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面前的小人儿拉起,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比试才算公平!”不禁悠悠出口。
“怎么样好看吗?”拎起裙子在歆玉面前一转,头上的镶嵌发出夺目耀眼的光芒。冯亚秋取过镜子看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她有这么美吗?
想想掉入地府前,看来,化妆后的女人都是美女,此言真不假,没有不好看的女人,只有不打扮的女人,不过叫自己把钱和大把的时间花在这上面,还是饶了她吧,女人一生只要夺目一次就足够了,在心爱的人面前,勾摄住他的心就足够了。就如同当年的颜凝爱一样,一舞足够让完颜恒炎倾心三世。
歆玉几乎看傻了,忘记了答话,只是呆楞的点了点头。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她家其貌不扬的小姐吗?简直就是换了个人一样。
“行了,别光顾着美了,你该下去了,底下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夏昔说完朝门走去。
“夏昔……姐姐!”冯亚秋不知道称呼对方什么好,更不知道这样的称呼对方会不会乐意。见对方没有说话,静待自己说下去。“您为什么不参加?”如果面前这个女人参加,她们又怎么能赢得了。
“你觉得呢?我为什么不参加?”夏昔笑了笑反问道。
“不知道猜得对不对,但是只有两种情况。”冯亚秋此时不再畏惧面前的女子,直言不讳道。
“哦?”夏昔站定洗耳恭听。
“第一种就是鬼王长得不好,你不喜欢。第二种就是……你心有所属!我猜是后者。”
夏昔转身推门先走了出去。“有些人一见便知自己是爱了,有些人却要苦苦寻觅,就算爱在身边也不知不晓。只是谁人不是只有一颗心,一但交付,便无法再给予他人!”这是一句所答非所问的回话。
容不得冯亚秋细琢磨,夏昔执起她的手,一闪身,直接到了台后。
松开冯亚秋的手,夏昔走上台。
台后排起了长龙,而冯亚秋因为到的最晚,所以排到了最后,媚娘是最前面的第一个。
“小姐,第一个就是那个媚娘。”歆玉气喘吁吁的跟了下来,因为不能用法力,她是跑着从厢房跟下来的,晚了半步。
“恩,知道了。”冯亚秋拉着歆玉靠近后台的幕帘后,自幕后仔细的观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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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步履悠悠,缓缓走上台,一身火红的长裙裹住那丰盈的身躯,手中挽着长长的水袖,轻轻一福身,将水袖猛得向空中抛出。那水袖长似虹,落在台上,格外的醒目。
“媚娘要只曲,凤求凰!”朱唇微启。
琴声悠扬响起,一曲凤求凰缓缓流淌,荡漾于天际。
随着曲子响起,媚娘的水袖也随只荡起,身形婀娜,水袖如有生命一般,轻声幽幽开口唱起: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飘扬,媚娘的舞配上这曲,这歌简直就是绝唱一般,衣裙翩跹,迷乱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志。
好一首凤求凰,好一支水袖舞,冯亚秋不禁惊叹,这女人简直就是在世的颜凝爱。可是如果对方是颜凝爱,为什么绝冥会从房里走出,一定是假的。
“唉!真是没法比了。就是啊。媚娘稳赢了!”
“就是,我弃权。”一个紫衣裙的姑娘道。
“我也弃权。”另一个姑娘附和道。
后台顿时乱做一团。前台的掌声如雷声一般,喝彩声不绝!
夏昔自台旁走下来。
“怎么?要弃权吗?”头转向一旁的冯亚秋。
“我……”冯亚秋上牙咬了咬嘴唇。唇被她咬得发了白。“不弃权。凤求凰又如何,我相信自己的歌能拼过那曲,剩下的……”
“只要你唱得出,没有我舞不出的,放心吧!舞——我有把握赢,我不会把安答交给任何人。到是你别输才是!”颜凝爱的声音清晰地传达到心中。
冯亚秋的手紧紧攥起,看着媚娘妖娆地下了台,目光飘飘的对上。
媚娘心中不由猛然一惊。这难道就是底下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女人?简直就是换了模样一般,该死的夏昔到底再搞什么鬼把戏。自己这易容术应该无缺陷才对,可是刚刚为什么会听到夏昔说出那样惊悚的话语。莫非一早就被夏昔看穿了?不可能的,不会的!
