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航程之南海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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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航程之南海秘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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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艇上,正是亲自掌舵的厉振华。
  这里的波浪不同其他地方,波向复杂,无序的自由波加上猛烈的冲击波,呈现出一种异于平常的海浪形态,波高、波速、波长也远远大于之前所有的零星记载,不过仍旧在厉振华的预计之内。
  厉振华爱他这份工作,征服自然,超越自己,只有在海上他方能最为深切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伟大。不论是海的宁静和宽广,还是海的暴躁和疯狂,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突然他瞥见岛上有人在海边奔跑,还不停地朝他挥手,但他听不到声音……不过那小小的身影,厉振华立刻认出了那是谁。
  那个看起来倔强天真的孩子,酷似如蓝的孩子,总让他莫名牵挂的孩子,可能是个越南间谍的孩子……比这片大海还要让人难以捉摸!
  “厉处长!”阮文孝终于看见汽艇回航,忍不住兴奋地朝着那个方向拼命挥手。
  每个男孩的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英雄情结,到了现在阮文孝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能够赢得覃政委和朱队长他们一致的尊敬。
  厉振华终于回到岸上,浑身都已经湿透,覃越赶紧接过汽艇开回营地附近的小港湾内停泊。
  风起浪涌,黑云压城,岸上只剩下厉振华和阮文孝两个人。
  16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厉振华一抹脸上的水珠,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拧了拧。
  “来给你送早饭啊!”阮文孝将手里的饭盒朝他面前一举,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这是他早上起来花了不少心思弄的,算是给这人赔罪了。
  厉振华为了赶上涨潮才早起,啃了几块饼干垫了垫肚子就开始干活,没想到这家伙会顶着大风把早饭给他送来,虽然此刻的确有些饥饿,可是他冒着大风赶过来又是何必,也不差这几分钟,“多此一举。”
  万万想不到对方会如此冷淡地说出这番话,原本满腔热情的阮文孝送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顿时有些尴尬,“你……”
  这个人虽然厉害,可是真的太难以相处了,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
  见那孩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挫败,厉振华轻哼一声伸手接过饭盒,“这儿风大,去树林后头。”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朝红树林走去。阮文孝愣了一下,赶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这大风大浪的地方,他还真不敢一个人呆着。
  厉振华拣了块平整光滑的岩石坐下,掀开饭盒盖子。第一眼就看到一个油煎荷包蛋,颜色金黄,香气扑鼻,边缘还微微卷起显得十分可口,他眉头一皱。
  阮文孝此刻已经走到他身边站好,“快吃吧,都要凉了。”
  “这蛋哪儿来的?”厉振华举着饭盒问,在他的记忆中测量队并没有携带这种难以保存的副食品,“你是不是上树掏鸟窝了?”
  “嗯。”阮文孝见对方的脸色说不上好,但是自己的确是想给他弄点好吃的,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他了,“我看这儿鸟挺多的,所以……”
  “这里的鸟类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许随便惊扰它们。”厉振华打断他,语气带着一贯的严肃,“我们又不是没东西吃!”
  “我只拿了两个,你不想吃就扔掉!”阮文孝想跟对方讲和的热情到此已经全部告罄,心里委屈死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些鸟类是什么保护动物,可也觉得上树掏鸟蛋的确挺残忍的,所以只拿了两个下来,一个给麦浩辉吃了,一个留给厉振华,谁知道竟然好心被当作驴肝肺。
  看那孩子又一脸愤愤的想要跑掉,这次厉振华没有让他走,筷子一插伸手捞住了阮文孝的手臂抓紧,“跑什么,我又没说不吃!”做都做好了,难道要糟蹋掉不成。
  厉振华从没有带小孩的经验,当年洋洋刚出生的时候他只在襁褓里见过一次,之后便因为上舰艇执行任务一去就是大半年,第二次再见面时儿子已经死在如蓝怀里。长年和惊涛骇浪打交道的男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眼前这个半大孩子。
  阮文孝听他这么说总算有个台阶下,于是留在原地讪讪地说:“你和麦浩辉都受了伤,应该吃好一点……我不知道那些鸟是保护动物。”以前他和妈妈住的小岛上大家都会上树掏鸟蛋,从没有人告诉他这样做不对。
  “算了,以后知道了就好。”看样子这小鬼竟然是因为关心他才这么做,反倒让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再多说话,执起筷子将那个煎蛋夹成两半,中间溏心的蛋汁流了出来,他凑上去吸了一口,随即朝身边的男孩说:“挺好吃的。”
  阮文孝听出他口气里隐约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讨好,心里的怒气莫名地消失了,只是嘴上实在不想就这么饶了他,“下次你想吃也没有了!”
