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长安侯对着她大吼,抖着嘴唇,“你居然还让芸娘睡柴房?你知不知道她才刚剩下孩子不久,你,你真是好恶毒!”
“我恶毒?”长安侯夫人泪水夺眶而出,气得身子发抖,狠狠地冲上去,照着长安侯的手上挠了两下,悲愤欲绝地喊着,“侯爷,你没良心!我为了生下一儿一女,还要忍让你纳妾,如今,我只是让你一个贱妾睡了柴房,你就这样对我!”
长安侯措手不及,身子往后一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父亲——”
“母亲——”
长安侯世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简直是酷毙了!
“侯爷,你给我说说,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下贱的妾重要还是我这个嫡妻重要!”长安侯夫人死死的坐在长安侯的身上,爪子如同九阴白骨爪似得刷刷的望肉多的地方挠。“侯爷,当年你娶我的时候,你说过的。一生一世都要尊我,护我!可是现在呢,这才一个妾啊,要是你多纳几个,我是不是连站脚的地都没了?”
“林氏!你实在是太过分了!你个泼妇!”长安侯被长安侯夫人措手不及下才按在了地上,长安侯夫人在他脸上身上发疯似得挠着,只要有肉的地方。都没有放过。长安侯真是醉了,心里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手脚一用力,猛地将长安侯夫人甩到了一边。
长安侯夫人摔在地上,大声喊痛,却正巧不巧磕在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上。噗的一声,小石子正中着她张开的大嘴冲了进去,将她的两颗门牙中间撞出了一个口子。
长安侯夫人一愣,紧张之间,喉咙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将那颗小石子和撞破的碎牙合着口水吞进了肚子里。
“我的牙——”长安侯夫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顿时大哭。
长安侯看着长安侯夫人两颗门牙之间的小洞,一脸灰尘,精致的妆容早已花的不成人样。华贵靓丽的衣服也是乱糟糟的,这哪里是个名门贵妇啊!简直比市井泼妇都不如!
“林氏,你实在是……”长安侯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长安侯夫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听着长安侯这样说,猛地双目圆睁,面色一变抓住了长安侯的手,“侯爷,是顾八!顾八她是个灾星!她专克我们!“
长安侯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伸手掰开长安侯夫人的手。“这关顾八何事?“
长安侯夫人的手猛地抓紧,“侯爷。您别不信,自从遇到了顾八,我们长安侯府就从未做过一件顺心的事!侯爷,不能娶顾八!一定要除掉她!不然,不然她会害死我们一家的!”
“林氏!你真是得了疯魔了吗?”长安侯冷喝一声,用尽全力地甩开她的手。
“侯爷……”长安侯夫人泪流满面,“侯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侯爷,您要相信我,你看,连你都变了!顾八,一定是顾八在克我们!要我们家破人亡,鸡犬不宁!”
“我以前对你是极好的!”长安侯看向了他,悲愤道:“那是因为本侯以前瞎了眼,才会没有看清你这个泼妇的面目!”
长安侯夫人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侯爷,你实在是太过分了……这还是你吗?”
“我过分?”长安侯冷笑,声音徒然拔高,“那你给我说说,胭脂里如何会放那么铅?!”
“我怎么知……”长安侯夫人卡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似得,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火烧似地急忙道,“侯爷,您这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
“原来……”长安侯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傻傻道:“原来侯爷您说的,是这件事!”
太可怕了,她怎么会蠢到这个程度!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长安侯夫人只想找个狗洞钻进去,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了!
“哼!林氏,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今日就给我全说清楚!”长安侯气疯了。
长安侯夫人表情僵硬,愣愣地张大嘴,将她那门牙之间的小洞肆无忌惮地暴露在空气中。
看到长安侯夫人这个样子,长安侯更加的心烦了。
他也说不出话来了。
若是真要说些什么,这事,只能用两个字来说:奇葩!
或者是五个字:奇葩中的奇葩!
长安侯夫人只是继室,算不是真正的嫡妻,他肯用心对她,已是天大的面子,长安侯夫人刚进门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柔体贴,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孝顺极了!
任劳任怨,任由嘲骂,一向挑剔的母亲才勉强认下了这个儿媳妇,
可是没想到,等到他和母亲都不在的时候,温柔的贵妇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泼妇!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居然还把手伸到了金粉阁里,还做出了如此愚蠢的错事!
