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洛抬起沈静黎的下颌,他笑了,眼底是明显的狠意。他将沈静黎拖下床,将她带到石室之外。然后毫无预警的扔在地上,沈静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摔得趴在地上,她微微抬头,便看见面前时一双带着冰冷的铁缭、穿着一双白色布鞋的脚。这不是轩辕洛的,那是谁的?
沈静黎猛的抬头,那张惨白的脸再次映入自己的眼帘。凌乱的头发,破烂的衣衫,她是谁?沈静黎只能看见她的半张脸,沈静黎知道,面前的是个女子,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但她眼里更多的是害怕。她迅速的起身,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直到身子被轩辕洛那冰冷的胸膛挡住。
轩辕洛抓住沈静黎那有些单薄的左肩,带了些残忍的笑,道,“静儿,你不认识她了吗?你可要好好看看了。”轩辕洛那微微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却如同地谷传来的轻笑。
“抬起头来。”轩辕洛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沈静黎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目光是对着地上的人。沈静黎低头看向地上的那个女子。她看到那个女子抬起头,眼底的空洞与绝望被沈静黎看得清清楚楚。那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啊!”沈静黎再次尖叫出声,如同在那个窗口第一次看见她那般惊慌失措的叫。沈静黎的身体向地上软去。那张脸,分明就是谷儿的脸。那个在轻罗宫唯一与沈静黎有些亲近的宫女。沈静黎全身颤抖起来。她爬向谷儿,声音夹杂了剧烈的颤抖。“谷儿,你怎么样了?”沈静黎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她使劲的摇着谷儿的双肩。
谷儿抬起眼帘望着沈静黎,沈静黎看到那双空洞双眼,心里被勒得生疼。那眼里是一汪死水,丝毫不起波澜。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的逃离吗?
“谷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子,对不起。”沈静黎颤抖着声音向谷儿道歉,谷儿却是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有化不开淡漠与疏离,却没有仇恨。
轩辕洛低下身子,在沈静黎的耳边道,“怎么样?这份礼物还满意吧!她可是我刻意用来迎接你的。忘了告诉你,她现在无法回答你的问话,因为她早已因为你的逃离而永远不能说话了。是她没能伺候好你,我的静儿,满意吗?”轩辕洛那狠绝的声音响在耳畔,在沈静黎的耳里却是那般绵延悠长,久久不散。
沈静黎仰起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脸上因歉疚引发的痛苦而显得有些扭曲。她恨恨的看着轩辕洛那张笑得有些残忍的脸,那双眼睛里是很明显的恨意,看得轩辕洛有些心惊。但他还是不动声色,还是笑得那般轻浅,像风一般。沈静黎有一种想要上前去撕碎那张俊脸的冲动,但她却是忍住了。不论怎样,到最后,受伤的却是她自己。
沈静黎慢慢的起身,在轩辕洛面前站定。定定的望着他。眼里除了恨意不再有其他。然后她转身,进了石室。留下的是一地的凄凉。谷儿睁着那那双毫无灵力的大眼。轩辕洛只是看着沈静黎那有些纤弱的背影。他知道,这次是真的伤害到她了。
沈静黎进得石室后,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张冰冷的石床上,现在在心底,除了愧疚什么也没留下。谷儿是无辜的,却因为她的逃离而受到惩罚,那个苦命的女子,是她欠了她。
