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那坚实胸膛上透出来的热力。
她感到环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渐渐地收紧了,用力稍大了禁锢着她的兄控腰身都微微地有些闷有些疼,却不想挣扎,更不愿逃脱,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随着这收紧的臂膀一丝一缕地散了去,浑身被抽空了力气,软软地瘫下来,完全放任着这滚热的臂膀双手在自己身上施为……
不知什么时候,房中伺候的婆子丫头们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安静的能够清晰听到彼此间的越来越滚热的呼吸,和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如梦似醒,如真似幻中,邱晨只看到帐子顶一直晃啊晃啊……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帐子上的花鸟图案这么乱,这么让人眼晕呢?
还有身下的炕,今儿烧的有些过了,烫的她后背的肌肤微微的疼……
刚刚夺回所有权的秦铮终究有些不痛快,那个小东西睡着了也不老实,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小手就准确地摸到了邱晨的胸前,抓住自己的奶瓶子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偏偏这小子还睡着呢,酣梦香甜里还不忘嘟了嘟嘴巴……让秦铮吓了一跳之后,又是郁闷又是无可奈何……
邱晨好笑地看着脸色僵硬的秦铮,微微推了推他,转身将不老实的小子重新安置好,随即就又被那个吃了一肚子醋的大的给重新霸占了回去!
重而用力地动作宣示着自己的权利,秦铮哑着声音声讨:“敢笑我……”
“我没……唔……”
短暂的声音消失在一片含混中,帐外留的烛火不知什么时候熄掉了,似乎也被帐子里传出来的声息羞到了,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邱晨起晚了,身边的一大一小都已经看不到了,只有被褥微微凌乱着散放着,显示着那个人的回归。
邱晨慵懒地放松着身体,身下的炕热烘烘的,烙着脊背腰腿,让整个人舒服地想要再懒一会儿。
陈氏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挑起帐子往里看了看,邱晨抬眼看到陈氏一张眉开眼笑的脸,莫名地一阵心虚一阵羞窘,急忙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
“夫人醒了?若是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儿……”陈氏温和的声音里含着笑。
邱晨莫名地慌乱着,仿佛要表白什么,着急忙慌地撑着身子坐起来……因为动作,腰腿和某些部位的酸疼却让她忍不住吸了口气,起身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陈氏看在眼里,怎么会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夫人脸皮儿薄,经不得调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笑容,一边温和地提醒道:“我让人备了药汤,夫人起身去净房里泡一泡就好了!”
这话可以说陈氏很小心很注意地自己措辞语气来,邱晨却仍旧觉得她的话里每个字每个词里都隐含着暧昧之意,让她羞窘的差点儿将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去。
等到起了身下了炕,邱晨才发现身体远比自己想象的还不中用,不但腰酸的很,大腿部的肌肉也突突的疼,还有某些部位的不适,让她脚一落地差点儿痛呼出来。
暗暗吸着气咬着牙,努力保持着脸部表情的镇定淡然,一步步蹭进净房,将自己全部泡进温热的药汤之中,又将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打发了出去,邱晨这才轻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太累人,也太害人了!
泡了约摸两刻钟,刚刚突突跳疼的肌肉渐渐舒缓下来,在温热的药汤里放松着,明显的酸疼感也渐渐舒缓下来,不再让人难以忍受。邱晨一直泡到药汤渐凉,这才起身裹了巾子,唤进丫头们换了干净的热水进来,洗掉身上的药味儿,这才擦净身体从净房里走出来。
身体酸疼好了些,却慵懒无力着不想动。邱晨坐在妆台前,任由丫头婆子替她打理好头发绾了髻,又换了一身居家穿着的衣裙,一件窄腰窄袖的丁香紫小袄子,配着一条烟紫色的百褶长裙,袄子上是精致细密的银丝勾勒绣,裙子上则绣了星星点点的丁香花儿,美丽中透出女人的细腻精致来,女人味儿十足。
陈氏将几个伺候的小丫头遣开,伸手从妆奁盒子里取了一枝紫水晶的丁香步摇长簪子,看着镜子中的邱晨用目光询问了,小心仔细地给她攒在发髻一侧,精致的紫水晶雕刻成的丁香花团成一簇,晶莹剔透,浓淡的紫色潋滟剔透,还有几朵水晶丁香垂下来,形成长长短短的垂珠,稍稍动作,这些晶莹剔透的水晶丁香就会微微晃动摇曳起来,恰似枝头的丁香花盛开在徐徐微风之中。
陈氏扶着邱晨的肩头,微微俯着身看着镜中娇如春花的脸庞,眼角眉梢的笑意就不由自主地流溢开来。
贴着邱晨的耳朵,陈氏用极低的声音道:“夫人跟侯爷夫妻和谐恩爱,这是人之常伦,没什么好害羞的……若还有不舒服的,夫人尽可以跟我说,咱们府里有专门伺候燕喜的婆子,会推拿,也有专门伺候这个的药,让她们伺候着就好,不用自己忍着。”
邱晨脸皮做烧,渐渐胀红起来,却知道陈氏是真心替她着想,而且,陈氏如此低声地跟她交待这些,还将小丫头遣开,让她多少减弱了些羞窘,于是,也不再逃避,含笑看着镜中的陈氏,点头应了。
陈氏暗暗松了口气,夫人虽是二嫁,可这份羞涩比初嫁的还要重,脸皮儿又薄得很,这些事她早就想说,却一直没敢擅动。如今看着夫人身体生了孩子又养的也算康健起来了,她偷偷问过穆老先生,知道夫人好好养息着,仍旧能够继续生养,她就忍不住了,抽了这个空儿过来跟夫人提点提点,让夫人将身体养的再好一些,也好再添几个小公子小小姐……
若是小姐还在,看到如今侯爷夫妻和美,小公子康健聪慧,不知道该有多欢喜!
