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这正是夏小钱要做的,你夏翰昌不是疼儿子吗?那就让你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儿子!
不过她并不确定乔望知的身份,毕竟来的时候没有前身的记忆,但在她看来夏望知长得和夏翰昌并不算像,两个人甚至找不到一丁点共同之处,夏翰昌模样比较小气,一看便知道是个自私自利之人,眉短无锋,只能说长相不算丑而已,但是夏望知则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书生温润之气,面红齿白,君子冠玉,只有唇形和沈佩有两三分相似而已。
夏小钱能想到的,夏翰昌又怎么想不到?
以前他也怀疑过,但是被沈佩糊弄了过去,毕竟如果真是乔家的孩子,乔家人怎么舍得将他送入夏家?
沈佩说乔家那厮无法做男人之事,乔家不想丢人,这才没将事情闹大,只要他们夏家不说,乔家这辈子都不会过问夏望知的事。
而且当初沈佩嫁人比较早,他与沈佩来往的时候她已经是人妇,可是却实实在在落了红……
夏翰昌迷惘了,心中慌乱,却又不想失了分寸,瞪了夏小钱两眼,竟乖乖离去。
“嫂子,夏翰昌那厮实在可恶,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干脆让我将他打死算了!”回了后院,元老二气哼哼的说道,说完又有些悻悻,那夏翰昌再不是个东西也是嫂子亲爹,他唐突了。
刚要道歉,却听夏小钱说道:“二弟,再过几天我就满十七了,你不过比我小几个月,已经是大人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你打了他能消气是不假,可夏翰昌岂是那种甘心受着的人?万一打出个好歹来,他肯定是要告官的,你大哥不在,我能看你受牢狱之苦?再者,就像你所说,万一他真的死了,你就要偿命,为了这么个人渣,可值?”
“可他说你是……”元老大闭嘴不说了,共妻,这是对嫂子最大的侮辱。
只有他们知道,别说是共妻了,就是大哥一人都碰不到嫂子呢!
夏小钱眸光阴暗,“说两句又能怎样?他夏翰昌说的话别人未必会尽信,天底下和小叔子住的女人多了去了,我男人还没死,有何资格评判我?而且别忘了咱们是开茶庄生意的,这世上最可怕的莫过于读书人的一张嘴,也就是所谓的仁义道德,我每日经营茶庄,他们对我自然是了解的,怎么能会妄由其他人坏了我名声,再说了,那夏翰昌还将这茶楼里的人扯了进去,别人怎么能愿意,就算要批判,那也是批判他夏翰昌!”
元老二一听,眸光亮了亮。
这些日子,他与嫂子学了不少,但却还不如嫂子心思玲珑,甚至关键时刻,还不如嫂子想的周全,需要她处处维护。
要说年纪,嫂子不过比自己大了几个月,还是个女子,虽说凶悍了一些,但着实是聪明的!
夏望知是读书人,而他们闲鹤楼这么多客人,总有与莲花镇关系匪浅的,到时候传出他爹娘名声不好的消息,夏望知就甭想好好读书了。
“二弟,你觉得米粮生意可好做?”夏小钱话音一转突然问道。
最近这团圆小铺的生意交给了赵春打理,闲鹤楼又有萧乐正照顾,他们几个兄弟只要偶尔过问一下便可,所以时间充足,夏小钱生怕他们暖饱思淫欲,学坏了去,所以每天都会逼着他们做一些事情。
元老三写书稿,需要灵感,夏小钱便在儒玉墨斋买了很多的野史小书让他研究,而且每天还让他锻炼身体,答应等他到了十六,有本事的时候可出去见识外面天下,写出更好的东西。
至于元老二,他有经商头脑,但可惜不识几个大字,但最近却被夏小钱逼着看书,虽然十分折磨人,但还是有些成就的。
尤其是夏小钱让他看的书都与经商论道有关,他自己也感兴趣,学的也快。
“嫂子,米粮与丝绸这两样生意最难做,当然开个小铺子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想往大了发展就有些困难,我们南夏国商会众多,就单论这郧阳城也是有商会管着,想要做米粮和丝绸生意,肯定要经过他们允许,否则必然被整个郧阳城打压,到时候肯定亏本,而且,除了商会之外,还有些胡搅蛮缠的势力,他们则是掌握水路、旱路,要运货也得和他们做好交易,如果舍不得钱财疏通走小路,那则有可能遇上匪徒强盗,不够安全……再者,衣食乃是民生,衣服到还好,可这米粮价格却瞬息万变,与朝堂牵扯,一个政策下来,牵扯万家……要我说,嫂子你懂得虽然多,但是现在还没站稳脚跟便开米粮店有些不切实际了,当然,如果只是一家小店则没问题,但生意肯定不会太好。”元老二剖析道。
凡是得了商会承认的,那才能真的在郧阳城立足,这个夏小钱自然知道。
别看夏家是在镇子上开了米粮铺子,但肯定是与商会通了气儿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连开四五家,独占整个莲湖镇。
想让夏翰昌永无翻身之地其实也简单,丝绸、米粮全部惧火,只要她胆子够大让人一把火将仓库烧了,那夏翰昌就算是神人也不可能翻身,但她不能这么做。
并非是她心善,而是仓库那样的重地肯定不会没人把手,她与夏翰昌不对付这人人皆知,一旦夏翰昌仓库被毁,人人都会将矛头指向她,到时候便成了官府的眼中钉,何况万一真的不小心露馅,那元家,彻底完蛋!
