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罗拉不由担忧:“克恩特,这个狼头既然这么麻烦,就别打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此为止吧。”
“有了。”一听阿芙罗拉搭腔,克恩特突然想到了某个一脸横肉,势利可恨的胖子来。
帝都一处偏僻的小巷里,一个满脸麻子的大胖子醉醺醺地扶着墙壁呕吐。他望着满天的星光,得意的哼起了一支小曲。今天,他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来到他的店铺里,要出售秘银,秘银啊,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帝都魔法公会里是有多少收多,估计那女子是刚来帝都,连魔法公会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才会找上自己。自己和她聊了半天,最后压了三成的价格,谈成了这笔交易,自从上次放走了那个木精灵,迈萨普少爷可是好一阵埋怨,多花些钱算什么,只要打听到她的下落,少爷自有办法弄上手。这次,他专门询问了那女孩的住处,原来是住在普尔贫民区那边,只要把她的住处跟随迈萨普少爷一说,少不了自己的奖赏,何况,这块秘银若是卖给魔法公会,自己至少能拿到差价的三成,这下子可发达了。
胖子想到得意处,不由笑出声来,“妈的,等老子有钱了,也买几个美人儿,天天轮流睡,过把有钱人的瘾。”却浑没注意到,死神的降临,一柄弯刀,悄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感到凉意时,慌忙回头,一名彪形大汉,正恶狠狠地盯着他问道:“说,那只狼头哪里来的。”
胖子也是有眼力的人,不由暗恨,本以为是财神上门,却原来是个灾星,怪不得那女孩这么好说话,他知道若是一句话说错,便很有可能命丧当场,连忙说道:“是普尔区狄斯瑟街九号的一个女孩子卖来的,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英雄饶命啊。”
弯刀划了一个半圆,好大一颗头颅便离开了胖子的脖腔,胖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正在暗处的斯蒂芙妮不由大急,她没想到这个大汉竟如此心狠手辣,纵身而出,一团冰锥当先撒出,指尖上闪着电芒,蓄势欲发,却突然闪过一丝警兆,立觉不妙,脖颈上的护身符闪过一片光华,周身六面闪电护盾同时张开,与此同时,只听一声妖叱,一名黑衣蒙面女子的短刀正撞在闪电盾上,被电芒弹了开去。
斯蒂芙妮不由大怒,自她成为大魔法师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偷袭,但她也暗自警醒,自己的警剔性越来越不如从前了,若非带着护身符,恐怕已经饮恨当场。
她正欲再战,那名女子却甩出了数枝细箭,斯蒂芙妮闪身避过时,黑衣女子已闪入草丛,消失不见,而那名大汉,也消失在小巷深处。
斯蒂芙妮不由跺脚,克恩特只说是从一名大汉身上得来,没想到对方还有同伙且实力极为不弱。
线索,断了……
第十八章 风暴?没有风暴
风暴?没有风暴
黄金果树摇曳着随风起舞,细雨朦朦中透着几分灵气,金灿灿的果子娇艳欲滴,绿油油的树叶上水珠滚来滚去,就如同透明的珍珠似的,一串串,一颗颗滴了下来。
红顶白墙的小木屋里正升腾着热气,一壶开水正蹲在小火炉上,桌子上摆了几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围在桌边的几个人却是一脸愁容。
“斯蒂芙妮,照你说,对方绝不止一个人,而且有高手相随?”克恩特先开了腔,打破了沉寂。
斯蒂芙妮有些懊恼,这是她头一次失手,对于她这个自诩为天才的大魔法师来说,实在是耻辱之极。
明明唾手可得,却因为一时大意,让猎物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实在是憋得有些难受,她恨恨地说:“不错,我看到了你所说的那名大汉,没料到暗中还有一名女子潜伏,那名女子本事还算不错,却也不是我的对手。若是我早有防备,她绝不会有机会偷袭,下次若是让我见到她,一定把她冻成冰雕,扔在广场上让你们看个够。”
