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他一把推开她,她没蹲稳一屁乎坐在地上。
“凶什么?你不笑,我不习惯。”她小声的嘟囔着,起身拍了拍屁股。
清澈魁一愣。凶道:“我为什么每次见到你就得笑?你这人真奇怪。”
“奇怪的是你吧!晚宴那会儿还嬉皮笑脸的,现在见我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她抹搭他一眼说。
清澈魁起身指着她问。“这么晚你在这做什么?”
“那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在这做什么?”赵阴阴抬头盯着他反问道。
清澈魁抬了下眼皮说:“这里是我的寝宫我不在这在哪呀?”
“你骗人,你的王府不是在宫外吗?还是我已经在宫外了?”赵阴阴眨着眼睛,疑惑的望着他。
“你……是想逃宫?”清澈魁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宫里少了个婕妤,闹起来袁将军一家不是早见阎王。
赵阴阴委屈的咬着下唇。弄了半天,折腾了一个晚上。她竟然还在这皇宫里?这皇宫究竟是有多大?
“你最好马上回去,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他义正言辞的说。
逃都逃出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你可以什么都没看见,可是我不会回去。”她高抬着下巴瞄了他一眼,转身要走。他连忙拉住了她。
“你开什么玩笑?你出宫去哪?回将军府?我担保明天晌午你就又回宫里了。”
“哼!我又不傻。我回将军府干嘛!”赵阴阴冷笑道。
清澈霄脸色僵硬,眉头紧锁。“我以为你进宫是为了帮你父亲,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望月亭。可如今看这架势并非如此,你进宫到底为何?”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赵阴阴疼得皱起了眉头。原来他早知道那个女婢是她。
“我没有目的,进宫实属无奈。我现在想过了,这里不适合我。我不要再在这呆下去。”赵阴阴倔强的看着他。
“皇上查袁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一走,袁家就提早暴露。就算你跑到天涯,也照样会被抓回来。”清澈魁好心的提醒,也不知道自己哪来得善心。可是显然赵阴阴并不领情。
“我要去的地方就算你们把这翻个八百遍,也未必找得到我。”赵阴阴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去意坚决。
清澈魁看着她娇小的背影,冷冷的说道:“你敢走出我的视线,我就叫人抓你。”
赵阴阴停住脚步。回头直勾勾的瞅着他。“我跟你有仇吗?放过我这个弱女子有这么难?”
“你也算是我皇嫂,我怎么能看着你犯错不管?”
赵阴阴翻了个白眼,贼笑的走近他。“清魁王是否失眠?寝食难安?”
清澈魁一愣。随即说道:“看我大半夜睡不着,也该猜到我失眠。”
赵阴阴笑着摇摇头。“此言差矣。清魁王在宫外是否也有失眠的症状?”
清澈魁摇了摇头,在清魁王府他还真没有过。不过在宫里他自小就失眠。
赵阴阴贼笑着,惋惜的摇头叹息。“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你实在是难缠了点。”她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臂。轻声的说:“看到厢房前面的大树没?”
清澈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赵阴阴接着说:“那树上挂着一位老嬷嬷。她好痛苦,好难过。想下下不来。她的舌头足足长过腰间。她的眼睛有牛眼那么大。她一直都在呻吟,所以这座宅子的人夜晚是睡不安宁的。”
清澈魁直钩钩的瞅着那根树,他什么也没看见。“你不要在这疑神疑鬼的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即使我放你走,你也出不去这皇宫。”
赵阴阴赞同的点点头。“我知道,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帮我。”
“我帮你?开什么玩笑?”他冷哼着,将头扭到一边。
赵阴阴闲闲的问道:“清魁王住在这个寝宫应该很久了吧?难道没听说过院子里吊死过人?”
十年前,服侍他的老婢女吊死在这院子里。这事隔了这么久她怎么会知道?
赵阴阴看他那惶恐的眼神,就知道答案了。她笑着问:“你帮我不?”
“帮……什么?我告诉你袁婕妤,别说我压根就不信这世界上有鬼,就算真的有我也不怕。我做人光明磊落。”他拍着胸部,腰板挺的溜直。
赵阴阴冷哼道:“这话我听的太多了。”说着她忽然从头上拽下发簪。长发随着夜风微微漂浮。
清澈魁诧异的问:“你干嘛?”
赵阴阴没头没脑的回了一句。“我哭不出来!”
