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甩开女人似自己一般冰冷的柔荑,眸中是他人无法看不透的银光。
走到男孩的身旁,以手捏住男孩的下颚。那灵魂迫不及待地奔回自己的身体,他一定是听懂了冯亚秋的劝告。奇迹就这样发生了,男孩的生命线开始重新跳跃……
看着那跳动的生命线,鬼王静静的转过身。这样的选择就要有代价,付出代价的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那哀求着他叫做冯亚秋女子。
“我跟你回地府。”她知道她已经失去还阳的机会,刚刚那最好的机会又被她放走了,可是她不难过,她不后悔。
鬼王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那路似很长,人间的阳光那么耀眼却照不到地府,黑漆漆的路延伸着,好象没有尽头一般。
“你叫什么?”冯亚秋不喜欢沉闷,如果是死亡,她希望那一刻她是笑着的,安详的,平静的。
他在前面走,好象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下的意思。
“什么才是痛苦的?离别吗?死亡吗?”她试图与面前带路的男人找到些许话题,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有些彷徨。
沉默的男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那银眸如一滩死水没有任何的波澜。
“等待才是痛苦的。”世人都说轮回苦,可是等待才是最让人与鬼饱受煎熬的。他也是其中之一,鬼们等待的是一次重生的机会,而他等待的是轮回三世的爱。一世又一世的等待,一世又一世的寻觅,何时才是尽头?
5:万鬼之王
冯亚秋跟着鬼王回到了大殿之上,那具躯体很温暖,带着生的迹象。可是好象不再属于她了,冯亚秋的眼中是说不出悲凉。
为了不让他人悲伤,她选择了死亡,明明可以还阳却就那么轻易的放手,她舍不得,但是又能怎么样?夺取他人的幸福,看着他们人悲伤,熟视无睹,她做不到。
鬼王轻轻推了她一把,她的灵魂回到那温暖的躯体里,伸了伸胳膊,动了动腿,用手摸了摸脸颊,熟悉的温度证实了她还活着的事实。
“你?”她对他的做法不解,甚是茫然,这个男鬼对她一次次的开了恩惠,他是要送她回去么?可是她没有找到替死鬼啊?
“想还阳需等一年。”鬼王坐回王位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次次的对面前的小女人法外开恩。也许是因为她的性格有些像那人。
听到鬼王的话,冯亚秋苦笑着,一年,说来那时间真的不算长,可是一个活人平白无故消失一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等一年后她再出现,家人与朋友会把她当什么?
看到大殿中小女人那抹难过的表情,他明白她在烦什么。
“一年有十二个月,我可以将它变为十二天。”他的话依旧很淡漠,讲起来的时候从来不看他人的表情,可是他却留意到大殿之上的小女人那瞬间神采奕奕的小脸。
“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让人觉得我只是离开十二天?”欣喜的她几乎快冲上去抱住那个如同冰块一般不带有温度的男鬼了。
鬼王没有应声回答也没有否认,女人很聪明,一下就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你有条件?”冯亚秋不是笨人,任何好都是有交换条件的,别看这个男鬼阴冷至极,看似无心计,可是这样的却是最会算计的。
“我要你帮我劝一个人。”他加重了人字的语气,没错是一个活人,而且是一个女人,那就是他前几日掠回地府的人,也许就是他苦苦找寻三世的那个她。提到女人的时候,他的脸上不再是那么冷漠,仿佛有了表情,似哀愁,似愉悦,似悲,似喜。
冯亚秋就知道天下没有白食的午餐。
“如果我劝不好呢?”她没好气的问道,虽然对嘴皮子有些信心,但是感觉对方应该并不是好应付的角色,试想面前这男鬼长得让人淌得满地口水,而那人却根本不在意,大概猜得到几分。
最让她失望的就是好不容易自己中意的一盘菜,还是有主的。不过她坚信这样一句话:虽然对面名花有主,但是姐们可以上门松土。光看不能动多无聊啊,想想总可以吧,可以意淫嘛。
“一个月,劝不好,条件做废。”谈起那人,他的表情有些柔和,可是谈到别的时,再次回归原来的本色。他本无多余的表情,除了淡漠。
冯亚秋愤恨的捏紧了拳头,这该死的臭男鬼,雇人还要试用的是吗?行,姑奶奶就奉陪到底了,她到要看看对面那人到底是个怎样难缠的角色。
“行,成交。”TNND,现在谈个合同容易吗?面前的男鬼真是一个难伺候的大爷。“喂,你叫什么?”这是她第二次问他的名字。做鬼都不放过自己,她得记好他的名字,来日方长,等她还阳找个道士收拾不死小样的。
“鬼王。幽冥地府的主人,万鬼之王。”他靠在王座上,盯着大殿上嘴巴长得几乎可以塞进一颗鸡蛋的小女人,嘴角抿成笔直的绝美线条……