  厉振华吃过早饭之后,风力渐渐减弱,见天上没有下雨,他决定八点照常出海作业。他们出来做测量就得靠天气吃饭,争分夺秒,否则夜长梦多,大家都得在海上耗着回不了家。厉振华孤家寡人一个倒也罢了,但是队员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谁不愿意早些结束工作回家与亲人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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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艇在水上颠簸,回声探测仪不断发出滴滴的声音。这儿是暗礁密布的区域,在看不见的水下隐藏着一座座犬牙兽脊一般的坚硬礁石。
  “注意,注意,水深浅度!”负责测深仪的小赵喊着,“深度,五米四,五米二,五米!”
  “预备,定位!”厉振华下令。
  “水深,三米八,礁顶!”
  “好!”队员们相视一笑,再没有比准确测定一个暗礁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麦浩辉左手的肿胀已经消退,今天争着要上船出海,覃越见他精神恢复得不错,也就没有阻止。他瞅了一眼麦浩辉记录礁石位置的图版,发现有个水深位置有些问题。
  “这儿,原始记录是零点七,你怎么写了个零点一。”说老实话,覃越认为他跟着上船搞测量是不合适的,也不知道厉处长为什么要叫上这个粗心的家伙。
  “啊!又搞错了!”麦浩辉一脸的尴尬,“不要鄙视我嘛,我以后会小心的……”如果不是覃越每次都帮他检查,他还不知道要弄错多少资料。
  “算了,回头我会都看一次。”覃越见他哭丧着脸,也不好多说,集中精神进行下一个测量。
  测完附近的暗礁,厉振华带着队员再次上蓬蒿岛进行三角测量的时候,大家的脚腕上都挂上了覃越特制的驱蛇药。雄黄加上大蒜制成的药泥十分有效,这次果然没有受到任何毒虫毒蛇的侵扰,大家很快爬上了山顶。
  这次作业非常顺利,完成这项任务之后下山,一天的工作也到了尾声。乘汽艇回到鬼屿礁时,厉振华发现阮文孝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时不时一瘸一拐的似乎有些艰难,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支支吾吾地也没说清楚。
  想到今天这孩子背着仪器一路跟他们爬山涉水,无论山高路陡从不吭声,几乎没休息过,别人要去轮换他也不让,厉振华估计他是伤到了腿。
  见那小东西甚是倔强,一直撑着不肯说实话,放下器材之后又跛着脚去担水。厉振华怕他出什么问题,悄悄跟在他身后来到湖边。
  阮文孝提起一桶水,伸手在额头上抹了抹汗。
  “我来吧,你的脚不方便。”厉振华见男孩疼得牙关都咬紧了,不由自主地走出去,从他的手上接下水桶。
  “厉处长?”阮文孝呆了一下,立刻扑上去和他抢那个水桶,“让我来,没关系的!”自己在队里已经够没用了,他不想连点小事也要别人帮忙,更何况这个人是高高在上的长官,怎么能劳动他做这些事。
  厉振华双眉聚了聚,将手里的水桶放下,也不再罗嗦,直接扣上阮文孝的腰身将人放倒,单膝硬压在那单薄的胸膛上令他动弹不得,然后伸手打算去脱他的鞋袜。
  “你、你干什么?!”被莫名突然袭击的阮文孝吓了一跳,立刻脸色都变了,他拼命挣扎,嘴里大声喊叫:“快放开我!”
  厉振华对他的抗拒充耳不闻,仗着体格的优势将他死死按在地上,脱下他脚上那双廉价的解放鞋。脱到袜子的时候男人只是轻轻一拉,那孩子一时没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痛楚呻吟,厉振华仔细一看,发现袜子后跟已经被血浸湿,黏在皮肤上一时竟然揭不下来。
  “厉振华,你放开我……”阮文孝不知道对方要对自己做什么,这个屈辱的姿势让他本能地回忆起一些可怕的往事,好像他又回到了那艘令他万分恐惧的渔船上,“变态,滚开!不要碰我!!”
