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成双福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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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女成双福满堂-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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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抱了阿满,自己起身背了阿福,一步步往家走去。

路上,仍旧有些懵懂的俊言俊章询问着:“……你们家怎么就一座坟,祖坟呢?”

这会儿,邱晨的神思已经恢复了清明,听到俊言俊章这么问,不由地竖起耳朵凝神听着。

林旭这会儿虽然仍旧心里悲戚,却也稍稍收了些悲色,听到俊言俊章询问,也就开口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小时候哥哥曾和我说过,当年父亲带我们兄弟俩是从京城搬过来的,只不过,父亲只在此住了一年,安顿好我们兄弟就外出了……从那以后,就再无音信……至于再往上的祖辈,哥哥没有提过,我也不知道了。”

感情,这音信全无还是从父辈遗传来的啊!

林旭谈及林家的来历显然也是所知不多,不过邱晨还是有些许的收获。比如,林旭言谈中只提及了父亲,却没有提母亲,也不知自己那个便宜婆婆是之前就去世了还是怎么了。至于那个便宜公公,邱晨则颇不以为然,十年前林旭还是一两岁的幼儿,林升也不过十多岁的半大孩子,那位就把两个孩子撂在这里,再没露面,这人感情根本没有身为人父的责任感啊……鄙视!

林升带着那么小的林旭能够活下来,还娶妻生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邱晨腹诽着,顾自低头往回走。俊言俊章似乎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再没提什么问题,一行人就此彻底安静下来,默默地往回走着,这在旁人看来,衬着身后阴沉的天色,难免就透出一股子悲哀凄凉的意味来!

××××××××

再说廖文清,那日在林家想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又有疗伤药的配方惦记着,从刘家岙离开后,就即刻连夜回了府城廖家。

虽然心里急切,但廖文清还没有糊了心,还知道先去拜见父亲,并把找到上佳疗伤药配方的事情向父亲廖家丞汇报了,廖家丞大喜。可待听到林家要求自己制药,并不交出配方后,又不由转了怒色。

“那妇人如此不识抬举,若非我廖家,谁肯相信她一个乡村妇人……”

廖文清虽知父亲说的都是实情,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过意,却也不敢跟老爷子撂脸子,只好连忙上前抚慰:“爹,你且别发火,听儿子把话说完。”

廖家丞恨恨地瞪着廖文清,还是忍了怒气坐了下来。

廖文清赶忙倒了一杯茶递到老爹手里,看着廖家丞喝了一口茶,脸色稍稍缓和了,这才斟酌着开口道:“爹,儿子这些日子与那妇人接触下来,越来越觉得,那妇人不止茯苓膏和疗伤药两种配方……哪怕只是这两种配方,茯苓膏还罢了,疗伤药值多少,您老英明,自然比我看得更清楚……这一次,她之所以坚持自家制药,怕的不过是我们起了什么心思……”

一听这话,廖家丞的怒火又冒了上来,一瞪眼还没说话呢,就被廖文清按住,继续道:“爹,您老可是做了一辈子生意了,这事儿也不怨人家信不过咱,搁谁身上只怕都会这么做。这疗伤药非同小可,一旦拿出来,别说像咱一样的人家,那些官宦人家只怕都忍不住要伸手……所以啊,儿子就琢磨着,咱们怎么能又妥帖又不声张的把这个方子拿过来……可是太难了,儿子我为了咱们家可是殚精竭虑,绞尽脑汁啊……”

廖家丞这会儿怒气已经缓了许多,看着儿子挤眉弄眼的怪样子,忍不住抬手就给了廖文清一巴掌,呵斥道:“别弄鬼,赶紧说!”

廖文清夸张地哎哟一声,捂着脑袋揉着,一边呲牙咧嘴地朝廖家丞诉诉苦,眼看着老爷子又要抬手打,这才赶忙上前按住老爹的巴掌,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那啥,你和我娘不是总嫌乎儿子不娶妻成家吗……你看,我这未娶,她的男人也死了,我直接把她娶进门,岂不一切水到渠成,妥妥帖帖了……”

说实话,廖文清对自己的这个打算没什么底气,所以,他一边说一边那眼睛觑着廖家丞的脸色,却见廖家丞听了他的话之后虽然皱了皱眉,却并没有发怒,提着的心就渐渐落了下来。

廖家丞皱着眉,低头沉吟了好半天,也没有开口,廖文清就觉得心里像是有七八只猫抓一样,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终于按捺不住了,巴巴地去换了杯热茶,递进廖家丞的手里,同时轻声叫道:“爹……”

廖家丞接了茶杯,一改平日的火爆,竟是轻轻叹了口气,让廖文清刚刚放下的心有忽忽悠悠地提溜了起来。

就在廖文清忍不住要开口催促之际,廖家丞终于开口道:“这事儿我知道你是为了咱们廖家着想,可那妇人毕竟是寡妇,还带了两个孩子,你娶了她实在是太委屈了。”

这是同意了啊?

