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这楼里的情报从未出错过。说神秘嘛,是因为基本上没人知道要去哪里寻这春风一度楼。而在春风一度楼交易过情报的人嘴巴也是紧得很,坚决不透露半点关于春风一度楼的消息。
醉玲珑见自己说了半天秦小悠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奇地转过头,正看到秦小悠脸色僵硬神色极其不自然。醉玲珑以为是自己的哪句话不小心触动了秦小悠这次在春风一度楼不好的回忆,毕竟,像她这样子空手而去还能完整归来的人这么多年了还真只有她一个。虽然之前也听说过秦小悠与楼主闻人齐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但是,毕竟人心难测。所以当下醉玲珑也止了话头,不再问起秦小悠在春风一度楼的事,只闲闲说了两句今年醉云轩的运作与收入情况。眼看时辰也不早了,醉玲珑拍拍手唤来之前领秦小悠进来的丫鬟,让她仍旧把人送出去。
捶捶有点酸的腰,秦小悠头上顶着钻狗洞时不小心弄上的几棵草,张大了嘴巴打着哈欠朝自己房里走去。点亮灯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张人脸把秦小悠吓了个半死,哆哆嗦嗦地指着那张脸半天,但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发不出一个声,腿也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的抬不动。而那张人脸却越逼越近,秦小悠在心里想自己是不是现在假装晕倒会比较好一点?可是还没等她翻翻白眼晕过去,那张快凑到面前的脸却突然消失了,秦小悠揉揉眼,想要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这时,一个清冷的男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你这么晚了才回来,你不觉得你应该说点什么吗?”
“说,说什么?”在看清之前吓到自己的人脸是白玉箫的那张脸之后,秦小悠非但没有为自己看到的不是鬼而松一口气,反而心里更紧张。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是不是意味着要发生点什么啊?
看秦小悠一句话不说,只用手抓紧了衣领一脸恐惧地看着自己,白玉箫意识到她在想什么了之后,没好气地走上前伸出手敲了秦小悠的脑袋一下,无奈地说到:“你这个小脑袋里面到底乱七八糟地在想什么?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就算是饥不择食了也不会对你下手的。”
哐当!秦小悠觉得那块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既然一级警报解除,秦小悠放心大胆地坐到桌前,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喝一口润润嗓子之后,这才慢条斯理问到:“那你但晚上的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所以想来找我这个知心姐姐聊聊天?”
“知心姐姐?”白玉箫皱起了眉。眼看一不小心用错了词,秦小悠忙打着哈哈到:“唉我看你表情太严肃了所以开个玩笑,呵呵,开个玩笑而已。说吧,你大晚上的找我有什么事?”
什么事?看秦小悠竟然还好意思问自己什么事?白玉箫真想拎着这女人的衣领一把把她给扔到窗外去吹吹风清醒一下。自己听说她去了醉云轩,紧张得不得了,就差点再闯一次醉玲珑的房间把人给解救回来,结果,秦小悠竟然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白玉箫冷哼一声,板着一张臭臭的脸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去。
看着白玉箫的背影,秦小悠在心里默默嫌弃了一番:果然长得帅的脑子都有问题。也不管白玉箫到底是为什么生气,梳洗一下秦小悠就上床投奔周公的怀抱了。
☆、第十四章、逗你玩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了,秦小悠才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叫来忍冬为自己梳洗一番后,换上男装她又兴致勃勃地想要继续去逛花街。忍冬面色为难地看着秦小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半天,在秦小悠发飙之前开口到:“小姐,你今天还是就待在府里玩吧。”
“为什么?”秦小悠不解了,这府里有什么好玩的,能去的角落她都走遍了,搞不好她秦小悠现在比白玉箫这个正牌主人还要了解白府的格局构造。“因为,因为今天一早白公子给你下了禁足令。”忍冬盯着自己的脚尖回答到。
“原来是禁足令,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没关系,我们可以钻狗洞,走吧。”说完,秦小悠豪气地拍拍忍冬的肩,也不等她再啰嗦,拖了人就走。
等到了狗洞前面,眼前的景象让秦小悠只想对着白玉箫竖着中指骂上三天三夜,他大爷的这姓白的太狠了,竟然栓了三只凶猛的大狼狗在那里,害得她连狗洞都靠近不了,更别说走狗洞钻出去了。
一把摔开拉着忍冬的手,秦小悠气呼呼地转身要去找白玉箫理论一番。可是也真是奇了怪了,竟然找不到白玉箫的人影,你说向下人们打听吧,还一个个的装傻充愣都说不知道。哼,不知道是吧,我自己找!