轩辕洛看着那扇紧闭的石门,他没有进去。不是早就做好准备了吗?不是说要让她生不如死吗?现在是达到目的了,为何心底却有些痛,那么清晰。是她要逃离的,一切都只是她的错,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
轩辕洛转身离开。今晚,他说了要陪沈静黎的,却还是离开了。黑暗的石室里只剩下沈静黎一个人,她不再感到害怕,她知道在这一墙之隔的外边,还有一个无辜的女子在陪她一起受着这份罪。她是自作自受,但谷儿完全是无辜的,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那以后,沈静黎每天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吃饭、睡觉,是她一天中唯一能做的两件事。不知怎的,她开始期待那每天都会出现几次的清脆的声响。每每那时,她都会提前走过去,只为能近距离的看见那个无辜的女子。吃着那些可口的饭菜,她会不停地与谷儿说话,尽管谷儿从来都不会与她说话,只是双眼无神看她一眼。但沈静黎却满足了,至少谷儿看她代表了她不再憎恨自己。但沈静黎不知怎的,却发现谷儿那张本就惨白的脸却似乎变得更加的惨白了。沈静黎除了心疼,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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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章
五九章
沈静黎不知道自己在那冰冷的石室当中到底呆了多少个日升日落。她只是感觉自己的那张脸在无光的黑暗的石室中肯定是变得越发苍白了,是不是也如谷儿那般毫无血色。她也渐渐发现那双腿变得有些蹒跚,走路都不是很稳。轩辕洛自那次以后再也没来过,谷儿是唯一与她作伴的人,她开始喜欢上这个有些清冷的女子。
轩辕洛来了,他打开那扇久未开启的石门,看着眼前那张久未见到、日思夜想的俏脸。看到她有些苍白的脸蛋,轩辕洛是真的心痛了。他上前抱住她,却被她冷冷推开,轩辕洛有些落寞。但下一刻却被愤怒完全代替。“别碰我,因为你没资格。”是沈静黎的声音,淡却极艳。没了往日的愤怒,只是一种清冷。
轩辕洛被她的话激怒,他一把推倒沈静黎。双唇覆上沈静黎那微凉的脖子。他以为沈静黎会推开他,会大叫着“滚开”。但她没有,她还是用她那淡至极艳的声音冷冷地道,“你要做什么就快点,我不想看见你。”沈静黎倒在石床上,一动不动,如死鱼一般。
轩辕洛彻底怒了,他一把撕开沈静黎那早已有些发臭而破烂的白色纱衣。逸把覆上沈静黎胸前的柔软,使劲揉捏。沈静黎极力忍住,却还是忍不住的闷哼出来。轩辕洛在她耳边邪魅的笑道,“我还以为你麻木了,没想到你还是有些感情的。”轩辕洛的声音是那般的讽刺,听在沈静黎耳里是那样的刺耳。沈静黎冷笑,“我是还有感情,但不是留给你的。”
沈静黎再次用那些话语刺激了轩辕洛。这句话再明显不过。轩辕洛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你以为你留给轩辕逸,他就能得到吗?”轩辕洛再无怜惜,一手搂住她那纤细的腰肢,一手早已在她胸前用力,嘴唇狠狠撕咬在沈静黎的唇上,那里早已是一片鲜红。许久,轩辕洛才放开她,他并没有占有沈静黎。他放开沈静黎,躺在沈静黎身边,轻声说道,“爱妃最近有些发胖了,是在这里过得很好嘛,怪不得门口那个宫人饿的走路都不稳了。”说完,在她耳边吃吃的笑了,是那般的邪恶。
他这话什么意思?沈静黎有些心惊,谷儿是饿了吗?隐隐约约,沈静黎似乎感觉到某些地方有些不对。“你这话什么意思?”沈静黎定定的看着他。用力没有答话,只是伸过手来将她捞进怀里,将头深深埋进沈静黎的脖颈之间,贪婪的呼吸着专属于她身上的那一抹幽香,尽管身上的破烂衣衫发出一股恶臭,但她本身的体香还是让他迷恋。沈静黎见久久都得不到回应,而自己却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他那话中的意思。她伸手想要推开他,不料却被轩辕洛搂得更紧了。随后,气若游丝般的声音传进耳中,“我冰雪聪明的静儿难道就猜不出来吗?”
