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打听了,说夫人是要休了少夫人的,是大少主他不同意。”
“什么!? ”益西惊怒,“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休那贱人,也不迎娶我,他这是要玩完甩我是不是? ”
“小姐莫急,想让大少主娶你,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你什么意思? ”益西问了句,又突然开了窍,脸上泪还在,笑容就展开了,“说的对,我不能跟他生气,我要好好的伺候他。”
“是呀,小姐,若是你……有了身子,还怕他不娶你?若是他敢不认帐,就是土司爷也不能罢休。”
益西翻了翻眼,冷哼道:“娶我?我不仅要让他娶我,我还要做当家少夫人!本姑娘委屈求全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做小的!”
“对,对,一定会的。”
美朗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院,踢门进屋时,已惊醒了睡着的冰雁。
冰雁揉着眼晴困难的扭头看门口,就见美朗直朝床边走来,她下意识的警 惕起来,立即睁大了眼睛,“美朗? ”
美朗摇摇欲坠的站在床边,眯着眼晴瞧着她,“真不错,还认得我。”
“你喝醉了。”充鼻的酒味传来,冰雁不悦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喝了酒的人,难以沟通。
美朗眨了眨眼,眼前的冰雁的脸才清晰了些,他努力的让自己不晃,保持姿态。“我没醉,我们男人是不会喝醉的。”
“你行了,你快坐下,我喊小麦给你煮醒酒汤。”冰雁掀了被子,想起身,却被美朗按住了,抬头,迎见他貌似关心的目光,“你有伤,别动了,我没事。”
恶女嫁三夫 137,牙刷男人不共用冰雁诺诺的缩回去,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好久没有和他离这么近,他又喝了酒,很别扭。
美朗感觉到了冰雁的不自在,苦涩一笑,转身搬了把椅子坐回了床头,一本正经的面对着她。冰雁瞧他这架势,好像又要有什么正事要谈,便也连忙打起了精神,直视着他等待他的发问。
“不用这么紧张,我们,不是夫妻吗? ”美朗说着这话,自己的表情也有些怪。好像在说假话。
冰雁迟缓着垂下头,心里猜测着,他到底要跟她说什么。
美朗转开头,朝室内东张西望一下,问:“茜朗不在? ”
冰雁看向他,目色有些不善,‘‘你什么意思?”
美朗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受伤,“我是觉得他应该在此照顾你。”
冰雁怀疑的想了好一会儿,看他确实讽刺之意,便低声说:“白天在,晚上我让他回去歇了。”为了不在关节眼上出风头,她和茜朗是说好了这么干的,茜朗这次也乖,好像一天之间长大了,完全没有情绪,是很认真的把她安顿好,迈着 沉稳的步子走的,一点都没龟毛。
美朗顾自倒了杯水喝,“上药了吗? ”
冰雁侧目看了看身后,淡然一笑,“多谢关心,已经上过了。”
美朗看着她,虽然她脸上没有任何抱怨,但从语气里,还是能听出她的冷嘲。他已经能想像她心中的道白:别假惺惺了,是你让打我的,还冒充关心,真够恶心的。
其实现在连他自己,也是在心里这么唾弃自己的。但不出口问一问,他的心里过意不去。不,是他实在是想知道,她还疼不疼,伤怎么样,他只是想知道, 所以要问,就算她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你恨我吗? ”苦涩的问出这一句,美朗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她的眼。
冰雁很吃惊他今天这么温婉,拿审阅的眼神瞅了他半天,才迟疑着答:“你怎么了,我何需恨你,这是我自愿的。”
美朗猛的抬起头,用一种震惊和沉痛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是不可思议黯然神伤。“我明白了,是因为觉得,受了罚,就再也对我没愧疚了,还了欠我的,可 以心安理得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了对吧。”