可是在忙了大半天,除了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一身狼狈样之后,秦小悠什么收获都没有。眼看找是找不到了,她干脆在白玉箫的房间里坐着守株待兔,反正他总归是要回房的吧。这一等,等到月上中天,连白玉箫的毛都没看到一根。困得撑不住的秦小悠身子一歪,就在白玉箫的床上躺着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好觉,睡醒,嗯,衣服还是睡前的衣服,在门口窗台撒的草灰也依然是昨天的样子,半个脚印都没有留下。所以,由此可见,白玉箫那个家伙竟然彻夜未归。想着他自己不知道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却下了令不让自己出门,秦小悠心头就一阵火大。不过气着气着她突然灵光一闪,之前夜会醉玲珑的时候醉玲珑不是提到她身手不错嘛,这么说来这秦琴是会点武功的,嗯会武功就好,看我飞檐走壁怎么翻出这白府。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能使用传说中的武功了,秦小悠激动得连那双没睡好而出现的熊猫眼都闪闪发光,眼神亮得直让人心里发颤。路过的下人们看到秦小悠这副样子,纷纷能避则避,能跑则跑,私下里传播着秦姑娘一夜没等到白老爷给气疯了的小道消息。
选了块稍微僻静点但是够宽敞的地方,秦小悠摩拳擦掌,嘿嘿笑了两声,大叫着:“姑娘们,我来了!”向上挑起,不过很遗憾,没有跳多高她就因为地球重力与自身重量的原因给掉回了地面。不过这点小打击对于此时情绪高涨的秦小悠没有半毛影响,只见她又转变姿势,退后一段距离之后,助跑一段路接着跳起来,可是,很悲催的,这次还没有之前跳得高。挽挽袖子,秦小悠怒了,打定主意今天要和这轻功死磕到底,她就不信了凭她的智商还琢磨不出来这轻功怎么用。
在秦小悠第一百零八次尝试失败之后,白玉箫那欠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悠,你就算一日不见我也不至于如此伤心吧,我听下人说你因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了。”
秦小悠停下脚上动作,转过头定定地看着白玉箫,直看得人心里发毛。就在白玉箫退后两步打算先去洗个澡吃个饭啥的,反正就是暂时避开秦小悠的时候,秦小悠开口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到:“你不许走!”
生生收住已经挪了半步的步子,白玉箫陪笑到:“好,我不走。”“你,过来。”秦小悠伸出食指对白玉箫勾了勾。收起刚还摇得欢的折扇,白玉箫一脸认真地走了过去。看人过来了,秦小悠又开口到:“快点,给我表演一下轻功是什么样子。”“啊?”白玉箫惊得下巴快掉地上,心里不明白秦小悠这是要闹哪出。按照正常逻辑来说,此时秦小悠不是应该问他为什么要禁她的足么?他都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怎么说才能让秦小悠意识到自己进青楼是不对的,而且还是大半夜的去,结果,秦小悠竟然让他演示轻功。不过纳闷归纳闷,在秦小悠的眼神攻势下,白玉箫还是足尖几点跃上墙头。
看白玉箫如此轻松的完成,秦小悠一拍脑袋,原来要跳几下,难怪她一直都没有成功。于是她也学着白玉箫的样子足尖几点,然后,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站在了墙头上。不过此时秦小悠一点终于领悟到轻功的喜悦都没有,因为,她的后领子正被白玉箫抓着。咬牙切齿地开口:“白玉箫,你快点把手给老娘放开!”
“唉,小悠,你这个样子是不行的,老是满口粗话,以后谁还敢娶你啊。”白玉箫无视秦小悠气得快冒火的眼睛,一脸老妈子样地说到。
“以后是老娘娶别人,还轮不到人家娶我,快点把手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秦小悠龇着牙,故意做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
白玉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坏坏一笑问到:“你确定要我放手?”
