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运一眼。
「原来你真是在和我赌气!言之,你讲讲道理好不好?义真虽然坦诚他仍然锺情於我,可是我的心在谁身上难道你还不知道麽?再说我现在与你在一块後,仅是将义真当成我的弟弟罢了,这事若换在你的身上,你还不是会与我同样处理。」谢灵运皱眉说著。
「这事若换在我身上,我不会给对方任何希望。既然你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就不要让他一直沈迷下去!」薄言之正色应道。
「你说得很容易,但是当这样的事真正降临到你身上的时候,我想你不会再有现在这样的底气。」谢灵运看著薄言之冷淡的神情,忍不住摇了摇头,「义真还劝我和你好好谈谈,他说他并没有别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误会。为什麽他能如此体谅你的心情,你却不能为他著想一下呢?」
「啪。」薄言之闻言想也没想,抬手将手中来不及饮下的那满杯酒水尽数泼在谢灵运的脸上。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为什麽你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易怒善嫉?」谢灵运被薄言之此举激得怒气冲冲,当即口不择言地大声训斥。
「少来你那套教训奴仆的口气与我说话,我又没有卖身给你。你怎麽不想想你刚才说的是什麽混帐话?」薄言之毫不示弱地回顶过去。
「我说的有什麽不对吗?若你稍稍收下这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学学义真那孩子的体贴与良善,我便认为……」
「你便认为怎样?我看你根本就是在享受刘义真一直苦苦锺情於你的感觉,也很喜欢左右逢源的现状,不愿痛快放手。若易地而处,有人亦对我如此浓情,我一面与你继续相处在一块,一面与他保持暧昧不明的关系,你心中有何想法?」薄言之厉声斥道。
「别与我讲什麽大道理,没有好好处理这些乱七八糟事的人是你!如果不能接受人家的好意,应该趁他没有深陷情海之前说清楚,免得他将来更加痛苦,这样於己於人都好。」
谢灵运塞语,平时不喜欢长篇大论的薄言之,此刻说出的句句都是他无法辩驳的事实,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薄言之非常了解他,有些事他自己尚且没有看清,但薄言之却已经知晓了。
「不过,除非你想要两样都要,在我与你那位小朋友身上体会全然不同的感觉并乐在其中……那样一来,你自然认为自己没有做错,而我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一个不堪的人。」薄言之扔了酒杯,脸色恢复清冷,「还不快些滚出去,当心我酒喝得不痛快,几下废了你!」
「言之,你近来越发凶悍了。」谢灵运却在这时忽然纵身跃了过去,一下扑在了薄言之身上,他二人的重量压得那张宽大的红木椅微微作响,使得四只椅腿在这一冲击的作用下向窗边的方向再靠了靠。
「你闹什麽?」薄言之抬头看到谢灵运瞬间在他眼前放大的俊容,奇怪这个男人怎麽收敛怒容、一扫之前的怨恨之色又对他痴缠起来?然而他此时困在椅内身子又被谢灵运压著,感到非常不舒适自然没有继续深究。
薄言之不乐意地动了动,谢灵运随即嘻笑著缠了上来,将他与薄言之的身体贴得更加紧密。
「你讲得没错,我是有些不对。」谢灵运咬著薄言之的耳朵轻轻说著,低头见身下人这副似恼非恼,横目咬牙、半怨半嗔的模样,先前存在心底的那些许怒气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心底蓦然撩起一股久违的情思。
谢灵运伸手随意抹了一把脸,揩去沾染在眼鼻间的酒水,记起了刚才薄言之在盛怒下向他泼酒的举动。
此时心境改变之後,谢灵运居然觉得对方之前的神情颇为可爱,如今回想起来再看到他二人此时这副眼鼻对鼻、口对口,大眼瞪小眼的神情,更觉有趣忍不住张口大笑。
「既然知道了,那你……现在给我立刻起来,乖乖站好。」薄言之恨恨地说著,身体却突然颤了一颤。