6:鬼王看上的女人
面前带路的鬼官叫残殇应该是鬼王的贴身随从,一直在鬼王身边侍奉,冯亚秋跟随在其身后,去替那鬼王当红娘了。
“喂,他有名字吧?”冯亚秋那嘴撅得很高,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坐在那高高王位上的男鬼职位应该不低,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地府的主人,万鬼之王。听到那句话时,她感觉她都能吞下一颗鸡蛋了。还想找道士收人家呢,别做梦了。但是她还是对鬼王的名字很好奇,为什么这个男人惟独不乐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呢?难道有什么隐讳?莫非是他的名字很……想到这以手捂住小嘴,贼笑着。
残殇本是在想今天鬼王的反常举动,被女人的问题问得一楞,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是少打听为妙。”
跟随鬼王千年之久,他了解王的脾气,冷漠的妖孽容颜,不论男女,不论人还是鬼,凡是见过的都不免为之心动,那冰冷的银眸带着淡淡的忧愁,勾魂摄魄。可就这张容颜,这双眸却是招来厄运的源头。还是不说为妙,知道又能如何,只会让人与鬼进而远之。前世一切不堪回首,宁愿不被旁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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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庄豪华的古代宅院。院中一片狼藉。
一个年纪不大长相清秀的小女孩,奋力的接着从屋中飞出的物件,口中努力的劝说:“凤瑶小姐,别扔了,这都是鬼王赏赐的,您别再扔了,再这样下去,鬼王会发脾气的。”她接住屋中扔出来的锦被,气喘吁吁,这简直就是苦得不能再苦的差使了。她怎么会如此命苦。
“我不稀罕,我要回去。”屋内女人的声音很清脆,年纪不大的样子。
话语刚毕,自屋内又飞出一个古代装饰花瓶,那花瓶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本应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的,但是却被残殇以法力接住。
“屋里的女人就是鬼王交给你的任务。”将花瓶平稳的放在地面上,残殇面无表情的对冯亚秋道,这种事情好象他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了。
女孩看了残殇以及他身后的冯亚秋,不由得楞了片刻,被扔出来的一个锦被迎面砸倒在地,怀中的东西也摊洒了一地。泪水自水灵灵的大眼中滚落,心中委屈极了。
冯亚秋看到这副情况,心中不由替女孩感到忿忿不平,凭什么做下人的就要忍受上面的百般欺凌,她到要看看那个靠鬼王撑腰,耀武扬威的凤瑶小姐是个怎样的女人。
跨过面前的一片残骸,她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冲到宅门前,喝,面前的小女人,一身淡紫的长裙,清灵的气质,如同下凡的仙子一般,让人望尘莫及。
秦凤瑶看着冲到门前的女人,微微的楞了片刻,面前的女人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平淡无奇的容颜,还不及侍奉自己的小妖漂亮。下一刻她就已经猜出这女人来此的目的。
这是她二十四年来头一次发这样大的火,遇事寡言少行是她一直坚信的真理,可是现在她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那样的男人看上她是耻辱,她誓死也不会下嫁于他。何况她已与他纠葛了两世,这一世她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的干系,哪怕是恨到入骨,她也会放弃仇恨,因为她要找寻一个人,那人是她一世的爱人。凭着两世的记忆,她在人海中奋力寻觅。
7:不可告人的二世身份
冯亚秋与秦凤瑶两人一个屋内,一个屋外互相望了一会儿,瞬间两人明白过来,她们是这地府里的特例,是活人。
“你也是活人?”秦凤瑶终于明白那人把这样的一个女人派来自己住处的目的。只因为她们都是活人,这女人也许可以劝说自己留下,并嫁给他,痴心妄想。
“你是掉下来的吗?”冯亚秋想着自己的情况,料想秦凤瑶应该也是这样的情况吧,原来鬼王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万鬼之王确实聪明。
“哼,我是被他擅自打开鬼门掠进来的,看来你是因为鬼门大开而掉下来的,真是倒霉啊。”秦凤瑶聪明的猜了个大概,断言道。
“什么?你是说我是因为他掠了你,所以才会掉到这里的?”冯亚秋惊讶不已。那这算什么?怪不得那鬼对她很好,原来是因为他,她才弄的人不人,鬼不鬼。该恨吗?该怨吗?