原本她是想着开米粮店震慑夏翰昌的,但是现在……
夏小钱左思右想,实在没有苗头,自己回屋慢慢琢磨起来。
商会……若非她这闲鹤楼与点心铺都只算小生意,恐怕商会的人早就找上了门,想要过商会这一关,自然必须需要奉上一些利益,要么呢,则是需要强大的名声,让商会不得不同意。
夏小钱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做的的确是有些少了。
富商之家总会做一些善事以收民心,关键时刻民心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却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就比如在阎王村的时候,村民们一开始不喜元家,便处处针对,元家日子过得艰难,元家几兄弟连个朋友都没有,但是现在呢,她夏小钱早就告诉阿川,若是村子里有什么事情,他们元家一定要帮忙,村民们对她们也自然和善,甚至能为了他们这个自家村子的人和其他村子对立。
夏小钱敛了敛忧思,对了,松花蛋!
最近一直忙着闲鹤楼、忙着对付夏翰昌,竟然把松花蛋忘了!
夏小钱傻笑了起来,别看这松花蛋小,可作用大着呢!这天底下,除了她没人会做,这便是底气,只要她将这松花蛋打出了名气,郧阳城谁想要松花蛋都得过她这一关,郧阳城酒楼不少,得了他们的支持,也算离商会更近一步了!
说做就做,夏小钱当即就开始筹划起来。
郧阳城杨楼街是最繁华,杨楼街上最鼎盛的酒家有两处,夏小钱抿了抿唇,其实与其投靠别人,不如自己先开先河,让别人有求自己,但那样的话就需要一个很好的契机,也就是需要自己开一家酒楼?
夏小钱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些太急了。
她这点心铺和闲鹤楼都才开不久,正在磨合期,如果现在开酒楼,肯定不够稳定……
夏小钱越想越觉得两眼昏花,做生意呀,真不是人干的活……
松花蛋是他们元家的大事儿,自然要一起商量,元老三一直持有保守态度,对生意上并不精通,所以几乎不会搀和插嘴,所以还是夏小钱和元老二商议。
元老二胆子大,一听夏小钱要卖宣传松花蛋,第一时间便是觉得该自己开一家酒楼。
其实这个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嫂子做菜的手艺比做点心还好,酒楼绝对只有进没有出的道理,何况只开一家酒楼根本不用入商会的眼,更不用牵扯旱路水路。
“嫂子,咱们点心铺有专人打理根本不用担心,与其便宜别人成为松花蛋第一家,为什么不让自己占先机?”元老二苦口婆心的说道。
夏小钱皱了皱眉眉头,“酒楼与闲鹤楼不一样,闲鹤楼这边笔墨纸砚皆有乌大哥帮忙,根本不用咱们太操心,只要供应茶水来源就好,可酒楼则不同,每一样配菜都需要专人挑选,毕竟是进嘴的东西,需要小心谨慎,再者,你看这郧阳城开酒楼的,莫不是有靠山的人家,否则每天鱼龙混杂各色人都有,出了一丁点小事,就凭着我们的能耐,如何应对?”
天下利益,都逃不出一个权字,没了权,说什么都是空话。
元老二憋得不行,嫂子向来有胆色,怎么如今竟然怂了?
