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晴庭和表弟默默的从俩女孩手里接过崔洋,崔洋勉强睁开眼,嘴巴里“嗬嗬”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乞求的看着两个人。
表弟:“一——二——”
司徒晴庭:“扔——”
两人同时松手,崔洋被高高的抛起来,然后噗通的砸在雪地上,因为惯性咕噜噜的滚了几圈,不动了。
聂政来到这里,看到地上血淋淋的老鼠尸体和死活不知的崔洋,神情一瞬间变的有些狰狞起来:“晴庭——”
“爸?”司徒晴庭听到声音,连忙打开门走了出来,聂政瞪大眼睛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有几分傻气的问道,“你没事?”
“我没事……”
“过来。”聂政对司徒晴庭招手,自己却走了过去,然后把人整个抱在怀里,用手臂紧紧箍着,勒的司徒晴庭有些疼,司徒晴庭想安慰他几句,还没来得及开口,先听到聂政在耳边语气深沉的低声喃语,“我真傻,真的……”
司徒晴庭:“……你祥林嫂附体了?”
难得正儿八经的表露真情的聂爸,被难得不在状态的儿子打断,一口气哽住,险些没把自己给憋死,半天,才艰难的说一句:“……没事就好。”然后放开司徒晴庭,在他肩膀上鼓励般拍了一下,“干得好……不过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了,我那时候真是……”太傻了。
聂政闭上嘴,默默的把这三个字给咽回肚子里。
“到底出了什么事?其他人知道吗?阿姨呢?她去找你们了,她会不会出事?”小赵有些着急的问道。
“刘阿姨没事,都呆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直到安全为止……方培,让我看看的手臂。”
聂政注意到方培手臂上的伤口是新鲜、流着血的,和因为丧尸而受伤的发黑、迅速腐烂的伤口不一样,他会想到刚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被扔在外面的崔洋,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他的印象里,崔洋的伤口一定不是正常的。
“还有没有谁受伤了?”他轻轻放下方培的手臂,问其他人。
表弟举起双手,他的袖子被抓的破破烂烂的,手腕上也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没有流血,但和方培的伤口比,颜色很深,有些发黑。
方培和言童,是被丧尸给抓伤咬伤的感染人群里,仅有的两个没有丧尸化的人,聂政猜测,他们的体质应该比较特殊,保护他们不受丧尸病毒的危害,变异的老鼠也不会感染他们,但表弟和崔洋不一样。
“我是不是,会变成丧尸?”表弟轻声问道,没听到回答,他勉强笑了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发生,我还想回去见我表哥。”
“表弟……”小赵难过的喊。
表弟摆摆手:“别安慰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他谁也没理,转身走到角落里,蹲下来抱着脑袋。
“被丧尸咬死,或者被咬的重伤死了之后,都会很快丧尸化。”聂政把门打开一条缝,看着雪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崔洋,回过头,冲神情都有些难过的几人挑挑眉,“你们猜猜看,他死了没有?”
众人茫然的看着他。
聂政笑了一下,指着地上的一滩血迹,问道:“是方培的血吗?”
方培手臂上的血几乎全被吸进了衣服里,地上倒是没有几滴,那么一大滩,全部是死老鼠身上的。
“丧尸不会流血。”聂政打开门,走出去,崔洋仰面朝上,眼睛圆睁,脸上血肉模糊,如果是被丧尸咬死的话,他这会儿应该也加入丧尸的队伍里,但是崔洋只是死了,停止呼吸,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他又走到巨大的老鼠尸体旁边,枪伤都是在身体上面,脑袋上其实没有致命伤,这一点也和必须被爆头才死的丧尸不一样。
“伤口发黑,但死后没有丧尸化,莫清,你怎么想。”
表弟抬头,眼里绽放出了希冀的光彩:“我不会变成丧尸?”
聂政耸耸肩:“也许。”
表弟自动把“也许”替换为“没错”,惊喜道:“那我也不用死了?!”
