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一口否定,继而转身看着云洌阳道,“她表面上冷漠,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要脆弱!她害怕被人讨厌,特别是被她在乎的人讨厌!对她,你要多一些耐心,她其实,很好哄的!”
云洌阳的脸色,有些难看,“四哥你倒是了解小璃!”
“好歹也跟她同生死共患难过,能不了解吗?”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云水国的江山,还有白婉璃就托付给你了!”
他阔步离开,云洌阳有种错觉,他似乎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四哥!”他忽然叫住了他。
“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云洌阳跑了过来,皱眉看着云冽辰,哪怕是得罪三圣门,他也在所不惜。
云冽辰摇头,“没用,好好的呆在皇宫,做个好皇帝,不要将云水国牵扯进来!”
他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带着萧索之色。
*
琉璃府,白婉璃静静躺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喜气洋洋的景色,神色倦怠。
快要年关了,丫鬟们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长廊上,整整齐齐的一排红色灯笼,气派非常。
她倚在那里,脸色苍白,看着丫鬟们忙忙碌碌,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了。
晚餐的时候,红绡端上了三样小菜和一叠青瓜,紫鹃手中则是清淡的白粥。
白婉璃有些奇怪,因为呆在琉璃府的这些日子,朱崇为了给她补身子,几乎顿顿都是满汉全席,晚上这样的清粥小菜,简直是不能相信。
她看着那些精致的小菜,还有温热的清粥,疑惑的看着紫鹃和红绡。
两个丫鬟叹息,“今天朱大总管,招了两个淮南的厨子,非要给小姐弄这些个清粥小菜,若是小姐不满意,我就撤了,将那两个厨子赶出去!”
红绡上前,将清粥盛在碗中,“我也觉得奇怪呢,那两个厨子神神秘秘,似乎跟朱大爷有什么交情,可是就算真的有什么交情,我们琉璃府养这么一两个闲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他弄出这样的晚餐,糊弄小姐,算是怎么回事?”
白婉璃微微一笑,就着小
菜,喝起了清粥。
晚上,一反常态,她竟然喝了两碗粥,将那叠青瓜,吃的干干净净。
红绡和紫鹃诧异起来,行啊,新来的厨子。
接下来白婉璃的一日三餐,就由新来的厨子料理,除了这些,琉璃府中,还多出了一位烧炭师。
琉璃府冬天所用的碳,都由他带人,特别烧制。
面对着这一切,白婉璃不是不奇怪的,朱崇什么时候心思这么细腻,知道了自己不喜府中那烧起来,黑漆漆的木炭?
不过她没有问,过几天,幕后的人,就自动现身了。
屋内燃烧着暖融融的炭火,屋外白雪飘絮,白婉璃倚在床榻上,静静的看着一本书。
外面,似乎有人咳嗽了一下。
白婉璃没有理会,唇角却已经扬起了一抹笑靥,她依旧装在没有发现的样子,低头看书。
终于,外面那人,耐不住性子,推开窗户跃了进来。
他浑身上下都是白雪,站在屋内,使劲的跺脚,怒道,“白婉璃,我在外面冻了三个时辰,别告诉我你没有发现我!”
白婉璃放下书本,眉头微微挑起,“你来这里做什么?不在皇宫,守着你的诸位美人儿和皇后?”
云洌阳知道,她还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生气,将身上的白雪,全部抖落在地,叹息道,“他们说你快死了,所以我来看看你!”
“放心吧,有舒莫言的药将养着,再活半年不成问题!”白婉璃淡漠的拿起书本,继续看书。
云洌阳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三哥想要杀你,所以你才动手杀了他的!”
“所以呢?”白婉璃淡漠的挑眉。
云洌阳叹息一声,用自己冰冷的身体,环住了白婉璃,“所以,我不怪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没有办法怪你!”
她拿胳膊顶顶他,“走开,你太冷了!”
“那你给我捂捂!”他微微一笑,搂着她依旧不愿放开。
她无奈的叹息,“好好的呆在皇宫,做你的皇帝不好吗?又来琉璃府,还收买了我的管家,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云洌阳勾唇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收买了朱崇?”
