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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的俸禄恢复以后,结束了三年来坐吃山空的困境,加上乾隆的体恤,常常赏赐一些金银玉帛,另有一些见风使舵之人,现在也肯出钱帮衬,于是纪家的日子,很快又红火起来。
纪晓岚谪戍新疆时,和以掷只觥O衷谟捎谇』实鄱约拖暗男湃危恍┩哦约拖暗那捉瞳|知道后一时奈何不了他,可他又放心不下,为了试探摸底,看纪晓岚对他的意见还有多大,在冬季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和坷沧В鸭拖暗挠押茫缌踯⒍⑼跷闹巍⒋髡鸬热耍记氲胶瞳|府上会文吟诗,独独不请纪晓岚。
可是,纪晓岚自从乌鲁木齐之行以后,对世事看清了,好比是一局棋,不必孤高自诩。
和悴磺胛遥俏耸蕴轿遥晌移ィ∮谑腔俺梢桓鲇嫖蹋怂蛞麓黧颐保吹胶瞳|的园门。正要进去,看门人认不出是纪晓岚,便阻拦。
纪晓岚说:“我听说和大人赏雪吟诗,我也好作诗,只作了一句,请人给代传一声。”看门人哪里肯,纪晓岚便取出二两银子送他,看门人看在银子份上,到里边一说,和痪鹾眯Γ阂桓龀舸蛴愕模褂惺裁春檬2挥尚Φ溃骸八吡艘痪涫裁矗俊笨疵湃吮乘械溃骸耙黄狡钠!焙瞳|听了笑起来:“这叫什么诗?快把他轰走!”看门人刚要走,刘墉道:“何不问问他有第二句没有?”看门人应声出去。一会儿进来学道:“他说第二句是:‘五片六片七八片’。”和蟠笮Φ溃骸罢庥植皇切『⒆友凳彀阉献摺!笨疵湃擞α艘簧呤保溃骸白魇幸恢帜嫱旆ǎ尾蝗盟严卤吡骄渌低辏憧芍洳叛Я恕!绷踯⑼跷闹蔚纫惨黄朐尥瞳|只好再让看门人去问。
少时,那看门人回来禀道:
“那下边两句是,‘九片十片片片飞,飞入芦花都不见’。”董曲江等都一齐大惊道:“是纪春帆到了,快快请进来!”和步杏星耄偈苯吹哪歉鲇嫖蹋羌拖凹痛悍谌艘黄氪笮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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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表面上多么圆滑,与各色人等你好我好,但在自己的内心里要有一杆秤,要清楚谁是真正的朋友,谁是真正的敌人,自己应该与什么样的人真心交往,与什么样的人逢场作戏。尤其要记住“道不同,不为谋。”
清代的家法是对贪官一向严惩。但随着国力增强,出现了海内富庶的情况。一般而言,经济越发展,物欲越会成为人们追逐的目标,这时贪官也越多。清代康熙后期就有不少大贪官。雍正时由于严于治吏,贪官少了一些。到乾隆中叶,大贪官越来越多,乾隆也不手软,杀了很多大贪官。但乾隆是个很有权谋的君主,他总是把贪官养得肥肥的,再杀掉、抄家。因此民间有“宰肥鸭”之称。乾隆后期,皇帝最宠信和飧觥按蠓恃肌保≈钡剿狼埃裁欢瞳|。他把这只最大的肥鸭留给了儿子吃。
有人向纪晓岚说:“纪大人满腹经纶,足智多谋,善于捉弄人,连诸位朋友,都让你戏谑过。锋芒所向,为何总是闪开一个和俊奔拖耙膊环袢希婕创鸬溃骸坝胗讶丝嫘Γ皇茄案隹模讶怂淠芽俺龀螅杂杏亚榇嬗谛闹校换峤橐猓猛嫘Χ嗔耍得饔亚樯詈瘛N矣牒瞳|同朝称臣,也有时开个小小的玩笑,只是蜻蜓点水,适可而止,实因我们的交情不可与诸友相比啊!”
