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后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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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后闹宫-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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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公公在皇上身边多年,从来就不是多嘴之人。想必是皇上让你这么说的吧?”

小祥子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浅笑道:“有些话皇上不好说,只好借奴才的嘴说出来。袁婕妤,应该体谅皇上的用心良苦。”

她轻点下颚,轻笑道:“他是怕我装病整事耍手段。皇上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么?”

小祥子弯腰回道:“李婕妤流产的事儿,已经水露石出。背后的指使者是德妃。德妃今早已经被送入冷宫,梦充容今儿也回了梦幽阁。”

德妃?沈清?怎么会是她?她一直以为是淑妃干的呢!这其中会不会有隐情?赵阴阴疑惑的眨着眼睛。小祥子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儿,皇上让奴才务必告诉您。”

她收回思路看向他。小祥子吸了口气说:“皇上已经下诏,把周婕妤赐给了清魁王做侧福晋。”

赵阴阴不敢相信的问:“周婕妤不是皇上的妃子吗?这……这……可以么?”

小祥子点头解释说:“本朝有将嫔妃赏赐给功臣的先例。何况周婕妤虽是皇上的嫔妃,但从未被临幸过,也算是完璧之身。”

赵阴阴扶着头痛的脑袋没说话。心想那两个人毕竟是青梅竹马,现在在一起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只是不知道周家心里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把闺女送进宫,如今竟却又走回了老路。福晋都不稀罕当,如今却弄了个侧福晋。心里能平衡么?

清澈魁一心想跟她远走高飞,皇上大手一挥,就把旧爱推到他根前。他心里会怎么想?

皇上明知道她与清澈魁关系匪浅,她蒙混出宫也没直言搓破,甚至还包庇她。他心里又会是什么想法?

赵阴阴正琢磨着事,门外某个宫女敲着房门说:“御医到了。”

小玉赶紧跑过去开门。赵阴阴看了一眼,烦躁的说:“找御医干嘛?让他走,让他走。”

小玉一脸为难的看着小祥子,小祥子使了个眼神让她开门,弯腰低声劝道:“袁婕妤,御医都来了就让他看看吧!要不奴才回去也不好跟皇上交待。”

赵阴阴歪个嘴,胸口发闷的说:“看什么看,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小祥子冲着刚进屋的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赶紧走过去说:“既然微臣已经到了,就让微臣看看吧!袁婕妤的脸色确实有些不妥。”

赵阴阴抚着胸口,确实感觉不太舒服。合计了一会儿,还是把手伸到御医的面前。

御医闭着眼睛把脉。半晌,喜上眉梢的高呼:“恭喜袁婕妤,您这是喜脉。”

赵阴阴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小祥子冲向前慌张的问道:“您瞧准了?”

御医点点头说:“不会错的是喜脉,恭喜袁婕妤喜得龙子。”

小玉雀跃的跑过来,抓住她的手高兴的说:“小姐,你有了,有了。”

赵阴阴仿佛从梦中惊醒,捂着肚子看着众人。她还是个孩子,现在竟然要生孩子?这……这怎么可能?

“微臣这就随祥公公给皇上报喜。”御医起身要走,赵阴阴一把抓住他手腕,仍不敢相信的问:“你确定没有诊断错误?”

御医再三确定的点头。赵阴阴加重了手劲,语气平和的说:“祥公公你去跟皇上说,这位御医必须留在龙祥宫。我怀孕的事也不得声张。”

小祥子愣在原地没动,赵阴阴幽幽的说:“我不想像李婕妤那样……”

小祥子点头回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向皇上请示。”

御医见状说:“那微臣先下去给婕妤开一些养身舒气的方子。”

她闭上眼睛,轻点下颚。

所有人都下去后,赵阴阴才睁开眼睛。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发着呆。很难相信,她的肚子里竟然有一个小生命在生长,而她却浑然不知。她一直以为这几天的异状,是因为自己的抑郁所致。

没有想象中的欢喜或者雀跃,更多的是担忧和不安。在皇家的出生的孩子,注定人生是悲剧的。有多少荣华富贵,就会有多少身不由己。就像他一样。一生都在与人算计,一生都在孤独中徘徊。以为自己拥有了所有,殊不知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她的孩子不应该有这样的未来……