猛然想到什么,她却摇了摇头,没有恨,没有怨,反倒是对他有些感激。她记起了一件事,笑了笑。藏在心里就好,不想予任何人诉说。
“怎么,你不恨他?”秦凤瑶本是看着冯亚秋的惊讶有些欣喜,可是片刻后,她却发现对方那回归平复的面容,此刻她到是有些惊诧。
“他挺好的,你嫁给他吧,不会吃亏的。”想想那张俊逸的容颜,说出这番话语,冯亚秋心中有一丝说不上的情愫久久不散。
“他不干净,这样的男人嫁他是耻辱,你可知他二世是什么?这样的男人谁肯要?给你,你要吗?”秦凤瑶心中的烦恼无处可诉,被掠来这几个月,她始终没有放弃回去的奢望。虽然她知道众人都以为她死了,可是她还是想回去,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她还是想活下去,她要找那个人,不能放弃。
“他不好吗?什么叫不干净?什么叫嫁他是耻辱?他二世是什么?”冯亚秋抓到了这样关键的话语,她到是想问个清楚明白。
“小姐。”一旁的小女孩惊声尖叫道,想要阻止两个女人继续说下去。
“够了,别说了。”残殇则是冲到冯亚秋身旁,拖着她想要离去。
“怎么,不想让我说?……因为他的身份见不得人?因为他的身份让人唾弃?”秦凤瑶的声音像是磨划玻璃似的,那样尖锐刺耳。
甩开残殇的手臂,冯亚秋站定了身躯“你说。我想听。”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见不得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让人唾弃,她想知道,此刻她就是想知道。
“他叫绝冥,绝望的绝,幽冥地府的冥,你拿这名字问问去,随便问问,看看谁会告诉你,看看谁听到这个名字不会躲避。”秦凤瑶轻蔑的说道,然后悲凄的笑着。挖苦,讽刺,蔑视。
愤恨的关上门。秦凤瑶的身体倚靠着门缓缓滑落。
“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找你找的好苦啊?”她低低的哀叹,滚烫的眼泪落在紫色的裙中,湿了一片……
8:小妖歆玉
秦凤瑶紧闭上门,门外剩下的一人,一妖和一鬼大眼瞪着小眼,互相张望着。
此时的冯亚秋心中大呼着坑爹,对方说了一半的话语就如同一根刺一样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甚是便扭,难道秦凤瑶那个小女人连吃饭不能吃一半,说话不能说一半的道理都不懂吗?
锐利的凤眸转而盯住带自己前来的残殇身上,刚要张口,却被对方抢了先。
“歆玉,这小姐叫冯亚秋,归你了,你好生伺候。”想都没想,脚下抹油溜之大吉。
那长相秀气的小妖瞬间成了替罪羊,抬起头以水灵灵的双眸无辜的盯着准备大肆盘问自己的冯亚秋。
冯亚秋被看得险些蒙了,好象她是个坏人在做坏事一样。
“喂,我只是想问你点问题好吧,你别这样看我。”结结巴巴的说出自己心中的打算,怎么感觉好象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她可不是青楼的老鸨。
“小姐,我什么都不知道。”小妖慌乱的摇晃着手臂,与冯亚秋拉开一定的距离,无辜的眼眸起了水雾。
冯亚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哭,而现在对方还不是人,是个妖,这叫她怎么哄。天啊,要了亲命了,她心底不由高声呼喊着。
“停,我不问了,我不问了还不成?”她就不信了,这地府中没有人能解答她的问题,总不能问谁谁哭吧?那个男鬼的二世身份到底是什么?她到是越来越好奇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不知道,越是隐瞒,就越想知道,越想询问。
歆玉听到冯亚秋的承诺,瞬间变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