聂政摊手:“可能。”
表弟喜极而泣,眼泪汪汪道:“我就知道,我的运气向来都是超好的,我不用英年早逝了,我表哥也不用白发人送……不不,表哥不会因为我的死伤心欲绝了……呃……”表弟摸摸后脑勺,傻兮兮的笑了一下,“我太高兴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众人无语,你到底是怎么从聂爸不靠谱的“也许”“可能”这两个词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结论?
看他这么高兴,众人也不忍心打击他,事实是检验真相的唯一标准,最后结果如何,时间会告诉他们的。
三个小时之后,尸体被清理干净,他们把疗养院仔细搜寻了一遍,除了池塘边上的一个地洞,还有关着赖二的牢房里也有一个洞,赖二变成了丧尸,和他同时变成丧尸攻击众人的的还有周志红和另外一个人,牢房的门被人有意打开的,没有人承认是自己做的,各人有各人的不在场证明。
田正峰没有再追究,把地洞给堵上后,又清点了一遍人数。
还活着的只剩下了二十四个人,其中,没有受伤的有十五个。
所有还活着的人都被聚集在一起,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田正峰站在中间位置,他右手边上的是聂政、司徒晴庭、都铎、刘阿姨、小赵、言小旭、言童和林氏夫妇,都是没有受伤的人,而左手边则是受伤的九个人,站成了两排,乔治和他的同伴分散开来,枪口有意无意的对着众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再说一遍。”田正峰的视线从左边的九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所有因为丧尸受伤的人,主动站出来。”
有人眼睛偷偷的左右瞄了瞄,神情犹豫不决,见没有人动,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被丧尸咬伤意味着什么,谁都知道,站出来就是主动给自己判死刑,谁也不愿意这么做,明知道被丧尸感染的除了变成丧尸没有另外一条路,有的人还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心存侥幸的想着也许自己会是特殊的一个。
田正峰指着低头的那个人:“你,出来。”
所有人都抬头去看田正峰,那个人退后一步,摇头:“我不是。”
田正峰懒懒道:“难道你不是被丧尸咬伤的?”
那人仍然嘴硬:“当时太慌乱了,谁知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是被丧尸咬伤的,我还说我是被老鼠给咬伤的!”
田正峰没跟他废话,他从左往右,仔细观察他们的伤口,丧尸的指甲和老鼠的爪子形成的抓痕是不同的,被老鼠咬伤和被丧尸感染的伤口也是有差别的,被丧尸感染的伤口,会产生腐烂的臭味,而且从开始感染开始,他们的脸色也会产生变化,表情还是肢体会变得僵硬,田正峰点了五个人:“你们,出来。”
乔治和他的伙伴很适时的把枪口对准了他们五个。
“乔治,带下去。”田正峰继续吩咐,走到乔治身边,盯着对方的眼睛,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你懂我的意思。”
乔治没动:“我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这个男人神情漠然,冷酷的说道:“你看到了,打地洞的大老鼠,这里危机四伏,我们没有时间和精力分配给注定要死的人,你还有疑问?”
“不。”乔治说道,“你知道,我跟过我的前任boss有一段时间,我知道他痛恨又害怕的人里,你就是其中一个,今天以前,我都认为我的前任boss认错了人……”大块头的外国佬瞧了眼都铎,脸上带着让他目前的领导者毛骨悚然的梦幻表情,“哦——爱情——”他的声音拉的很长,而且充满了感情。
一瞬间,田正峰冷酷的脸扭曲了,并且写满了恶心和嫌弃两个字。
乔治临走的时候,又忍不住回过头充满了向往的感叹了一声:“真是神奇,不是吗?”