沈静黎呆了,是她自己所想的那样吗?感觉到沈静黎的呆滞,轩辕洛又笑道,“我的静儿,还没想通吗?这两天,你是吃得很香吧!想必那几碟小菜是所剩无几,那谷儿又怎会吃饱呢?”轩辕洛发觉怀里的人身体在剧烈的抖动,他嘴角是一抹嗜血的笑,这样才是自己想要的。我会让你对我感到害怕,我会让你不敢再逃离我的身边。
沈静黎发抖不是因为对轩辕洛的害怕,而是对于轩辕洛那些变态的行为而感到不耻。“轩辕洛,你好残忍。”沈静黎哆嗦着吐出这几个字,眼泪早已控制不住的滑落下来。但不是为他轩辕洛,而是为那无辜受苦的谷儿,是对谷儿的怜悯,更是对她的歉疚。她现在能理解第一日见到谷儿时,谷儿看见那些并未开动的饭菜眼里闪过的那些渴望,原来如此。
轩辕洛不答话,只是笑了,笑得让她心寒。良久,轩辕洛才道,“我不残忍,现在怎会坐在这龙椅上;我不残忍,现在圣都怎会这般的繁荣昌盛;我不残忍,你现在怎会呆在我的怀里。我现在的残忍只是因为你,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谷儿现在这番模样,那也是完全因为你,因为你毫不犹豫的逃离。”
“不,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是你,是你为了满足你那无耻的欲念而体现出来的荒淫无道。这一切都与无关,我才是受害者。”沈静黎接受不了这么大的罪恶,她也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承受这份良心不安。
“呵呵,是吗?不知道吗?若没有你,她怎会变成这般,若没有你,我,逸与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般,这些都是因为你。静儿,你知道吗?我们三人是不会存在芥蒂的,我很想毁了你,真的很想。可是为什么我又舍不得,为什么?”轩辕洛冷笑,但说到最后,他的话里是满满的痛苦,几滴热泪砸在沈静黎的脸上,烫的她生疼。
沈静黎有些呆愣,真的是她吗?一切都是因为她吗?可为什么自己却也是活得这般痛苦呢?到底谁才能拯救我呢?沈静黎在心底呐喊,却是无人应答。
这一夜,轩辕洛留了下来。在那黑暗之中,他将赤身裸、、体的沈静黎紧紧抱住,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里。而沈静黎却只是在他那冰冷的怀中度过了那一晚。眼泪早已流干,除了轻轻地抽泣声,石室中寂静得可怕。
次日清晨,沈静黎早已在疲劳中沉沉睡去。轩辕洛却是紧紧地搂着她,一点也没有感到疲惫,即使是这样坐在这黑暗中一辈子也愿意,因为有她在自己的怀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可是不是,她心里是永远没有她的,他身上也是承载了太多。他轻轻将沈静黎放倒在石床上,看着她那雪白的胴体上残留着自己那残暴的印记,他嘴角浮上一抹满足的笑容。那些印记在这黑暗之中也是显得那般妖冶,熠熠夺目。但她的脸上为何是那般凄楚悲哀与无助,自己不能给她安全感吗?那张俏颜上浮现的痛苦神情是那般的刺眼,深深刺痛他的心,他的灵魂。自己给她的是无止境的痛苦。
轩辕洛拉上散在一旁的锦被,将她那美丽的胴体掩盖在锦被之下。他怕再看下去,他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将她狠狠占有。可他舍不得了,是心痛了,是怜惜了。这阴冷潮湿的石室,是不适合她居住的,她那么柔弱,是该好好背呵护的。况且在这里,一切都是显得那般的不方便。那有些酸臭味的身子却还是那般的迷人,是她身体散发的幽香将那异味挡去了吧!是应该接她出去了,可她还是逃离我的身边吗?轩辕洛心底荡起那丝不安。看她在这里受苦,心里是满满的疼惜;看她在别人身边巧笑倩兮,心里满满的的痛苦与愤怒。不忍与不安折磨着他,他开始感到有些迷茫,有些无助,如同十年前刚坐上那个高在云颠的位置。
看着满地的白色碎片,轩辕洛有些想笑。只有面对她,自己才会那般粗暴。不去想那么多,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一个热水澡和一身干净的衣衫。轩辕洛勾下头,在神经了的额上印上一吻,那个吻,包涵得不多,只是满满的疼惜与爱意,还有不舍。
轩辕洛转身,离开那个冰凉得有些阴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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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O章
六O章
天道关,军营。
轩辕逸站在案几面前,右手执着一支毛笔,力道苍劲。铺在桌上的那张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两排行楷。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轩辕洛在宣纸上轻轻一吹,待那字迹稍微风干了之后,他将那张宣纸提起,动作轻柔,如待至宝。他将那张宣纸提在眼前,看着那两排大字,眼底是化不开的浓伤,那般的触目惊心。他有些呆滞的眼神直视着那些字。
黎儿,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这是你对我说的,你知道我当时听到这句话时有多感动吗?现在我为你题了这句诗,可你又在哪里?你是否还在想你着逸,逸可是一刻都不曾忘记过你。
轩辕逸脸上的忧伤,带着淡淡的绝望,也带着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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