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同行
就在光头高举发射器想要扣动扳机进行发射的时候,突然有两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搭在了我的脖子之上,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从腰间拔出黑金匕首反手砍了过去,对面的光头见状也立刻将手中的发射器当成手枪,放下来直直瞄准了我的身后。
黑金匕首在被我抓着划过了一百八十度,最后架在了一个白嫩的脸蛋之上。那是冷琦的脸,挂着俏皮的笑容,看着我轻声呼唤了一句:“张瑞。”我连忙收回匕首,一边打量着看她有没有受伤一边出口埋怨:“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万一被匕首误伤了,得不偿失。”
光头也放下发射器,伸着脖子左右看了看,随即开口问道:“冷女侠,你不会也把老骨给扔了吧?”听他这么问我才反应过来,此时站在我们面前的只有冷琦孤身一人,全然没有骨头的踪影。冷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走到旁边将一团厚厚的干草拨开,骨头正躺在其中舒舒服服的酣睡。
光头松了口气,关掉保险收起发射器:“果真是傻人有傻福,咱们挂在树上那么玩命,他躺在这里倒睡的舒服。没事就好,两天没合眼了,秃爷实在顶不住了,必须要跟周公扯扯淡……”说完干脆直接躺在骨头身边闭上了眼睛,三秒钟不到鼾声就响了起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坐下询问冷琦昨晚的经历。冷琦一脸轻松,指了指草堆中的骨头:“昨天分开之后我们就绕回来了,然后骨头躺在这里就不起来了。我弄不动他,所以只好躲在里边等待,眯了一会,睁开眼睛就听见你说话了。你们呢。还好吧?”
我做出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示意她别问了,那样又冷又困又景象的夜晚,这辈子乃至下辈子我都不想再有了。
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我的眼皮也忍不住总是打颤,哈气连天。冷琦看到后关心的让我也去休息。自己抱起了一把mp…5冲锋枪在怀中,虽然手法笨拙但姿势依旧十分标准。我有些诧异,呆呆的问了句:“你……会用吗?知道保险怎么打开么?”
冷琦听后立刻抬起右手,熟练的将冲锋枪侧边的保险开关拨了上去,随后自己也十分惊讶:“我……我不会啊……”
考虑到白天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即使有也能提前看到,所以我叮嘱冷琦发现什么异常情况立刻叫醒我,接着也拿出一把冲锋枪放在旁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骨头已经醒来正坐在一旁啃着半块干面包,光头还在酣睡。冷琦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怀抱冲锋枪,警惕的盯着四周观看。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和大腿,将光头踢醒,催促着他赶紧起来继续赶路。
虽然只休息了三个多小时,但身上的乏累感觉得到了大大缓解。最起码不会困到睁不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简单收拾一番吃了点东西,四个人打起精神继续前进。预计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区域。
往前走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再次回到了那颗倒塌了的大树旁边,野猪的血迹还随处可见,大树的根部彻底撬了出来,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一米多宽的树坑。光头叹了口气:“这可是秃爷又一次死里逃生的地方,就是没带相机。否则非得拍张照片留作纪念。行了,继续前进吧,别走的太快,小心点那条巨蟒和野猪。”
我抱着冲锋枪跟在最后边和冷琦并排行走,最后转身看了一眼这颗大树准备离开。余光却看到了远处有几个晃动的影子。我警惕的打开了冲锋枪保险,叫住前边的光头躲在大树后边仔细观察。这几个影子是从我们走过的地方出现,远远看上去似乎也是几个人影!
