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们还在外面,要他们进来好不好?”羽朗试探着问。
冰雁犹豫了一下,“我就是小病,干嘛这么隆重啊,他们都没事干么?”
羽朗也犹豫了一下,找了个理由:“他们一早来看你,总要跟人打个招呼吧。”
“啊,也是。”冰雁拍了拍额头,“我真是糊涂了,真是失礼。快叫他们进来吧。”
羽朗点了点头,起身,缓步走出内室,但见美朗和茜朗都站在院子里,一个比一个沉默。他走出门,美朗和茜朗紧张的看向他,茜朗的面色比之前好不了多少,甚至现在还有些无望。
“她失忆了,忘了我,是不是?”
羽朗看了看茜朗,再望了美朗一眼,垂下头,低声说:“冰儿这是选择性遗忘症。许是三弟伤她太深,损坏了她的记忆,所以她暂时,不记得与你的情分,这样他就暂忘伤痕,也正是如此,她才能这么快醒来,而我和大哥,许是血气召唤,她对我们倒是都记得。只是,她现在性格因为忘却了愁事,开朗了许多。”
茜朗的面色越来越灰,悲到深处,反倒凄然一笑:“这是好事,开朗,总比记得伤痛好。”
羽朗忧虑无奈的看着他,劝道:“你莫着急,也许这只是暂时的,是她潜意识里一时不愿接受。日后,你多与她相处,她可能会记起来。我也会尽力帮她修复记忆。”
茜朗眼睛里慢慢溢出泪珠,他轻摇了摇头,哽咽道:“多谢二哥体恤。但是……也许她不记得我更好。”
“三弟……”
美朗在一旁冷淡的道:“说的是,不记得你,也不必想起你做的那些恶事。”
羽朗无奈的轻叹一声。
茜朗呆怔了一会儿,说,“我会让她重新认识我。”
美朗见茜朗面色惨白,悲痛欲绝,心中的愤懑也有些缓和了,叹了口气,放缓声音问:“茜朗,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冰雁有这么深的心结?”
“我没有。”茜朗突然情绪激动,“我骗她的,我就是想刺激她,我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上床,那只是演给她看的。我一定是疯了,才会那么做,我没想到后果,没想过她会伤的这么深。是我的错……”
美朗和羽朗对视一眼,都倒抽了口气,神色凝重。美朗狠狠的瞪他一眼,“她那么爱你,你这是刺她的心啊!”
茜朗全身抖潄不定,悔恨的泪水划满面容。
羽朗轻轻扶住他,安慰道:“事到如今,后悔也无用,你要记得这次的教训。既然一切都是假的,我们知道了冰儿心结的所在,我会尽量想办法,打开冰儿心结。她知道你没有背叛她,以后,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
茜朗感激地看向羽朗,想起自己对羽朗所做,羞愧难当,“二哥,我多次冲撞你,又谋害你,你却还对我……”
“哎,不必说了,我们是兄弟。”羽朗温和一笑。
茜朗闭了嘴,心中酸涩。现在终于明白冰雁为什么那么喜欢二哥,哪里仅仅是因为容貌啊。
“好了,她在屋里等你们,进去吧。”羽朗招呼他们。
茜朗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美朗有点气郁,“别磨蹭了,你总不能躲一辈子。”
“是啊,三弟,让她记得你,重要多见见你。”羽朗也劝他,“只是,她现在只记得你以前的事,甚至……对你的印象也不好,可能还是心悸所致,所以,你现在就依着她,莫惹她怀疑。”
茜朗认真的点了点头,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嗯,我记得了,我会小心的。”
“走吧。”三兄弟一前一后,走回屋内。
恶女嫁三夫 233、陌上人如玉
冰雁正百无聊懒坐在床头研究自己手腕上的锁魂珠,听到他们进来,放下手,笑道:“怎么半天才进来?你们在外面嘀咕什么呢。”
羽朗心里顿了顿,暗嘘,差点儿不小心被她听到。
“没什么,冰雁,我怕打扰你,本来想走的,但羽朗说没关系。就是这样。”美朗赶紧打圆场。
冰雁抿嘴一笑:“这有什么打扰的,反正我也挺无聊的。你们放心吧,我除了感觉有点乏,其它都挺好的。”
“嗯,那你要注意休息,我会和茜朗多来看你。”美朗说着,瞄了眼茜朗。茜朗有点木,符合的点了点头。
冰雁没有应,也没有拒绝,只模棱两可的笑了笑。
羽朗发觉,冰雁现在对美朗倒是亲切多了,对茜朗还是很冷淡,几乎不看他一眼。
茜朗失落的垂下头,呆站着。
“哎,对了,美朗,这几天娃娃可还好?”冰雁笑盈盈的,完全没有介意的意思。
弄的美朗也小尴尬了一下,瞄了羽朗一眼,才笑着说:“娃儿很好,喝奶睡觉都挺乖的。”
冰雁似是松了口气,脸上很欣慰,“那可真好,不能亏待了这孩子。嗯,说起来,这娃儿也快三个月了,你给她其名字了没有?”