“嫂子,反正我觉得还是自己开酒楼好,到时候咱们有酒楼,又为各大酒楼送松花蛋,他们求咱还来不及呢,肯定不会想着得罪我们,这样的新菜色,就算是城里最大的酒楼也稀罕,还怕有什么应对不了的?”
夏小钱摇了摇头,说到底,那还是依靠别人,若是别人嫉妒他们酒楼做的好,联合起来抵制不是不可能。
到时候只有一个松花蛋有什么用?难不成自己开了一个酒楼,就为了卖松花蛋?
时机不成熟,说什么都不行。
这天底下不缺有能耐的商人,但是那些发展快的商人无一不是有着强大的依靠。
他们元家什么都没有,能在短短时间之内开了茶庄和点心铺,已经是别人所不及,若非有前世记忆,就算她夏小钱一开始本钱充足,也未必能混成现在这样,要不然这世上还不各个都成了商人了?
“二弟,咱们的目标既然是天下富商,那酒楼肯定少不了要开的,但不是现在,如果有一天你大哥真的能在军中混出名头,那个时候未必不可,起码在我们酒楼出事儿的时候,有能力挡着,我这并非是胆小,而是理智,二弟,你从接触经商以来,从来都是顺顺利利,你若是真觉得我做的不对,那好,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元老二本觉得失望透顶,可听到后头立即眼神亮了起来。
夏小钱眉头一挑,“你别急着高兴,我可以给你拨出三千两银子给你,你想开酒楼,可以,但是我与三弟不会掺和,而且我不会将松花蛋给你,最多给你五道菜,这郧阳城这么大,从挑选酒楼到进货经营,全靠你自己,如果你成功了,那这三千两银子的本钱和酒楼都是你的零花钱,随便你用,但是如果你失败了,那么从今儿以后,你就得给我敛起这骄傲性子,安分学能耐,我没说你没出师之前,零花钱每月固定五十文,甭想涨了,怎么样?”
五十文?元老二不由汗颜,现在他们的零花钱可都是几十两呀!
这缩水的程度也太严重了!
不过一想起三千两的本钱,元老二又冒起了一丝希望,在县城,这三千两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是一个小酒家还是可以的。
他也不是不知足的人,这钱是他们一家人赚的,如今肯让他一个人拿出来用已经是偌大的机会,他能做的只有是好好将本钱赚回来,将酒楼越做越大!
元老二只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冒着闪闪亮光,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将那些金灿灿的东西抓在手里!
夏小钱暗暗砸了咂嘴,不是她看不起元老二,而是他想法太天真。
她敢开茶庄不止是因为茶庄经营起来相对简单,更是因为做的是读书人生意,闹事这等小问题几乎不存在,何况她又有一些前世诗词功底,容易让这些读书人肃严起敬。
就算她真的得罪了人,有这些读书人在,别人也会给些薄面。
所以说,在如今这个年代,真的是唯有读书高,哪怕只是一个秀才,那地位也非比寻常。
夏小钱舍得钱,三千两银子也算是他们元家三分之一的财产了,就这么送出去,有可能彻底泡汤没了影儿,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钱挣来本就是为了花的,元老二还年轻,现在吃苦总比一帆风顺习惯了再跌跤好得多,花钱买经验,再多的钱也算值得!
“嫂子,我开了酒楼你却不将松花蛋给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元老二道。
夏小钱扯了扯嘴,还想要松花蛋?
能将酒楼开好就不错了,松花蛋放在他一个小酒楼里头那就是大麻烦,指不定别人怎么眼红呢,到时候他酒楼倒霉的更快。
不过夏小钱自然不会直说,余光不小心扫过萧潇,见她一脸认真的写写画画,忍不住问道:“萧潇,你做什么呢?”
萧潇一脸迷茫的抬了头,见夏小钱看着她,顿时紧张的护住眼前写的东西,沾的墨汁将白净的笑脸抹成了小花猫,连忙说道:“东家姐姐不准看!我在做礼物。”
夏小钱不禁失笑:“做什么礼物呢?”
“我问了二哥哥,过几天是东家姐姐生辰,我要写东西送给姐姐!”萧潇一本正经的说道。
夏小钱心中一暖,忍不住笑了两声。
元老二元老三面上有些羞愧,他们一个只想着生意,一个只想着书稿,反倒还不如一个孩子有心,竟这么早的开始准备礼物。
说起来上次回家,元叶儿也偷偷的琢磨什么呢。
他们两个本来想着用平时嫂子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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