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做什么,竟然跟踪自己。
二萌抱着胳膊警惕的琢磨了起来。
99、Chapter 27 。。。
杜威寒假的末尾因为小狗的出现而忙碌了起来,他每日也舍不得出门乱跑了,整天在家里看着这个新伙伴。
比起郑洛莱在公司的焦头烂额,倒是清闲的很。
此日亦然,二萌看着金毛睡着了,就舒舒服服的窝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
音响开得巨大,导致门铃响了很久才被隐约听见。
杜威疑惑,按下暂停键蹦跶到门口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漂亮女人。
他打开了问:“你找谁?”
那女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半晌,而后问:“郑洛莱住这里?”
杜威啊了声,接着追问:“你是谁,找他干啥?”
女人带着皮手套的手傲慢的递过名片。
原来是郑佳维。
杜威有些排斥的回答:“他不在。”
说完便要关门。
谁知郑佳维却用力推开开迈步进去,冷笑:“杜公子就这种待客之道?”
面对讨厌的人杜威可不会虚情假意的对付,他皱着眉头说:“什么公子啊,谁准你进来的,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让着你。“
郑佳维显然发号施令已然习惯,不为所动的做到沙发上道:“打电话叫郑洛莱回来。”
“我找不到他,你自己找去。”杜威没好气的说:“现在请你离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郑佳维不屑的笑,不予理睬。
杜威哪见过这种人,立刻不高兴的走过去说:“出去!”
谁知还未等郑佳维有反应,他们身后就响起了声懒洋洋的疑问:“阿姨你怎么开始欺负孩子了?”
杜威侧头,见是白彦和郑洛莱进了家门,也便闭了嘴。
郑佳维显然瞧这个小助理不顺眼:“你叫我什么?”
“哎呀呀,我叫错了吗?您五十岁我二十五岁,不叫你阿姨叫什么?”白彦仍旧弯着明亮的眼睛。
杜威吃惊的瞅了瞅又时尚又漂亮的郑佳维。
年龄是每个女人的忌讳,果然郑佳维立刻站起来皱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郑洛莱看似有点疲惫,没有任何心情跟他们争吵,只是轻声道:“别说了,跟我来。”
话毕就拿着公文包进了书房。
郑佳维狠狠地瞪了白彦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杜威抱起被吵醒的小金毛,对白彦说:“要喝什么自己拿,我去睡觉了。”
他对这个助理渐渐有点说不清的反感情绪。
虽未有什么冲突,却极不喜欢郑洛莱整天跟白彦呆在一起。
——。
“来我家闹什么,你不是说要去找爷爷吗?”郑洛莱点了支烟,毫不在乎的坐进了沙发。
在这场意外发生之前,郑佳维一直是家族事业的主心骨。
平时老爷子不大爱过问生意上的事,别的子子孙孙又都没有她强势。
所以突如其来的打击显然让着这女人有些难以接受:“爸爸不肯见我。”
郑洛莱在烟灰缸里抖了下烟灰,而后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见你吗?”
郑佳维沉默,表情阴沉而恼怒:“我怎么知道,平日里我为家里做牛做马,付出了这么多年的辛苦,他说看我不顺眼就不顺眼,这太可笑了。”
郑洛莱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是为了这个家,你是为了你自己,难道你没有扪心自问过,你为了掌握权力,到底伤害了多少人吗?你觉得爷爷很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郑佳维傲慢的反问:“你是说你爸妈,搞清楚好吗,是你爸自己没用,是你妈自己野心太大,难道这是我的错?!”
如果小时候的郑洛莱只是痛苦为何父母抛弃自己,长大的他更痛苦于抛弃的真相而不是这个事实。
美丽的母亲想要做郑氏的第一夫人,被郑松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父亲却有些不合时宜的宅心仁厚反应迟钝,一再被自己的亲姐姐陷害打压失势,最后夫妻矛盾越来越大,惹得母亲离婚改嫁,父亲也略显心灰意冷,无功无过的做点海外生意,再懒得回北京。
留下年幼的郑洛莱在爷爷身边,阴沉又压抑的长大。
这是谁的错呢?