廖文清心中根本没有委屈的感觉,一听老爹松了口,登时大喜,不过还知道把这份喜悦压在心底,脸上只露出一抹坚毅来,道:“爹,只要能让咱廖家发扬光大,儿子就不委屈。”

廖家丞这会儿对儿子敢于牺牲勇于牺牲的精神是非常非常满意的,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也罢,等将那妇人娶进门来,再让你娘替你踅抹几个温柔貌美的妾室……”

一听这话,廖文清就知道自己装可怜装的过了,连忙道:“爹,那妇人虽说生在乡村之间,却并不粗鄙,而且容貌也颇为清丽……咳咳,儿子是真的不委屈,你老就不用和我娘提什么纳妾的事儿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你老爹我还不糊涂,怎么着也得你把人娶进门之后再说这些。”廖家丞一听儿子把那个寡妇夸得和朵花儿似的,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大概是所有当父母的通病,孩子小盼着孩子长大,等孩子长大了,又心急娶妻。可等真的把媳妇娶进门了,当爹娘的就总会觉得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了的孩子被人抢走了,又有些见不得儿子看重媳妇了……

廖文清连忙笑着描补:“爹,她进门后,咱们还得哄着些,说不得还有多少好方子呢!”

廖家丞这回没有呵斥儿子,捧着茶碗点了点头:“罢了,你只要记得光大咱们廖家,纳不纳妾的,我就不操这闲心了。”

廖文清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又给老爷子拍了一顿马屁,把廖家丞拍的通身舒服妥帖的,就主动提出要去和自家夫人高氏说说,毕竟,给儿子娶妻,大部分事情都要高氏这个当娘的来操持。

廖文清仿佛已经看到把林家娘子娶进门来,换成了廖家娘子了,满心欢喜地跟在廖家丞身后,去寻高氏说事儿。

可让廖文清和廖家丞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爷俩商量好了事儿,到了高氏这里,却遭到了坚决否定。

高氏根本没听廖文清说完,就一口给否决了:“想娶个寡妇进门,没门儿!”

原来,高氏早就从廖文清身边的小厮嘴里得了信儿,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最心疼的三儿子居然和一个乡下寡妇来往密切,她心里就憋着口气,这会儿听到廖文清居然打算把那乡下媳妇娶进门,当然不会同意。

她如此优秀的儿子,什么样的高门大户的千金闺秀娶不来啊,非得娶个乡下寡妇进门,这以后她哪还有脸出门见人啊!

“妇人之见!”廖家丞呵斥一声,却又忍住气把自己和儿子的打算细细地和高氏说了一遍。高氏虽然不如廖家丞通透,却也知道廖家的发展是大事,是重中之重,既然那妇人手握重要的药物配方,丈夫儿子将人娶进门的打算恐怕是不能改了,可让那么一个乡下寡妇做儿媳,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要说高氏也有些急智,心思一转,就道:“那妇人不过是个乡下寡妇,咱们肯收容她,已是她积了几辈子的福祉了……这样吧,既然对咱们廖家有用,那就纳了吧!不过,在纳她进门之前,老三先给我应下商家二小姐的婚事。待商二小姐娶进门,再纳那妇人进门不迟!”

这一句话,就把正妻改成妾了。而且,还要在纳进门之前,先娶一门大户女子进来……

虽然廖家丞觉得这事儿恐怕没有高氏盘算的那么轻松,可他本身也觉得让儿子娶个寡妇太委屈,一时竟没有出言反对。

廖家丞和高氏不了解林娘子,可廖文清却了解的多,他虽然也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求娶对林家娘子来说,就是最大的诚意,根本没想到会遭到拒绝什么的,可毕竟知道林家娘子傲气的很,娶进门作正妻还罢了,若是纳妾,那妇人必不肯答应的。

看着自家老爹也不出声,似乎也有些赞同高氏的意见,不由地有些急了:“娘,人家手里握着那等药方子……这就是信儿没传出去,若是信儿传开了,等着娶她进门的人有的是呐,哪里还等你娶了儿媳,再去纳人做妾……”

廖文清一急之下,措辞也忘了斟酌了,登时激怒了高氏。

哐当一声,高氏手中的茶杯已经被掷到地上,摔得粉碎,高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天地指着廖文清的鼻子道:“再有什么了不起的方子,也不需要我卖儿子来换!”

