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还不如宰了她算了!”李红袖又气又恼,但说归说,真的手刃一个大活人,她还是没这胆子,更何况,对方力气远在她之上。
“知道就好!”赵衡也只有摇头,说了个最快的打算:“我的骨头现在接起来了,大约需要一个月时间愈合,到时我亲自动手,这样任务就结束了。在此期间,王昭君一定会被汉宫严加保护,你就不要轻举妄动再闹出什么事来,耐心陪着,见风吹草动只要喊救命就行。现在快点回去吧,宴席一结束,就会有消息过来。”
“知道了!”李红袖也只能无奈地答应了一声。虽然还要等一个月,但远比三个月时间要短。目前情况,看来也只有等了!
回到永巷,李红袖斜身躺在矮桌前,拿起桌上的一块饼饵就啃了起来。
真是气人呀,什么破地方,饼难吃、饭难吃、菜难吃,就连坐着也需要跪,连个床椅都没有。
扔下啃了半个饼,李红袖简直快要抓狂了,什么东西都是水煮、没多少盐的日子,要吃到什么时候?现在哪怕来个油煎荷包蛋,也是至上的美味呀!想到荷包蛋,想到蛋炒饭,她没有多少油水的肚肠就已经叫唤起来,吓得她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就跟网上说的,鼻屎抠出来都舍不得扔。。。要不扣一些出来尝尝,大约都是鲜的。
最后她还是打消了这个恶心的念头!
此时,突然一群宦官进入屋子,二话不说就开始搬东西!
李红袖瞪大了眼睛,难不成王昭君犯了什么事,他们来抄家的?于是站起来,试探地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门外悠悠走进一个职位高一些的宦官,拿着浮尘脸上堆着笑:“汝是否名为李红袖?”
看样子还算和气,李红袖稍微放心了点,试着用古言交流:“正是!有何吩咐?”
“岂敢。”大宦官作揖,笑得脸上小皱纹都硬是压成了大沟渠:“昭君已封为长公主,择日将与匈奴大单于和亲。”
“长公主?”李红袖顿时高兴得蹦起来,不管任务有没有完成,至少这一步还是做到了。被封为长公主是很荣耀的事,长公主,长公主,顾名思义就是所有公主之首,否则随便封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号公主就行了。王昭君其实也够意思了,拿着所有封赏去讨来饭菜,所以也应该为她高兴一下。
大宦官翘起兰花指,笑容可掬的娘娘腔道:“能跟随长公主,姑娘算是跟对人,熬出头。现长公主已移尊未央宫,姑娘跟着杂家去吧。”
“嗳!”李红袖那个高兴呀,未央宫就是正在的宫殿了,那里一定吃的用的都比这里好很多,最主要可以远离如瑶,确保王昭君和她的安全。
正准备走,想起了什么,她转身去收拾东西。
“不用!”大宦官从进门开始,一直都是笑着的,就连说话也一改往日的爱理不理,用白眼来回答。话多得象下雨后的韭菜,割了一茬又立即长一茬,快得很。连话都越发柔声柔气:“岂能让长公主之红人操劳,所有物件均会移到未央宫,由长公主过目后取舍。姑娘尽管去之。”
长公主的红人?李红袖大乐,是呀,现在她可是王昭君患难与共的,虽然只是个奴婢,但绝对可以当个主管。于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大宦官出了门,离开一间间房间如鸽子笼般的永巷,往满是高大雄伟宫殿的方向而去。
第52章 入驻
汉宫其实非常的大,除了未央宫还有长乐宫、桂宫、北宫、明光宫、建章宫,东西南北都有。只占宫殿群中大约七分之一的的未央宫就很大了,里面大约有可居住的殿四十多座,王昭君就分在其中一个殿内居住。
长乐宫的椒房殿是皇后住的,想想到未央宫的距离,大约来回至少要半个时辰。虽然公主、王子大多住在未央宫和长乐宫两宫,但这皇帝老儿将王昭君搬到身边想干什么?旁边的宫殿那么多,说什么也应该搬到其他宫殿独处最好。
也不管了,先远离如瑶再说。
李红袖好奇地左右看着,这里到底比永巷这个贫民窟好太多,虽已到深秋,但到处是鸟语花香。
进了宫殿,哇塞,屋子足有一百多平方米。不少宫女太监,正在忙着打扫、搬运东西,比永巷还热闹,王昭君真的是苦出了头!