  厉振华不顾那几乎带着哭腔的咒骂,冷静地掏出潜水刀将阮文孝脚上的袜子挑开,小心地一一给他脱下那双染满鲜血的袜子。再仔细看看他的双脚,尽管心里有所准备,男人仍旧倒吸了口气——那双脚底横七竖八地裂开了十多道口子,有些裂口甚至还在流血,大概是白天身上背太多东西,爬泥滩的时候给锐利的牡蛎壳割伤的。
  “受伤了怎么不说?这样撑着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厉振华将阮文孝从地上抱起来,一着急口气不是太好——热带亚热带的海洋细菌非常厉害,若是抵抗力差一些,感染了海洋弧菌轻则截肢重则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等一下他还要问问覃越,为什么这孩子出海没穿劳保鞋,那双薄薄的解放鞋穿出来干重活,难怪会给牡蛎割破脚掌。
  “我没事……你快放我下来!”厉振华这种抱小孩的姿势让阮文孝觉得很丢脸,他也很不习惯和人做这样的接触,于是拼命挣扎想要下地,“你、你耍流氓……”
  刚才阮文孝真是吓坏了,厉振华粗暴的举动让他仿佛又看见渔船上那个企图用高高的船吊砸死他的恶魔大副,还有那个总是强剥他裤子摸屁股的变态二副。
  “闭嘴!”厉振华朝他轻喝一声,水桶也不要了,抱着阮文孝走向营地。一瞥眼瞧见那孩子眼角泛红,一副又恨又怕、想说话又不敢的样子,这才发现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些横蛮,大概又吓到了他,当下耐着性子解释:“别吵,待会儿我让覃越给你看看,很快就不疼了。”
  虽然这安慰仍旧十分拙劣,但已经是厉振华平生最最和颜悦色的语气,阮文孝听了渐渐安心,“嗯,我会努力干活,你别赶我走……”言罢他似乎觉这话得很没说服力,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了一边。
  阮文孝目前最担心的就是厉振华嫌他没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赶他下船,所以才拼命干活;又怕给他们惹麻烦,连受了伤也不打算吱声——在渔船上不管病成什么样都得爬起来工作,不然不仅没钱赚还要挨打,相比之下阮文孝觉得这里就是天堂,他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你只要不做坏事,没人会赶你走。”厉振华皱眉,他虽然性子冷峻严厉,却从未想过要虐待一个孩子,“以后不必逞强。”
  17
  覃越看了阮文孝脚底的伤口,给他消毒包扎之后对厉振华说:“得观察一天,应该不会感染。”万幸这片海域人迹罕至,几乎没有污染,覃越认为感染海洋弧菌的可能性比较小。
  “嗯,你看着点,别闹出大病。”厉振华点点头,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回头给他找双像样的鞋子穿上。”
  想到那双被割得七零八落的廉价解放鞋,厉振华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洋洋还活着,也就是这个年纪……现在远洋船上的水手和工人大都来自穷苦人家,阮文孝这样出来跑船的越南孩子并不少见,可是像他这样聪明机灵又能吃苦的却真不多,厉振华认为他完全可以在岸上找一份普通的工作,用不着上船来受这份罪。
  覃越犹豫了一秒,将厉振华拉到帐篷外,之后才小声对他说那孩子是临时工,原本就是没有编制的,后勤自然也不会给他配备劳保。出海的时候覃越觉得这样不行,于是自己掏钱给他置办了一整套工作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阮文孝没有穿上。
  “你去问问他,负责把这事解决了。”厉振华皱眉,他觉得这两天自己对阮文孝的关心似乎过多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原本让他呆在队里是为了搞清楚有没有人在后头捣鬼,结果竟然弄出这么些婆婆妈妈的事情来,想到这里厉振华不禁微觉懊恼。
  阮文孝穿上那双簇新的鞋子,登时觉得双脚一点也不疼了。刚才覃越拿来一双新鞋给他,还亲自帮他穿上,男孩心里那个暖和,连鼻子都酸酸的。
  “这双鞋子是小赵的,你们的鞋码差不多,先给你穿上应急……开船之前我们不是发了一套衣服鞋子给你吗?”因为负责“开拓号”整船人的生活起居,覃越觉得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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