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帝国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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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帝国再起- 第8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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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派一些人去会稽郡了解一下。”吕议沉吟了一下:“然后……那个小伙子看看是送往帝都还是送往父皇那边?”

虎子形容的事情真的太严重了,要是按照他的说法,张耳是调动了庞大的大军在全面围剿会稽郡的山里人。而似乎,他述说的时候,口吻是山民安居乐业。然后张耳是一个大大的坏人,逼得山民活不下去了。

李左车问道:“末将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吕议瞅了李左车一眼,他觉得这位李牧之孙有些事情实在是谨慎得可以,心里明白那是因为李牧冤死带给这个家族的阴霾。

李左车被吕议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内心里自嘲了一下,还是说道:“越级上报一直是官场的大忌,末将以为还是应当将山民送回会稽郡。”

“不妥,不妥。”吕议直接驳回。他说道:“那小伙子说张耳在迫害他们,张耳是会稽郡的民政最高操刀手,民生刑事案件最后还是归张耳操办。不妥。”

李左车不再说话了,程序是那么一个程序,但是吕议说得相当对,自己审判自己的事情本身就十分的操蛋。

至于去见虎子?吕议表示这又不是连续剧套路,非得是关乎到生死存亡的事情,不然身份太高的人随随便便没有查清一个人的底细之前去见,那不是勇者无畏,亦不是怕死,是对自己和所有人的不负责。

会稽郡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吕议将信息传到中枢和皇帝行辕,依靠驿站系统和检察署系统,太详细的东西可能要费点时间,但是粗略的信息十天左右就能查得出来。

买好了东西重新上船,吕议这支队伍到了衡山郡地界的时候就又不得不下船陆行了。

长江流域需要整改,并且有一部分已经在进行,一些河段在这个时候其实在非通行时间已经无法提供舟船航行,恰恰吕议到了的时候就是属于限制航行的时间段。

虎子待在皇子队伍有两天,他虽然是被限制了行动自由,不过待遇上总得来说还不错。他其实是有闹过要见吕议,说是要当面告状什么的。可想而知的事情,吕议没有搞清楚会稽郡发生什么事情不会见他,他的身份没有被证实之前也绝对靠近不了吕议。

上了长江北岸,耽搁了大概小半天的功夫,吕议这支队友又重新启程。

衡山郡是比较早纳入吕哲统治之下的郡,因为靠近南郡的关系,官方在建设交通的时候是最早被辐射到的一批,国道级别的大道要比后面建了个框架但是没有扩宽的那些宽大许多。

怎么说呢?国道级别的大道,一条单行道就是八米宽,左右两边各自有两条,等于是左右两条道路合起来就是十六米。国道中间还会留下一条同样八米宽的大道,这条大道被称呼为皇帝专道,事实上却是驿站系统、出征大军都能走。使用这条大道最为频繁的是驿站系统,毕竟皇族没可能频繁乱逛,军方也不是频繁出征。

虎子可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道路,以至于队伍转进大道的时候直接被吓到了。他问看护(监视)自己的军士:“这种道路建设起来要死多少人啊?”

军士是一名什长。一路上是由他带着十个袍泽监视虎子,他们对这个时刻会露出仇恨眼神和狰狞表情的山民感官其实不是很好。会有这样的心态倒不是鄙视山民,是他们队伍与普通队伍不同,队伍之中可是有皇帝的嫡长子,一个带着仇恨的家伙在队伍中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性的威胁。

虎子当然是有仇恨。他无比怨恨去他们村庄的三个小吏……唔?虽然三个小吏被他们打死,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去恨,并且打从内心里认为要是三个小吏不去村庄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甭管对不对,也不需要理由,虎子除了恨那三个已死的小吏,内心里对一些始作俑者的张耳更是恨到骨子里。另外不得不说的是,他还恨郡县兵,因为他的父母就是死在郡县兵手里。对于同样是士兵的禁军士卒吧,他倒只是警惕和防备,因为看到两支部队的制服不同。小脑袋瓜里真的有些不是那么好分辨。

虎子会恨帝国的统治者家族吗?实际上他自己也比较迷惘,皇帝结束战乱,平时一些年节的时候地方官府还会打着皇帝赏赐的名义到山里给一些礼物什么的。作为一个有小聪明但是思想单纯的山民,他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感激年节能想到自己的皇帝。可是吧,不管是小吏,还是张耳,又或者是郡县兵,这些人都是听皇帝的命令办事,因此他才会对于要不要恨感到困惑。

“死得又不是自己人。”被问话的什长一脸的无所谓,反问道:“军方向南开拓的事情你知道吧?”

