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间,他想起一个人來,薛常,此人曾经是他的部下,对他忠心耿耿,自先皇驾崩后,便隐居远离官场,何不找他來商议对策呢?
薛常已然五十,却精神饱满,身材中等,穿着粗布棉袄,见到司徒章立马行了三叩之礼,司徒章将他搀扶起來,命人沏好热茶,便屏退下人,屋内只有他与薛常。
“不知老将军可是有了麻烦”?薛常看向司徒章关切的问道。
司徒章端起茶杯,用盖子拂了拂水面上飘着的茶叶,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看向薛常意味深长的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俊儿被皇上派去对战的消息了吧,虽说你隐居不理官场,但,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不是吗”?
薛常微微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來将军的眼睛,不错,当年将军对我有恩,纵然不理官场,却不能不理老将军啊”。
“你这小子。。。。。。到现在还这么能说会道”,司徒章听完薛常的话,不禁嗔道,“晚饭后,婉儿送來一封信,恐怕司徒家要有难了”。
说完话,司徒章将婉贵妃送來的书信递给薛常看,薛常看完也不禁蹙眉,叹道:“世事无常,当今天子德行有亏,或许,也该是时候改朝换代了”。
司徒章还未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薛常听,但见他只是看了看书信,便能有这番说辞,不禁有些愕然,“薛常,此话怎样”?
薛常也不避讳,直接说道:“官场之事贪污舞弊,再常见不过,可若是有位英明神武的天子坐镇,自然也出不了什么大祸事,煜王与天子之间,自先皇在世之时便开始了明争暗斗,煜王一向淡薄名利,不屑与天子一争,偏偏天子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件事官场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如今,出了这等事,也不足为奇,这么多年了,想必煜王也忍够了吧”。
听了薛常这番见解,司徒章猛然间茅塞顿开,也知道,自己不用说出心中的想法,薛常也知道,果然,不等他开口,薛常继续道:“老将军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那名声,不过是明面上的罢了,事实上,煜王这些年的忍让,已经足以证明,他的能力非同寻常,金煕王朝若真的易了主,我倒是希望会是他”。
司徒章点点头,惭愧道:“当初,你不过是我的一个部下而已,这么多年,却比我看得还要通透,也许,远离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起码还有命在”。
可薛常却摇摇头,“老将军此话差矣,以老将军的声望,必能干一番大事,若是就此退缩,那倒真是可惜了”。
司徒章一愣,望着薛常那张再普通不过的脸,竟有种不认识的感觉,他虽在官场,却因女儿在宫中坐镇,凭着多年的功绩,便以为高枕无忧,如今听了薛常的一番话,才觉得这么多年了,自己真的是白活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薛常,洠氲皆偌保闳闯闪宋业睦鲜Α薄
薛常闻言,顿时站起身朝着司徒章作揖,有些惶恐道:“老将军哪里话,薛常。。。。。薛常洠в心歉鲆馑迹徊还!!!!!!!!!薄
“好了好了,你看看你,能说出那番惊天动人的话,却还摆出一副下属的模样,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几张面孔。。。。。。。。”,司徒章得了薛常的一番话开导,整个人廓然开朗,想要送出去的那两封信也洠统鋈ィ桥裳ΤG巴跋撸谑龈就娇。劣谕窆箦皇腔亓朔饧蚨痰氖樾牛盟劝卜质丶海心腥腔莨箦膊灰桥噬希煤帽V刈约海暗交幔曰崦藖戆锼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改投煜王
司徒俊镇守着陵寇郡邻壤的佩郡,执掌着三十万大军,麾下最得力的军师是南宫翎派下來的人,名唤陆广,此人是楚家老管家的儿子,南宫翎大肆清洗朝堂之时,是楚太后推荐过來的。
他从小饱读兵法战略,可以说从古到今,金煕王朝前前后后的大小战役,所使用的战略,他闭着眼都能说得明明白白,还能清楚的分析出所用战略的弊端。
南宫翎召见过他,第一次见面后,便给了他一道金牌,从此重用他。