“哭不出来你放头发干嘛?喂!你疯了?”清澈魁见赵阴阴拿着金发簪狠狠的向手指刺去。鲜血顿时流出。她并没有管手上的伤,而是迅速的用另一只手擦拭自己的眼泪。并且趁着清澈魁惊讶的功夫,把眼泪抹在他的眼睛上。清澈魁本意想躲,可她受伤的手却拉住他。鲜血染在白色绸缎上,他不仅有些心疼。
“我跟你说我的眼泪相当值钱了。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她一边擦一遍抱怨着。清澈魁像小孩子一样,闭着双眼任她冰冷的小手在脸上来回擦拭。
夜半无人,寒风萧萧,树叶沙沙作响。他听见自己强烈的心跳和她的呼吸声……
☆、见鬼
“好了,你睁开眼睛吧!”赵阴阴笑着说。
清澈魁叹了口,眼睛湿漉漉的。“你把你眼泪揉我眼睛里做什么?”他疑惑的问,根本弄不明白她的寓意。
赵阴阴乐呵呵的指着大殿前的大树说:“这回你再往那边看看。”
清澈魁眉头紧锁,眼睛眯成一条缝。黑雾中白色物体在树枝下摇晃。他一惊,坐倒在地。她的目光狠狠的揪着他,面目可憎,龇牙咧嘴。
赵阴阴看着清澈魁惊慌的模样,扑哧笑了。“你不是说你不怕的吗?”
“鬼……?”他仍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阴阴笑着蹲下说:“明确的说是厉鬼。看样子应该是被人做过法,可是道行不深,只是将她捆在树上。你看她的样子多痛苦。这么大岁数了你不觉得可怜?”
清澈魁错亏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事隔十年,他早已记不清那人的容貌。此时唯一感觉就是恶心,心惊。
赵阴阴看他嘴巴张得老大,全身颤抖不已。忽然有些心软,觉得自己很过分。
“唉!其实我也不是非让你看不可,谁让你总缠着我。你慢慢欣赏。我得趁天亮之前出宫。”说着她起身要走。
清澈魁一把抓住她的脚,抬头望着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都吓成这样了还不放过她。这人到底是怎样?她憋了憋嘴,再次蹲下与他对视。“就像你想的那样,我当然不是普通人了。否者你以为鬼这么好见?”
“你到皇宫到底有什么目地?还是袁鸿飞让你做什么?”他紧迫的追问,连声音都在颤抖。
赵阴阴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我要是真有什么目的,我还至逃吗?你傻呀!我告诉你,我是阎王的左右手,专门收拾鬼魂的。你信吗?”她伸手推了下他的脑袋。他晃了两下显得有些无奈。
半晌她起身说道:“我看你腿软的也站不起来了。我就先闪了。”
“你不能走,你要走也得先把她弄走。”他抱着她的大腿,指着树下挣扎的厉鬼说。那厉鬼仿佛知道他能看见她。她正拼命的挣扎。感觉下一秒就会扑到眼前。
“那你陪我一起走?”这才是她的目地。
清澈魁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皇兄今天都已经警告过他了,万一他帮她再出点状况。他岂不是死得很惨。
赵阴阴一脚踹开他。气愤的说:“那你就陪鬼玩吧!”
清澈魁可怜巴巴的望了一眼那厉鬼,再次抓住赵阴阴的大腿。
“我告诉你,你这叫非礼,叫骚扰。你刚刚大老爷们气势哪去了?你……你松开。”
两人正撕扯着。赵阴阴忽然感觉一阵冷风袭来。她抬头一看,那厉鬼竟然挣脱绳索,缓缓向他们走来。她不由得一颤,惊恐的望着她。
清澈魁见赵阴阴停止了挣扎,面目呆滞。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看他尖叫的站起。对身边的赵阴阴急促的说:“快!快抓住她。你不是专门抓鬼的吗?”
她也想呀!可是她没那能力。抓鬼能手那是她爷爷!赵阴阴慌乱中从腰间里拿出这几天练的符。气喘吁吁的吆喝道:“我……我跟你说……我……这符可厉害了……那个……你沾上就会飞灰湮灭。我……我……警告你不许乱动。”
那厉鬼呆呆的瞅了半晌,毫不畏惧的继续上前。清澈魁可真怕了。“她……她……怎么还往前?”
两人不自觉的后退,直至靠到墙角。赵阴阴一把将清澈魁拦在身后,厉鬼顿时扑来。赵阴阴伸手去挡,厉鬼竟然被弹出老远。赵阴阴也惊呆了。按理说她没有那个能力啊!