这话就有些捎带上廖家丞的意思了。

“什么卖儿子不卖儿子的……”廖家丞也不干了,怒气一冲,就要反驳。

廖文清也没想到会是引发这么大的反应,心里烦躁,却也不能眼看着自家爹娘为了自己个儿吵起来,连忙上前架着自家老爹从高氏的房间里走出来。

走出高氏的院子好一会儿,廖家丞才缓和了怒气。看了看身边搀扶着自己的三儿子,廖家丞轻叹了一声,难得的安慰儿子道:“你且忍几日,让你娘消消气再提。她毕竟是当娘的,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也是正常的。”

听老爹如此说,廖文清也只能按下心中的急躁烦乱,挤出一个笑脸来应着:“爹,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我娘答应之前,我会稳住那边的……”

“嗯,如此甚好!”廖家丞也算是放下了心中那一点点担忧。刚刚廖文清说的那句话太对了,那妇人手里握着方子的事儿是没传开啊,传开了别说纳进门当妾了,只怕明媒正娶等着娶那妇人进门的都能排起队来,他可没有子大地以为廖家强大的无人敢惹,虽然小有家财,但毕竟只是行医经商之家,在这府城里,人家哪怕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吏都能辖制,更不论那些高官达贵了。若是真的惹来那些人的瞩目,他们廖家只能靠边儿站。

最后,廖文清回家商议婚事,就以各方暂时偃旗息鼓结束。

急躁烦乱的廖文清安抚了自家老爹,在家里也呆不下去了,但夜色已深,城门也早关了,他只好捺着性子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府城,返回安平县。

也就是说,邱晨进城的时候,廖文清其实也在安平城,只不过,有时候人与人也挺奇妙,赶巧了一天能见好几回,赶不巧儿,说不定擦身而过,却没注意到对方。

廖文清原本就和林娘子约好,这一日过来送药材原料和一些制药用具,包括他熟悉的整套切碾捣工具,也有他有些不知所以的一盘中号石磨。装好车正要出门,秦铮却带着一名黑脸汉子上了门,不用秦铮说,廖文清也知道这二人所为何来。他原来准备林家出了第一批货再接洽秦铮,这正让他堵在门口,车上许多的药材和制药用具避无可避,廖文清干脆光棍到底,直说找到了疗效极佳的疗伤药方,并邀请秦铮同行。

原想着秦铮位高繁忙,必不会亲力亲为,却没想到人家二话没说,连马都没下,直接拨转马头,让他前头带路。廖文清无法,只好舍了备好的马车,要了一匹马,与秦铮同行。

正值清明时节,杨柳吐绿,百草萌发,正是草长莺飞,放眼望去,远处的山,近处的田野,无处不是鹅黄嫩绿,一片勃勃生机。

秦铮性子清冷,不喜言笑,那位黑脸汉子洪展鹏却是豪爽性子,廖文清又有些刻意地寻找这话题,不着声色地奉承着,自然很快就熟稔起来。几人并没有催促马匹,只是任马而驰,即使如此,也远比拉了货物的马车快了许多,从清水镇到达刘家岙不过两刻钟功夫,廖文清就和洪展鹏称兄道弟,言谈间竟颇有些相见恨晚之意了。

几人乘兴而来,却没想到,到了林家门口,却见林家新建的黑色大门紧闭着。三人收缰坐在马上静候,廖文清的小厮没药快步上前敲门,只不过没药的手刚刚碰到门环还未敲响,就听那跟在洪展鹏身后的小厮安辔高声叫道:“竟是那泼妇!”

这一声高呼,可以说秦铮、廖文清都不陌生,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听到安辔这样的称呼了,倒是洪展鹏第一次听到安辔这个称呼,颇觉兴趣,也不禁随着其他几人扭头看去,就见缓坡下几株垂柳掩映中,一名身着青色衣裙的年轻妇人背着一个孩子,微微垂着头,正一步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向近前。

不知怎么的,那妇人并没有看过来,甚至连头都没抬,秦铮就从马上跳下来,下意识地抬了抬脚,却恰到好处地掩饰住自己的失态,仿佛他只是下马活动了一下腿脚,然后就将马缰丢给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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