虎子很直接的摇头表示不知道。山里的信息封闭得很。要说注意什么也是一些关乎到自己的消息,其它东西别说山里的村民,其实一些城里人也不会去关注。

“军方抓捕异族,修路的就是那些异族奴隶。”什长有点无趣。随口应着话。

虎子内心里想着:“异族吗?听说那个叫张耳的混蛋就是拿我们当异族,可我们不是啊!”

“以前不怎么爱惜异族的小命,听说最近有些在乎了。”什长也就是没话找话:“听闻是本土建设和海外行省矿场都缺乏劳力,活着的异族才是劳动力,可不能一次性全往死里用,能多用一些时间总是好的。”

虎子可是有在会稽郡境内逃窜的经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听过一些事情,比如张耳针对山民就是为了移民边郡什么的。他低下头去,内心有着许许多多的困惑:“原来是这样啊?就是说,缺乏劳力,然后才会想要抓我们去边郡?这样的话,向皇帝告状有用吗?”

什长可不知道虎子在想什么,一直就是在自顾自地说着,谈了建设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其中就有关于一些会稽郡的传闻。

那是近些天的消息,传闻会稽郡的张耳正在大刀阔斧地梳理户籍,一些隐匿的人口被挖了出来,似乎是集中到了一块进行甄别什么的,然后给了一个落户,最后却是要将名册呈给中枢,用以充填边郡人口。

“皇帝需要人去边郡?他……”虎子只说到这里却是发现好些个军士突然扭头用锐利的眼神盯过来,瞬间感到无限的压力。

不管是臣或者是民,不能直接喊出“皇帝”二字,更加不能用“他”。臣民称呼皇帝该是用“陛下”或“天子”这样的敬称。这些并不是出自吕哲的规定,是华夏文化中的一些礼仪尊卑,并且只要不是愚昧无知就没有任何人感觉有什么不对。

被数双锐利的眼神那么一扫,虎子什么话都没有办法说了,他却是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决定,内心里别说有多么的彷徨。

吕议在派出人手的第五天总算是收到了反馈,派出的人到了会稽郡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功夫查,一切只因为整个会稽郡因为一村子山民殴杀官吏,并且在逃亡之后被发现既是反抗,一连串的流血事件影响真的是太大了。

若说逃亡的那些村民仅是反抗官府的追捕,影响是会有影响,但是同情山民的人未必没有,乐意给山民创造逃走机会的同情者还真就有不少,毕竟张耳突然打出这么一个“组合拳”影响到太多人的利益了。

有时候好心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比如东郭先生与狼,又或是农夫与蛇,还有摔倒的老太太与扶起她的小伙……,山民逃窜后续引起巨大影响的事情就有这么一件。

一个家庭好心收拢看样子落难了的几个山民,给吃给喝又给地方借宿,得到的回报是一家子六口人在当夜,从五十来岁的老奶奶到四岁的小娃子全给抹了脖子。

这伙山民为什么这么干没其它的理由,就是打从心里纳闷这一家子怎么这么好心,又碰巧看到这一家子的男主人在帮助他们的同时去过村里的三老那边,怀疑是行迹败露,强忍恐惧装作若无其事,因为臆想和猜测当夜出于莫名其妙的报复,杀人,然后继续逃窜。

人在恐惧的时候,要么是彻底地放弃抵抗,要么就是恶向胆边生变得穷凶恶极,显然那伙山民选择的是最后一项。因为他们的选择,又因为是老老少少全没放过,事情实在是太恶劣,又有张耳这么一位政~治~斗~争能手随时操办着,可想而知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吕议收到会稽郡那边回馈的消息时,他沉默了许久。