原来,谢灵运的手掌趁著他说话的时候不知何时悄悄地钻进他的衣内,按在他的後背心,轻轻抚摸两下之後顺著线条优美的脊梁点点圈行而下。
「唔……你别发疯了,也不看看……这儿是什麽地方,住手。」薄言之张口训斥了几句,接著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
谢灵运这时将身体压得更加下去,让他的手滑到薄言之的臀股之间,带著些恶意来回挑逗著身下半推半就的青年,很快便使薄言之的嘴里断断续续发出越多不可抑制的呻吟。
「刚才言之请我喝了一杯酒,现在轮到我回敬你了。」谢灵运说著,略为抬起身,将脸凑在薄言之颈边轻轻蹭了蹭,借著与身下人肌肤相亲拭去了一些酒渍。
接著,心情大好的康乐侯一手按住薄言之的胸膛,移身暂且离开了已经被他挑起了一些情欲的青年,他飞快侧身举臂一把操起桌上的酒壶,然後松开压著薄言之的手掌移到对方肩上,挑开身下人松松垮垮的衣衫将美酒倾到了下去。
「嗯,你……给我,快些滚开。」薄言之颤栗著,心里残存的怒气也被谢灵运点燃的欲火掩盖。
谢灵运当然没有乖乖听话,他眼内带著促狭的笑容,慢吞吞地欣赏数股细细的酒水从薄言之白皙的肩头,分别流到其前胸与後背的画面。
「我们扯平了,不过现在我再想向言之讨些酒喝了,你说怎麽办呢?」谢灵运不怀好意地盯著渐渐情动的薄言之,不等对方回答,他又展开了行动。
蛮横地扭动身体压制薄言之浅浅的挣扎,谢灵运的嘴唇顺著薄言之的脖子一一吻下,寻著酒水的痕印悠然啃噬过身下人纤巧的脖子和胸前的茱萸,辗转流连在平坦结实的腹间,将他倒在薄言之身上的美酒全部舔进口里。
与此同时,谢灵运的另一只手顺著薄言之颤抖不已的背部慢慢滑下,重新占领情人股间的位置。他试探著伸出手指在薄言之的後庭四周轻轻刮搔捏按,趁著薄言之的身躯猛然一震之下,低头含住了前方已经昂抬的秀气坚挺,他那在薄言臀後方活跃的指尖也在同一时刻刺进了情人的後穴。
「啊,啊哈……」前後的刺激让薄言之体内的热血瞬间沸腾,他无法自制地扭动身子,不自觉大张双腿配合谢灵运爱抚的同时,双手忍不住抱住谢灵运深埋在他胯间的头颅,十指更是颤抖著随男人嘴上和手中的动作,在其发丝间穿梭游离。
谢灵运察觉到了薄言之身体的变化,他加紧了吮吸与指尖的套弄,没用多久便让薄言之把情欲痛快地发泄出来。
「言之,我觉得刚刚你的声音比训斥人的时候,好听多了。」谢灵运蹭起身,偏头吐出口里包含的热液,抽出被後庭内火热媚肉紧紧包裹住的手指,再次重重压在了薄言之此刻柔软无比的身体上。
「胡说八道!」薄言之咬牙喝斥,想到他居然在椅上和情人欢爱,脸颊之中所染的红晕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次你好快……我知道了,原来言之先前是埋怨我许久没有好好疼爱你,才向我大发雷霆的罢?」谢灵运一本正经地说出他认定的事实,居然脸不红气不喘。
「谁像你说得这麽,这麽恶心……」薄言之见谢灵运这副得意非凡、歪曲事实的嘴脸,想到他之前居然忍受不住这个男人的挑逗动了情欲,心里自然又惭又怒,他打算在嘴里反驳,谢灵运却猛地将他的身子往椅下移了移,然後抬高他的腿,将忍耐已久的坚硬分身重重地冲去了他的体内。
「啊。」谢灵运与薄言之同时低低呐喊了一声,两具紧紧相贴的躯体在这刹那间渗出更多的汗水,屋子里飘荡的喘息亦越发沈重。
房间里一时寂静,谢灵运没有停止掠夺,他将薄言之搂了一个满怀,顺著冲击的力道将身下人击得更加溃不成军;然後,他伸手抱起薄言之瘫软的身子,使他们的身体仍然保持亲密契合之时,挺腰一个旋转大模大样地占据了薄言之先前所坐的位置,让情人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哈……你,啊哈……别……」薄言之微弱的语声立刻被谢灵运滚烫的嘴唇拦堵。
四片唇热切地纠缠在一块,手掌不可抑制地在彼此的身上渴求摸索,谢灵运狠狠地搓揉怀中人腻滑如玉的肌肤,手指来回重重捏抚著薄言之那两条挂在他腰间磕碰的粉嫩腿儿,不顾一切地提劲向上猛顶,一记强胜一记。
薄言之的身体很快泛起了愈加豔丽的色彩,激烈欢好的同时,久未感受到的温情与爱恋再次回到了他们之间,让两个人都有些情难自禁。
「言之,我是真的……喜欢,喜欢你……不用疑我……」谢灵运在意迷神摇间喃喃吐露心声,向薄言之再三保证的同时,他自个儿也越发体会到,拥住的人身上散发著一股让他深感怀念的温暖气息。
