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聘:一树红尘妖天下- 第60部分

莫寻开始犹豫了，正因为她没有记忆，所以一切才让她感觉到恐惧，因为莫凉说得很对，即使她没有亲人，那她可以保证没有自己在乎的人吗？也许他们试图找过自己，只是没有找到而已。

“要不要跟我走，你随便！”莫凉说道，只要她见了莫寒，就算她不认识莫寒，那么莫寒也是认识她的。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再说了，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任何人了，就算他们在乎我，那也是他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寻凝眸，冷冷地道：“而且现在我把你杀了，你还有机会去杀别人吗？”说着，剑又近了她一尺。

“我是没有机会，但是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要对付你吗？笑话，你要是有自己说的那么冷血，那么你现在就把我杀了！”

莫凉昂起脖子，莫寻的紫血剑便划破了她的肌肤，只要她的剑再向前倾一点，那么她便会没命。

“站起来，带我走！”莫寻对她说的话丝毫不怀疑，其实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她只是在做赌注而已，也许因为没有记忆，所以这才是她的软肋吧！

莫凉单手撑地站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莫寻的剑下缓慢地走着，却没有丝毫的慌乱。

“你有没有惊讶于自己突然变强的能力！”莫凉边走边说，声音轻轻柔柔的，完全像是两姐妹在谈话。

怎么能不惊讶呢？还有她突然变白的头发，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莫凉见她不语，迳自说道：“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的头发也是白的吗？”

“因为你不是人，所以你的头发是白的也不足为奇！”莫寻接下她的话，这个女子很狡诈，她需要做好防备。

“我不是人！”莫凉甚觉好笑：“我说过我是你的姐姐，如果我不是人，那么你是什么？你的那一头白发还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我的是突然变白的，是有原因的，而你……就算是白发，也和我的不一样，别的不说，仅仅是你发丝中透露出来的淡淡红光就能说明一切，怎么，你这么想当我的姐姐！”

是吗？那是因为她没有纯正的血统。

“因为我们同父异母！”莫凉简单地说道：“我叫莫凉，你的名字是莫寻，我们还有一个哥哥唤为莫寒，落雪山庄是我们的家！”她的语气忽然有些伤感，

【卷三：一树红尘，妖娆天下】第60章：给我今晚

“哦，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也许是被她的伤感感染，莫寻随着她的话语问下去：“你是我的姐姐，可是为什么还要杀我！”

莫凉笑了笑，眼里似乎有泪滑落，但是很快就被风干了，她说：“因为你把我的一切都抢走了，也许那些东西也不是我的，可是我没有得到的，为什么你通通都得到了，为什么那些东西属于你，父亲那么疼你，而你身份还这么尊贵，最后就连我喜欢的人你也要抢，莫寻，你真的很残忍，不对，应该是这个世界对我真的很残忍，除了母亲，我什么都没有，可是你拥有一切，所以我要杀了你，这就是我的原因！”莫凉说完，转身继续走着。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莫寻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有一丝莫名的心疼。

“也许我不认识你，这一切都是你胡编乱造而已，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在面对萧逸然的时候，她的内心稍显酸涩和难过之外，她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可以说是真的一点都不懂，这就是为什么东方海言在她心里占据着重要地位的原因。

“那么按照你的推断，我为什么要杀你！”莫凉没有回头，长风将她的声音淹没在风里，莫寻愣了一下，两人都不再说话。

四周开始恢复平静，只留下她们踩在地上那微不足道的跫音。

“冰雪国的雪还在下着，下了十年以后还没有停，你知道么！”过了很久，一句话突然从莫凉嘴巴里飘了出来。

“什么意思！”莫寻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问道，但是她的话音未落，莫凉已经转过了身，试图一掌拍到她的腹部，但是莫寻对她的防备心甚中，这一掌在她的预料之内。