李左车看完了却是额头冒出冷汗,他向吕议告退之后,没走几步立刻跑了起来,那是要去干锁拿虎子的事情。

“肯定有内情……”吕议是在想:“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过,事情是越来越被定性了。所以说,很多时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值得深思

老婆要生了,在医院无法更新,请求请假两天,回家之后恢复更新。

……………………

民众……,怎么说呢?一种米养百样人,世界上就是什么样的人都才会组成一个社会。既然是社会,那么千万不要妄想人人都是好人,许许多多的人会是好人不过是有一种东西约束着,那是道德或者是法律,但真的就是约束着。

荀子曾经判断过“人性本恶”的定论,认为人从一开始是恶的本性,不过是因为成长的时候环境的影响,社会自己形成的道德使人改善了本性。佐论是,人学好极难,人学坏极易。似乎也真的是那么一回事,毕竟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不是从来都由人来自己设定一个普世价值观的吗?

吕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会稽郡正在发生的事情了。按照他的想法,张耳逢迎中枢决策本身不能说有错,帝国边郡就是需要充实人口,可是张耳办得实在不漂亮,引起了郡内的动荡本身就是郡守的失职。

“主要还是山民愚昧,若是使用温和手段,再有一些官员的使力,张郡守……恐怕是要遭受责难的。”陈平从来都不介意将人往最坏的方向想,他表情平静地说:“山民杀官,后又连续反抗,甚至发生了不止一起杀戮无辜的事情。不管事情的起因和过程是什么,张郡守所有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是那样的道理,从山民杀官的那一刻起,且不论张耳干得到底对不对,山民已经将属于自己的保护伞给掀了。不是说山民杀官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是他们无论杀谁都是错误的,除非是国家让杀谁,不然杀了人就不再律法的保护范围之内,对山民如此,对官员本身也是如此。

陈平会遇上吕议纯粹是巧合,他是要过去皇帝行辕那边。因为是走官道的关系,路上遇到了吕议的队伍。

官员遇上了皇子的队伍总是该求见问候一下,至于到底见不见那就是皇子自己的事情了。

吕议自然知道陈平是谁。事实上是他非常清楚陈平是谁,或者说是知道陈平有什么样的才能。因此肯定是要接见一下。

陈平可是历史有名的阴谋家,是一个与张良齐名的谋士,差别不过是张良擅使阳谋,他对阴谋则比较擅长。

吕议对于自家老爹将陈平安排在检察署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太知人善用了。

“是啊。不管起因和过程是怎么样,那帮山民从法理和人理来讲都完蛋了。”吕议低叹了一声,说道:“所以说权柄权柄,没有权柄的人总是要站在弱势的一方。”

陈平眼皮跳了跳,诡异地看着一脸感概的吕议,内心里想:“这位殿下哪来这样的感概?”

上位者的思维模式与平民老百姓不会一样,特别是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往往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民间疾苦。陈平无论怎么看,觉得吕议都不该有那样的感概,听起来觉得不对劲的同时,有心想要让吕议摆正自己的身份和思想。但因为是臣下的关系不是那么好开口。

吕议自然是发现陈平怪异的目光,他若无其事地将话题转到了一边,问道:“祭酒方便说一说将要去处理什么事吗?”

陈平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之后,说道:“各郡类似于会稽郡的事情不少,有必要让陛下知道。”

吕议听得稍微愣神,心想:“像会稽郡一般的情况?指的是什么?”

陈平既然说了个开口也不会藏着掖着,吕议现在还是监国的身份,有权知道。他说:“中枢近期再次向各郡县发布招募移民的公文,打算将自愿迁移边郡的人和罗县那边的民众一同分散迁徙。”

“罗县?”吕议一直在持续关注那边的情况。说道:“据张侍郎的汇报,罗县那边的事情已经淡化,大多数民众不再反对迁移边郡。”

是有那么一回事,张良亲自操刀之后。他将那些闹腾得欢的人群分割开来,对那些比较软的人则是一种威逼利诱的手段。

民众很多时候是无知状态,因为无知才是民众呀?说难听点,不管是什么群体精英肯定不能太多,至少是要有一个主次分明的阶级,要是人人都是老大。到底是应该听谁的?就该是天下不断的动荡,这既是所谓的蛇无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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