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摆出一副酷酷的神情?理也不去理玉儿,倒仿佛是自己这个主人命令追上去似的,害得自己还要和扈三妹胡侃,哪有叫主人背黑锅的畜生?武植越想越是郁闷,忍不住骂了声:“死畜生!”
“唰”,玉狮子再次急停,武植这次抓它鬃毛时偷偷加了几分力气泄愤,玉狮子照样一声不吭,马头更是转过,看也不看玉儿一眼。把武植气得七窍生烟。
“你这是……”扈三妹看着武植,眼里满是疑问。
武植无奈的道:“有些事想问问你。”总不能和人家一黄花大闺女说我的坐骑发情吧?
扈三妹“哦”了一声,“问吧。”
武植左右看看,远方隐隐有片小树林,当下指了指道:“咱们去那边谈吧。”心中叹口气,玉狮子啊玉狮子,既然认了我做主人,主人我也不能亏待你,今日给你造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地了。念叨完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把它当人看了。
扈三妹看看武植手指方向,脸上不禁微微一热,那片树林是三庄青年男女幽会最爱去的所在,扈三妹听自己侍女念叨过。
“走吧。”扈三妹转眼恢复了冷静,很是好奇武植想和自己说些什么。
两人催动坐骑,几十里一瞬即到,小树林很幽静,微微耸起的土坡上绿草野花遍地,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两人下马。武植笑着拍拍玉狮子头:“去玩吧!”又转头对扈三妹道:“咱们去那边坐会儿。”
扈三妹点头,二人向土坡上走去,武植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玉儿正仰着头,一付高傲地样子向东边踱去,玉狮子虽也摆出一付酷酷的样子。东溜达几步。西转悠一圈。但终极目标还是向玉儿那边蹭去。
武植无奈地摇摇头,这匹死马。真是矫情。
坡后有几颗被砍后留下地干木桩,武植和扈三妹坐下,相顾无言。扈三妹是不善言辞,也不爱说话。武植却是无话可说。
半晌后,武植指指扈三妹地白裙:“姑娘不怕坐脏了它?”问完就后悔,明显没话找话嘛。
扈三妹摇摇头,“不怕。”
武植顺口道:“怎么不怕?脏了可就不漂亮了。”
扈三妹不知怎地开心起来,说道:“这件裙子是师傅送的,说是天山雪蚕丝织就,尘土不沾,虽然不像师傅说地那般好,不容易蘸上脏东西却是真的。”说着站起身,身子转个圈,“你看,是不是没脏?”
武植被她忽然露出的小女儿态弄地一呆,点点头:“是没脏。”转而想到原来还有这种好东西,想办法给金莲弄一件才好。
“不知道尊师是何方高人?武某能否有缘一见?”
扈三妹摇摇头:“我也好久没见她了,师傅是世外高人,我也不知道她现在何处。”
武植不觉有些失望,轻轻叹口气。
“武庄主那匹宝马甚是神骏,好像是传说中地辽国国宝照夜玉狮子?”
段景住把照夜玉狮子从辽国盗出一事也无几人知晓,至于献给了贵王,更是只有曾头市才知,而曾头市是断不敢四处张扬的,他们巴不得把此事快些忘记才好。
武植笑道:“这我却不知,无意中得来而已,不过看此马神采,和传说中照夜玉狮子极为相像。”
扈三妹点点头,又指指武植的脸:“降伏它时伤的?”
武植笑道:“是啊,这匹马太野,制服它可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忽又好奇道:“你那匹玉儿也是费力降伏的?”扈三妹降伏玉儿应该是几年前了,那时她应该还是小姑娘,想起这清丽的小姑娘和烈马搏斗的场面,武植一阵好笑。
扈三妹摇头:“玉儿从小就跟我长大。”
武植点点头,她倒是好运气。
又聊了几句,武植忽然问道:“扈姑娘,有句话冒昧问下,不知道扈太公对我武家庄有何看法?”