陈氏心里发酸,连忙眨了两下眼睛,将眼中蓦然升起的水雾掩下去,随即又从妆奁匣子里取了一把髤漆嵌珍珠的梳篦出来,争取了邱晨的意见,给她攒到发髻后边,髤漆的梳篦只剩下暗紫色的梳背,一溜儿九颗莲子般大小的珍珠,白色的珠子莹润浑圆,没有半点儿瑕疵,在乌鸦鸦的黑发映衬下,泛着柔和莹润的光华来。
上下端详着,陈氏也禁不住笑着赞道:“夫人不爱那大红大绿的艳色,这素淡的紫色您穿上却是好看的紧!”
邱晨从镜中回了一个微笑。暗衬着,若是可以,她更喜欢的是浓浓浅浅的蓝色,从庄重端正的靛蓝,到清浅明快的雨过天青色,还有几近于白色的月牙白。但是,这个时代,二十几岁年纪也就是守孝之人才会穿那样的衣裳。平日穿也要搭上几件比较鲜艳的颜色,或者加些刺绣以缓冲颜色的素淡清冷……不得已,她才选择了比较接近的紫色系。
起身走到穿衣镜前回顾了一下,邱晨笑着道:“在家里,歪着躺着,看书弄草,自己舒服最重……半旧的东西,素淡的颜色都会比较舒服而已。若是出门应酬,我还是会依着规矩来的。”
陈氏笑着点头:“夫人这一点确实做得最好。勤谨持家,知足守份……若是老夫人在,必定喜欢您这个儿媳妇。”
邱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若是秦铮的母亲在,她可不敢那么乐观会喜欢她这个儿媳妇,不说别的,就一个寡妇身份,只怕那纪夫人就会极力阻挠儿子娶她。
廖家还只是个商户呢,廖文清的母亲高氏不就是那般?最后间接地以她的一条命,断绝了她嫁给廖文清的可能!
垂下眼,邱晨扪心自问,若是换了她做母亲,儿子要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只怕她也不会愿意……尽管,她很可能不会那般激烈的反对!
暗暗苦笑一声,邱晨抛开这些不找边际的思绪,转而笑着跟陈氏道:“算着时辰,爷和孩子们也该回来了,让人把昀哥儿抱过来,顺便准备着摆早饭吧!”
陈氏笑着点点头,退了下去。
果然,不多时,秦铮带着阿福阿满就练完功转了回来,阿福阿满一边儿一个跟在秦铮左右,阿满拉着秦铮的手,小脸红扑扑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笑个不停,阿福倒是不怎么做声,满脸的欢喜愉悦却是不做假的。
邱晨迎上去,接过秦铮解下来的斗篷挂好,一边给阿福阿满擦汗,一边笑着跟秦铮道:“热水备好了,洗洗换身衣服,也好吃早饭了。”
秦铮点点头,回头看看阿福阿满,笑着拉了阿福的手道:“我们爷俩一块儿洗吧,你让人把福儿的衣裳送进来。”
邱晨自然没有不愿意的,阿满倒是有些不乐意,也满了六岁的小姑娘,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些事了,自然也不能任性,只是小嘴巴高高撅起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阿福惊讶着欢喜着微微羞涩着,跟着秦铮进了净房,他的嬷嬷赵氏随后捧了换洗衣裳急急忙忙地跟了进去,不过转瞬又退了出来,曲着膝对邱晨道:“侯爷给大少爷洗澡呢,不用奴婢伺候!”
