白布,一瞄上面简单的一株绿色柳树,提笔写道: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围观众人又是高声一句喝彩,望向余长宁的目光已是写满了敬佩。
    紧接着,余长宁又作了十余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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