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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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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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想问啥,妲己不说了。

又过了两三分钟,芬姐回到会议室。她有些急,让我们吃个早饭,然后按她说的赶快行动,就宣布散会了。

我没机会跟芬姐沟通,而且我们四个也甭各自找食去了,就在警局周边的一个地摊,一起吃了油条豆浆。

刘文章很积极,抢着买单,还跟我们说,都兄弟客气个啥?等破了案,咱们再好好搓一顿。

我越发觉得这小子圆滑,自己刚毕业,在这方面真该向他好好学学,而且到时再搓一顿,怎么算也轮不到刘文章买单了。

这一上午,我先找到妲己,把从工地拍到的几个照片拿给她看。也递出话,要是她有啥发现了,直接跟我说就行。

之后我跟大嘴一起去高丽住的小区转悠一番。

我俩开始了走访的工作,只是大白天的,很多人都上班去了,家中没人,包括高丽家的邻居。

而且走访这活儿,很搭功夫还不出成绩。我和大嘴转悠到快中午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挖到,还陪一个社区大妈聊了半个钟头。

我俩回警局时,心里异常低落。大嘴还骂了句,说这破几把事办的。

我安慰大嘴,下午再来,天道酬勤,一定能有所发现。趁空我也给刘文章打了电话,问他那边啥情况。

刘文章挺独的,不跟我俩凑合到一起不说,电话里也打马虎眼,说他也没啥进展。

这样真到了下午,没等我和大嘴出发呢,芬姐临时安排一个急活儿。另一个专案组正在抓一个传销组织,马上要收网了,因为人手不够,让我和大嘴过去帮一把。

我和大嘴当然没条件的照办。在我印象里,这种案子没啥,应该很快就办完。

但这回遇到硬茬子了,他们的窝点有好几个,我们一番周折,在三点多组长才发出统一抓捕的命令。

我本来随大家一起往窝点里冲,中途却发现一个老娘们从小窗户逃出来了。

我又转头追她,不得不说,这老娘们真能跑。我足足追出两条街去,累的都快喘不上气了,才勉强把她按到地上。

我给她上手铐子的时候还问,“大婶你跑那么快干嘛?”没想到她倒有理了,反问我,“不追那么紧,我能跑那么快吗?”

而且这次行动,我浑身脏的跟个花斑豹一样。大嘴跟我差不多,甚至更惨,他追着一个身手矫健的老爷们,听说快跑出半个城区了……

我俩回警局时,都傍晚了。警局后院有个内部澡堂,我俩又去里面冲一个澡。

但没等洗完呢,妲己把澡堂门打开。她倒是没往里进,扯嗓子喊了句,“分尸案有进展,赶紧来开会。”

我俩没招,只好稀里糊涂把身子抹干净。

我发现自打接手这案子,我每次进会议室,都有些狼狈。这次我和大嘴头发都湿乎乎的。

芬姐是见怪不怪了,另外这次会议,是刘文章主持的。

刘文章心情不错,这也都表现在脸上了。他告诉我们,今天下午,他联系老赖了。

我知道老赖,是漠州一个老线人,甚至还自行弄了一个线人组织,靠着提供线报挣钱。

我暗自说笨,自己咋就没想找这号人物呢?

刘文章继续往下说,老赖的手下正好有住在高丽小区的,根据提供的消息,高丽是那小区出了名的美女,前阵还处了一个男友,五天前,男友带着他爹还找高丽来了,就是不知道为啥原因,他们吵起来了。

也因为吵得凶,连周围不少住户都听到了。最后男友和他爹灰头土脸的走了,高丽也离开家,从此再也没回来。

这消息跟妲己提供的资料有不一致的地方,妲己说高丽带过婚戒,应该是已婚女子,但按线人说的,高丽竟又有男友!

其实我倒不觉得太矛盾,或许高丽离婚了呢?再抛开这层面,我不得不承认,刘文章挖到的是个重要线索。

刘文章又说了这男友的资料和住址,他叫张晓辉,不是啥正经玩意儿,以前当过混混,现在跟他老爹一起,推个小车靠卖烧烤为生。

芬姐的意思,现在这时间,张家父子一定又推车出去卖烧烤了,我们只要安排人手守株待兔在他家蹲点,今晚准能把他俩抓个现行。

这个任务,又安排给我和大嘴了。

我连连无奈,心说这种累活儿咋又分给我俩了?不过我又想着,如果真是张家父子做的,哑巴李又是怎么回事?他那晚的怪举动,难道真就是巧合么?

