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萱在后宫生活了大半年,对后宫的地形还算是熟悉,知道如何避开大路,避开禁卫军。
在七拐八绕,四处躲避之后,茹萱成功的带着黑衣人,来到了惠明湖。
惠明湖的清心斋,应该就是此刻最安全的地方了,远离人烟,不易被人察觉,而且清心斋这个地方,外人并不知道。(未完待续)
☆、第167章 包扎伤口
点上了桌上的蜡烛,茹萱扶着黑衣人在床边坐下:“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匕首,无声无息的,再次攀上了茹萱的脖子。
“若是你一去不复返呢?”黑衣人喘息着问道。
对于动不动就来生命威胁这个套路,茹萱有些反感。
招数,用一次两次就行了,总是威胁来威胁去的,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一把推开黑衣人握着匕首的手,茹萱转过身来,看着黑衣人那一双犀利的眼睛,冷冷说道:“有句古话,叫做一诺千金。我既已答应你的提议,便不会食言!”
茹萱话的郑重,申请看起来更是认真。
黑衣人愣了一下,将匕首收了起来。
茹萱再次冷冷哼了一声。
从门后取了木桶,茹萱到湖边,打了一桶水过来,生了炉子,将湖水放在锅子里煮。
虽然湖里的水很清,也可以用来清洗伤口,但对于医疗条件如此频发的古代以来,稍不留神就会有伤口感染,就会丧命。
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比较好。
不多久的功夫,水开了,茹萱将开水倒入盆中,等水晾的凉一些。
然后,茹萱从床下搬出了一只小小的木箱子。
木箱子有些破旧,更因为长时间放置在此处,上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茹萱吹了吹,将木箱打开。
木箱里,是世其原先送给茹萱,治疗脸上伤痕的药。
当时她没有用完,都小心保存在了这里,为的是留个念想。
虽然不知道这些药对于大的伤口有没有效果。但现在手上并没有别的药可以用,只能暂且先用一用,待明天再去太医院找秦医女要写白药来了。
反正,药粉的效果,大都是祛疤消炎的,应该区别不大。
这样想着,茹萱拿了一瓶药粉出来。倒在一张牛皮纸上。
药粉是白色的。味道有些浓,有些白药的味道。
拭了拭水温,摸着有点点烫。但绝对是清洗伤口,刚刚好的温度。
“来,把上衣脱掉。”茹萱一手拿了药粉,一手端了木盆。走到黑衣人的身边。
黑衣人显然愣了一下,看了茹萱一眼。
“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茹萱没好气的说道。
黑衣人没有说话,伸手将身上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来结实而魁梧的身材。
茹萱有些晃神。
男人的身体,除了世其之外。这是第一次看到别人的。
相比较世其略显白皙的肌肤来说,这人的皮肤很深,属于小麦色。但这种色泽反而把健硕的胸肌和结实的腹肌线条感体现到淋漓尽致。
但,茹萱对肌肉男并不感兴趣。
把木盆和药粉放下。拿了一条手巾来,放入木盆中,完全浸湿。
他的伤口不算宽,但很长。从腹部肚脐处,一直延伸到腰侧,伤口同样很深,约莫有一寸多深。
这样的伤口,必定是利刃所伤。
一个黑衣人,夜晚在深宫之中,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见他的身份,有多么的明确。
这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刺客吧。
茹萱想着,手下却没闲着,用湿手巾将伤口处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血流的有些多,将盘中的水几乎都染成了很湿的红色,而伤口处,亦在不停的冒着血出来。
茹萱皱了皱眉,将药粉全数洒在了伤口上。
伤口接触药粉,显然是很疼的。
茹萱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但他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还算,是条汉子!