斯蒂芙妮一发飙,其他几个人就不敢搭腔了,深恐一个不小心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迪姆却还在想,“冻成冰雕的女孩子,是不是象马文那么冻法,那样就有眼福了。”
“哈哈,我说斯蒂芙妮,小姑娘不要发那么大的脾气,将来谁敢娶你,这次丢了场子,下次找回来便是,要是都象你这样耿耿于怀,那岂不是心魔深种,永无解脱之日,怎么谈得上堪破魔法终极奥秘,迈入更高的境界。”
斯蒂芙妮不由一滞,“心魔,或许,这正是阻止自己向大魔导师更进一步的原因吧。”他不由狠狠地看了克恩特两眼。
哪个少女不怀春,三年前,她就知道家族为自己订了一门亲事,自那后,她就多方打听,却苦于无果,慢慢地心思也就淡了,结果却意外地在拜尤特堡的城主府,见到了那柄本该属于自己的聘礼,她不由怒极,直想把那个无耻的人拽出来电成一棵焦黑的树干。
“难道自己就这么任人羞辱,绝不。”她曾旁敲侧击的询问加莉娜,加莉娜只说是在黑市所购,她知道那是假话,便又去问加西亚,当年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短剑,加西亚却给了两个字——忘了。把她气了个半死,终于,在一个酒馆中买醉时,听到克恩特部下的那些大嘴巴佣兵提到,迪姆兄妹从克恩特手中讹走了一柄短剑“银色圣辉”时,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等了三年,这个小混蛋,居然拿信物换了一封秘信。让她如何不恼,但却同时明白,他和加莉娜却是没有那种关系的。
“这个小笨蛋,难道我所显露的诚意还够吗?”斯蒂芙妮暗恨,同时也对自己的魅力有所怀疑。
“嗨,老水手,你有什么好建议,这件事越来越麻烦了,我们现在知道的是,摩图人至少出现了两名好手,但这绝不是对方全部的力量。可能还有暗中潜伏的人手,又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以免打草惊蛇。”克恩特没看到斯蒂芙妮那杀人般的眼神,饮着热气腾腾的牛奶,轻声问道。
老水手嘿嘿一笑,“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阴谋诡计我可不擅长,要是依着我说,干脆撒手不管,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这个帝国是诺瑟狄恩的又不是咱们的,操的哪门子心,难道你也想做只大猴,把链子套在身上。”
“噗……。”虽然是多次听到这个比喻,可是众人还是笑出声来,戴着金链子的大猴,这位陛下真是可笑又可怜啊。
看来是事不关己,但若是真的任由摩图人在帝都里折腾,可能他们还真就会在帝都做出什么事来,自己这些人都是要参加新年庆典时的军事演习的,到时候两边打起来,自己可就要跟在里面遭罪,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受伤甚至于送命。
因此,众人虽然嘴上说笑,却没有一个人真的能放开心结,看着这件事情不管不顾,任由其发展下去。
“难道你们不能去向城里的卫兵举报,说有摩图人入城,图谋不轨。”阿芙罗拉疑惑着提出了一个建议,在她看来,这个问题真的是简单至极。几乎不成为问题。
克恩特看着纯洁的木精灵,只能耐心的解释,“阿芙罗拉,摩图人能够混入帝都,必定是有人与其勾结,否则他们不会轻易进来。虽然现在帝国和摩图帝国已经签订和约,成为睦邻友邦,但那只是骗外人的,摩图人若是公然进入帝都,如果没有合法身份,一定会被城卫所的人拿问。所以,我怀疑,城卫所中有人与其勾结,咱们若是贸然前去,就等暴露了身份,这是极其危险的,明处的长枪容易避开,暗中的刀子却是最致命的。”
“哦。”阿芙罗拉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她天性聪颖,木精灵死板,却不代表她愚笨。
“我觉得阿芙罗拉这个办法可行,但是不一定通过城卫所,可以变通一下,找人暗中调查一下最近城中出现的具有摩图人特征的人物,那名大汉的体形太惹眼了,只要让城中的治安官留心一下,应该不难找到。”斯蒂芙妮托着腮帮子,想了想说道。
克恩特和迪姆都有些头大,难道治安官是你们家的奴仆么,随便可以差遣。
斯蒂芙妮看出了两人的疑惑,不觉莞尔,“我忘说了,城中的治安官是我父亲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叔叔——塞缪尔。”有他帮忙,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治安官。”听起来不象是什么高官啊,迪姆自言自语,却换来了斯蒂芙妮的一个白眼。