她诧异的望着双手。原来是刚刚弄伤的手,鲜血正好染在了黄符上。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爷爷给她的符,都是用他的血来画的。怪不得她明明画得和他一样,竟一点用也没用。得到了这个结论,赵阴阴欣喜不已。她立刻将黄符放到嘴边,嘟囔着奇怪的咒语。黄符一个闪光飞出,又掉到地上。赵阴阴又呆住了。身边的清澈魁也傻眼了。诧异的问:“你到底行不行?”
她憋嘴摇摇头。“怕是道行还不够!”
两人正陷入惆怅中,厉鬼再次爬起,比刚才更猛烈的袭来。两人不再多想撒腿就跑。清澈魁很没出息的惨叫。因为厉鬼抓住了他的脚,他表情扭曲,全身冒冷汗。像是马上要晕倒的样子。
赵阴阴连忙吼道:“不能晕,不能晕。晕了她会上你的身。”她趁着慌乱中,从袖口掏出一堆黄符撒向厉鬼。厉鬼可能是因为刚刚伤到,不自觉的躲开。赵阴阴连忙用力的拉起清澈魁。还没等他站稳,厉鬼就再次扑来,这一次她的目标是赵阴阴。
赵阴阴心想这下完了,鬼顶多也就是吓吓清澈魁。可冲她来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直接冲进她的身体里。
赵阴阴认了,心想闹腾吧!把她闹腾死了搞不好她就能回家了。
厉鬼飞似的袭来,赵阴阴拉着清澈魁呆愣的等着她宰割。而就在她们相差只有一毫米的时候,公鸡鸣叫,太阳缓缓透出。厉鬼惨叫不甘的消失在空气中……
一切归属到平静的清晨,鸟儿愉悦的拍着翅膀飞过绿荫,空气中的露水夹杂着泥土和树木的清香。
赵阴阴和清澈魁身子一软坐在地上。还没等喘口气的功夫,门口凌乱的脚步声就逐渐逼近。连逃的机会都没有,赵阴阴就在一瞬间被士兵围住。她望天叹了口气,直直的盯着清澈魁。
她的头发凌乱,一缕发丝飘在嘴边。脑门一滴汗珠滑落掉在他的手上。他们的双手紧握。清澈魁猛的回过神,连忙甩开她的手站起。
士兵们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有人认出赵阴阴是袁婕妤。这皇上的女人和皇上的弟弟大清早天都没亮,俩人拉手坐在草地上?刚刚还传出惨叫?这……
空气中寂静的连一只苍蝇飞过都知道。清澈魁面容尴尬的看着赵阴阴。这该如何收场?士兵一定是会向皇上禀告。
“咳——咳咳。”清澈魁轻咳了两声说道:“那个……有点误会。你们先下去吧!”
士兵们相互对望,谁也没敢动。皇上的女人和皇上的弟弟有染,这么大的事谁敢怠慢?
赵阴阴就知道靠那清魁王肯定没用,她随手拿起石头砸向清澈魁,顿时他发出一声惨叫。“你干嘛?”
赵阴阴没回话,又从地上拿起石头砸向清魁王。士兵见状连忙将赵阴阴围住,一把揪起她。她猛的一抖,眼睛睁得老大。
“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她惊恐的望着众人追问。
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士兵弄不明白,清澈魁就更不明白了。
“我不是在我的寝宫睡觉吗?为什么会在这?清魁王为什么你也在宫里?你们为什么都拿着兵器指着我?这是怎么了?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她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样子很慌张。
所有人将目光转到了清澈魁的身上,他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赵阴阴。她正使劲的对他眨眼。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听见外面有声,一出来就看见你在这了。”清澈魁支支吾吾半天,还是说了实话。
赵阴阴恍然大悟道:“难道我又梦游了?清魁王我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清澈魁顿时发出两声干笑。她是没有多过分,无非就是让他见见鬼,受了点惊吓。又拿石头砸了他满头包而已。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自小就有睡觉梦游的习惯。这不进宫的前还在家梦游掉进湖里。人家还都以为我自杀呢。”赵阴阴无奈的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清澈魁要不是知道实情,还真被她蒙住了,她脑袋怎么转的这么快?演戏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如果我在梦游的时候做了什么得罪您的事,您可千万别见怪,那绝非是我本意。我现在头痛的厉害,先回去休息休息。晚一点再来向您赔罪。”赵阴阴愧疚的摆了摆手,小心翼翼的越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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