第七章蹲点

一个小时后,我和大嘴穿着便装开着私家车来到张晓辉家附近。这还是一片平房区,也是漠州出了名的贫民窟之一。

我俩把车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停下来,大嘴没下车,我趁空围着张晓辉家的院子转悠一圈,甚至还爬着墙往里看看。

院里黑咕隆咚的,院门还锁着,这都证明张家父子确实不在家。

我又回到车里,跟大嘴进行了漫长的蹲点与等待。刚开始我俩还能借着胡扯瞎聊解闷,不过渐渐地,我俩都没啥聊的兴趣了,也就止住话题。

我和大嘴这一天下来都挺累,现在困意浓浓。我俩就商量着,一替一换,一个人守着一个人睡觉。

我偶尔还把手机掏出来看看,时钟从十九点一晃变到了凌晨一点。这时轮到我守着,我还正吸着烟呢,一个胡同口出现一个黑影。我辨认一下,这是一个四轮铁皮小车,后面有两个人推着。

我赶紧把大嘴扒拉醒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咋睡的这么香,不仅流了口水,连鼻涕也出来了。横着挂在脸上。

大嘴扑棱一下坐起来后,胡乱抹了抹鼻涕。

我没再说啥,只是用手指了指铁皮小车。

我俩没太盲目,一直等着铁皮小车来到张晓辉家门前停下,这样我们能确认推车人是张家父子了。

我和大嘴先后下车,我还喊了句,“张晓辉!”

张家父子扭头看来,我又说,“都朋友,找你有事!”我这么说是怕引起张家父子的敏感。但张晓辉还是用电筒照过来。

电筒光先后照在我俩身上,我倒是没啥,大嘴疏忽了一件事。刚才睡觉时,车里挺冷,我俩也没开空调。

大嘴从后座上随手扯来一件警服盖身子,现在他也披着警服下的车。

张家父子明显被警服吓住了,他俩连话都不说,扭头就跑。

凭这举动,我意识到他们真有问题,不然不做亏心事,何必怕警察呢?大嘴喊了句,“追!”我俩也嗖嗖提速跑起来。

张家父子是两个人,我和大嘴也是两人,他俩跑进一个巷子时,分开了。我和大嘴也不得不临时分开,各追一人。

我跟张晓辉较上劲了。

我越追越无奈和郁闷。再怎么着,自己也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受过专业训练,却怎么也跑不过张晓辉。

他腿短归短,倒腾起来却呼呼带风。我曾听别人说过,要当一名合格的小混混,逃跑是基本功。这一刻,我越发觉得这话在理。

我没放弃,一直玩命追,而且还喊了几句,让他别跑。

这话真就是反效果,最后张晓辉又钻到一个胡同里。等我跑过去一看,傻眼了,张晓辉不见了。

这胡同挺长,说少百八十米,我不认为这小子直接逃出去了。

我又分析,会不会是翻墙藏哪了?但这里墙体少说三米高,他应该没那身手。

我腰间除了带着手铐子,还挂着电棍和一个小手电。我把它俩全拿了出来。

我用手电对着胡同照了照,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垃圾桶。它有一米五的高度,半米多的宽度,藏个人很轻松。