冰雁突然有些烦矂,她现在已经伤痕累累了,凭什么还在这听他说风凉话。“美朗,你喝醉了,我也没精神再熬夜,你早些睡,我也该歇了。”
见冰雁不耐烦,美朗的心口更痛,他冲动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冰雁,雁儿!你真的,对我无一丝夫妻之情了吗? ”
冰雁下意识的想抽回手,他却执意的握紧了,很快,冰雁沉下心来,认真的看向他,说:“美朗,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照目前来看,你,我,都各有自己的人生,有相陪之人,我不知道你为何不放手。如果你是不服气,不甘心,那么,你想怎样,你说。”
美朗的手在颤抖,眼睛里隐忍着隐约的泪光,他是不服气,不甘心! “冰雁,雁儿,虽然我们无夫妻之实,可是那些天来,我们是真的相爱过,对吗?是真正的互相关心过,像夫妻一样给过对方温暖,你承认吗? ”
“我承认。”冰雁呼了 口气,云淡风清的笑,“但是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
“没有,在我心里没有。”美朗固执的说着,有点歇斯底里的慌乱,“我一直都记得,我们曾经很好,很好……”
“是,那时候本来也很好,本来是可以挽回的,本来可能只是一个小误会,但是已经越演越大,不可收拾了。所以,我已经放弃了。”冰雁凄然一笑,眼睛里全是淡漠。
美朗瞪大的眼睛里是恍然大悟后的绝望,绝望。“这么说,确实是我太冲动,是我亲手将你推开的,是吗? ”
“美朗,你也没有错,你一个大男人,就你这性子,本来就是情理之中。 可能,是我们确实是不适合吧,我不怪你,只是觉得我没缘份不够。”冰雁想了 想,还是觉得指责他并不正确。
美朗迟疑落下的眼神,藏了些羞愧之意,“冰雁,你确实比我沉稳,客观,但你也比我冷情。我承认,我之前太冒失,嫉火攻心,太大男子主义了,我习惯了在战场上一清二白,果断,干脆,我也尝尽了胜利和完美的滋味,所以,我无法接受你的移情,甚至不能容忍你有一点点的情感背叛,所以我,我就这样越走越极端,最后就到了这个地步。”
冰雁望着他,看着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也安慰他,“都过去了,你也别自责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想开点,别耿耿于怀了。好好和益西在一起。”
美朗猛的看向她,眼中有着急和气憤,“你知道我并不是喜欢她! ”
“我不知道。”冰雁冷漠的接口,神色严肃,“我只知道你现在和她朝夕相处,女人的青春给了你,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才是真汉子。”
“雁儿! ”美朗痛心的望着她,“你就真的将我推给别人了吗?你果然这么绝情吗? ”
“美朗,你这是干什么啊,不要喝醉了就来纠缠好吗?我很累,很痛,我 好想休息。”冰雁有些撑不住了,“美朗,拜托你清醒一点,你和我不可能了,你有益西,我有茜朗,我们已经背道而驰到看不到彼此,我们的生活已经没有交集了,现在的我,不是恨你,也不怨你,只是当你是朋友或者哥哥了。”
“可我从来不想做什么朋友哥哥!冰雁……”美朗冲动的一把握住她肩膀,不顾她的疼痛摇晃着,“雁儿,你回头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会重审我的行为,再试一次好吗?好吗? ”
冰雁忍无可忍推开他,“别这样!美朗,不可能了,我这个人有个自私的毛病,牙刷和男人,不和人共用。”
恶女嫁三夫 by 多彩蒲香(138…142)
恶女嫁三夫 138,心灰意冷放开你美朗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的苍白,然后脸颊的肌肉似乎在轻微的抖,再然后,他的表情是变得有些怪异的,最后,他吃力的干笑了再会怕,“呵,呵呵,不和人共用?女人,拥有众多兄弟之爱的女人,也有说这话的资格吗?”