长安侯越想越气闷,眼前有些发黑。
“侯爷……”长安侯夫人渐渐恢复了些理智,心里后悔死了,抹了抹脸上的灰尘,“侯爷。您怎么不说清楚啊。”
长安侯冷笑:“不说清楚?不这样我还不知道,你背着我做的那些龌蹉事,芸娘是我在外面带回来的妾侍。可是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堂堂长安侯带回个妾侍怎么了?芸娘身份是卑微,你就是严厉管教,让她磨练磨练,收收在外面的性子,我都不会说什么。可你呢,芸娘才刚产下孩子。身子又弱,你这是在杀人啊!”
长安侯夫人脸色白了白。
府里的妾侍她不是没有整治过。老夫人也不是不知道,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她实在是被气慌了,如今。侯爷知道了胭脂的事,自己又将害芸娘的事给抖了出来!
这么说,唯一被坑的就是她自己了!
长安侯夫人越想越慌,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手紧紧地抓住长安侯的衣服,“侯爷,我错了,侯爷!”
她悔死了。早知如此,她应该先问清楚的!
长安侯世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他懒得搀和进去,让他们去闹吧,反正不关他的事。
长安侯的目光落在了脚下慑慑发抖的长安侯夫人身上,失望的合了合眼睛,“这事,我会处理。你管好你自己,别再给我惹出事端来!从今日起。你就在家里吃斋念佛一个月吧,去去你身上的邪气!”
“侯爷——”什么叫邪气,长安侯夫人真的要锤胸了,不过还是顺从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长安侯不愿多看一眼:“以后没事别来打扰本侯。”
…………
顾清灏来到了顾清萱的院子,一进院门,就看见院子里的白果树下摆了一张小小的桌子,顾清萱正坐在上面,两条细直的推垂在空中不断打晃,一手托着腮,一手却拿起一块梨子逗着挂在树上的八哥。
八哥根本就不爱吃梨子,全身翅膀张的开开的,恨不得逃离魔掌。
可是顾清萱兴致是极大的,不断的逗弄着它,每当八哥要吃到的时候,顾清萱又故意移开,珠圆玉润的八哥快要疯了,明明自己不爱吃,还要为了讨主人的欢心,故意扑闪着翅膀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张着嘴去啄那只莹白如玉的小手上的梨子,可偏偏自己快要吃到的时候,它那调皮的主人老是恶作剧般,拿开了梨子,搞的它实在是苦不堪言。
当然,如果它真能说出话来。
顾清萱边逗着八哥,边振振有词,“小八,你主人这是为了你好,你都这么胖了,小心得脂肪肝!望梅止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看着看着就会饱了,相信我,你很快就会瘦下来的!”
顾清灏看着顾清萱这个样子,不禁莞尔一笑,轻轻咳了两声,“八妹。”
“八妹。”八哥学舌道,随后两只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见是顾清灏来了,立刻如蒙大赦,张开翅膀,用尽全力的飞向了顾清灏身上。
可惜,它的确是胖了。
只飞到一般,八哥哀嚎一声,眼看着就要从空中落下来了。
顾清灏连忙一个箭步接住了它,笑道:“八妹,今天差点要吃烤八哥了。”
八哥瞬间安静了,它决定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臭小八!还敢飞走,你知不知道都飞不动了!”顾清萱故意瞪着顾清灏手中的八哥,脸瞬间变成了包子,却越发显得肌肤晶莹如雪。
顾清灏笑着将八哥放回了树上,道:“你也太为难八哥了,它哪里知道要减肥啊!”
八哥给了顾清灏一个赞赏的目光,终于有人懂它了!
☆、124惊闻(大风二吹)
顾清萱“狠狠”地拍了拍八哥高高扬起的鸟头,不顾八哥悲愤的目光,伸了个懒腰,冲着顾清灏娇俏一笑,两手托腮歪着头道:“三哥,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好了没有,昨天可把我吓怕了。”顾清灏笑道。
昨天,当春儿跑来告诉自己顾清萱快要不行的时候,那股如同从身上活生生撕肉的疼心让他至今未忘。
顾清萱与他同样是血脉亲情,好在是虚惊一场,不然他真不敢想象那么娇俏清丽的人儿就这么没了……
“太!肉!麻!”顾清萱看了他一眼,明月般的圆目水汪汪的,像是千年寒谭上的水雾,充满灵气。
顾清灏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用力地揉了揉顾清萱柔顺黑亮的长发,道:“顾清萱,你现在胆子不小了啊,敢调笑三哥!”