茹萱接着将剩下的药粉都洒了上去,扭头寻找能充当绷带一类的东西。
黑衣人的衣服,显然是不行的,已经沾染上了大量的血迹,若是再用这么脏的布条,怕是要伤口感染。
茹萱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裙子。
月白色的缎面,也是新换的,外面虽然因为被仍在柴房弄脏了一些,但里子却是干干净净的。
茹萱咬牙,将裙子咬出一个小小的口,然后从裙子上,扯了好几个长条出来,裙子顿时,变得破破烂烂的。
幸好,现在冬季,除了裙子,里面还穿着厚厚的中裤,不会露肉。
将所有的长条当做绷带,一条一条的绕在黑衣人的腰间,最后,捆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结。
黑衣人,呆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明天我去太医院找些白药来,这些药估计不够用的。”茹萱说道,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将那盆血水,端出去倒掉。
“多谢。”黑衣人拱了拱手,说道。
“应该的,也算我履行承诺了。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若是我现在还被关在柴房中的话,兴许已经没命了。”茹萱说道,眼中蒙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那你为何会被关?可是犯了宫规?”黑衣人问道。
“那倒不是,是因为知道了某件事的真相,有人恼羞成怒,欲杀我灭口罢了。”茹萱凄然一笑,说道。
“在主子底下做事,自然是要少看,少听的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是不知,也难怪走到这步田地了。”黑衣人很是不以为然,轻飘飘的说道。
显然,这黑衣人是误会什么了,以为她是瑶华阁的人。
茹萱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和黑衣人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听完之后,黑衣人皱了皱眉。
“胡才人好歹也是你的故交,竟如此狠毒,实属不该!”黑衣人骂道:“但你孤身一人也敢找她去交涉,也是笨的够可以!”
茹萱没有吭声。
起初,她是信任胡才人,才去的。
她希望和胡才人谈话之后,能够说动她去向皇上说明情况,减轻一下她身上的罪责。
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结果。
还不知道,若是发现胡才人发现她逃了出去,胡才人该是什么反应呢,是惊慌失措之下,向皇上禀明实情?
还是恼羞成怒,反咬一口?
茹萱不知道,也猜不到。
胡才人已不是以前的胡巧慧,现在的胡才人,她觉得陌生的很。
想到这里,茹萱越发的难过起来,眼眸深垂,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哭,就知道哭!
黑衣人再次感到有些不耐烦。(未完待续)
☆、第168章 奇怪的女人
哭能解决问题,要刀子干什么?
黑衣人对茹萱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因为她还算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真的想让眼前这个女人从自己面前马上消失。
茹萱未察觉到异样,抹了抹眼睛,说道:“我得回太后宫中了,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再来看你。”
黑衣人点头。
茹萱转身准备走。
“你,叫什么名字?”黑衣人突然问道。
茹萱愣了一下,答道:“这个,有必要知道吗?”
黑衣人也是一怔,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名字。
“若是你明天不来,我也好知道,去哪里杀了你。”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动不动,就杀杀杀的,他是曾经受到过多少背叛,才对别人的承诺这么不放心?
茹萱有些恼了。
“我叫做茹萱,在太后所居住的乐宁宫做事。”茹萱亦是冷冷的回道,看了黑衣人那双犀利的眸子一眼,说道:“这下,你可放心了?”
黑衣人没有回应。
茹萱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黑衣人看着茹萱从眼前消失,心中腾起了一阵疑问。
她,就不问问自己叫什么,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为什么会受伤?
还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黑衣人摇了摇头,一把扯下了脸上黑色的面罩。
一张冷峻的脸庞露了出来,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窝深邃。十足的一个冷酷俊男。
在茹萱收拾好的床上躺了下来,他望着这处精致的竹屋,发了一下呆。
好像忘记问,这个竹屋是做什么用的了,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安全。
但是看这竹屋建在湖的正中间,又隐藏在竹林之中。从外面。很难看到这里,而且,若没有船只。也无法到达这里。
而且,这竹屋里面,基础设施倒是已经俱全。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竟然想得到在湖中心的小岛上建造这样一个小屋!