光头一边眯着眼睛细看一边也摸出了已经换好弹夹的冲锋枪,打开保险皱眉说道:“太远了,看不清楚。不过影子不大,应该不会是野猪,可能是猴子或者猩猩吧。”正在这时,蹲在旁边的骨头突然笑呵呵的开口说了话:“人……嘿嘿……三个人……嘿嘿嘿……”
我仔细看了看骨头,试探着问道:“老骨,你能听懂我们说话了,你人不认识我,我是老张啊?”但它脸上依旧是那副傻样,呆呆的盯着我看了几秒,又噗嗤笑出了声音:“你也是个人……加在一起是四个人……再加一个是五个人……六个人……好多好多人……”
光头摆了摆手,微微叹了口气:“算了,这种事情不能着急,让老骨慢慢恢复吧。不过……不过那好像还真是三个人!……”
抬头字再次看去,那几个影子又走近了一些,这次能清楚的看到那的确是三个人影,最前边的似乎是个老头,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袍,后边跟着两个年轻男子,清一色的补丁衣服加老北京布鞋。老头手里拿着个弯把拐棍,走的不紧不慢,像是在狂公园一样。后边的两个男子则背着两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背包上边还各插着一把洛阳铲和木柄铁锹。
看清楚几人的身着打扮之后,光头眯着眼睛冷笑一声:“我当是什么人,原来也是几个土夫子。前边这老头看不出功底如何,但后边那两个随从绝对是十足的灿头,八成都是个出体力挖坑的货……”
在这种地方遇到土夫子是我事先没有预料到的,眼看着几人即将走到近前,我轻轻推了推光头:“既然不是猛兽,咱就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桥吧。”光头却摇了摇头:“不急不急,同行相见没有不说话的规矩。等一会秃爷跟他对几句行话,探探虚实。”
几分钟过后,老头带着两个男子走到了近前,见到我们也是微微一愣,估计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见人。光头站起身目光犀利的抱了抱拳:“敢问可有听头?”
‘听头’是土夫子之间的行话,如果来人是土夫子便会按照规矩说上几句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老头听后抬眼打量了光头一番,刚要开口应答,身后右边的男子突然站了出来,轻声说了句:“师傅,让俺来。”随后往前走了几步,挺高了胸脯大声吼道:“天王盖地虎,我们来淘土!宝塔镇河妖,老子要发飙!”(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数斗子(一)
听了那男子喊出的这几句‘行话’,我们都憋得满脸通红,强忍着让自己不笑出来。站在一旁的老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抬起拐棍抡在男子屁股上,压低了声音吼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给我滚回来!”见到老头生气了,男子也不敢怠慢,点头哈腰的退了回去。
老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我们,随后盯着光头皱了皱眉:“南边有河,北边有桥,敢问几位是准备游着过河还是走桥过河?”光头冷笑一声,将脖子上的摸金牌亮了出来:“不下水也不走桥,爷们昂首阔步,专走大路!回问您又是如果过来的?”老头裂开嘴角晃了晃手中的拐杖:“腿脚不好走不得大路,只能过桥图个方便。”
虽然这几句对话看似与我们现在的情况根本搭不着边际,但其中却隐含着两个土夫子相互之间所交流的信息。老头口中说的‘河’与‘桥’其实是在询问路子,游泳过河即水货,过桥则是有些功底,意思就是打探几人淘土的功夫。光头两个都没回应,直接说了专走大路,这是高速老头自己算是土夫子中的佼佼者,虽然岁数年青,但手底下的活计绝对不‘年青’。
对完了这两句行话挑明了身份,几人便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头嘎嘎一笑,率先做起了自我介绍:“老头子姓丁,占个便宜别人都称呼丁伯,这两个是我的土地,左边的叫大毛,右边的叫二毛。既然碰上了就是缘分,我这带了一壶解乏的老酒,反正时辰临近中午,不如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如何?”
光头也把我们都介绍了一边。随即皮笑肉不笑的回应:“在这深山老林里边酒可真是个好东西,不过咱这行的规矩你也知道,干活不喝酒,喝酒易误事,所以这酒还是等着回去轻功的时候再喝吧。”丁伯也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招呼两个徒弟原地坐下,一边喝着水一边眯着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观察四周。
既然知道了这个所谓的丁伯是前来倒斗的,那几本与我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于是我看着光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个借口脱身,抓紧时间继续上路。光头也明白我的意思,往前走了几步刚要开口告辞,没想到丁伯却率先开口问道:“几位可是够辛苦的,既然咱们祖师爷定了这合伙的规矩。老头子也不会占便宜,剩下的一半由我们来挖!”