纪晓岚实在看不惯和奶霸咄鞣ǎ惺本拖氪趟幌隆1始切∷抵屑窃卣庋辉蚬适拢
有一年,和慕ǜ冢旎ㄔ啊:瞳|有意炫耀,把花园建造得楼台亭阁,假山溪水,奇花异草,应有尽有。为装点门面,又雕刻名人题字题词,汇集名家书法。纪晓岚文才当时已名满京华,和匀灰蚕氲搅怂胨雇ぬ庳叶睢
讽刺和幕岬搅耍拖安欢惹榻哟瞳|,并感谢他对自己的垂青。郑重其事地为花园的凉亭题写了“竹苞”两个大字。
“竹苞”一语,出自《诗经·小雅》,原诗是歌颂周王宫室的落成。包含“竹苞”二字的句子是“如竹苞矣,如松茂矣”,意为宫室绿竹苍翠,青松茂密。“如”字作“有”字解。后来便以“竹苞松茂”作为颂扬华屋落成的词语。纪晓岚在这里只写“竹苞”二字,和晕室馐÷裕郧笪募蛞夥帷K吹郊拖岸宰约罕瞎П暇矗质悄茄酥虏匚庾郑久挥谢骋傻郊拖跋汾首约骸8咝说啬没馗ィ焦ぶ瞥山鹭遥硕苏匦以谕ど稀
府第落成后,和艿靡猓傩新≈氐穆涑傻淅瘢笱绫隹汀R皇奔洌透谕獬邓砹貌蝗饶帧
和急隹退拇凵停邮苣切┪奈浒俟俚墓幕ㄅ拧S腥丝吹搅雇さ摹爸癜倍郑醯闷渲衅挠形恼拢吹胶瞳|那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样子,有话也咽下去,笑着点头称好。
不久,乾隆帝也亲临和府。乾隆驾到,和械饺僖1记芭芎螅记∮卫馈G±吹搅雇じ埃缚础爸癜倍郑适呛稳怂狻:瞳|回答出自纪晓岚之手。乾隆听后,哈哈大笑。
这一笑,把和苛耍ξ剩骸芭庞薅郏恢ド纤问拢朊魇尽!
“这是纪晓岚骂你,”乾隆说,“竹苞二字拆开来看,岂不成‘个个草包”’。
“呵……”和馐被腥淮笪颍闹杏中哂帜眨薜靡а狼谐荨0蛋迪氲剑饧痛蠖亲樱谷蛔骷轿彝飞侠戳恕?墒钦庖恍┘γ馄さ男∈拢瞳|也不好与纪晓岚理论,显得自己没有容人之心,只好忍忍算了。
其实,乾隆把“竹苞”解释成“个个草包”,是联系纪晓岚的性格猜测而来,如单纯就“竹苞”二字看,不作如此理解亦可。和挥蟹辣讣拖八K悦挥型夥矫娌孪搿H舸雍鹤值牟鸷峡矗比豢梢钥闯隼矗≈皇巧屏烊艘舛选
方圆实战:君子固当近,然亦不可曲为附和
纪晓岚的真正好友,都是品行高尚的君子,但纪晓岚并不曲意附和他们,反而一天到晚斗嘴不停。一天朝中无事,纪晓岚在修缮完住所以后,首次在家中治宴。应邀而来的是旧日的几位挚友,如刘墉、王文治、刘半江、戴震等。刚到半晌,客人们就已经到来。
上了茶点,品了瓜果,几位学士海阔天空地畅谈起来。友人们发现,纪晓岚塞外三年,不但没有荒疏了学问,反而增加了许多世间和人生体验,更加练达成熟。他遭贬三年,与其说是祸,倒不如是福。他的诸多知识,是书本上永远读不到的。
酒宴过后,大家喝茶闲谈,刘墉想起宴席上,纪晓岚将大块大块的红烧猪肉狼吞虎咽吃下的姿态,心中颇有点艳羡,心不在焉地说道:“纪年兄,这新疆三年,可苦了你的肚子,那里吃猪肉,恐怕不容易吧?”“噗”地一声,纪晓岚笑得差了气,把一口茶喷出来,然后说道:“崇如兄,你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猪肉虽少,但那里马肉、羊肉却足供享用啊!再说,野兽、野禽尽可取来食之。”刘墉自知失言,掩住愧色问道:“这样说来,你倒品尝了诸多野味?”“这倒确实,乌鲁木齐野牛很多,跟平常的牛相象,但很高大,千百为群,角利如矛矟。野牛群行进,以强壮者居前,弱小者居后。自前击之,则驰突奋触,铳炮不能抵御,即使是百练健卒,也不能成列合围,从后面掠之,则绝不反顾。牛群中最大的,是个首领,象蜂之有王一般,随之行止。常有一为首者,失足落深涧,群牛随之投之,重叠而殒。因而猎狩野牛常择地形而赶,使之坠涧而毙,取回烹之,味鲜肉嫩,百食不厌啊!”纪晓岚见友人们听得有趣,又继续说道:“又有野骡、野马,也作队行,但不像野牛那么悍暴,见人就奔跑,其形状和家骡家马一样。只是备以鞍勒,就伏地不能起。可是偶尔会遇到背有鞍花的,又有蹄嵌踣铁的。有人说,是山神的坐椅。开始不知其故,久而方知为家畜骡马,逸入山中,久而化为野物,与之同群了,野骡肉肥脆可食,野马肉我没有吃过,也没见别人吃过。”又有野羊,就是《汉书·西域传》所说的羚羊,吃起来与常羊无异。还有野猪,其凶鸷亚于野牛,毛革坚韧,枪矢不能入。其牙齿比利刃还要锋利,马腿触其上,都会立刻中断。
