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下的情形,即便娘亲据理力争,爹爹也不会再相信娘亲了,二夫人,三夫人已经倒戈相向,如果说是背叛,也不为过,恐怕娘亲那些事,都会被抖落出来。
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爹爹怀疑娘亲对他下药,这么重的罪责,爹爹竟然不顾多年夫妻感情,全部压在娘亲身上,由此可见,定是昨晚来的那个人对爹爹说了什么,若要救娘亲,恐怕还得找他才行。
“叩叩叩”,水暮瑶踉跄的来到兰香阁门外,已经顾不得狼狈的形象,用力的拍着大门,“四娘,四娘你在吗?四娘”。
屋子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喊叫声,先是吓了一跳,随后辨认出是水暮瑶,更觉得诧异,以往的水暮瑶何曾这般喊过四夫人,不由分说,先是四夫人在巧翠的搀扶下,缓缓来到了门前。
而此时,水涟月与诸葛孤容,诸葛凌也来到院子,却没上前,就当诸葛凌了然于胸之时,突然看到巧翠的身影,心头一惊,疾步走过去,四目相对时,巧翠慌张的别过头去,而震惊却写满了诸葛凌的脸,让他沉寂的心,再次荡起了涟漪。
怎么会是她?
第八十一章 因果循环
“四娘,求求您救救我娘吧,求求您救救我娘吧”,当大门打开的瞬间,水暮瑶看到四夫人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四夫人的大腿呜咽的恳求道。
四夫人愣了愣,随后想要将水暮瑶拉起身来,可怎么拉也拉不动,不禁有些心急道:“有什么话进屋再说,你好歹千金之躯,这是做什么”?
“四娘,瑶儿知道以前做了很多对您大不敬的事情,对四妹妹也没有做到做姐姐的义务,瑶儿知道自己做错了,您念在瑶儿年少轻狂的份上,原谅瑶儿吧”。
此时,水暮瑶娇美的容颜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尤其是那双杏仁眸,热泪盈眶而出,一滴一滴的滚落在地,却如同掉进四夫人心里的小石子。
而四夫人身后一直看着这一幕的水涟月,心底不禁暗暗冷笑,这个水暮瑶还真是不简单,知道娘亲善良的性子,竟然来这一套,她就这么断定娘亲一定会心软?
果不其然,四夫人被水暮瑶哭的心头一软,轻柔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叹道:“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瑶儿能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啊,来,快起来,有什么事到屋里跟四娘说,跪在外面成何体统,你是水家的嫡女,让人看去了惹笑话”。
水暮瑶也没再推脱,起身后也搀扶着四夫人,碰巧与水涟月四目相对,她有些尴尬的垂下头,四夫人将二人的神态看在眼里,不由的轻叹一声,“月儿,进屋吧,当心着凉了”。
“恩,知道了娘”,水涟月收起对水暮瑶的冷漠,对着四夫人淡淡一笑,在红缨的搀扶下也进了屋子,而诸葛孤容却没再跟进去,水暮瑶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女眷,与水涟月不同,为避免招惹闲话,与师父说了声,阔步走出兰香阁去了隔壁的院子。
诸葛凌的目光始终在巧翠身上环绕,他怎么也想不通,竟然能在水府看到她。
巧翠也知道诸葛凌在盯着他,因为怕自己露出马脚,索性以沏茶为借口,奔向厨房,远离了诸葛凌的视线。
这一幕自然落在了水涟月眼底,师父今日行径太古怪了,为什么总是盯着翠姨看?莫不是看上翠姨了?想到这,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不太可能,翠姨虽然半老徐娘,但怎么看身上都没有风韵犹存的地方。
“四娘,求你救救我娘吧,也只有你能救我娘了”,到了屋内,水暮瑶又扑通跪在地上,任是四夫人怎么劝说,就是不愿起身。
水涟月收回思绪,看向水暮瑶,轻咳一声,凤眸闪过一抹鄙夷,冷漠道:“不知大夫人做错了何事?需要用得着我娘这样一个人微言轻,小小夫人来求情呢”?
