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无畏;嗜杀成性,战斗力极强,华国军在与他们的几次交锋后,双方都损失惨重。顾与随行的军事官员经过讨论,在Y国东部沿岸暂时驻扎,等待更多的兵力从华国投入这里的战场,举兵南下。
Y国封锁了南北交通,在战争之初没能及时向南转移的民众被留在了原地,异形只被投入战场,高层官员又封锁了消息,因此在民众之间还没有广泛地传播开来,加上华国军队并不对Y国普通民众的生活实行干预,所以Y国北部的平民可以说是在华国军队的眼皮子低下过着相对安定的生活。
要说完全没有战争压力是不可能的。如非必要,大街上几乎很少有平民四处走动,他们大部分的生活供需都是在每周两次的“采办日”成群结伴地完成。
2021年元月十六日,Y国爱丁堡。
费迪思太太在清晨的鸟鸣声里打开了她的咖啡店门,伸出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高挺着的肚子,拿起一旁的扫把走到屋外。昨夜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天气太冷了,积雪一点也没有要化开的意思,她必须尽快趁客人来到之前把它们扫干净,免得有人不慎滑倒。
虽然因为战争的关系,大部分情况下往往一天下来,她的咖啡店连一位顾客都没有。
她把积雪拢成一堆,用扫帚扫到墙脚,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双深棕色的牛皮靴。牛皮靴的主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这是一个穿着浅灰色毛呢长风衣,围着千鸟格围巾,身形单薄,五官长得很漂亮的东方年轻人,那人从手中的旅游手册上收回注意力,向费迪思太太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天哪!”费迪思太太放开手中的扫帚,大惊失色地把干净的手背贴上了青年的额头:“可怜的孩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一个人呆在外面呢?相信我,这样的天气足够冻死一头牛!”妇人担忧地看着年轻人被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不要在外面吹寒风了,快来我这里坐一会儿去去寒……哦,神爱世人……”
一杯装点得可爱至极的热咖啡被放在了正在走神的兵叔面前,兵叔连忙收回投向窗外的视线,向对方道谢。费迪思太太扶着怀有身孕的肚子小心地坐在他对面,善意地问:“你是没来得及归国的留学大学生吗?华国人?”
“是,华国人。”兵叔点点头。
“唉,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如果战争没有爆发的话。”
叶臻看了一眼妇人的肚子,问道:“您的丈夫呢?”
“到前线去了。”
“……喔。”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能默默喝了一口咖啡,转移话题:“您知道今天早上,我们店前的街上会走过什么人吗?”
“是谁?”
“一位Y国的高级安全官员。”叶臻说:“是个极端的沙文主义者,崇尚战争,效忠于你们Y国的约灵斯伯里公爵,是他身边的要臣。”
“什么是沙文主义?”作为一个不爱过问时事的普通平民,费迪思太太问道。
“唔,概括地说,就是在杀人和做一切坏事前,总是喜欢喊一句‘为了大Y’的奇怪家伙,”叶臻放下咖啡杯,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善良的太太,谢谢您的款待,请原谅我接下来要对您做一些鲁莽的事情了……”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孕妇蜷缩在空酒桶里,一脸惊恐地问着上方就要盖上盖子的青年:“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
“嘘,”兵叔在合上盖子前,轻声说:“接下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也不要发出声响。”
很快,街道上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一队军车从街道尽头行驶过来,这样成群结队的高底盘越野车在过去或许会引起路人的注目,但显然在如今的战争时期,街上本就不多的路人早已对这样的情景习以为常。
突然一声巨响,中间的一辆军车地盘下暴起一片橙红色的火光,车子被炸得向一侧掀飞开来,紧接着一颗大威力的穿甲弹直直射来,切豆腐一样穿过那辆军车的钢化玻璃窗,整辆车尚且还在半空中,就被这颗子弹射了个对穿。
车中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破开一个洞的车窗上就被鲜红的血液染得一片模糊。
“大人!”其他军车立即停下,车中冲出大量全副武装的军人,向受害的车辆冲去,另有一部分人则留在车里,开枪对着射出子弹的方向开枪射击。
“是谁刺杀大人?”