我拎着电棍向它走去,不过离近后,我发现它很腥很臭,熏得我脑瓜子直疼,鼻子直抽抽。

我使劲搓了搓鼻子,用电棍对着垃圾桶壁狠狠敲了一下。

我想的是,张晓辉要藏在里面的话,这一敲会吓得他弄出动静或者直接吓站起来。

但垃圾桶里一直没动静。我带着怀疑的态度,又从兜里拿出一张面巾纸,隔着它抓起垃圾桶盖子。

在盖子被掀起一瞬间,我瞳孔猛地一缩。

这里面真有个人。他竟沉得住气,使劲蜷曲着身子,跟胎儿差不多了,而且他伺机而动,猛地站了起来。

他一定早就准备好了,手里捧着一大把垃圾,这时把垃圾玩命的往我脸上丢来。

我算倒了大霉,一时间觉得,又是汤水又是软绵绵的东西,全挂到脸上了。

我也短暂“失明”,一边后退骂了句妈的,一边使劲抡电棍防卫着。

但我并没受到啥攻击,等稍微清理下,能看见后,我发现藏着这人已经逃了,前方路上也出现一小条的垃圾线。

我憋着老大一股气,迅速追出去。我还想着,张晓辉这犊子,别被老子逮住,不然先暴打一顿再说。

但我忽略了脚下,也怪环境太过昏暗,我踩中一块香蕉皮,身子一下失衡了。

我哇了一声,极力控制自己,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到地上。

我坐起来后,反倒直苦笑,尤其这么一耽误,黄瓜菜都凉了,再想追张晓辉,我都不知道从哪个胡同下手了。

我估计今晚这事传出去,弄不好全警局都得笑话我一番,肯定有人说,孙全也就追个娘们行,遇到个爷们就跑不过了。

我也没在地上坐太久,起身后往回走。我想先去警车那里等着,一会儿看看大嘴啥战绩。

但还在半路时,我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是一名男子发出来的,叫声更把夜寂完全打破了。

我暗道不好,顺着声源赶过去。等绕过俩胡同,突然有一阵怪风刮了过来。

我被实打实吹个正着,里面的腥味熏得我直翻白眼,还冷得让我打寒颤,不过除此之外并没发生啥危险。

等风过去了,我还大喘几口气。

其实打心里我也挺纳闷的,今晚很晴,咋突然就出现这么一股风呢?

我没较真,之后看着眼前的情景,我又愣住了。

大嘴和张家父子都聚在这儿,只是大嘴和张老爷子全躺在地上昏迷了,大嘴带的电筒也掉在了地上,电筒光正照在他的脸上。

这上面全是血,乍一看跟个血葫芦一样。张晓辉手里拿着好一大块石头,石头一个菱角上红乎乎的。

张晓辉整个人还有些神经质了,凄厉的再次叫了一声。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能肯定,张晓辉袭警了。

我弓着身子往前凑,手指也压在电棍的开关上。

张晓辉看到我后,充满着敌意,还疯笑着举着石头冲过来。

我形容不好这一刻的感受,因为从张晓辉的身上,我隐隐看到了一种自卫才有的特征。

不等我问什么,张晓辉把石头脱手了,用的力道还很大。

也就是我躲得及时,不然被石头糊在脸上的话,我保准被毁容。

我又借机往前一凑,来到张晓辉的侧面,不客气的把电棍顶在张晓辉脖颈上,来了一顿啪啪啪。

张晓辉晕过去,我又急忙跑到大嘴旁边。

我看着他的伤口,有半寸长,估计得缝针了,我使劲掐了几下他人中,但没效果。

我赶紧给警局调度打手机,叫了一辆救护车。

也就过了十分钟,警车和救护车全来了,而且芬姐也赶到了。估计是调度给芬姐打的电话。

我跟芬姐简要说了下经过,芬姐沉着脸听完。

现在有个很逗比的情况,大嘴和嫌疑犯都昏迷了,我们没法把张家父子带回警局。这三人只好挤一挤,都被抬到救护车上。

我们一起去了市中心医院。

值班医生给他们做了详细的检查,尤其针对大嘴,缝针后还做了一个片子。

按医生的意思,张家父子问题不大,养一养就好了,但大嘴有点脑震荡,需要长时间住院观察一下。

我看着满脑袋裹着纱布的大嘴,这一刻真忍不住了。甚至我都不考虑芬姐在不在场了,趴在大嘴床旁,念叨好一通。

我的大体意思,我哥俩最近是最累的,啥冲锋陷阵的活儿都他妈赶上了,但当警察就得有这份责任,不图什么铁饭碗,不图挣那俩低的可怜的骚钱,要的就是一份责任。所以你一定得好好地,扛住了。

我最后眼眶都红了,眼泪差点滴出来。

芬姐没插话,一直默默看着我,还总陷入到沉思之中。

之后芬姐把值班医生单独叫出去说一番话,医生回来后,又对张家父子打了一针。

我算了下时间,不到半刻钟,张家父子就全醒了。

别人醒来都是好事,但迎接张家父子的,是警方的审讯。

芬姐从就近的女儿河派出所找来两个民警,也叫上我,带着张家父子一起走了。

我本想陪陪大嘴,现在一看,这事只能放到一边。另外我知道芬姐要让我参与审讯,但去了派出所,我状态不是太好,估计跟累有关系。我跟个瞌睡虫一样,表情更呆乎乎的。

芬姐没法子,让我找地方歇一会,她跟两个民警一起去了审讯室。我随便找个小屋,这里有折叠床,我索性躺在上面。

就当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妲己打来的。

我挺纳闷,心说她半夜打电话干啥?难道跟芬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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