“是啊,瑶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院乱哄哄的,我本想过去,可月儿不让,到底出了什么事”?四夫人微锁眉头,无奈的看了眼水涟月,显然为自己的女儿此时的落井下石而有些不满意。
水暮瑶转身看了眼水涟月,却没说话,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曾几何时,自己与娘亲在府里呼风唤雨,嚣张至极,哪里会想到过,今日,自己竟然走投无路到,跪在昔日口中的贱人面前,哀哭求情,此刻,心里别提不是个滋味。
而面对四夫人疑惑无知的表情,她又在心里泛起了嘀咕,看来,四夫人果然不知道详情,不过,水涟月的态度,倒像是早已知道,可是,她若真的知道,以娘亲今日的落魄窘相,她又岂有不去观看笑话的道理呢?
想了想,只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收回想法,水暮瑶抬起头,迎上四夫人的目光,哽咽道:“爹爹诬陷娘亲,说是当年二娘与三娘小产是娘亲所为,而二娘与三娘也站出来指正娘亲,娘亲不承认,爹爹就命人打了娘亲,爹爹还怀疑,娘亲给他下了压制身子的药物,以至于。。。。。。以至于水家如今只有暮白一子,这是何等的大罪,眼下爹爹命人去请了大夫,若是。。。。。若是真有此事,恐怕娘亲。。。。娘亲。。。。。”。
水暮瑶说到这,眼泪又止不住的流出来,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想怜惜一番。
没想到四夫人听后更为之震惊,回想当年,当年二夫人与三夫人小产,她也的确知道一些,那时大夫人权手遮天,府里即便死了人,也绝不会传到老爷耳中,这是何等的手段,所以,二夫人与三夫人小产,她也曾怀疑到大夫人身上。
如今,十几年前的事情,竟然能被老爷翻出来,可见,没有不透风的墙,加上水暮瑶刚刚说的,老爷怀疑大夫人对他下了压制身子的药,这么大的罪过,是真的查清了才会怀疑到大夫人身上?还是模模糊糊被人怂恿了?
四夫人思来想去,又觉得以老爷精明的头脑,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绝对不会与大夫人这般撕破脸面,还打了她。
这十几年,大夫人在府里说出一句话来,连老爷都不曾忤逆过半句,可见大夫人在老爷心中,也是占了不少分量,当然,此中绝对不存在因为大夫人娘家位高权重,而是真真有感情。
“瑶儿,照你所说,即便你娘做与不做,老爷恐怕都不会轻饶了她,况且,以我对老爷的了解,若非有。。。。确凿的证据,恐怕绝对不会与你娘撕破脸面。。。。。。”。
四夫人说的有些难为情,倒不是她不愿意帮水暮瑶,即便她亲自过去了,只怕也于事无补,她在府里地位连而二夫人和三夫人都比不上,与水云恒那点夫妻情分,那就更别提了。
水暮瑶脸上露出一抹失落之色,随后又不甘心,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诸葛凌,心中虽然很恨这个人,但能救娘亲的人,也非他莫属了。
她跪在地上,目光哀怨的转向诸葛凌,含着泪花,微带着叱喝之意说道:“你昨晚与我爹爹说了些什么?为何爹爹今早会发这么大的脾气,一定是你与爹爹说了娘亲的坏话,所以才使得我娘被爹爹打骂,你到底说了什么”?
诸葛凌不以为然的扫了水暮瑶一眼,本想自己的徒儿不待见她,他也不必理会,可他年纪在那摆着,到底也是个长辈,不得已言语缓和说道:“你娘做过的事情,自要为之付出代价,所谓因果循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眼下时辰刚好,所以。。。。。。”。
“你胡说什么?什么因果循环?什么时辰未到?简直一派胡言,我娘虽嚣张跋扈,但加害爹爹身体之事,怎么可以随你一句胡话就推在我娘身上,家中夫君大为天,爹爹若是有什么不测,我娘又能得到些什么好处”?水暮瑶猛的打断诸葛凌的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越说越激动,更是不禁怒色斥责起来。
第八十二章 证据确凿
话说,水暮瑶斥责诸葛凌,带着三分委屈七分怨气,看在四夫人眼里,多少也有些不乐意,诸葛凌再怎么说也是个长辈,更何况又是月儿的师父,瑶儿这般犯难,到底有些不合规矩。
索性,四夫人开口劝道:“瑶儿,诸葛乃是长辈,你岂能用这种口气相待呢”?