“你若是没有收买朱崇,怎么可能安插两个御厨,来我这琉璃府!再说,这琉璃府的机关,也不是能够轻易破解,除了朱崇,谁还能这么大胆,放你进琉璃府!”白婉璃睨了他一眼。
他笑着转身,来到了暖炉旁边,将自己烘烤的热乎乎的,最后吩咐了紫鹃,给自己找身干净的衣服,他就着她的床榻,依偎起来。
白婉璃懒得跟他废话,径直起身,“你呆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走走!”
“小璃……”云洌阳不满,他刚来,她就要走,这是什么意思?
再说,他将自己捂热,目的就是要跟她依在一起啊。
可是紫鹃还没有将衣服给他送来,他也不能就这么出去,只能皱眉不满的看着她的背影。
出了屋子,白婉璃心事重重。
她的性命,顶多再撑半年,半年之后,这琉璃府的人,该怎么办?
这些年,随着琉璃府势力的壮大,在江湖中招了不少人的嫉恨,若是有一日她不在了,怕是琉璃府的平静不在。
所以,她必须在活着的时候,为琉璃府找到一个好的出路。
云洌阳无疑就是这个出路。
身为皇帝,只要他站在琉璃府背后的一日,就没有人敢妄动琉璃府。
这也是她为什么,看着朱崇跟云洌阳搭上线,自己却装作不知道的原因。
站在雪地,她静静思考着,背后多了一条有力的手臂,将她一把拉入了怀中。
白婉璃抬眸,看见了皱着眉头的花满天。
“穿这么少站在外面,你想冻死自己吗?”他不悦的说道。
接着从肩头解下披风,系在她的肩膀上。
伸手拍拍白婉璃的肩膀,花满天叹息,“这几日,我会离开琉璃府,你照顾好自己,若是不出意外,最多七天,我就能够回来!”
白婉璃警惕的蹙起眉头,“你想做什么?”
花满天笑,“小爷想做什么,还得给你汇报么?”
“花满天!”白婉璃怒吼,那双清澈的美眸,一瞬不瞬的瞪着他。
他点头,无奈的道,“府里太闷了,所以小爷我出去透透风,顺便看看有没有哪家的闺女儿长的好看,一并擒回来,给小爷做丫鬟!”
“你正经一点,我曾经说过,三个月之内,琉璃府不许有任何动作,不管是在江湖还是在朝廷!你身为神衣社的社主,应该率先遵守规矩!”白婉璃一本正经的道。
花满天叹息,“知道了,知道了,我的琉璃公子,你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别的不用担心,小爷我肯定不给琉璃府惹麻烦!”
<“三圣门最近有什么动静?”白婉璃忽然问了一句。
花满天皱眉,“你怎么知道,三圣门最近有动静?”
白婉璃挑眉,眸中的光线,冷了几分。
花满天意识到自己上当,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拿话诳自己。
“没什么动静!”他不悦的说道。
他做事,一向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他花满天花爷认定了的事情,是必须要去做的。
“你想为了我,去三圣门涉险?”白婉璃笃定的问道。
花满天叹息,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她。
不过她阻止不了自己的,自己这一趟,非走不可。
他收到消息,三圣门在这几天,会举行血祭。
三圣门所有的门徒和坛主以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这一天出现。
他必须乘着这次机会,混入三圣门,这才有帮白婉璃解除噬心蛊的办法。
白婉璃伸手,拉住了花满天的衣袖,“我不准你这么做,听见没有?”
“我怎么做?”花满天无辜的看着她,打死也不承认,“你以为我要混入三圣门,帮你求得解除噬心蛊的办法吗?你真是太高看了自己,傻女人,给我老老实实呆在琉璃府,别胡思乱想,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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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三圣门所有的门徒和坛主以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这一天出现。
他必须乘着这次机会,混入三圣门,这才有帮白婉璃解除噬心蛊的办法。
白婉璃伸手,拉住了花满天的衣袖,“我不准你这么做,听见没有?”
“我怎么做?”花满天无辜的看着她,打死也不承认,“你以为我要混入三圣门,帮你求得解除噬心蛊的办法吗?你真是太高看了自己,傻女人,给我老老实实呆在琉璃府,别胡思乱想,听见了没有?”