美朗一愣,又是小小一尴尬,“没呢,阿妈给想了几个,还没定下来。”
“哦,都起了什么?”冰雁很热心的问。
“恩……有兰泽,旺姆,厦嘎,其它的想不起来了。”
冰雁眨了眨眼,“好有民族特色的名字啊。”
“是啊,咱们这边,女孩儿就这类的名字多。”
“说的是,阿妈是舞枪弄刀的人,不大能取出特别的名字。”冰雁眼珠一转,突然饶有兴趣的提议,“不如,我来取一个吧?”
美朗重重一怔,下意识的看向羽朗,羽朗一脸无奈,瞟了瞟冰雁,笑说:“冰儿真是好兴致,那你取一个我们听听?”
美朗出一身汗,果然是羽朗会依顺她。余光中瞄着一直被冷落的茜朗,身板儿挺得更僵硬了。
冰雁抿唇轻笑,不知怎么眼睛里似有些狡黠而出,或者说有点小羞赧,灵气四溢。
“赫本。”
说出这个名字,冰雁真心里暗笑。好吧,她决定要把她的世界文化带到古老的族落中来。
“赫本?”美朗和羽朗都一头雾水,但美朗下一刻就连连点头,热切地说:“这名字好听,就叫赫本吧。”
羽朗虽然没有吭声,但他毕竟博学多才,听这名字就是外族的风格,想来是冰雁以前所熟悉所喜欢的名字,估计,还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真的喜欢吗?太好了。”冰雁显得很高兴,笑眯眯的解释:“赫本这名字,一来是我以前心目中的女神名字,二来,这名字也是的代表高贵和典雅的象征。嗨,我们土司家族里第一个大公主,当然要配这样尊贵的名字,对不对?”
“对,对。”美朗高兴的直搓手,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他喜悦的心情了。冰雁这大难重生,与以前截然不同,之前她很忌讳他和娃娃儿,总是他小心翼翼的请求,她才会靠近一步,看一眼孩子。可是现在,她竟然这么主动给孩子起名字。这是为什么,他不想深究,只觉得太好了,太好了。
冰雁欣然一笑,抬眼瞟了瞟羽朗,却见他若有所思的表情,连忙收敛了笑容。
“我回去,就跟我阿妈说你醒了,还给娃儿赐了名。”美朗还喜不自胜。
羽朗也符合着,“冰儿起的名字果然特别,想来阿妈也会喜欢的。”
“恩恩。”美朗应着站起了身,“那么,你多休息,我们不打扰你了。”说完,回瞟了茜朗一眼。
茜朗吃顿的看了看美朗,才跨前一步,有点回避的对冰雁说:“冰雁,你按时吃药,明天我再来看看。”
“啊……哦,谢谢。”冰雁明显笑得不自然,敷衍。
茜朗一脸失落的转身。
“那,大哥三弟慢走。”羽朗起身相送到门口,看着他们出院,暗自思索了片刻,这才返回内室,冰雁一脸张望的看着他,说,“我给美朗的娃娃起名字,你不高兴了?”
羽朗恍然回神,温婉一笑:“你瞎猜什么,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那我看你刚才脸色有点不高兴的。”冰雁半带心虚地低了声音,“你不想我跟美朗走太近,是把?”
羽朗看了看她,坐到床沿,握住她的手,轻声问:“我不会。再来,看你很喜欢那孩子。”他不敢问的太明显,现在他也不清楚冰雁的魂魄有多少损伤,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她曾和茜朗有过孩子。
然,冰雁听到他这样说,表情有点小复杂,眉头也微颦起来,犹豫着说,“我也……说不清楚,益西死了,没娘的孩子都可怜啊。我就觉得想起那孩子,心口闷疼闷疼的。”
想起孩子心口疼,还是 有潜意识的感觉吧。
“你不介意大哥和益西有了孩子?”羽朗凝神追问。
听此,冰雁的神情有些落寞,叹息道:“怎么会完全不介意呢,但是再介意,益西她已经死了,还能怎样计较啊。”
羽朗莫名的有点不舒服,忍不住又问:“那你不担心,一片丹心付水流,将来这孩子反而恨你?”