顾清萱半垂着头,闪躲着头上的魔爪,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三哥你太坏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顾清灏笑道:“你三哥从来就没想到当君子,当君子多累啊,还是当奸诈的小人好,至少可以不顾外人的说三道四。”
“说三道四?”顾清萱不解,“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吧,你三哥在圈子里已经有了名气了,还给我按了一个外号儿!”顾清灏微笑道,
“什么外号?”顾清萱来了兴致,站了起来。
顾清灏见她这样。失笑道:“蛇蝎鬼算!”
“哇!”顾清萱围着他转儿,蹦蹦跳跳的,“简直是——实至名归啊!”
顾清灏摇着头。坐了下来,“别转了,还能不能做个安静的淑女了?”
“不过就算三哥有剧毒,我也不怕。”顾清萱挨着他坐下,笑容甜美,“因为,我是三哥最亲的亲人。身上流着和三哥一样的血,也是有剧毒的。所以,三哥你毒不到我的!”
顾清灏愣了愣,随后笑容越发明显,他本想忍住。但那笑满满地从心底溢出来,怎么藏也藏不住。
可儿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微笑道:“小姐,三公子,请喝茶,用点心。”
可儿退下后,顾清灏跟顾清萱说了今日的事情,“刚才圣国公府派人来了,那陷害你的南宫六小姐。已经身染重病,只剩下一口气,话也说不出了。”
“啊?怎么会?怎么突然就病了?”顾清萱大吃一惊。
顾清灏的脸色沉了下来。道:“兴许是报应吧,她胆敢害你,简直是死有余辜!”
“可是……”顾清萱无法想像,一个心思全在脸上的小姑娘而已,就这样只剩下一口气了?顾清萱心里慌乱得很,她隐隐感觉此事是她……‘w‘r‘s‘h‘u‘。‘c‘o‘m‘
“八妹。你就是心太软了,就算她不病死。以后我也要法子坑坑她,让她长点记性。”顾清灏宠溺地拍了拍顾清萱的脑袋。
“三哥,你,你仔细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清萱抬头,有些慌了。
“……八妹,你,那好吧。”顾清灏不忍拂了顾清萱的意愿,道:“说是昨天夜里就发热了,烧得极厉害,听说还请了太医,太医说已经不行了,今儿也就吊着一口气。”
顾清萱眼中充满了茫然。
南宫丽仙,她还那么小,就算是她设计了自己,也不该就这样没了。而且,她小小年纪,怎么会生出这些法子?
顾清萱突然有些惋惜,同时也有些迷茫,她觉得这件事,她似乎起了一个助纣为虐的作用。
“你不必为她惋惜,若不是她害你,却反害了自己掉进了湖中,也不会如此,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自受!”顾清灏对南宫丽仙很是痛恨,若不是她,顾清萱昨日也不会病了。
不过好在上天有眼,害人的要死了,受伤害的没事了。
顾清萱叹了一口气,轻轻摇头,“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难道这事不是她故意设计的?跟她无关?”顾清灏皱眉,他得到的消息,是这件事是南宫丽仙主导的。
顾清萱沉吟道:“就算是她这样想的,确实也跟她有关系,但是……”她看了顾清灏一眼,欲言又止。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对的,她总觉得这事,真正背后操控的人并不是那个年仅九岁的南宫丽仙。
从南宫画仙被骗,到打发掉亭台周围的人,再到与顾清萱巧遇。
这些环节仅凭南宫丽仙就能打通的了?
她不过是二房的嫡女,年纪也小,她在圣国公府就这么有能耐?
还有南宫丽仙最后的落水,真的是她故意摔下去的吗?
她明知道自己不会水,也知道南宫雪仙不会水,更是知道周围一个丫鬟婆子都没有,她哪来的自信?
她就不怕自己真的溺水而死吗?
顾清萱本想把这些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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