媚娘缓缓走到冯亚秋的身旁,擦身而过。
“歆玉,这香味好熟悉。你闻到没?”冯亚秋猛得嗅了嗅,虽然这香味很淡,但是却还是逃不过她的嗅觉,她从来不化妆,有化妆品的味道一下就能闻出来,古代的水粉就是现代的化妆品。
“没有啊,小姐您闻到什么了?”歆玉像小狗一样闻闻这,嗅嗅那。
“算了,没什么!”不应该会有错啊,自己的鼻子一向很灵敏,这是怎么了?莫非是自己太紧张了?冯亚秋以手轻轻的抚了抚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刚刚闻到的熟悉的味道,要全力以赴战胜媚娘……
78:忆昔楼——另一半的我
眼看着就要轮到自己上台了,冯亚秋站在一旁,努力平复自己微微激荡的心,不能输,不能把绝冥让给任何人,不能输,这一次她要保护这个男人,不让他受一滴点的委屈。
“亚秋到你了!”夏昔自台上走下,对冯亚秋道。
“恩,好!”摊开紧紧握住的手,拎起那过长的裙摆走上舞台。
临近傍晚,整个忆昔楼灯火通明。舞台大得惊人,而那光也亮得灿烂夺目。
一身粉红的衣裙,上身的绸纱包裹住那起伏不定的酥胸,露出大片白皙的香肩,薄纱包裹着纤细的腰肢,只是并未完全裹住,透亮的白隔着粉纱映出来。粉色裙摆盖住了那纤纤长腿,足上是金色的软靴。
头上的珠钗与银质的首饰在光的摇曳下,发出耀眼的白光。
寂寥看着台上的小女人慌了神,他从未想过原来冯亚秋这小女人竟是一块璞玉。只要经过精雕细琢足以发出掩盖不住的光芒。
淡淡的脂粉映着那酡红的脸,虽然平凡但足够蛊惑人的心。
绝冥的视线投在那抹身影上,再也收不回来。眼前的女人不如颜凝爱,相貌差得太多,可是现在这样的她让他移不开眼,那模样映进眼里,住进了心中。
学着媚娘的动作,她也想福身,可是发现终是学不来那股娇柔造作的样子。只得皱起眉,向众人鞠了一躬。
“我要唱另一半的我。是现代曲,不知道能不能奏得出!”她的话很轻,有点畏惧,台下的人太多了,人头蹿动,让她显得有些慌乱。
寂寥错愕了片刻,缓过神来,举起一杯酒,送到自己的嘴旁,一饮而尽。
夏昔再次上台,扬起手,将一幅画掷到空中,那画在空中平铺开,挂在当中。柔音似山间的溪水,轻灵流淌而出。“是这只曲吗?”
听了听前奏,冯亚秋无言地点了点头。
“舞交给你了,歌交由我了,我们合作赢下这场比试,把你的安答,我的绝冥抢回来。”冯亚秋心语与颜凝爱不谋而合。
候鸟穿过海岸线雨在指尖
对你悠长的思念跃不出海平面
回忆在俯仰之间百转流连
无名指的一个圈等着你成全
眼角的一粒盐是谁的从前
转身的一瞬间来不及褪去闪光的鳞片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我,现在在哪里漂泊
是你的错过,是我的过错,时空交错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你
鱼和飞鸟的距离
爱是天意只为遇见你
手平平的推了出去,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那粉色的身影转了数个圈豁然停了下来,眸中起了水雾,挥之不去。引着众人不由得看得入了神。
相爱若只如初见红了容颜
倾我一生与君恋望不穿是流年
爱向左心在右岸转了一个弯
缘随风缘落两半泪珠也轻叹
我们总在责怪指缝太宽
时间太瘦,太快,来不及拥抱就已经离开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我
触摸着你的轮廓
求一个结果,求一个解脱,命运交错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你
两根灯芯的距离
爱是天意只为遇见你
爱是天意只为遇见你,这一句仿佛就像唱给绝冥的,绝冥能注意到冯亚秋的眸光总是望着自己,他不由得抬起头迎了上去。四眸相对流连之意不去。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我,现在在哪里漂泊
是你的错过,是我的过错,时空交错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你
鱼和飞鸟的距离