冰雁有点紧张,急切的说:“我对她好好的,她干嘛记恨我?要真是听信些什么谗言,大不了不相往来呗,反正我无愧于心,坦坦荡荡。再说,她又不是我生的,我也不全指望她孝顺我。”冰雁说着,忽然轻瞟羽朗一眼,眉眼间稍显害羞和妩媚,“哎,我们也早些生个孩子吧。”
羽朗重重一怔,继而立即羞涩,但更多的是喜悦。抚摸她手掌的手指有些抖动,“不急,冰儿,等你身子养好了些。”
清润如画的眉目,配上一丝略显风情的神情,让冰雁想起“人面挑花相映红”一句。
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颈,冰雁痴恋地望着他的面容,感慨地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羽朗啊,你真是个美人,我的羽美人。”
羽朗宠溺又无奈的垂眸瞥向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犹显得动人。“什么羽美人,不怕人笑话。”
“不,我就要叫,我的夫君就是美人。”冰雁撒娇的扭晃着,脸庞绯红。
羽朗不再争辩,温柔甜蜜的抱住她。在他眼里,这样的冰雁甚是可爱,没有了情伤烦忧,她轻松自在了很多,不再那么隐忍,他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冰儿,也想让她永远这样开心。
只是,他现在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待美朗的,她对美朗的好感明显增多,难不成,确是因为美朗的血气,让她下意识的与美朗有些亲近感?以至于,她连那孩子也能坦然接受,那么以后……
不得不承认,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升了独享她的爱的欲望。只是他知道,他不能苛求。
唉,只要冰儿开心,他什么都愿意。
忽然门外一声招呼,“夫人!”就见夫人抬脚走出门,霖其随之报:“少主,夫人来了!”
羽朗和冰雁连忙松开,齐齐向看门口,“阿妈来了!”
“冰雁!”夫人看见冰雁不仅醒来,而且精神良好,也是一脸欣喜,慌忙走过来,羽朗搬了椅子,“阿妈,坐。”
夫人坐下,拉住冰雁的手,对她上下打量,满眼慈爱,“孩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阿妈了。”
羽朗连忙跟阿妈使了个颜色,“阿妈就是心疼孩子。”
夫人连忙附和,“那当然了,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嘛。”
冰雁抿嘴一笑,有点儿害羞了,“阿妈,我没为您分什么忧,还倒让你为我担心,真是十分抱歉。”
“莫说这些客气话。你好了,以后,好好跟羽朗过日子,咱们一家和和睦睦的,都健健康康的最好了。”
“恩,谢阿妈,阿妈也是,要保重身体。”
三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温馨。
恶女嫁三夫 234、灯火阑珊处
冰雁像重生一样,这次醒来,性格和精神都迅速改变,人是开朗活泼多了,思想也积极向上,对羽朗爱的表达也更加直接奔放,常常抱着羽朗笑眯眯地赞不绝口,爱不释手,这让羽朗开心也忧心。
她没有以前那种心思缜密,内敛谨慎,而是大条了许多,身体好一点,就开始往美朗院里跑,回来后就滔滔不绝的谈那个孩子,眉目间都是欢欣和爱怜。
她对美朗亲近,也乐于和美朗来往,仿佛以前在意和纠结的事都微不足道。
她不理会茜朗,虽然她也知道茜朗,但从不主动问起茜朗,就算羽朗有意引导,她也会错开话题避讳过去。就是茜朗前来看望她,她也爱理不理,更加依赖羽朗,茜朗每次走时,脸色都是蜡白的。
羽朗想劝她对茜朗和善一点,想想又觉得不能勉强,还是让她顺气自然最好。她的伤太深,总要给她时间愈合。至于茜朗,这是他做的因,自然要尝苦果,他只能辅助,不能主导。
十天以后,冰雁的精神已经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身体也壮实许多。
许是做了无忧的少夫人,冰雁唯一能干的活儿就是看孩子,这天,她还亲手熬了蛋花米糊,热情洋溢的端过去,和小麦欢天喜地的合伙喂小家伙。
“赫本,赫本,你长大一定要美若天仙,才能对得起这绝色的名字哦。”冰雁一边喂娃儿,一边笑嘻嘻的逗弄着。
美朗从外面走进屋来,看到的就是冰雁充满慈爱的笑颜,心头又是一暖。这些天,冰雁的改变让他激动难耐,这一瞬间,让他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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