“小山贼,诺瑟狄恩手底下的治安官权力可不小,整个帝都属于他管辖范围,有什么大事发生,他要查谁,谁也不能拦着,听着不如什么侯爵伯爵光鲜,却是当之无愧的实权派。说话的人却是老水手,克恩特不觉诧异,这真的是个老水手吗,得试探试探他。
“老水手,你经多见广,你们这些人拼死拼活的在船上跑生活,海上的风景到底如何,咱们帝国的海军怎么样。”克恩特打了个岔,问起了海上的情景。
老水手有些奇怪,但转瞬就明白了克恩特的意思,有很多人都曾质疑过他,克恩特并不是第一个。
他笑了笑,“小伙子,你叫克恩特是吧,我听他们都叫你小狐狸,你鬼主意一定很多,怎么养了只海妖还不够,是不是想去大海中捕捉美人鱼,海上的风景确实极美,湛蓝的大海,白色的风帆,五光十色的珊瑚,还有飞翔的海鸥,徜徉的人鱼以及迷途时遇到的海妖。”
“真美啊,老水手,能带我们出海吗,我想去看看海中的美景。”克恩特不由羡慕道。
老水手淡淡一笑:“可以,可是大海中不光有美丽的景色,同样也有无尽的灾难,大海变幻莫测,不管是海啸、旋涡、暗礁、沉船都会让一条巨型的蒙特罗战舰万劫不复,疟疾和坏血病更是水手的天敌,一旦染上,海上缺医少药,就只能坐以待毙,有时为了不会传染其他健康的人,会把生病的船员直接抛入大海。
“太残忍了。”加莉娜不由捂住了嘴巴。
“把生病的船员直接抛入大海。”就连斯蒂芙妮也皱起了眉头。
老水手的脸色也阴了下来,“不错,在航行中,如果一旦染上传染性的疾病,而不能有效控制的话,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有时候为了全体船员的生存,不得不采取一些极端的措施,以保证绝大多数的人能活下去,现实,总是这么无情。”
克恩特也不由感到悲哀,一条船上的同伴,为了生存,将曾经并肩战斗的伙伴推入无情的波涛之中,那是何等的无奈与悲伤,想到这,他问道:“既然大海如此危险,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在海上漂泊,不去寻个地方定居下来。”
老水手不由哈哈大笑:“擅于射箭的人必定被人射死,擅长游泳的人一定会被淹死,我这一辈子注定了与大海结缘,死也要死在海上,听着海鸥的声音,在大海的波涛中沉睡不起。
“老水手,我敬你。”迪姆两眼通红,浑身兴奋,竟有些豪气,只是他端起来的,是一杯牛奶,倒显得不伦不类。
“哈哈,小山贼够豪爽,你那个魔武双修的东西太华而不实了,对付一般人行,若遇上高手,只会自找倒霉。”老水手大笑着点评迪姆的本领,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他那可不是什么魔武双修,而是在武器上附魔而已,他哪有那本事。”克恩特大笑,对于揭迪姆的短,他有一种偏执的爱好,迪姆对他,也是同样如此。
“哦,那可真了不得,给你这斧子附魔的魔法师了不得啊,这斧子可有年头了,在这上面附魔可真不容易。老水手啧啧称赞巨斧附魔的奥妙之处,一旁的斯蒂芙妮乐得盈盈而笑,
克恩特不由心中暗骂,这个老马屁精,脸皮真厚。便插嘴道:“老水手,你什么时候来帝都的,从哪来的啊。”
“哦,是上个月,我从克瑞瑟那边搭船来的。”
“上个月。”克恩特和斯蒂芙妮不由同时惊叫,旁边几个人也不由暗惊。
“怎么了。”老水手奇怪道。
“你没遇上风暴?真难为你怎么来的,你那船真结实,是大型的蒙特罗战舰吧。”迪姆拍了拍老水手的肩膀,不由说道:“真结实。”
“去,小子,边去,不怕让人笑话,克瑞瑟到帝都的航线上,从来不刮风暴……”
第十九章 真正的风暴
真正的风暴
“啪”地一声,克恩特手中的奶杯摔在桌上,乳白色的牛奶流的一桌子都是,他扶案而起,一把抓住老水手的衣袖,不由急道:“你说什么,没有风暴,克瑞瑟到帝都的航线上,从来不刮风暴吗?”
老水手不由大奇,“克瑞瑟到帝都的航线可是条黄金航线,这段水路风平浪静,波澜不惊,最快只要十几天就能到达,是商人们最喜爱的航路,一路上尽享海边盛景,白云、蓝天、碧海,那片海域被称为‘伊库安密特海’,意为平静详和风暴从来不会光临那里。”
“就因为这段航线极为安全,所以船只络绎不绝,往来不断,逢至新年时,大小船只首尾相连,蔚为壮观,甚至有人粗略的统计过,新年前一天,这条航线上竟数万条大型‘麦堪特曼’商船通过,运载货物以千万吨计。甚至有些富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