扈三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他是他,我是我。”
武植叹口气,旋即道:“恩,希望扈太公能明辨是非,若不然怕是后果难料。”本是随口感慨,说完才后悔,哪有在人家女儿面前诅咒老父的。
扈三妹微微皱起眉头:“想动家父,武庄主还需问过三妹手中三尺青锋。”
武植笑笑,“武某失言。”
扈三妹却没想到武植会改口,印象中这位武庄主可是骄傲地不得了,当初自己讽刺他几句就以命相博,就只为争一口气而已。本以为自己说完他定会恶言相向,却不想人家笑笑改口,扈三妹惊讶之余,心中微微松口气。
武植看看天色已然不早,起身道:“回庄子吧。”
扈三妹点点头,就在这时,小树林边缘处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嘴里正说什么“祝家庄”“武家庄”之类的话语。
武植一愣,走上几步,躲在一棵大树后看过去,几十步外有两人,其中一人被树木挡住,看不到面目,另一人似乎是祝家庄老二祝虎。
第031章 … 三杀祝家庄(一)
武植人偷偷凑上几步,想听听祝虎提武家庄作甚。
“实话告诉你吧,武家庄马上就要完蛋,你若帮了咱的忙,以后你夫妻俩吃香喝辣,岂不是好?”祝虎的声音满是得意。
“钱我给你了,把医治大牛的药方拿来,出卖武家庄恕我办不到!”女子的声音微有些熟悉,再听她提到大牛,武植一愣,是春花!
“药方?就算给你药方,过些日子你夫妇还不是给武家庄陪葬?”祝虎见春花不答应,声音里已经带了恼怒。
春花的声音更冷:“祝二少爷,我这次瞒着竹儿来和你交易就已经于心难安,回去后自会和竹儿请罪,别的话二少爷还是休要再提。”
祝虎冷哼一声:“竹儿竹儿,你以为那小丫头贴上了武大了不起么?过些日子武大的女人老子全他妈卖进青楼去。”
武植听到这里勃然大怒,正想出去教训祝虎,衣襟却被人拉住,回头见扈三妹对自己摇头,武植略一思索,还是听下去,看这祝虎在搞什么名堂,武家庄怎么就要完蛋?
“二公子既然不给药方,春花告辞了。”却是春花听他说话难听,转身欲走。
祝虎急忙拦住:“给,给,怎会不给你呢,钱都收了,若是不给你药方,不是显得我祝家二少爷欺负人?”
武植皱起眉头,看来大牛的病和祝家庄脱不了干系啊。
“你做什么?!”春花的声音忽然惊惶起来。
“做什么?老子若就这样放你走了岂不是会走漏风声?说,你答应不答应?”
武植看过去,却是祝虎正用剑横在了春花脖颈上。
春花毕竟是乡下姑娘,哪见过这个?终于露出了惧色:“你……你干嘛又非要我帮你呢?我又会做什么了?”
祝虎见她怕了,皮笑肉不笑道:“听说竹儿那小丫头甚得武大宠爱,你是她嫂子,也就是武大嫂子,不找你帮忙找谁帮忙。也不要你做别的。先帮我弄清武大来历就好!”
春花向后退了几步,祝虎笑呵呵走上几步。剑尖不离春花咽喉,“说吧,答不答应?”
武植可不想见到自己人在威逼下答应别人胁迫的场面,有的事情发生后就无法挽回,例如今天,若是春花答应下来。不管她以后怎么弥补,在武植心里的印象都会降低许多,春花也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吧。
武植正待走出。谁知道春花眼神忽然转而坚毅,极快的道:“你杀了我吧!让我出卖竹儿,出卖武庄主,我做不到!”
武植微微一愕,虽然早知道春花性子刚烈,却是想不到这名女子生死关头能把持住,虽然开始惊惧,但现在明显镇静下来,冷冷看着祝虎。武植心里赞一声。大牛没娶错人。
祝虎眼睛里射出狠毒的光芒:“武庄主。武庄主!狗屁武庄主!今日我就给他大舅哥戴个绿帽子!”说着就过去撕扯春花衣服,若是平日。春花地姿色自然入不了他法眼,但今日若不把春花制服,自己一连串后手就无法施展,而能乖乖另一名女子就范地除去性命自然就是名节,若是春花失身给自己,若不寻死那就肯定能被自己掌控在手中了。更何况春花是武大妾侍的嫂子,祝虎心里更有报复之意。
春花吓得失色,慌忙向后躲,祝虎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快意,嘿嘿笑道:“小娘子,别怕……”刚走上几步,忽然眼角瞥到左边树林中闪出两条人影,转头看去,前面地武植,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过看他的目光如刀子般锐利。他虽只见过武植一面,却对武植印象甚深,自然识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冒出来,大惊之下又猛的发现武植身后白裙少女正是扈三妹,而平日极少表露喜怒的扈三妹看自己的眼神中满是蔑视。
祝虎脑袋嗡的一声,自己最丑陋地一面被心上人看到,这下形象尽毁。羞愧之下也没心思去想扈三妹怎和武植走在一起,转身急奔出林,跃上小树林边自己的坐骑,打马而去。
武植望了惊魂未定的春花几眼,淡淡道:“糊涂!”