「我,自然信你……」回应谢灵运的,是薄言之此时变得极其柔顺的语声。
谢灵运抬眼看著他抱著的薄言之,听到对方难得顺从的话儿,他心中温情倍升,神智亦在激情中越发模糊。
渐渐的,谢灵运仿佛听到随他一块身心皆醉、深深陷入情欲之中的人柔声央求,希望他莫要相负。
睁眼,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庞跃入他迷离的眼中。
「不会的,我这一世选了你,下一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不会负你。北斗……」谢灵运动情地说著,柔声回应对方的要求,挺腰将他送到所抱之人体内最深最烫的地方。
「如果我们再陷轮回道,我发誓定会与你在後世相逢,然後永远相守在一块……」
两世情第八章
第八章
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後,谢灵运依稀察觉抱在腿上的人似乎僵直了身体。他心中有些疑惑,然而却不舍从这股舒适中挣脱撤退,当即箍著怀中人的腰身,闭目向抱著的这具、让他爱不释手的身子继续索求甜美的快感。
但是头顶忽然传来的痛楚毫不容情地打断了谢灵运的激昂,吃痛之下他身体一抖,在亢奋与痛苦中达到了情欲的顶峰;茫然睁开眼,好半天才看清坐在他腿上的薄言之恨恨地瞪著他,谢灵运完全不明所已。
「好好的,你干嘛扯我的头发?言之,你怎麽又生气啦?」
「你刚刚心里想的是谁?」薄言之脸上因情欲沾染的红潮并未完全退却,但是他眼内已经迅速浮上尽力隐忍的怒意。
「我?」谢灵运觉得莫明其妙,他此刻还浸在与情人欢好的余韵里,完全没有之前除却欢乐之外的记忆。
「我以前说过,你如果再在这种时候叫错,我一定会杀了你!」薄言之见谢灵运到现在仍然糊里糊涂的还没有反应过来,连上一回立即自省的情形也不如,他眼中的寒意更浓。
在谢灵运随即涌起的惊疑中,薄言之伸手将抓在掌心中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扯,使得谢灵运在剧痛之下不自觉昂起了头,而薄言之则趁势闪电般扑了上去,顾不得他们下体仍然亲密相连的姿势,张口狠狠咬在谢灵运的脖子上。
「唔,言之,你咬轻些。」谢灵运在薄言之这番举动下醒悟过来,他见怀中人似乎气得狠了,心想让对方咬咬发了火也就算了。谁料薄言之的牙齿咬住他的脖颈时,谢灵运立刻察觉不对劲。
前一刻身体还是那麽温暖柔软的薄言之,在扑倒他身上的时候四脚躯干突然变得其冷无比,而且咬进他皮肉的牙齿也似乎在同一时刻尖锐伸长,若不是他本能地察觉不妥偏了偏头,刚才那一口变得锋利的长牙或许已经咬穿他的脖子,现在还好只是咬进了一块肉里。
「呜!」薄言之充耳不闻,牙齿咬得更狠更用力,好像快啃下一块肉。
「谢大哥?薄公子?你们在做什麽?」门外传来刘义真惊诧的语声,唤醒了头晕脑涨的谢灵运。
微感尴尬的康乐侯终於忍不住伸手推拒怀中人的身体,却感到这个动作使他被薄言之咬住的地方更加疼痛。他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施法震开薄言之,慌忙从情人身体中退出来,伸手捧起对方的脸。
「言之?你怎麽了?」谢灵运见薄言之嘴角缓缓流下丝丝血丝,也不知是被他施法震伤所致,还是怀中人之前咬伤他的脖子时残留在其口中的血?
他心中疑惑,一转眼又见薄言之硬生生咽下口中的鲜血,对方凉凉的目光随即落在他脖子的伤口附近,随後滑到谢灵运的胸膛,只看得向来胆大包天的男人心里有些发毛。
刘义真上前几步看清谢薄二人的情形,立刻满面通红转身不再看,同时他的头也轻轻垂了下去。
这种时候谢灵运顾不得突然闯入的刘义真好不好受了,他使劲摇了摇目光阴冷、神情微微有些呆滞的薄言之,情急之下圈住情人的身子,同时腾出一只手用力拍了拍怀中人的脸颊。
「你先让我,不痛快了;我亦要让你,不好过。」失神轻声说著这话的薄言之直勾勾地盯著谢灵运,他的语声里虽然带有怨恨之意,但神情却一片漠然,眼瞳亦变得漆黑一片,嘴唇与脸颊在这瞬间毫无血色,与谢灵运以前曾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