叶臻趴在制高点上,微微侧过头,凝神透过狙击镜瞄准下一个目标。
“砰——”又一人胸口中枪,从背后射来的巨大冲击力将这个人如同被一只大手抓住一样,双脚离地向前飞去,狠狠迎面撞上一辆军车,厚厚的防弹车窗上,瘫软的身体缓缓滑下。
“可恶!”对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轻松狙杀了要保护的人,而自己却对此完全束手无策,那群人愤怒得全身发起抖来,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嘴巴以不可思议的弧度咧开,伸出猩红的舌头,俯□体双手撑在地上,整个身体的四肢结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剧烈的变化,双手在几秒内变成了利爪。
“啊!”街上的行人见到这恐怖的景象,吓得惊叫连连,发疯般四处奔逃,而那些怪物们却已经完全分不清敌我了,后腿一蹬就冲过去,肆意地撕碎无辜的行人,有人逃到街边的商店里关上门,那些怪物直接把立地玻璃门撞开冲进去,在人们绝望的哭喊声中咬碎他们的喉骨。
叶臻加快了扣动扳机的速度,他带的狙击子弹不多,很快就告罄了,叹口气,他收起枪,拔刀跳了下去。
……
费迪思太太瑟瑟发抖地蜷缩在木桶中,听着外面巨大的爆破声、玻璃破碎声和人群的惊恐尖叫声,不可抑止地全身发冷,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年轻人……
“哈……哈!”头顶上陡然一片光明,木桶的盖子被人掀开,怀孕的妇人下意识地抬头,一滴腥臭的唾液落到了她有些孕胖的脸上,一张扭曲到如同怪物一般的人脸就在她近在咫尺的面前,对她张开血盆大口,眼中流露着远不似人类的嗜血兽性。
“咔擦——砰!”一只手枪不知何时从旁边伸出来,直接抵在了怪物的太阳穴上,随着一声枪响,孕妇眼前短暂的光明再度被遮挡住,是那个被掀开的酒桶盖!桶盖被来者堪堪挡在了她的面前,如同暴雨落在木板上的声音响起,费迪思太太看到大量红白相间的液体沿着桶盖流了下来。
——妇人一时间几乎失声。
穿着灰色风衣的青年揭开盖子,把手盖到她的眼睛上:“神爱世人,善良的夫人。”
他放开晕睡过去的女人,转身面对向自己围拢过来的怪物。
“啧,被神遗弃的东西……”
……
2021年元月十八日。
“这里是Y国YBC新闻广播电台,现在为您报道最新时事……”
“华国军队企图攻占京士顿,政府已经派遣军队前往作战……”
“从我国南部地区向北城市延伸接连出现怪物?请民众们稍安勿躁,那只是一种最近流行起来的佝偻症……化武?这怎么可能……”
“我国的一名重要安全官员于十六日在爱丁堡遭到不名身份武、装、暴、力分子袭击,不幸遇刺身亡,随行人员伤亡惨重,死亡人数……,受伤人数……我国已经出动部队对恐、怖、分子实施抓捕,必要情况下当场枪毙……”
“他国对我国的一切军事打击行动都属于非法的暴行……”
……
2021年元月二十三日。
漆黑的夜色中,京士顿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人烟,路两旁的居民楼里映射出的灯光与路灯交织起来,投到街上。亮银色的跑车疾驰在东西向的码头公路上,时速表转到了最边缘,叶臻一手握在方向盘上,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对讲机,按下了电源键,打开后,里面传来一片混乱的说话声。
“军方卫星已经定位了那辆跑车!”
“他正沿西码头隧道向东南方向行驶,直升机从两翼包抄,拦住他……”
“把隧道炸毁,把他堵在里面!”
雇佣兵先生扯了扯嘴角,跑车在驶入隧道前陡然偏移了三十度的方向,驶上一旁的单行道,单行道上没有汽车,银色跑车时速开到一百六十公里,像一道闪电一样逆向行驶。
直升机如同大鸟般拍打空气的嗡嗡声在头顶上方传来,热成像仪上陡然暴起一个极度耀眼的闪光点,叶臻把油门踩到极点,跑车在一个下坡的地形上整个向上飘起来,拐上了另一条街道,身后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他透过后视镜看到一枚火箭弹尖啸着砸上身后停放在路边的一排轿车,轿车在二十秒内变成了燃烧的火球被击飞上半空中,又重重地落在其他车辆上,破裂的油箱引爆了一场空前巨大的马路灾难。
负责追杀叶臻的塞缪尔大校低声咒骂了一句脏话,他从爱丁堡受命一路追杀这个恐怖分子,却被对方耍弄得团团转,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名叫“汤姆和杰瑞”的动画片。
不过他塞缪尔可不是等闲之辈:“他现在的位置!”