她抓住她的手：“不要耍小聪明，即使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有打算相信你，就算相信你，也不是现在！”说完，甩开了她的手：“如果你再偷袭我一次，我不保证会不会直接废了你！”上一次她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那种没有反抗能力的撕心裂肺的疼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以前的莫寻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告诉你，现在的莫寻有仇必报！”她直视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道。

“是吗？”莫凉随手化出一道光圈挡在莫寻面前，瞬间退开十余步，冷笑一声：“但是你再也抓不了我！”说罢，她跃到高处，道：“但是你放心，我还会回来找你的，因为你的哥哥还在我这里，到时候你准备以你的命换他一命吧！”说完，广袖一拂，便消失在了夜色里，莫寻正欲追上，但是跑了几步之后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

为此，莫寻不禁觉得有些沮丧。

站在原地发呆了很久，突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很多事情的谜团她都还没有解开，内心有些烦扰，这便是刚才为什么已经很防备莫凉了，却还被她偷袭然后逃走。

话说萧逸然，这段时间他回了一趟冰雪国，拿到莫寻的记忆之后，他考虑了很久，但是还是止不住回去一趟，因为那里是他们认识然后成婚的地方，他只是带着她的记忆陪他自己去感受一下他们的过去。

当他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刚好可以看见莫寻正站在黑暗里，长风将她的白发扬起，在夜里，还能看见她微微泛着白光的白发，这和很久以前他见到的她也是一样的。

他突然有点怀念他们最初的那一眼，但是也只是怀念而已，毕竟再也回不去从前，而且他一点也不后悔曾经和她走过的这一段路，只是有些遗憾而已，不，不只是有些遗憾，是很遗憾，一辈子的遗憾。

莫寻听见脚步声，一回眸，便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他。

莫凉说他死了，她没有相信，但是为什么现在看着他，她竟觉得他们之间好似已经经历了沧海桑田。

她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那次是东方海言被美兮抓走了，然后自己被打了一掌，是他将自己从半空中接下，第一眼看他，她的内心仅剩酸涩与苦楚，但是还有一丝温暖与兴奋是被她藏在内心深处的。

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动脚步，什么时候泪水溢满眼眶的，萧逸然不知道，他只知道站在对面的女子不记得他了，而一旦她记起他，他们之间已经走到了陌路。

很久很久，真的是过了很久很久。

萧逸然眨了一下眼睛，依旧涩涩的，他弯唇笑了笑，也许是风太大了，才让他这么一个七尺男儿落下眼泪，于是他走上前去，将黑濯石递到她的面前，说：“我帮你找到记忆了！”

莫寻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有些凉意：“是吗？也许我不是那么想要知道自己的过去！”说完，莫寻抬头看他，这是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就如他的名字一般，他的身上散发出俊逸飘然的美。

“也许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但是记忆却属于你人生的一部分，你需要它！”萧逸然撇过脸，不再看她。

“这么说由不得我选择！”说完，她看着天，故作轻松地道：“你怎么找到我的记忆的，按照你的说法，我的记忆是飘在别处，并不是尘封在我的脑子里，太荒谬了！”她怎么能相信，就算她再没有常识，也知道失忆的人，记忆只是被压住了而已，怎么会从外面找来了。

如果不是他疯了，那么就是自己被骗了。

“因为你的记忆是被人抽走的，而不是被压在你的脑子里，这就是你的记忆不在你脑袋里面的原因，你信或者不信，事实都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我并不是自己真的想要忘记过去才失忆的，我只是被迫失忆的而已！”莫寻的声音有些颤抖，快乐，悲伤，她不知道。

“是的！”萧逸然依旧不敢看她：“但是如果你有选择的话，也许也会选择什么都不记得！”说完，他便转过了头：“不要问我为什么？寻儿，我会给你记忆，到时候你会知道为什么？但是可不可以把今晚给我，陪我过完今晚，明天，我给你属于你的一切，可好！”

【卷三：一树红尘，妖娆天下】第61章：等待日出

莫寻看了他一眼，略微沉思，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去哪里！”她问，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就会有莫名的安定感觉。