他拿手指,戳戳她的脑袋。
白婉璃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话的真假窠。
但是他不承认,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淡漠的点头道,“那你速去速回,琉璃府不能没有你!”
“知道!”花满天笑笑,捏捏白婉璃清瘦的脸颊,“照顾好自己!”
白婉璃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转身离开。
花满天刚走不久,云洌阳就换好了衣服,跑了过来,他盯着花满天的背影道,“那个男人是谁?”
别赶走了一个云冽辰,又多出了一个别的情敌,他可经受不住打击。
看着剑眉紧皱的云洌阳,白婉璃朝着自己的阁楼走去,“你这样呆在我的琉璃府,孝德太后和端木铃蕊,不会找我麻烦吗?”
“不会,有我在,你大可以什么事情都不怕!”云洌阳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小璃,我已经派人去苗疆那边,遍寻解蛊的方法,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白婉璃抿唇,没有说话。
能不能解蛊,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一向不怕死,特别是现在,她了无牵挂的时候,生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若是以前弯弯在的时候,她心里记挂着弯弯,可能还有很大的求生欲,但是现在……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异世,究竟还有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再一次看清,爱情的虚伪可笑?
回到了屋子,她倚在床榻上,听着云洌阳讲一些宫里的事情,逐渐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云洌阳已经离开,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暖炉里的炭火,将整个屋子,照耀的暖洋洋的。
她坐在那里静默了片刻,外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她蹙眉披着衣服起身。
外面,刘瞎子哭着跑了过来,只是还没有到紫薇阁,他就摔了一跤。
坐在地上,他索性不起来了,哭着如丧考批。
一边拍着雪地,他哭的撕心裂肺,“银子,我的银子都没有了,天杀的花满天,他把我的银子都给偷走了……”
白婉璃不解,蹙着眉头上前。
刘瞎子看见她,哭的更加厉害,他从雪地上爬起身,跑到白婉璃身边,哭着坐在地上,“娘娘,银子没有了,我们的银子,全部被花满天那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给偷走了!”
他的哭声,引来了紫鹃和红绡。
两人上前,扶起了刘瞎子。外面,朱崇和舒莫言听见消息,一并赶来。
刘瞎子哭的痛心疾首,“娘娘,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看好钥匙,银库的银子,都被花满天给偷走了!”
“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白婉璃不解的道。
刘瞎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昨儿个,花满天拎了一坛子酒,说是给我赔罪,我开始不接受。可是后来,他说他再也不嫌弃我丑了,并且把自己变的跟我一样丑,我这才答应给他几分薄面,陪他喝酒!”
刘瞎子顿了一顿,又扯开嗓子哭喊,“可是这个天杀的混蛋,竟然在酒里面下药,乘着我喝醉,偷了我的钥匙,将银库里面的金银珠宝,全部搬走了!”
朱崇皱眉,站在一边。
舒莫言则是长吁短叹。
白婉璃看了哭的痛彻心扉的刘瞎子一眼,赶紧朝着银库的方向赶去。
果然,银库的机械门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原本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一扫而空。
她脸色难看的站在那里,不明白花满天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朱崇脸色沉冷的上前,“娘娘,下必杀令吧!”
白婉璃脸色苍白,抿唇一言不发。
舒莫言皱眉,“我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有什么误会?他见娘娘病重,药石无望,所以偷了银子,另起炉灶了!”朱崇怒道。
舒莫言气结,“小花不是这样的人,他若是这样,一开始就不用呆在琉璃府,屈居小璃的门下!”
“江湖上的事情,你懂什么?”朱崇怒了,愤慨的看着舒莫言。
舒莫言摇头叹息,“你们都不相信小花,可是我相信他,下必杀令的事情,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用,花满天敢偷走琉璃府的银库,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朱崇冷哼,咬牙切齿。
“你们都少说两句,将昨晚看守银库的侍卫叫出来,我好问话!”白婉璃神色淡漠。
刘瞎子一听,哭的更加厉害,“娘娘,花满天拿着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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