“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抚摸着肚子,轻声低语着。

☆、兄弟

清澈宵看着台下高举圣旨的清澈魁,表情黑到一个不行。他没想到他会如此胆大妄为。

“臣弟恳请皇上收回谕旨。”他一边磕头,一边高举谕旨喊道。

殿内一片安静,空气仿佛结了冰,吸一口都觉得寒意刺骨。

“恳请皇上收回谕旨——”他头埋在地面,继续高呼着。

‘啪——’清澈宵随手拿起桌面上的书籍砸向他,他没躲也没闪。

“朕把那个太监送到你王府,你还不明白朕的意思么?你竟然还敢让朕收回谕旨。朕告诉你,如果你不是朕的亲兄弟,朕早就砍了你了。”他气得脸色胀红,咬牙切齿的说。

“臣弟恳请皇上收回谕旨——”他依然固执的喊道。

清澈宵抬头望着棚顶,吸了口长气说:“好。你跟朕说说为什么?周蓉蓉自小与你青梅竹马,要不是阴错阳差,早就成为你福晋了。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欢她吗?朕现在只是想成全你们,你有何不愿意的?”

清澈魁终于抬起头看向他,语气焦急的说:“臣弟从未真正的喜欢过她,那只是父皇在世时的期望而已。何况她现在是你的嫔妃,是臣弟的皇嫂,臣弟怎敢高攀。”

清澈宵冷笑道:“你现在是嫌弃她?还是无法原谅她的背叛?朕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朕现在把袁紫茜赐给你,你还会拒绝吗?”

清澈魁低下眼眸,顿时陷入沉默。

清澈宵一时气急,怒吼道:“她也是朕的嫔妃,也是你的皇嫂,你怎么就不拒绝?背着朕在龙祥宫安排内应,买通侍卫让她蒙混出宫。朕已经一忍再忍,就凭你□后宫,朕就可以要了你的脑袋。”

“皇兄既然知道,何不成全臣弟。臣弟愿意放弃爵位,一生不踏入宫中半步。”他激动的喊道。

“清澈魁——”清澈宵冲下台下,一把抓住他领口吼道:“朕的旨意已经下了,不由得你拒绝。抗旨者死。”

他与他平视,眼神丝毫没有闪躲,语气坚定的说:“臣弟愿意一死。”

他看着他,眼里的怒火变成了纠结,他松开手,无力的蹲坐在地。“死?你是誓死不娶周蓉蓉,还誓死要袁紫茜?你明知道朕答应过母妃,不管你做错了什么,朕都不杀你。你是在逼朕……”

“皇兄……”他哽咽的唤道。

清澈宵叹了口长气,悠悠的说:“自小母妃就偏袒你,说朕虽贵为天子但理应多让着你。她说血浓于水,这个世界谁都有可能背叛朕,只有你不会。母妃去世后,父皇照比以前更宠你,他说你长得最像母妃,每每看到你就会觉得特别安心,好像母妃还在一样……”

往事在两人眼前穿梭,仿佛将他们带入了另一个隧道。他平静无波的声音,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父皇说朕是天子,有时间就要多学习,多看书,不要依赖任何人。可他有空就带你出外郊游骑马,你跌倒了他就扶你起来,你流汗了他就为你擦拭。”

“朕年少无知喜欢上了韩萧萧,六皇子趁机逼朕退下太子之位,朕一怒之下杀死了她。多轰动的一件事儿,沈太保到现在还拿这事威胁朕。可当时父皇一句话也没说,第二天还带着你游庙会,因为你跟他说,宫女说宫外的庙会很热闹,跟宫里的不一样。只要是你说的,父皇就想尽办法去满足。甚至在临终时最后一句话,也是让朕好好照顾你。”

“朕登上皇位后,一心想扫除乱党,手法是有点残忍。你看不过眼请求出宫,说朕登基你理应自立门户。朕当时很想留你,很想告诉你,朕身边需要有个人帮着朕。但你天性不喜欢束缚,朕也不忍拴住你。”

“选秀名册一出,朕看到周蓉蓉的名字,就立刻派人通知你。你不做声响,朕也不好驳回大臣们的奏折。一心想在选秀当日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选个福晋。结果你不出现,朕只好硬着头皮收了周蓉蓉。明知道是自己弟弟心意的人,朕又怎会忍心染指。”

“你出游回来,跟个没事人似的跟朕打哈哈,没几日竟开口管朕要人,此人不但不是周蓉蓉,竟还是朕正想惩治的人。朝上那些事你不是不知道,朕也跟你说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不听就算了,还把免死金牌给她,暗中勾结大臣力保她袁家。逼的朕只好作罢。”