“在……汉堡大道!正向南行驶!”
“上了汉堡大道了吗……”塞缪尔露出一个胜利者般的笑容:“那可是一条没有岔道的未竣之路呐,通向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大校带着爱尔兰口音的英语通过对讲机传到跑车里。然而跑车的驾驶座上却空无一人,油门被人用链条锁住,整辆跑车以最快的速度沿直线疾驰在大道上,义无反顾。
作者有话要说:京士顿不是加nada的那个~Y国也有一个哦,兵叔从爱丁堡,一路南下前往京士顿。
一零七
一整个团的士兵架起枪守候在赫尔河跨江大桥上;这支千人部队直接堵住了桥上的去路;大桥的交通被暂时人为地封闭起来;就连桥下都设置了一艘指挥舰;其上安装了36枚巡航导弹,专供高级指挥官从中发号施令。
“从爱丁堡杀死了我们的长官和士兵开始;一路上所有追杀的人全都被干掉;是时候该结束了……这个任务真是完成得一点也不利索啊。”塞缪尔大校坐在指挥舰的控制室里;将一本厚厚的圣经搁在他翘起的二郎腿下。
跑车特殊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传来,驶过大道登上了赫尔河跨江大桥,“他来了;准备!”双方都进入了互相的视野;端着枪的士兵们将手指搭上了扳机。跑车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缓下来的意思。
“进入射程;射击!”大校一声令下;密集的枪声全部集中到了那辆跑车上,车子顿时被掀翻起来,并且不断地被之后射来的子弹抽翻,二十多秒后,这辆车已经完全面目全非,成为了一堆烂铁。
“这样就死定了,”大校先生无趣地撇撇嘴:“去检查车内情况。”
一名士兵踩在布满弹孔的桥上,走到车前向内看去,愣愣地眨眨眼,伸出手揉了揉眼睛,脸色大变:“报告长官,车里没有发现目标!”
“没人?”指挥舰里的长官笑嘻嘻地挑起一边眉毛,随即似乎想到什么:“哦,被射成肉酱了吗,那么现在所有人给我……”
“撤离大桥,所有异能者留在桥上。”一把枪顶在这名小型军用指挥舰上发号施令的高级指挥官的后脑勺上,叶臻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在对方惊骇的目光中,用胶带把他的嘴巴牢牢地缠住,并且压低声音补充了命令,几乎复制了对方的声线。
“是!”“人员就位,长官!”
“接下来……”叶臻透过监控看着桥上的情景,恶意地勾了勾嘴角,越过指挥官,在对方惊骇欲死的目光下,修长的手指落到面前的一排按钮上,像弹钢琴一样快速地按下,紧接着放开塞缪尔大校迅速抽身而退。
八枚导弹相继从指挥舰上发出,直直向跨江大桥长长的桥身飞去。
“轰——”在震天的巨响中,大桥被轰断成几截,带着尖锐的声响缓缓落尽河水里,火焰热浪席卷开来,把桥边目瞪口呆的士兵们冲得七荤八素,顷刻间,这座建成没几年的大桥在遮天蔽日的浓重烟尘中毁于一旦。
“您到底在做什么?!” 仅剩的两架直升机愤怒之下向指挥舰发射了超音速反舰导弹,指挥舰上的大校一把撕下嘴上的胶带,发疯般尖叫:
“不!——”
“轰——”又是一声足够震碎人的耳膜的爆炸声,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咒骂着砸掉了对讲机:“不要让一个神经病担任指挥!”
……
“……哎哟卧槽。”一名华国侦察兵趴在远处,握着望远镜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Y国已经要靠消减人口解决军粮问题了吗……”
这时候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拿走了他的望远镜,那小侦查员抬头一看,连忙向来人敬了一个军礼:“首长!”
顾少风拿望远镜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来,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