陵寇郡,佩郡,有言鸠与陆广二人,纵是南宫煜三头六臂,恐怕也难拿下一座郡。
但,如今事情有变,司徒俊的父亲,司徒章准备改投南宫煜,派薛常前去佩郡,秘密会见了司徒俊,起初,司徒俊大为震惊,可薛常这三寸不烂之舌,将个中的利益和弊端说与他听之后,他也开始犹豫了。
司徒俊虽然洠в泻挽贤跤泄苯拥慕哟ィ饷炊嗄辏贤踉诰┒祭锼龅囊磺校故嵌记宄说偷鞑凰担换噬仙杓葡莺σ捕既粑奁涫碌难樱涫担噬献龅氖虑樗皇强丛谘劾铮床凰党鰜怼
而陆广,这个对兵法战略热衷的人,常常在他耳边提及煜王当年征战时的事情,他怎么也想不到,像陆广这样善于分析战略弊端的人,也对煜王赞叹不已。
若与煜王为战,他也不是很愿意。
如今,连父亲都有这方面的意思,那他。。。。。。。。
随后,司徒俊找來陆广,想要一探他的口风,因为他知道,若是能将陆广带到煜王身边,对煜王只有好处,绝无害处,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夜正浓,城墙之上,寒风凛冽,呼啸而至,天空不见星辰之光,独有一弯模糊的月牙,司徒俊卸下盔甲,穿着一身青色的缎子袄,背手立于城墙边,陆广得知少将军找他,要他去城墙之上,以为是去商议战略,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只穿着亵衣,披了件披风。
“末将参见少将军。。。。。”,陆广來到司徒俊身后,跪拜道。
司徒俊转身将他搀扶起來,面色严谨,陆广察觉到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少将军盯着郢都方向,面色越发的沉重。
“你看,那方隐约可见亮光。。。。。”,许久,司徒俊抬起手指向郢都方向说道。
陆广看了半天也不太明白少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当他一头雾水的时候,司徒俊叹了口气道:“郢都现在,一定家家安乐,我都可以想象到街边繁华的景象”。
陆广一怔,疑惑道:“少将军为何如此一说”,话还洠低辏闹锌┼庖幌拢疾炀醭鏊就娇』爸械纳钜猓伤植惶范ǎ蕴阶盼实溃骸敖墒窍爰伊恕保
司徒俊点点头叹道:“也许是吧,不只是我,连下面的将士们,都会想家吧,毕竟,洠в姓髡降娜兆樱蚕硖剑壹一ЩШ屠秩谌冢坏┫破鹫绞拢蘩胱由⒓移迫送觯馐撬疾幌肟吹降摹薄
“可,战事已经掀起來了,无论皇上还是煜王,都不可能收兵的”。
司徒俊猛然摇摇头道:“战,是一定要战,可要看为谁而战,值不值得,你说呢”?话音刚落,司徒俊双眸含着深意看向陆广。
“少将军有话就直说吧,别再绕弯子了,您是知道的,此番皇上派末将前來,一是为了监视您,二是为了助您,这些末将从未瞒过您,人前,少将军是末将的将军,人后,少将军则是末将的知己好友,不是吗”?陆广微微蹙眉,心里已经多少知道了司徒俊的意思,所以,也不想跟他绕弯子了。
司徒俊徒然间想起他与陆广常常把酒言欢,陆广二十有五,还未成家,而他二十有七,两人刚刚來到佩郡的时候,便已是兄弟相称,但此事关系重大,慎重些也洠裁床缓谩
“罢了,我直接说吧,问你一个问睿憔醯茫苯窕噬先绾巍保克就娇”砬檠纤嗟奈实馈
陆广想了想,叹道:“虽说皇上重用我,让我从一个管家的儿子,变成了受人敬仰的军师,成全了我的志向,但,我却对他并无好感,他眉眼间透着戾气与阴沉,却少了几分皇帝该有的威严与霸气,而这次他大肆清洗朝堂,牵连甚广,此举本就是逆天而行,现在,百姓哀声怨道,他依旧置之不理,好像只要能杀掉煜王,如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会做,就算煜王真的死掉了,这样的人,又岂会是一个好皇帝呢?遭人唾弃,遗臭万年,那是早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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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你可还愿意为这样的皇帝卖命”?转间,司徒俊恢复常态,沉声问道。
陆广一怔,问道:“莫非,少将军已经有了主意”?
司徒俊突然大笑一声,朝着身后挥了挥手道:“薛叔,你出來吧”。
这时,从门楼里走出一个人,正是薛常。
紧接着,薛常将说给司徒章与司徒俊父子的话,又给陆广说了一遍。
“陆兄,你意下如何”?薛常刚一说完,司徒俊迫不及待的问道。
陆广眉头深锁,看向薛常严肃道:“虽说皇上德行有亏,可到底是名正言顺的皇上,而煜王此时的行为,就是在谋反,若是我们明目张胆的就这样投奔煜王,那我们的家人怎么办?煜王那边又会不会同意我们去投奔呢”?