“在姜城的那边有一处悬崖，叫做断崖，我们可以在到那里去看日出！”萧逸然继续向前走，日出代表着希望，他……只是想要和她共度一个美好的早晨，以后是什么样子，就等以后来了再说吧！

现在是秋天，夜晚风凉，莫寻本来想说天气太冷怕他身体受不住，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也许……当她的记忆恢复以后，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

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断崖压顶有一株撑天大树，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现在还是初秋，树叶却已经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莫寻只觉腰间一紧，便被他搂住了腰，然后一跃而上，坐到了树干上，萧逸然就坐在她的身边。

夜里的星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一片漆黑，但是她的白发却闪着濯世的光芒，淡淡的，但是却可以照见前面的路，以及他们彼此的脸。

“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敌人！”沉默了良久，莫寻低低地问道，挂在树下的双腿还在自由自在地摇晃着。

“不是！”萧逸然不暇思索地回答，目光直视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也许他什么也没看。

莫寻停住了晃悠着的双腿，转脸看着他：“但是看你的样子，很像是！”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不是敌人，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恢复记忆！”说完，又开始晃着她的双腿。

悠悠的夜风在周身环绕，即使能看清对方的脸，也看不出对方幽暗晦涩的眼神，有光芒，有迷惘，也许还有绝望，这就是萧逸然给莫寻的感觉，所以她转过了头，目光也飘向了远处。

夜晚风凉，但是也许他们都没有感觉得到。

“寻儿你知道吗？有时候可怕的不一定就是敌人，也许是最亲的人也说不定！”他的眸子暗淡下去：“寻儿，我问你，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你的夫君要杀你，你会选择原谅他吗？”

“不会！”这不是一个难题，是的，她不会，既然已经是夫君，而且还狠得下手杀了自己，那么她有什么理由原谅他：“如果我原谅了他，那么我就对不起自己，不是吗？”她这句话不是说给萧逸然听的，而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我不会选择原谅！”

“要是他有苦衷呢？”萧逸然仍然不死心地追问。

“夫妻不是应该坦诚相待吗？”莫寻不解地看着他：“难道你曾经刺杀过你的妻！”

萧逸然沉默了，又是一阵凉风吹来。

莫寻攀着树干，站了起来望向远处说：“也许明天不会有太阳！”

萧逸然望了她一眼，依旧坐在原处：“曾经我娶过一名女子，但是大婚第二日她便走了！”

莫寻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是他却没有再继续。

于是她再次坐了下来，坐在他的身边：“是她的错还是你的错！”她现在固执地认为，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一个是犯了错的，要不然对方怎么会走。

“算是我的错吧！”谁的错呢？他也说不准，他给了她两剑没错，但是当时自己真的被控制了心智，但是她有错么，她也没错，而且还生生受了自己两剑。

谁错了，也许只是命运捉弄，没有对错。

“既然是你的错，那还真的很糟糕！”莫寻的心里升起一丝烦闷，再凉的风也无法驱赶：“我一定要恢复记忆吗？你确定这是我的想法！”

“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你想不想恢复记忆，其实你比我更清楚！”顿了顿，又道：“记忆属于你脑袋里的一部分，就算你不想要恢复，你还是需要将记忆带回去！”

“你的意思是我没得选择！”

“是的，你没有选择！”

如此，又是长长的沉默。

直至半夜莫寻才感到有些冷，她搓搓双手，问：“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你房间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白了头发！”她实在冷得不行，所以就随便找了话题，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因为她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萧逸然的回答相当的简洁：“你很冷！”现在她已经恢复了灵力，可以驱动灵力让自己身体发热了，但是……她好像还不会。

莫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有点！”话音落下，她还没有感觉到对方有所动作的时候，她已经被拉入了一个怀里。

“不要动，这样你就会感觉暖一些！”温润的男声从她头顶上传了下来。

莫寻愣了一下，最终也没有动，反而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