借用聂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田正峰心想:他和这群外国佬果然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对方的脑袋比一个叫做海绵宝宝的外星生物还要难以理解。
剩下的四个受伤的人,就是表弟、方培,还有天和一个叫做何少华的男人,他沉默寡言,存在感很低,摸样周正,但相貌非常普通,就是传说中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
表弟、何少华都属于轻伤,方培的胳膊看起来有些吓人,天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腕上都是抓伤,袖子被扯烂一块,连带着一块肉也被咬了下来,已经止了血,所有人的伤口都被简单处理过了,他们四个,除了方培的伤口是正常人的样子,另外三个的伤口颜色很深,但没有奇怪的味道,而且他们四个的身体还是外表看起来也很正常,没有出现任何不舒服的症状。
如果不是表弟也在受伤的行列里,田正峰一样会把这些人和刚才的几个按照同样的方法处置了。
这天晚上,所有人全部挤在一个屋子里睡觉,所有被褥都被抱来打地铺,男人们轮流守夜,不确定究竟会产生什么变化的四个伤者被隔离开来,但为了方便监视,仍然在一个房间里。
还活着的人,只剩下了十九个。
田正峰睡不着,蹲在门外,已经没有烟了,他手里拿着什么,放在嘴巴里咬,看着前面,眼神呆滞,样子傻了吧唧的,就跟乡下来的草根小伙一样。
都铎也跟着蹲在他旁边,问:“你吃什么?”
田正峰叹口气:“据说是快过期的牛肉干,阿姨给的。”
“嗯。”
“老婆?”田正峰蹭过去,揽着都铎的肩膀,都铎温顺的和他靠在一起,田正峰很是开心的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轻轻咳嗽一下,淡淡笑着,说道,“你知道,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
“嗯。”
“我当初故意接近你,其实不是因为喜欢你。”开了一个头,后面的似乎也不怎么难以启齿了,田正峰感觉到都铎正在看自己,他没敢扭头去看对方,田正峰挺怕在都铎眼里看到憎恨什么的不好的情绪。
田正峰直视前方,缓缓叙述,“我之前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后来和你在一起,不知道怎么着,慢慢喜欢上了,你虽然对我不好,脾气也坏,很多人都不喜欢你……”
都铎:“……”
田正峰继续:“不过我……”
“我喜欢你。”
田正峰惊诧的对上都铎的视线:“你说啥?”
“没有。”都铎撇开脸。
“哎,老婆,你这是不对的,我刚才明明听见了,你说喜欢我是吧?哦,在老子坦白了对你做的混蛋事之后,老婆你表白了……瞧,政哥老说我犯贱来着,其实你也犯贱,我们两个实实在在的天生一对……”
“……闭嘴。”
“想我闭嘴那容易,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好人,我还知道你让乔治把感染者全部……”
“嘘——”田正峰食指放在都铎嘴唇上,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知道就好,没必要说出来……”田正峰略微得意的说道,“有句话是真理,男人不坏,老婆不爱,我无恶不作,你三观不正,我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老婆,找个机会我们洞房吧。”
“你……”
“哦,你同意了,很好,现在来个晚安吻……”
“唔……”
司徒晴庭捂着耳朵,往聂政怀里钻,恨恨的低声嚷嚷:“我有时候很讨厌自己的耳朵。”
聂政捏着他耳垂,对着他的耳洞吹了口气,司徒晴庭哆嗦一下,想到他们周围现在全部都是人,有一点小动静别人都能听得到,不知怎么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脸也忍不住开始发烫。
聂政在他耳边轻声道:“是因为它很敏感吗?”
“你吃错药了,聂政。”司徒晴庭一方面觉得刺激,一方面又觉得露出这样陌生一面的聂政有些可怕,惊恐的低声叫道,“他们会发现的。”
“什么?”聂政语气很无辜,“我睡不着和儿子聊会天,他们也有意见?”
“你你你你到底怎么了?!”司徒晴庭忽然一个激灵,敏感的挺了一下腰,伸直了背部,因为聂政的手然从他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在他后腰轻轻的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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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聂政叹口气:“我只是今天猛然顿悟了,李先生说得好,人生得意须尽欢……晴庭……”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嘴唇几乎贴着司徒晴庭的耳朵,“我爱你,司徒晴庭。”
好像在做梦,但在脊背上游走的大手带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以至于,在聂政这句话的最后一个的音节落下来的同时,司徒晴庭很悲催的发现,自己的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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