“昭君!”李红袖不免惊喜的一路跑进去,见到王昭君已经是一身公主华服,腰系白玉玉佩。想了想,她跪下请安:“拜见长公主。”
“红袖姐,这怎使得。”王昭君赶紧来扶。
李红袖执意跪着:“长公主已经身份不一般了,以后一定要改称呼,否则外人就会有胡说八道。”
王昭君觉得也是,于是点头:“往后便唤汝红袖,汝与吾患难与共、有福同享。”
“多谢长公主。”李红袖这才起身,笑着环顾四周:“其实长公主称呼自己也应该是本宫了吧?”
王昭君很是和蔼而言:“称呼本宫太过招摇,吾还昭君即可。”
此时大宦官带着四个宫女、二个小太监过来了,跪下后,大宦官道:“此为伺候主子之宫人,请长公主看有无不合意的。”
王昭君也没看,而是直接问:“留下难免日后共赴异邦,如汝等现离去,昭君不会为难强留。”
一句话出来,那些宫女太监立即面面相觑,随后七嘴八舌的俯身,说些恕奴才不能服侍贵人之类的话。
王昭君长长叹气,是呀,匈奴被形容得象人间地狱,那里全是吃人肉的野蛮人,身为汉人,想去才怪。
“大胆!陛下之意,胆敢不从?”大宦官顿时怒瞪起往下耷拉呈三角的老眼,大声喝叱。吓得旁边正在搬运东西的宫女宦官,都赶紧放下东西、诚惶诚恐地跪下。
大宦官脸路煞气,看得下人:“若谁敢不尽心伺候,即拖出杖毙。”吓得那些不想去匈奴的宫人,浑身都在打颤。
“昭君先已诺之,请勿为难。”王昭君柔声相对。
但不能没有人伺候,那么大个宫殿,难道靠她一个人扫地擦席子、端菜送饭吗?李红袖眼珠子转了转,对着王昭君出主意:“不去也无妨,只要我陪着殿下就可以了。但长公主不能无人伺候,要不还是留下,待殿下和亲时,另选一些去。”
宫人一听,立即磕头谢恩。
“殿下果真好性子。”大宦官立即满脸堆笑,那张有着皱纹的脸,翻得比书还快,对着奴才们又是脸一沉:“还不伺候着!如有怠慢,小心皮。”
于是宫人立即站起,到处忙活开来。
大宦官看了看李红袖,恭敬地笑着问:“侍首刚来,可否需老嬷随之,也可作鉴。”
什么意思,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意思。侍首大约是个称呼,就是所有宫人的头,这太监生怕她不会协助王昭君料理起居,所以问是不是派一个宫中的老人,帮着她。
有,当然好,自己可以省下很多事情。而且汉宫的规矩,是一点都不懂。但万一派来的是什么殿里的细作,那不是很麻烦?要知道汉代藩王割据,比郡王多得多的是间谍。指不定哪个想破坏和亲,杀了王昭君,让自己的顶替上去,随后跟匈奴有了直接联系,大单于如果不答应和藩王合作,来个里应外合,就杀了大单于。
李红袖立即摇头:“不用了!”
王昭君含笑处之:“多谢常侍,昭君与侍首稍加安顿后,如不足,则请长侍找老嬷。”
“喏!”大宦官作揖后,又客道了几句,这才离去。
李红袖作为长公主的侍首,也就是奴才头的生活就此开始。
作为公主,待遇当然远比以前强太多。早饭是小米粥、面条一类。中午和晚饭就有鸡鸭鱼肉和两碟蔬菜,一共六道菜。矮桌上一直摆放着瓜果、饼饵。布料皇帝和两位有公主的娘娘又送来几匹,正拿去赶制新衣。
睡觉当然主仆有别了,王昭君睡在没有脚的木板床上,床上铺设被褥。而李红袖睡在这靠墙的“床”外打地铺。睡了两天,有宫女问,才知道,这叫值夜,是轮班的。以防主子晚上需要喝水什么的,就要起身倒水端茶。
但王昭君没那种习惯,除了入睡前说会儿话,叹息要远离故土家园一番,闭上眼就一觉睡到大天亮。为了保护王昭君的安全,李红袖也没有叫其他宫女轮班。
醒来,宫女们进来伺候王昭君漱洗打扮。李红袖可不会象其他头一样,站在王昭君身边,帮着打扮,她穿上衣服就出去到花园里溜达了。反正她不懂梳头,留着也是象根木头。
出了殿,见宫女太监们,有两三个正拿着扫帚打扫院子。
这天说凉就凉,哈出的气都带着白雾了,李红袖搓着手,随后喊了一个过来:“这天凉了,该怎么取暖?”