春花见到武植,眼泪叻一下流了出来,双膝缓缓跪倒,哀声道:“老爷,春花错了!”说完再忍不住,悲悲切切地哭了起来。
“药方是怎么回事?”武植问道。
春花哭着道:“老爷,大牛的病是中了祝家的毒药……”原来数日前,大牛忽然一病不起,村中的郎中却诊断不出是得了什么病,后来竹儿到了,随行的大夫才把大牛病情稳住,本来以为大牛必会渐渐痊愈,谁知道昨日大牛病情又开始恶化,春花终日以泪洗面,苦无良策,今日早间,庄里一名佃农偷偷来报信,言道祝家庄祝二少爷有医治大牛的病方,只要拿出五百贯就可把药方交与春花,并言道春花若说出去则交易取消,春花虽然知道不妥,但救夫心切,再说祝家庄少庄主又怎会骗自己一名女子,于是只有瞒过竹儿等人,偷偷带了交子来与祝虎交易,谁知道见面祝虎就得意洋洋说起大牛是中了自己祝家密制的毒药,并要春花做祝家庄内应,至于后面的事情武植也都见到了。
武植听完春花讲述,沉默了一会儿对春花道:“别哭了,回庄子!”说完左右看看,玉狮子却不在左近,皱起眉头,伸手入嘴,打了几个响哨,没有反应,武植又喊了起来:“玉狮子!玉狮子!”
扈三妹噗哧一笑,但见武植面沉如水,急忙收敛笑容,不知从哪摸出一片青绿柳叶,吹了几下,悦耳哨声过后,远处传来马蹄声声,没一会儿,玉儿娇飞也似的奔到近前。后面是亦步亦趋地玉狮子。
武植走过去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喝道:“走!”
玉狮子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却仿佛知道主人心情不好,也不##,看了玉儿娇几眼后转身蹿出,绝尘而去。
扈三妹看了看春花:“要不要我送你回庄?”
春花摇摇头,抹去眼泪,起身蹒跚离去。这里离武家庄没多远,不用半个时辰就可回到庄子。
扈三妹发了一会儿呆,咬嘴唇不知道想些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唤过玉儿,轻盈纵上马背,指了指扈家庄地方向,玉儿清嘶一声,飞奔而去。
武植纵马狂奔,面上不带表情,心中却是怒火熊熊燃烧,武家庄地处宋辽边境,武植无时无刻想的都是如何加强武家庄地防御。使得庄里住户能安居乐业。不再受辽人侵扰之苦。
对于祝家庄和扈家庄吞并武家庄的野心,武植只是一笑置之。一是实力差距太大,再蹦达他们又能把武家庄怎样?而从另一个角度说两庄也算对抗辽人的盟友,武植也不怎么想自己人内讧。
却是想不到两庄贼心不死,祝家庄更是肆无忌惮的派出细作捣鬼,看来是下毒威逼无所不用其极,祝虎更是兽胆包天,竟然想玷污竹儿大嫂清白,若不是机缘巧合,玉狮子无意中跑来真定府,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武植越想越是气恼,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路顺风顺水,自以为万事都在掌握之中,行事也渐渐中庸,讲究起了四平八稳,再无初来时之血气方刚,却被他们看做了大善人不成?
一路疾驰,眼见前方就是祝家庄,庄门大开,门洞处有几名庄客正在说笑聊天,玉狮子速度极快,风一般掠过庄门,众庄客一阵愕然,从听到马蹄响到白影掠过,不过眨眼时间,转头望去,一匹神骏地白马已经远在百步开外。
“莫不是扈家小姐?”这是某庄客地第一反应。
“不是吧,无双小姐的神驹似乎没这般高大……,另一名庄客眼睛毒辣。
“若不是扈家小姐,世上哪还有如此宝马良驹?”
几庄客议论纷纷,但此时玉狮子已去地远了,既无对证,也只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辨了起来。辨了一会儿方才醒悟过来,若不是扈无双那这名不速之客是谁?别是敌人才好,几人叫苦不迭,又急忙敲响警钟……”
祝家庄内,街道犹如蛛网,两旁房屋高低起伏,此地本就是个山冈,祝家庄先人借此地势成庄,庄子最高处,几株合抱老树前,有一座粉墙青瓦的院落,就是祝家所居宅院。
武植虽不认识路,但还是一眼就见到高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