“我知道,兄弟共妻里的妻子,自己本身就和每个兄弟有夫妻之情,坦白说本身自己就不专一,确实是没有资格要求丈夫个个都对自己忠心。”冰雁叹了口气,并没有将他的嘲讽视作敌视,反而坦率的解释:“所以,我既然选择了茜朗,就想好好对他。我和你,越走越远,我也知道很对不起你,可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万事不能两全,我只能和你做朋友了,对不起,美朗。”
“不能兼得,不能两全……风俗里你是可以的,你明明知道可以的,你这只是要借口拒绝,我不需要你好心扮无辜,扮无奈!你分明就是变心,就是绝情!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美朗终是随不住,放声吼了出来。
冰雁闭了下眼睛,眼泪沾湿了睫毛,“美朗,不然怎么办呢?你不可能、不可能容忍茜朗,我也不忍心让你们任何一个受委屈,我总要放弃一个的,茜朗他不能没有我,对不起,我只能舍你,对不起,美朗,如果你不解恨,我可以再受三鞭,十鞭也可以。我知道我是真的很对不起你……”
美朗的脸在一点点变的灰白,眼神也渐渐僵直,“为了弃我,情愿再受十鞭……就是说,宁愿被打死,也不想做我妻。”
冰雁虚弱的匍在枕头上,无力的摇头,“不是这意思,美朗,我们真的是错过了,真的,是我的错,确实当初也是我们都太年轻,太冲动,也确实是因为,当时我们的感情还不成熟,不够深厚真切,才会错失彼此的,我也很遗憾,很难过,这真的不是你的错,这是命。”
“不要再把什么都推给命运,不是我的错,说的真好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我既然没做错,为什么失去妻子的是我?”美朗的表情呆滞的,声音是凄凉的,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自我嘲讽,在控诉,在呐喊。
看的冰雁心酸,心痛,愧疚万分,不由得哆嗦着匍在床,向他认罪,求饶:“美朗,美朗,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变心,我绝情,我不该轻易放弃你,放弃了我们的婚姻,我知道我让你很痛苦,让你混沌度日,是我的错,我在你面前,无理可说,只是现在已经这样,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美朗,求你,放开怀,放了自己,不要再这么痛苦……”
美朗森冷的望着她,看着她哭求的吲脸是多么的虚伪,甚至可憎!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硬娶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不该娶一个花心的女人,不该将自己的婚姻看作是一场战事,以为只要努力就能赢,他自认对女人有征服能力,却最后发现女人和婚姻原来是两回事。
“罢了,既然你无心,我强求又有何意义,我美朗,不会求爱。”最后,他长吸了口气,眼睛里恢复了些清明,一种绝后重生的凄凉和轻松,“我放你走。”
冰雁惊诧的抬头,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他嗤笑,“你不要告诉我,你后悔了,不忍心了。”
冰雁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回应他。若高兴,会更伤人。况且她现在确实是很矛盾,心里自然还是庆幸的,但又觉得自己很卑鄙,觉得美朗很无辜。
美朗缓缓站起身,眼睛似留恋似嘲讽的一直望着她,注视着她的每一个表情。“你放心,我既然答应放手,就不会为难你,我不会休你,会和你和离。”
冰雁心跳更快了,当美朗突然通情达理了,她又各种不安。分明他今早还斩钉截铁的不放心,才一天时间,他就变化这么大,这么久的坚持在一瞬间崩塌了吗?是真的想通了吗?
未等她心中的翻腾平息,美朗已僵直着转身,黯然收回一直停留在她脸上的视线,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走出门口。
冰雁恍然回神,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暗夜里,鼻息间酸楚感瞬间致命而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滴落,情绪也在这一刻迸发,她痛哭出声。
她是真的有后悔的部分的,明明和美朗是走不到这地步的,她曾经,也不是对美朗没感情,只是任性了,逃避了,忽视了,一点点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可是再怎么后悔,时光也不能倒流,再痛再苦,也必须接受,他们之间已伤痕累累,不能重头,那么,她也只能为过去的恩爱痛哭一回,为失去的一份感情为彻底失去美朗悲伤一回,以后,她还要继续往前走。她会学会珍惜拥有的,不会再让这样的痛,这样的遗憾再来一回。
不要说谁虚伪,结束了一段情感,封锁了一段回忆,本就是残忍的事。分手,和离,就是两个曾经相互渗到肉骨里的人,现在要撤回自己,骨血分离,会流血,会痛,会伤心。
白云山寺院。
黎明点亮了山中郁郁葱葱,寺院中晨起的人儿开始打扫,悠远的钟声敲起,山鹰在空中划出犀利的弧线。这是一个安宁的早晨。
禅房里,羽朗一身素白薄衣,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清雅淡幽的声音,和着寺中的钟声,尤其悦耳。
霖其端着早茶,从门外探头,看到羽朗一动不动的样儿,眉头紧锁。一路奔波了三天三夜,从昨夜回到寺院,羽朗一刻未停,换了身衣裳,就坐在了这里。就算要立地成佛,也得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啊。
小心轻微的走进屋内,轻响使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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