大概谁也没错,只是命运不好。
好在流氓大人已经不是曾经会躲起来哭的小朋友了,他面不改色的笑了下:“我又不是法官,你和我讲这个有什么用,人在做天在看吧。”
郑佳维的情绪有些激动:“我要见爸爸。”
郑洛莱掐灭香烟:“我怎么可能左右爷爷的态度,姑姑,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事我管不了。”
郑佳维的表情更差了几分:“你这么对我,就是在逼我。”
郑洛莱耸了下肩。
郑佳维忽然又笑:“你觉得我不近人情,你还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不近人情,你不要后悔!”
“我知道您本事大,做了这么多年的代理董事长也不是白做的,想让我滚您有一千种办法,想重新做回您的位置您也有一千种办法,我很怕,满意了?”郑洛莱垂着眼睫慢悠悠的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像你这样的行动派,有本事弄死我怎么会来打招呼,怎么样,是不是爷爷更老谋深算一点?”
最近被郑松晏斩断手脚的郑佳维一时语结。
郑洛莱忽然站起来,站的离她很近:“姑姑,你看清楚,我已经不是那个被你随便扔来扔去的小孩子里,我长大了,你要虚张声势,是不是搞错了对象?”
书房里一阵沉默。
过了几秒,郑佳维什么都没说,只是很怨毒的瞅了他一眼,而后便摔门出去了。
被留在原地的郑洛莱感觉很疲惫,他想起了很多不愿意想起的陈年旧事,心里压抑的紧,用了很大力气才打开书房的门。
谁知迎面就是杜威关切的脸:“没事吧?”
郑洛莱笑笑:“没事,对了公司还有工作没处理完,我是回来拿文件的,晚饭你叫外卖吧。”
杜威哦了声,而后歪着头看他和白彦一前一后的出去,渐渐僵住了脸。
——。
“哎哟,这是怎么了,躲出来喝闷酒?”白彦坐在餐厅笑嘻嘻的问。
郑洛莱仰头又把杯子喝干,疲惫的摇了摇头。
白彦把头凑过去:“为什么骗杜威,你明明没什么事要做的,难道是想和我。。。。。。”
郑洛莱冷漠的瞅了他一眼:“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我明白,你不愿意让他看见你这么脆弱,想做大男人?”白彦优雅的吃着盘子里的食物,淡笑道:“今天你姑姑让你很难受吧,想起悲惨的童年了?”
郑洛莱显然已经有点醉了:“轮不到你废话。”
白彦照旧把好听的难听的照单全收:“郑老先生说过,他很后悔没好好对你,他还说你这几年变了很多。”
郑洛莱默默地给自己倒酒。
白彦笑着摸了下他的头:“这么大的人,其实还是小孩子嘛。”
郑洛莱厌烦的打开他的手。
白彦笑颜不改。
——。
这晚流氓大人喝了很多很多,最后被白彦扶出来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
好在白彦终究是个靠谱的人,叫司机把车开来,让他舒服的坐好,才结了餐费,带着郑洛莱扬长而去。
等到餐厅门口重新恢复了安宁,落地窗旁的黑暗小角落里才走出了个人。
是穿着厚厚羽绒服的杜威。
他在夜色里皱紧了眉头,心里泛起种久违的愤怒。
和一个人亲密无间了之后就是这样,完全容不得半点距离和隐瞒,更何况背叛?
100、Chapter 28 。。。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欲裂。
郑洛莱茫茫然的醒来,觉得早晨的阳光分外刺眼,他缓了好一阵,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不是自己的房子。
“要吃早饭吗?我去做。”白彦悠然的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拿着杂志问道。
郑洛莱费劲儿的坐起来,揉着太阳穴问:“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白彦笑:“想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
郑洛莱找出自己的手机瞅了瞅,见杜威没打电话来,便有种不想的预感,立刻拿起衬衫说:“我走了。”
白彦赶紧拎着风衣追在后面:“哎,你没洗脸啊,干嘛去?”
郑洛莱回头边整理衣服边说道:“那傻瓜该生气了。”
白彦轻笑了声:“好,我送你回去。”
说着便从冰箱里拿了瓶牛奶,而后套上衣服打开了门。
谁知道他还没看清走廊的样子,就迎面受了重重的一拳。
白彦整个人都被打蒙了,捂着鼻子半天没直起腰,牛奶瓶碎掉,撒了满地。
郑洛莱闻声跑出来,吃惊的说:“杜威?”