爱是天意只为遇见你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我
触摸着你的轮廓
求一个结果,求一个解脱,命运交错
另一半的我,另一半的你
两根灯芯的距离
爱是天意只为遇见你
候鸟穿过海岸线雨在指尖
对你悠长的思念跃不出海平面
回忆在俯仰之间百转流连
无名指的一个圈等着你成全
整曲歌完也舞完了,颜凝爱自冯亚秋的身躯轻轻退去。只剩冯亚秋自己,台下一片沉寂,没有雷动的掌声,连呼声都没有,人们如同消失了一般。这舞台顷刻间像是只剩下两人,只有坐在椅子上收不住心神的绝冥,只有深情望着绝冥的冯亚秋。
片刻她回过神来,冲众人深深的一鞠躬,缓缓走下舞台。没有掌声,没有呼喊,是不是证明她输了,想想刚刚媚娘的一曲凤求凰,那海洋般的喝彩。而自己呢?抬起头仰望着后台的房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好!”寂寥大呵出声,带头鼓起掌来。
这时底下的人们才反应过来,呼声与掌声纷纷响起,似是要掀翻忆昔楼的房顶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久久不曾停歇。
“各位宾客投彩球吧。”夏昔也是聪明之人,光听掌声和喝彩,就知道此次比赛就是两人的对决。
所以台下的桌案上只有两只瓮,一只是粉色的属于冯亚秋,一只红色的属于媚娘。宾客和姑娘们轮流走到桌案旁,将自己的彩球投了进去。
冯亚秋举起手中的彩球,想了片刻,不由得握紧,塞进了衣襟中,走了过去。她想投给自己,可是良心不允许她做这样不道德的事。犹豫了片刻,公平起见,不投才是最明确的决定。
夏昔轻轻的露出一抹让人无从察觉的笑容。
“媚娘获胜,比冯亚秋多一球!”夏昔的声音亮如洪。
“跟我斗,哼!”媚娘低低冷哼道。
“是不是数错了?那么好的歌和舞怎么会输呢?”人群中有人报不平道。寂寥沉默不语。
“就是啊,老板娘您偏袒吧。”有人附和道。
“那女人跳的哪有媚娘好,歌是什么玩意啊!”有人这样反驳。
“就是,媚娘姑娘舞和歌是最好的,人家可是头牌!”很快有人随着附和着。
“来人,把鬼王的眼睛蒙上,手束缚住,送到厢房里!”夏昔打断争吵不休的众人,断然道。“夏昔没有数错,各位爷如有服,可以亲自来数。”夏昔厉目一扫,四下再无人争论。
“众宾客在这里稍候,亚秋和媚娘也稍候片刻!”夏昔先行上了楼,而绝冥已经被人蒙住了眼睛,绑住了手也一起抬上楼去。
冯亚秋站在原地,泪水湿了脸颊,输得不甘心,就差一只球,如果当时把球投给自己,就不会看着绝冥被人夺走,这算什么?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却将绝冥拱手让了出去?可笑,可悲,可叹!冯亚秋你做错了吗?难道错了吗?
79:忆昔楼——奖品
绝冥被人抛上床,手也被相应的捆在床头。身体一点力量都用不上,成了砧板上的鱼一般。眼睛被布蒙住,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暗。
命运就是这样,一次次地玩弄着自己,从来不知道宽容为何物?那媚娘是他人假扮的颜凝爱,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得到自己。绝冥悲凄的苦笑。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五味杂陈的心情。
门被人猛得推开,轻轻的闭合上,绝冥听得见那声音,他的身体一僵,无措的把头转向床的里侧。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真是可悲,上天居然再一次的与自己开起了这样的玩笑。想死都死不了,只能咬着牙忍耐着他人施加在自己躯体上的凌辱。
绝冥能感到女人的手轻轻抚了上来,把玩着自己胸前的衣襟,然后停顿了片刻,试图向衣襟里探去。他的牙紧紧的咬住唇,唇破了,血自嘴角倘下。这是屈辱,二世经历的一切,如今又要再呈现一次,他只能认命的接受。
“绝冥……我错了,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