“吉木萨山中,有一头老猪,巨大如牛,人近了它,就会被伤害。它常率领数百头野猪,夜间出来糟踏禾稼。参领额尔赫图,牵了七只犬进山,突然与老猪相遇,老猪很快把七只犬都吃了,又张着利齿向人起来,额尔赫图鞭马狂奔,乃免为其食,我曾打算植木为栅,其中伏以巨炮,伺其出而击之,有人说,‘如果击不中,那么野猪的牙齿拔栅栏如拉朽,栅中之人就危险啦。’于是,我就没有这样做。”“多亏你没有这么做,否则你可能成为老猪口中的一道好菜啦!”王文治的插话,引起了一阵笑声。
纪晓岚又接着说:“还有一种野驼,只有一峰,脔肉极其肥美。杜甫《丽人行》所说的,‘紫驼之实出翠釜’,即是指此。现在,人们以双峰驼为‘八珍’之一,失其实也。”“看来太遗憾了,野牛、野骡吃不上,不觉可惜,唯独这单峰驼,与熊掌同等珍贵,我等所食,乃双峰之脔,今日方知上当,何年也学一学纪春帆,到西域走一趟,尝它一尝。”刘墉说着,与众人一起笑了。
纪晓岚听出刘墉在暗中挖苦自己,便说道:“依我看来,崇如没有吃到驼肉,倒不太可惜,那野牛肉,刘兄倒不能不食,因为这牛肉中有块奇肉,能使刘兄的腰杆直起来。”王文治等人,听出纪晓岚又拿刘墉的罗锅腰开玩笑,但不尽理解其中用意,打趣地问道:“哪块奇肉?”纪晓岚“嗤嗤”地笑出声来,手中的茶水洒了一半,但只笑不答,刘墉明白过来,脸红到耳根。
刘半江忍不住笑道:“噢……哈哈哈,是那条鞭子吧!”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刘墉止住笑说:“纪春帆在西域三年,那东西一定吃了不少!”大家借着酒劲,又是一阵肆意大笑。笑过之后,纪晓岚又一本正经地说:“在乌鲁木齐军台,我这印务章京虽然终日忙碌,品尝了些苦楚。但忙中偷闲,每天记上一些札记,三年的见闻,满满地写了三书箱,若是给诸位讲述起来,恐怕要说上一年呢!”“大肚子,你别乱夸海口。”刘墉听得不顺耳了,“我们今天倒要考考你。”“考什么?”纪晓岚见刘墉发难,来了兴趣。
“若出乌鲁木齐的风物,你会顺口胡诌,也会把我们蒙过去,你的高下如何,谁也评判不清。你在北京生活了十几年,比在新疆的时间长得多,对北京当然更熟悉了。常听你说,世间没有不可对之物。我今天来时,看到一个书肆的招牌,你就给这招牌对个对儿,怎么样?”“好,好!就对个招牌对。”王文治等人附和着。
“那个书肆挂的什么招牌?你说出来看。”“琉璃厂那个书肆,挂的是‘老二酉堂’,你来对它一对。”戴震、刘半江、王文治等,兴趣盎然,他们从未对过这种玩艺儿,这次要纪晓岚对个“招牌对”,就看他对北京的招牌熟悉不熟悉了。纪学士这半辈子总是做学问了,这回恐怕要把他难住!
不料,纪晓岚笑道:
“这有何难?前门瓮城内自有下联!”
这倒使刘墉纳闷了,瓮城常来常往,熟悉得很,没注意到可以作下联的招牌,于是笑道:“这个招牌,我怎么想不起来,你莫非是故意推脱吧?”纪晓岚笑了:“愚弟不才,但属对之事,从童蒙时起,直到现在,还没有被人难住过,我是不是推脱,你到瓮城一看便知!”戴震等人也不知道那里有这样的招牌,便催促说:“你何不讲出来听听?”“既然刘墉石庵兄没有见到这招牌,我即使讲了,他也不肯信,还是让他自己看去为好!”说罢,和大家一起笑起来。
“要去,咱们一同去!”刘墉仍不肯相信,在座的兴致很高,都同意一同去逛逛。
路上走着,王文治看看街上卖的东西,想出了一联,对纪晓岚说:“这‘诚素高香’,当以何辞为对?”说话间,正路过一家杂货店,纪晓岚向里面一指,笑着说道:“这店里所售‘细心坚烛’,对之可也!”果然是一副好对!大家兴冲冲地边走边谈笑。
戴震说道:“东直门内,有一家学馆,上书一个匾额,‘经蒙并授’,当用何对之?”纪晓岚不暇思索,立刻答道:“即用东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