这句话听的我和光头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这个丁伯在说些什么。光头的反应还算迅速,诧异的神色在脸上稍纵即逝,若无其事的也坐在地上开始套话:“咱干的就是这个辛苦活,自然要辛苦一些。看您这一把年纪,想必一定是见多识广,不如对此先评价评价如何?”
丁伯听后哈哈笑了两声。随后抬起脑袋看着那颗倒在一旁的大树缓缓说道:“见多识广不敢当,不过像这种立树为碑的情况老头子当真略知一二。这种树斗子墓前全中国只发现了十三座。有惊人的将军大墓,也有令人失望的平民小斗。可以说里边是否有硬货,全凭运气。不过从这颗树的年龄上来看,几位的运气定然不差。当然了,能遇上几位,也是我们的运气。”
听到丁伯提起‘树斗子’三个字。光头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摆了摆手,哈哈笑道:“没什么运气不运气的,谁让祖师爷定了规矩,既然见了面,有财就得一起发。你们先歇着。我再去打打胚子,一会挖坑的时候咱在换人。”说罢招呼着我往大树根部走了过去。
几句话里,光头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所以丁伯也没有任何怀疑,笑着点了点头继续休息。
跟在光头后边来到那颗大树根部的树坑旁边,我轻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光头指了指地面上半径一米的坑洞解释道:“我说这颗百年大树怎么让野猪撞两下就轻易的倒了,原来是底下藏着座大墓!昨天晚上太乱没好好看,今天若不是那老丁头眼尖,咱还真就这么错过去了!
树斗子是古时候的一种丧葬方式,传说最开始是由一个富商发明。那个富商赚了一辈子前,到了最后该享用的时候却得了绝症。他不甘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一辈子的积蓄就这么白白落到别人的手里,于是就想全部带到棺材里边。修建陵墓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正在庭院里种树的家丁,受到了地面上树洞的启发,于是命人将陵墓入口的墓碑和装饰全部去掉,最后的入口用一颗大树封死,周边也种植上一模一样的树木,这样即便是死后也没有人会找到陵墓挖走钱财。
这颗大树上以前应该刻着文字,只不过因为时间太久远所以长的变了形状。”说完光头指了指大树三米高的位置,大概比划了一番。在那里果然有不少歪歪扭扭的痕迹,仔细分辨不难看出来应该是一个‘墓’字。
伸手摸了摸树上那些青黑色的纹路,我抬头看了看光头:“秃子,咱们这次出来可不是为了倒斗发财,你还真要跟他们合伙一起干?”光头凑到近前轻声说道:“虽然这不是主要目的,但也能算是个次要目的。树斗子百年难得一见,可遇不可求,这种好机会咱可不能放弃。挖一条墓道进去转转浪费不了多少时间,放心吧,咱们人多力量大速战速决,不会耽误正事。”
望着坐在远处闭目养神的丁伯,我微微叹了口气,知道光头这个习惯很难改,今天如果不让他倒了这座树斗,估计以后就成了天天墨迹的新话柄了。于是只好点头同意,叮嘱他不要太贪心,进去以后见好就收,尽量多多节省时间。
说着话两人又来到那个黑漆漆的树坑旁边,举起手电照向内部,这是个大约两米的深坑,周围的土壁上布满了被拽断的残根断茎,像章鱼的须子一样有长有短奇形怪状。唯一异常的便是深坑底部,那里并不像正常大树倒塌之后高低不平的模样,而是十分平整,仿佛被人特意处理过一样。
光头看着两眼放光,面露喜色:“还真他妈是个树斗子,这回运气不错,确实不错!”说罢纵身跳进坑内,用工兵铲除去一层泥土之后,几片紧凑摆放的青灰色石板漏了出来。光头赶紧十足,一边挥舞工兵铲尝试撬动石板,一边开口解释道:“按照树斗子的标准构造,石板下边应该还是泥土,往下挖十到二十米会有一层密封帆布,帆布再往下是一块板子,通常是白石板,也有用白玉或者青铜材料代替。掀开板子,就是入口了!”
口头上推测完了,树坑底部的石板也被光头成功撬起了一块,翻开一看,正如他所料,地下果然还是泥土。我抬手竖了个大拇指,夸赞道:“不亏是职业的,这自古以来各种陵墓的类型你是不是都背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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