杜威气呼呼的瞪着他。
郑洛莱说:“你别乱想行吗?”
说着就要拉他。
杜威反感的甩开郑洛莱的手:“讲这话之前先提好你的裤子吧!我回我家了,你爱干吗干吗。”
白彦颤抖的说:“你误会了。。。。。。”
而后收回了手,发现染上了鼻血,又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郑洛莱一时间顾此失彼,扶着白彦看着杜威跑出去,也全无办法。
——
虽然火大到快要爆炸,但二萌又哪里敢真的回家?
他跟踪了人家一宿筋疲力尽,愤怒的跑走后又开着流氓的车歪歪扭扭的去了哥哥家,还在停车位的时候华丽的刮花了车身。
正在家休周末的杜逸听到动静,探头在窗前一看,赶紧套上外套出来问:“你这是怎么了?”
杜威鼓着脸从车里出来,沉默半晌,又哼道:“没事,我肚子饿了。”
“和他吵架啦?”杜威摸了下弟弟的脑袋,带他进了屋子,对正在做家务的保姆说:“做点吃点吧。”
杜威扯下围巾,坐到沙发上点起只烟闷闷的抽着。
蒋雨裳扶着腰从楼上走下来,笑道:“这是跟谁闹脾气啊?”
反正也没外人,杜威索性骂说:“郑洛莱太过分了,他背着我和别人在外面乱搞。”
蒋雨裳诧异的与杜逸对视了一秒,问道:“和谁?”
“那个什么白彦!”杜威像小时候一样习惯告状。
闻言蒋雨裳扑哧笑出来:“怎么可能,白彦已经结婚了啊。”
杜威愣住:“啊?他才几岁?”
蒋雨裳说:“他很年轻,可是比你想的优秀,十八岁就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帮郑爷爷做事好多年了,这次他出现对你们来说是好事,而且我保证他很爱他老婆。”
杜威想到昨天的情景,不甘心地说:“可是。。。。。。”
“刚说不管怎么样都要在一起,怎么在这种小事上就不信任洛莱哥哥呢?”蒋雨裳摸摸他的脑袋,又压低声音道:“我去给你煮面吧,那阿姨做的不好吃。”
始终沉默淡笑的杜逸说:“跟我来,给你个东西。”
——
已经有些陈旧的相册,装满了小杜威和哥哥的照片。
每张照片旁边都用胶水笨拙的粘着史努比的小图案,充满了童真。
杜威坐在书房不好意思的翻了翻:“还留着呢啊。”
杜逸给他拿来饮料:“恩,前天从家里拿过来的,趁妈没看见。”
杜威慢慢的摸过照片,显然想起了从前的回忆。
杜逸坐到旁边问道:“你知道吗,这个小狗是你从你师父的书里剪下来的,我管他借了书没得还,还要去道歉。”
听到这话杜威嘿嘿的笑起来,笑完眼底又有些悲伤。
“你知道吗,在那个年纪,方羽跟我说过一句话。。。。。。”杜逸眼神虚幻的看着空气:“他说他喜欢我。”
二萌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杜逸苦笑:“我当然拒绝了他,可是我未预料到他始终未变,直到看到你给我那块手表,我才明白他是有多倔强。。。。。。那是我送他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从来也没有想过师父是个同性恋,更不会想到他心里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方羽在生活中很沉着、很理性,又富有责任感。
谁会晓得他也拥有那么细腻的内心世界?
杜威再回忆起昨日种种,才察觉自己竟从未懂得师父。
“我曾觉得他的感情是种错误,我的拒绝让我认为自己在彼此的关系中是优越的强大的,可现在我却意识到,他坚持了自己想要的人生,他善待了自己的感情,他比很多人都有勇气,他没有伤害别人,也没有自欺欺人。”杜逸弯了弯嘴角:“其实我也有很多问题,我也有我的软弱,可是在第一次面对你和郑洛莱的事情时,我却又武断的替你下了决定。。。。。。”
杜威讪笑:“嗨,没啥,我明白你们为啥接受不了。”
曾经和哥哥的暧昧与隔阂,他已不会再想。
这辈子做兄弟,就是不能改变的铁一般的事实。
杜逸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手表,他已经擦净了上面的血痕,却擦不去方羽的温度:“和妈妈一样,我既不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