宫女拿着扫帚,微微低头谦卑而回:“去取来炭火。”
“嗯,好,你去吧!”李红袖冷得将手相互插在袖子里,大约都快到冬天了,古代又没有空调、取暖器,也只有炭火了。
宫女有些意外,喃喃道:“奴婢从未取过。”
这些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原本不想为难,但不支会她们,自己就要挨冻。
这叫差人事小,冻死事大,李红袖故意皱眉表示不快:“凡是都有第一次,不会,就问问其他人,反正晚上要生火了,冻坏了长公主怎么办?”
小宫女也只有低头称喏,拿着大扫帚去想办法了。
李红袖溜达了一圈,回到了殿里。陪王昭君坐下绣花,当然是美女绣花,她陪着、吃吃饼饵、喝喝茶、聊聊天。
“红袖姐。”小宫女归来,跪下道:“说是无此殿的份额,不给领。”
嗯?有点意外。李红袖皱眉:“没搞错?”小宫女不敢说话。
王昭君微微一笑对之,继续绣着花:“想必又须钱财,去拿。。。”
“不必!殿下可是长公主,凭什么又要靠钱来行贿?”李红袖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抬头挺胸,气势如虹:“前面带路,我去会会。”
第53章 烧炭
见李红袖要去,王昭君赶紧的伸手拉扯住她的袖子:“不可。吾等刚入,如讨要生事,难免非议。”
王昭君还真是胆小,如果没炭火,这个冬天怎么过?但她现在是长公主,说的话也不能不听,总不能在其他宫人面前驳了她的话。
李红袖只能坐下来,对着小宫女一个瞪眼:“你回去,再去说,如果还是不给,让他们可别后悔!”
“喏!”小宫女俯首答应。
“讨要不成即回,不必多言。”王昭君加了一句。
这边刚走,那边又来了消息。说是陛下打算彻查宫中画师,已经毛延寿为首的几名画师全部扣留。
“象这种东西,应该全部砍头!”李红袖愤愤然,象王昭君这样的美女,最后要出塞和亲,才见到了汉元帝的面,就是被画师和汉宫中的受贿风气害得。历史杜撰中,毛延寿最后却是也被砍了头,但没想到,画师还不止一个。
“毛画师为欺君,永巷画师有七八,均欺压待诏,中饱私囊,死有余辜!”王昭君这样的好脾气都认为这些蛀虫该死,认可了李红袖的话。
成了长公主,进入宫殿后。王昭君没见比永巷高兴多少,也许是嫌弃大单于太老吧,李红袖试探着问了句:“大单于长得什么样子?”
王昭君放下手中绣布,拿起碗,喝了口茶。面带几分羞涩:“虽年迈,但胡与发黑而浓密,身体壮硕,双目有神,乃英雄也。”
古人的审美观念跟现在人不同,吕布跟电视中脸上光溜溜的小青年是完全两样的,死时四十七岁,身高二米多,一定也有胡子,但在古代,男人高壮就是美,吕布还是位列古代有名的美男中。想想胡辣汤,虎子无犬父、大单于在匈奴当了那么多年的土匪,气势也是应该有的。
“那陛下是什么样?”李红袖有了兴趣。
王昭君眉微蹙,也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嫌,草草一句打发了:“陛下戴冠、未看清。”
小宫女又回来了,说是不给发。
李红袖侧目,因为压着火气,声音也变得阴沉了:“说过他们不要后悔了吗?”
“不敢不言。”小宫女跪在前面,低着头,不敢抬起。
“好!”李红袖猛地站起。
王昭君赶紧的又抓住了她的袖子:“红袖,不可!”
“放心,我不是去找他们。既然没有碳过冬,那么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李红袖挤出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搬出来,全都搬出来!”李红袖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着,大气不失秀雅的花园中央,已经用聚拢的枯败树叶、树枝生上一堆火。
看着黑烟徐徐往上冒,她很是满意,继续喊着:“搬呀!”
小宫女宦官,将殿里凡是木头的东西全部都搬了出来,堆放在旁。
一个宦官小心翼翼地问:“红袖姐,搬出物件为甚?”
李红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以半人多高的火:“烧了!”
宫人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烧呀。”看来要亲力亲为的做下示范,李红袖找了个小箱子,拿起正准备往里面扔。
一个宫女喊了起来:“红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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