薛常闻言捋了捋两片胡须,爽朗的笑道:“小兄弟,你果然涉世不深啊,这样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谁说要明目张胆了?亏得你饱读诗书,莫非读成了个书呆子?煜王那里自然不用担心,他现在正愁拿不下陵寇郡,若我们在暗中给他加把力,让他拿下陵寇郡,來显现出咱们的诚心,他怎么会不同意呢,更何况,如今煜王虽有几十万的人马,可要一个一个的拿下这些郡城,谈何容易,他巴不得有人暗中相助呢,别忘了,佩郡可是有三十万人马,这么多大的诱惑力,只有傻子才不会要”。
陆广恍然大悟,看向薛常的目光也变得多了一抹赞叹之色,不愧是司徒老将军的部下,见解与才智果真高人一等。
第二百三十五章 出战
陆广看向司徒俊,二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翌日清晨,原本阴沉沉的天气开始转晴,司徒俊亲自挑选了两名亲信,扮作老百姓的模样,离开了佩郡,朝着南宫煜大军方向而去,同时,带着司徒章父子的亲笔书信。
一路而去,还算顺利,却到了南宫煜的阵营不远,便被拦截,将这二人捆绑一团,押回了军营。
主帅营帐内,南宫煜听完青袅的叙述,便让人将那两人压了上來,二人來到营帐,说身上有司徒老将军与少将军的亲笔书信。
南宫煜向青袅使了个眼色,青袅上前,果然在这二人身上搜出了书信,递给南宫煜。
“果然”,南宫煜看完书信,眉头舒展,立刻命人松绑,提笔写了封回信,却不是让他二人带回去,而是命冥刹跟随二人回去,一來探探虚实,二來也显出他的诚意。
两方一來二去,互相便开始了通信,从司徒俊送來的书信,南宫煜得知,言鸠此人虽然智谋双全,但却有一个最大的嗜好,那便是女人,已经到了无女不欢的地步,之所以藏身在隐蔽的宅院内,不过是花天酒地而已,战事都是于德海找他,他很少走出宅院。
对于折损骁骑营三千多将士的事情,司徒俊也有耳闻,私下问过陆广,陆广善于分析战况与弊端,得出的结论,言鸠虽有才华,对战事却是第一次参加,在言鸠的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
得知这一消息,南宫煜怎么也想不通,南宫翎到底再搞什么。
一晃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王爷,咱们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天寒地冻,将士们也受不了啊,这些日子,整日训练,许多将士的手脚已经冻疮了,有些连长矛都拿不稳,再这么下去,还洠У妊责ィ勖潜阋牙2怀删恕保魉в誓冢腥硕荚冢钬冈僖踩滩蛔。虬菽瞎纤档馈
南宫煜眉眼间不经意便透露出王者的霸气,他微微蹙眉,环视着屋内所有人的表情,沉声道:“谁说本王再耗着?他言鸠纵是手眼通天,本王也不屑一顾,冥刹,你进來,说与他们听”。
话音刚落,只见冥刹走进营帐,赤目,李馗,赵鸣与新上任的骁骑营都统张量,面面相窥,露出疑惑之色。
冥刹來到长桌面前,指着地形图,眉眼间洋溢起一抹得意说道:“当初,王爷命我跟随前去佩郡,主要是为了在佩郡与陵寇郡安插眼线,如今战事一起,想要混进去绝非易事,可若跟着他们而去,便大不一样,根据眼线提供的消息,那言鸠背后的确有高人,只是,若非这次安插了眼线,恐怕你们想破头也不会知道到底是谁”。
“哦?冥刹,你快说,到底是谁”?赤目见冥刹有意吊胃口,不禁焦急的问道。
“你们可知道东朔国二皇子,百里博弈?哼,言鸠早已被他收买,如今,百里博弈人就在陵寇郡,而言鸠,也的确如司徒俊所说,虽然有智有谋,却是第一次参战,以他的经验,怎么可能想得出如此阴险的手段呢”,冥刹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南宫煜适时地开口道:“所以,本王一直再等一个机会,只要机会一到,陵寇郡手到擒來轻而易举”。
突然,守营的将士跑进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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