“朕承认,如果不是你,朕不会对袁紫茜好奇,也不会硬把她栓在跟前。可是相处久了,渐渐的朕也就习惯。她整日在朕面前晃来晃去,鬼主意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稀奇古怪的行径就更不用说了。你以为她自作聪明,大而化之。可她却有本事把朕看穿。她会在朕高兴的时候大谈阔论,会在朕生气的时候乖乖顺从。朕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豁然开朗,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乌云密布。”

“朕自从母妃过世之后,每日都做着噩梦醒来。韩萧萧的事后更是如此。可是,只要朕搂着她,早上起来都是笑的。你能明白那种心情吗?如果你还有点手足之情,就别为难朕。这世上的女人谁都行,只有她朕不能给——”

清澈魁一直沉默的听他叙述,胸口说不出来的闷。难道是他一手将她推到他面前?难道因为他喜欢,他就得让步?就因为他是皇上?就因为他是他兄长?

半晌,他闷闷的说:“皇兄是皇上,坐拥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行。臣弟地位悬殊,只想想要袁紫茜一人。如果皇兄还念在骨肉之情的话,就再宽恕臣弟一次。”

清澈宵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目露杀气的说:“你也说了朕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都行。要怪就怪皇父和母妃,他们那么宠你,也没把皇位传给你。”

两人的目光直视,眼里竟是愤怒与不削。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镜头停在了彼此仇恨的那一目。

“皇上——奴才小祥子,有事禀奏。”门外小祥子高喊,推门而入。

两人收回了目光,清澈宵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小祥子弯腰急步走到他跟前,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清澈魁见他脸上闪过一片惊讶之色,嘴角略微上扬。

“朕的谕旨不会收回,你要跪就跪着好了。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清澈宵冷酷的说,转身带着小祥子走出了御书房。

清澈魁望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埋怨之色。他说了他想说的,可他没有。他说父皇母妃宠着他,可他又知道多少。他以为他真那么爱玩,真那么喜欢无所事事吗?

母妃从小就教育他,这个世界谁都可以背叛,就是不能背叛他,因为他是未来的国君,是他的兄长。

他以为父亲宠他爱他,没事就带他出去玩。哪里知道他偷看奏折,父皇大发雷霆,当场打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说,他这生都不要插手朝廷上的事。他只要开开心心过自己的生活就好。开心吗?看着父皇和他谈论朝事,他就得退下。看着大臣们奉承的围绕在他身边,他就得装傻充愣。

他以为他看不惯他处事作风,才要求出宫。可实际上他是不想两人继续争执,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不想让他认为,他为了别人与他作对。

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愿意去想彼此之间的差距。不愿意让彼此陷入对立的情况中。他却轻而易举的捅破那张纸,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只有拥有无上的权力,才能决定所有人的命运。只有坐在那金晃晃的龙椅上,才能拥有自己想要的。

这一切都是命,是他躲不掉的命,他早该清醒……

☆、争执

清澈宵走进龙祥宫的寝宫时,赵阴阴正好睡着。他轻声走进,命人全部退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微裂。他坐在床沿边上,伸手拂去她额头凌乱的发虚,眼神深邃的看着她。

他有几日未成见到她了,她显得憔悴了许多。自清澈魁归来,她便心事重重,对他不冷不淡。说不上来是何种心理作祟,他不想让他们见面,更不希望他占据了她全部心思。他百般阻挠,她竟然还会溜出宫去。

她不知道他当时有多愤怒,他恨不得立即把她抓回来。但他忍住了,他不想把她越推越远,不想让事情变得无法收拾。

他不敢开口问她,她究竟爱的是谁。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责备。他变得卑微的像一个乞丐,哪怕是多要一点,都怕她收起怜悯掉头就走。

他从未这样压抑过自己,从未这么害怕失去。像是被人下了迷幻汤一样,他可以为她妥协,可以为她改变。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

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喜欢她时,他不是没抗拒过。他宠信婉若,几乎不回龙祥宫,他让自己忙到无暇顾及她。

明知道她与清澈魁纠葛不清,明知道她想当皇后另有目的,明知道此事会让兄弟间尴尬,他还是无法抗拒,还是无法挥去她的身影。

每一次害怕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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