水暮瑶猛地转过头来,瞪向四夫人,带着一丝怨气,泪水盈眶而出,“四娘,我娘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次女,若非他向爹爹谗言,我娘何苦受这些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不会不懂吧”?一旁,许久没有开口的水涟月这时说话了,带着几分不悦,冷冷看向水暮瑶开口道。
水暮瑶听后,心里顿时翻江倒海般难受,随后,她看了看四夫人,又望了望诸葛凌,心里恍然明白了什么。
忽然,她倒退几步,狂笑出声:“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我真傻啊,竟然来求你们?哈哈哈。。。。。水涟月,你和你娘还真是天生的贱人,胆敢联合外人陷害我娘,你们给我等着,我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那原本满含委屈的杏仁眸,此时完全被仇恨占据,尤其是水暮瑶踏出门口的瞬间,转过身来又看了眼水涟月,竟然多了几分哀怨之色,好似深闺怨妇般。
没等水涟月反应过来,水暮瑶早已跌跌撞撞的跑出兰香阁。
四夫人眼看着人跑了出去,没来得及阻拦,收回目光后,无奈的轻叹口气,转头看向诸葛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连叹三次,最终开口道:“师父,你去前院看看吧,大夫人再如何歹毒,终归也是水府的丑闻,家丑不可外扬,若真传出去,不但水府无颜,就是丞相府,恐怕也没什么脸面”。
诸葛凌垂下头,出于礼数,没敢正视四夫人,拱手作揖道:“夫人言重了,只不过,在下所言非虚,即便在下去了前院,等那大夫给水老爷把过脉后,事实也会公布于众,现在去了,只会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啊”。
四夫人本想在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寻思着,听诸葛凌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想去,多说无益,算了,先去一趟吧,不管有没有用,最起码,也有个人劝着,倒是水暮瑶方才那些话,让她心里一阵隐隐不安。
“月儿,你身子不好,赶紧回屋吧,我去趟前院,马上就回来”,四夫人说着话就往里屋走,想着要去换身素净点的衣服,别到时候让人瞧了去,以为她是去落井下石呢。
水涟月哪里肯让四夫人单独去前院,上前两步拉住四夫人的胳膊,“娘,您别去了,省的落人话柄”。
“娘也不是为了别的,你爹现在气头上,二夫人与三夫人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巴不得添油加醋,我只怕你爹怒火直冲九天,万一身子气出好歹来,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是好呢”。
“那。。。。那我陪您一起去吧”。
“那怎么行呢,你身子刚刚好些,不能吹风的,还是好生在屋里养着吧,娘没事的,昂”。
二人你推我来僵持了半天,四夫人最终拗不过水涟月,只好让她陪在身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四夫人与水涟月带着红缨缓缓赶去前院,留下巧翠在院子里准备午饭,不过,这也正如了诸葛凌的意。
前厅院子里站满了人,见到四夫人前来,都纷纷闪到一旁,让开了道路,容她们进去,以往这些丫鬟婆子家丁,见到四夫人哪里会这般客气,哪个不是气焰嚣张,如今到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屋内,大夫人仍趴在地上,发鬓散乱不堪,当四夫人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抬起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她最痛恨的那对贱人母女,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只当她们是来落井下石。
而四夫人与水涟月进屋后,第一眼就瞧见了大夫人,更是看清了那张脸,真可谓鼻青脸肿,都快看不出模样了,鼻子与嘴角淌着血渍,颧骨肿起,哪里还有昔日高高在上之姿?
此时,老张领着大夫,急匆匆的走进前厅,水云恒也没理会四夫人与水涟月,让出座位后,便伸出手来让大夫把脉,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也不敢怠慢,静下心后,细细为水云恒把脉。
前厅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众人都屏住呼吸,观察着大夫的脸色,就连大夫人也死死的盯着大夫那张老脸,想要瞧出些端倪来,总之,这一刻,所有人的心头提起来,气氛又紧张又压抑。
过了许久,大夫才微微锁眉,似乎有些不解,松开水云恒的手腕,一拱手垂头道:“敢问水老爷,最近身子可否有不适之处”?
“那倒没有,怎么了?老夫的身子如何”?水云恒想了想,看向大夫回道。
大夫微微弯着腰,听了水云恒的话,一时间竟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大夫有话直说,无需遮掩,老夫的身子到底如何”?水云恒也察觉出大夫的犹豫,心里有些不耐烦,大喝了一声道。
“从水老爷的脉象上来看,似乎并无不妥,只不过,精气一脉,似乎被药物压制住,以至于脉路不通,若水老爷觉得身子无碍,那倒无妨,若是感觉到异常,还是早早医治为好”,大夫说的有些委婉,也因为水家乃是大户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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