秦小悠现在满心都是自己被欺骗的愤怒,本来高高兴兴地以为自己终于学会了轻功,结果最后才发现原来是白玉箫把她拎上来的,压根就不是她自己上来的,这感觉,怎一个憋屈了得。所以当下也不细想,脖子一梗说到:“当然!”
“好吧,那我放了。”话音刚落,白玉箫就松了手,然后,秦小悠就以倒栽葱的姿势朝地上落去。在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秦小悠闭上了眼,顺便再心里再一次问候了白玉箫家亲戚一遍。
咦?怎么摔在地上一点都不疼?带着疑惑秦小悠睁开了眼,却发现原来自己被白玉箫打横抱在胸前,看着那张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脸,秦小悠的心没来由的怦怦跳得飞快,一张老脸也禁不住有点发红。
不过秦小悠这人有个特点,就是她害羞的时候会企图用发火来掩饰,于是乎,在发觉自己不正常的情绪表现之后,秦小悠先是以凶狠的姿态在白玉箫肩上咬了一口,等白玉箫吃痛松开手之后,暗暗骂了一句:“混蛋!”顺便补上一脚, 接着,转身跑开。望着某人逃似般离去的背影,白玉箫一时哭笑不得。揉揉肩膀,认命地跟了上去。今天要是不把禁足和刚刚逗她的事情好好解释解释,估计以后秦小悠对着他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第十五章、初生疑惑
“小悠,来尝尝这道白玉豆腐,味道很不错的。”饭桌上白玉箫一脸殷勤到。
“哼。”秦小悠冷着脸戳了一筷子。
“小悠,来吃个鱼圆吧,香嫩爽滑,你一定喜欢。”白玉箫不死心继续说到。
“切。”秦小悠继续以单音节字做回应。
“啊小悠你看,这道开水白菜可是很不一般的,表面上呢清清淡淡的,实际上滋味鲜爽无比,我说……”
“我说你够了!你还要不要人吃饭了?”为了避免自己整个晚上都得不到片刻清静,秦小悠出声打断了白玉箫的话。
而话说了一半被某人呛住的白玉箫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饭桌上以一种尴尬地气氛沉默下来。两人就这样各自安静地吃完了饭,吃完之后,秦小悠也不说话,起身就回房去。知道她还在生着自己的气,白玉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见到来人,白玉箫淡淡说了一句:“去书房等我。”男子领命后,立马消失,就像他不曾出现在这大厅一样。白玉箫抬步朝西边厢房走去,走了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脚步一转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书房。
“江帆,春风一度楼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少爷,属下无能,不仅什么都没有打探到而且还暴露了身份,我……”
“好了,这也不能怪你,以闻人齐的精明程度,你能在春风一度楼里潜伏一年多也很不错了,况且,这次事情也的确凶险。”
“少爷,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江帆,你我自小一同长大,你知道的我向来视你如同兄长,你我之间哪有什么当问不当问之说。”
“少爷,为了一个来历不明不过一面之缘的女人牺牲掉我们这么多年的精心谋划,值得吗?”
“江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从今以后你会用你的性命来全力保护小悠。”
“可是少爷……”
“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江帆不敢,江帆在此对天起誓:有江帆在一日,定将护秦姑娘周全。”
“江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把小悠的安全交付给你,你,你莫要让我失望。”
“少爷,江帆这次打听到……”
书房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江帆推开书房门出来,不一会儿那身黑色劲装便与夜色融为一体,好似这一个人本就属于黑暗。白玉箫定定站了一会儿,神色温柔地望着手里一块小小木牌,木牌上是一个笔力稚嫩的秦字。半晌,白玉箫长叹一口气到:“我该拿你怎么办?”
“小姐,夜已经深了,我去给你铺床了吧?”忍冬一边替秦小悠揉着肩一边问到。
“不急,我现在还不想睡。”秦小悠用根簪子挑着灯花,有气无力地答到。
略一思索一番,忍冬抿着嘴壮大胆子问到:“小姐你可是在等白公子?”
“胡说!我等他做什么?不可能!”一语被戳中心事,秦小悠恼羞成怒,扭开了身子,也不要忍冬揉肩了,直接就把人打发下去睡觉。
扯着手里的一股发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