邱晨要了水正在给阿满擦洗,听到这话也没做声,只是看着她笑了笑。
赵氏衬度着,又低声笑道:“侯爷对大少爷真好,刚刚在校场,亲自扶着大少爷练功,这会儿连洗澡也不用我们这些下人了!”
邱晨抬起头笑笑,也不看她,淡淡道:“福儿满儿是侯爷的儿女,做父亲的慈爱些也是常有的事儿。”
赵氏脸色一变,连忙曲膝道:“是,是奴婢眼皮子浅了!”
“嗯,”邱晨重新低下头给阿满擦着身上的汗,过了一会儿方才不疾不徐道,“谨慎着些,以后府里再有议论这些的,我就问你了。”
赵氏脸色白了白,连忙跪倒,磕了个头道:“夫人放心,奴婢是真心替大少爷欢喜……以后必会谨言慎行,也必会护好大少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邱晨摆摆手,有些不耐道:“罢了罢了,什么死不死的,大少爷一个孩子,不是在府里就是上学,哪里用得上你死啊活的。”
赵氏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拢着双手,曲膝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说着话没耽误动作,邱晨三下五除二给阿满擦洗干净,换了干爽的棉衣裤,又抱着她把头发冲洗了一下,冲去练功出的汗水。昀哥儿被抱过来,看到邱晨就张着手臂要抱,被邱晨揽在怀里,带着他一起给阿满绞头发……这活儿小东西新鲜的很,伸着胖手就上去了,差点儿揪住阿满的头发,被邱晨眼疾手快地挡住,耐心地教他一绺一绺地给姐姐擦头发……小东西兴致勃勃地擦了一绺儿就失了耐心,恰好丫头婆子们送了早饭上来,小东西立刻眉花眼笑地就朝着炕桌去了。邱晨趁机把他交给汪氏带着,自己一绺一绺细致地阿满擦干头发,又松松地系在脑后,散去残余的水汽,吃罢早饭再梳发髻。
她这边打仗一般忙完了,秦铮和阿福爷两个也想跟着从净房里走了出来,邱晨抬眼看过去,就见爷两个洗干净了换了衣裳,只有头发还披在脑后,半干着。
邱晨笑着拿了布巾子,秦铮把阿福抱上炕,邱晨上前,先给阿福擦干头发,顺手系住,转过身换了条帕子,又慢慢细致地给秦铮擦着头发,一边笑着招呼阿福阿满:“你们两个赶紧吃,吃完了去上学呢!”
阿福阿满仰着笑脸点点头,阿福率先跟秦铮告罪:“爹爹,福儿先用了!”
秦铮笑着点点头,邱晨吓的连忙松手,却还是没来得及,揪的秦铮嘶地吸了口冷气。
邱晨哭笑不得地伸手揉着他扯痛的头皮,一边嗔怪道:“我擦着头发呢,你也不注意些!”
秦铮满脸的哭笑不得,斜着邱晨道:“还是我的错了?”
邱晨有些心虚地瞪了他一眼,“自然,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点头!”
阿福阿满互相看看,又一起转眼看向秦铮,握着嘴笑着。秦铮也露出一脸的无奈,摇摇头叹息一声。邱晨在他身后听得清楚,哭笑不得着,两个孩子则又是一阵笑。
很快将秦铮的头发绞干了,邱晨换了一条搭在熏笼上的干热巾子,又给他搓了一会儿,彻底把水汽弄干,手脚麻利地把头发梳顺,然后低声询问道:“你今儿还出门吧?叫嬷嬷来给你梳头吧,我梳的发髻见不得人!”
听着妻子如此自然坦陈着自己的不足,秦铮忍不住又勾着唇露出一丝笑意,淡淡道:“皇上知道我一路辛劳,给了我几天假,一直到冬至节,都没什么事务。”
邱晨微微抬着眉,思量一瞬,又落了下来,轻快地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给秦铮将头发挽到头顶,取了一直青玉云头簪子攒住,又上下看了看,点头笑道:“在家里足够了。饭要凉了,赶紧吃饭吧!”
秦铮抬手摸了一下鬓角、发髻,还算光滑齐整……若是忽略梳头发时的揪扯,这梳头技术也不是太差了!
邱晨瞥见他的动作,微微撇了撇嘴,飞快地转开了目光。走过去看着汪氏喂着昀哥儿吃着银鱼蛋羹,小东西吃的很是香甜,她也就不多事了,自己走到秦铮对面,挨着阿福在炕沿上坐了,照应着一大两小,一边自己吃了早饭。
阿福阿满的嬷嬷丫头赶着送了温淡盐水和漱盂、帕子之类的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