黑衣人眨了眨眼睛。再次发了感慨。
这边,茹萱快步一阵。赶到了乐宁宫的大门外。
推了推门,大门关的严丝合缝。
眼下已是接近子时,怕是宫内的人,此刻都已经睡下了。
茹萱本想着敲门喊人来开门的。但一低头,看到自己已经被扯得零七八碎的月白色裙子。
这样回去的话,怕是有些不妥吧……
受责罚事笑。若是让旁人认为他是被什么人给“欺负”了,似乎不太好。
茹萱想了想。放弃了敲门的计划。
但是,若是不从正门进的话,该怎么回去呢?
茹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门外转了又转。
突然,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茹萱拍了拍脑袋。
是啊,还有这么一招,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
茹萱蹑手蹑脚的,绕着乐宁宫的外墙走了起来……
最后,茹萱成功进入了乐宁宫里面,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只是,这个方法有些原始,而且有点笨拙。
那就是,翻墙!
只是落地的方式有些狼狈,依旧是屁股先着地。
揉着已经被摔成八瓣的屁股,茹萱表示非常的郁闷。
今天,她的屁股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
当然,这话,她只能问天,而且没有得到合适的答案。
无奈之下,茹萱揉着屁股,慢腾腾的往住处走去,回房之后,关上房门,一头扎到了床上,睡了过去。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觉起来,已经是大天亮。
茹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来穿衣、洗漱,然后准备到小厨房用饭。
门口,又碰到了雨灵。
但看样子,雨灵的状况已经比昨天好了许多,至少,看起来腰是挺直的。
“早啊,茹萱,去吃早饭吗?”雨灵笑着问道。
茹萱点了点头,她是要去小厨房,只是不能在那里吃,是拿,而且是多拿一些,不然,估计那个神经质的杀手,或许又该嘚瑟了。
“那你快去吧,若是迟了,怕是饭都要凉了。”雨灵打趣道。
“恩。”茹萱回了雨灵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快步往厨房走去了。
雨灵说的没错,饭菜已经所剩无几,而且没在笼屉上热着,若是再迟些,怕是在这冬末的时候,馒头和菜真的要冷冰冰的了。
茹萱挑拣了几样方便携带的菜和馒头、葱油饼一类的吃食,匆匆的出了乐宁宫的门。
看时候还早,去一趟太医院,再去一趟惠明湖,若是走的快一些,时间应该是来得及回来抄写经书的。
茹萱这样想着,而且为了节省些时间,不顾寒风的凛冽,竟是拿了有些微凉的葱油饼,往嘴里塞了一些,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待她到太医院时,半张葱油饼下肚,几乎饱的要打出嗝来。
秦医女见状,笑道:“你这是早饭吃的太撑了?小心胀气不舒服。”
茹萱忽略了秦医女的打趣,直奔主题地问道:“秦医女,这里可有治刀伤的白药?”
秦医女愣了一下,诧异的问道:“有是你,只是你要白药作甚,可是受了什么伤?”
说着,秦医女便抓起了茹萱的手掌,翻来覆去的看。
“这倒没有,只是我在太后宫中抄写佛经,担心哪日裁纸的时候会割伤手,拿些白药,也好备不时之需。”茹萱说道,尽量将表情放的自然一些。
“哦,好吧,我给你拿一些,你稍等片刻。”秦医女说着,转身往药房走去了。
“要多拿一些,我笨手笨脚的,容易受伤。”茹萱对着秦医女的背影,喊了一句。
“知道了!”秦医女在里面答道。
不一会儿功夫,秦医女出来了,手中多了一枚叠的方方正正的油纸包,还有一枚乳白色的瓷瓶。
“这是治伤的白药,药效极烈,你若是用的话,撒上一星半点就行,不然会很痛。这个瓶里,是平复疤痕的,等伤口长得差不多了,就涂上这个。”秦医女将油纸包与瓷瓶递给茹萱,将用法说的清清楚楚。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了。”茹萱接了过来,感激地说道。
“哪里,我不过是尽医者本分罢了,只是你往后还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