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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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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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想压千羽墨一头,这怕是他此生最宏伟的目标,可是,他注定是失败的。

洛雯儿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正想安慰几句,千羽墨嘬了嘬手指,做出意犹未尽的模样:“小三,去把盘子端上去……”

“你……”

三子亮起了拳头,然而即便是力量方面的角逐,他也只能是虚张声势的一角。

“忘了?我是大,你是小!”千羽墨郑重道。

三子哼了一声,抓了盘子就走。

身后又传来千羽墨慢悠悠的声音:“熘肝尖是娘子最爱吃的哦……”

你这个小三休想往里加什么“料”!

“娘子,我好不好?”打身后环住她的腰,顺握了她拿着锅铲的手,在炒勺里来回翻腾。

“你能不能不添乱?”她虎起脸。

千羽墨立即伸了头,撅嘴闭眼。

洛雯儿无奈,瞧着三子暂时回不来,就飞快的在他唇上啄了下。

结果却像亲到了树胶,一下子被粘住。

她“呜呜”的提醒他菜要糊了,千羽墨却不管,索性将她抵在锅台边,尽情攫掠她的柔软。

“咣”。

锅被砸到了地上。

循声望去,但见三子目眦欲裂,手指着他们,嘴张着,可是半句话说不出来。半天才嗷的一声冲出去,紧接着传来砸桌子摔凳子的声响。

“你看你……”洛雯儿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

千羽墨却趁她不注意再亲了一口,不待她反手攻击就转到炒勺前,将菜捞出来,装到盘里向门口走去。“娘子,你要快点哦,相公都饿了……”

“好,你先等着,我再下几碗馄饨就出去……”

她看到千羽墨的脚步明显一滞,稍后转了头,满脸诧异:“馄饨?”

她笑了笑:“就是用面包了馅……”

她尚没有讲完,千羽墨就摇摇头:“不喜欢吃面。今天的菜,吃米饭正好,娘子不要再忙了,菜冷了会伤身的……”

洛雯儿笑着看他出去,垂了眸,拾起灶台上的绳子。

初时动作稍慢,然而依旧很快扎好了一旁的面口袋。



回到房间时,屋里正热闹着。

千羽墨端坐桌旁,摆好了正室的架势,神色不动如山,时不时呷一口小酒,斜着眸子看三子折腾。

三子则上蹿下跳,屋里皆是翻倒的桌椅,所幸吃饭的这张还完好无损。

他的鹿皮帽子早就被摔在地上,还不停的在头上揪,再往地上掷,就好像那上面还有一顶看不见的帽子在压着他,颜色是翠绿翠绿的。

见洛雯儿进来,三子更加激动了,一会指天一会指地,口里哇啦哇啦,大意是说,他为这个家辛苦奔波,可是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还整日里挤兑他,却是忘了他们住的是谁的房子,吃的是谁的饭菜。而某些人,什么也不干,专靠一张白生生的脸,甜丝丝的嘴,引得女人投怀送抱,成天价好吃懒做,也不怕人笑话。他三子是老实人,靠自己的力气吃饭,再不伺候这种小白脸。今天这大小必须翻过来,否则小白脸就赶紧收拾收拾滚蛋!

洛雯儿头回见到三子如此长篇大论的表述情感,不觉震惊于他的口才,然而“小白脸”这个称呼曾被千羽墨冠到白濂身上,不知如今轮到自己,是何等滋味。而他……可还记得往事?

千羽墨依旧稳如泰山,又呷了口小酒。

洛雯儿忍不住上前:“酒还没温,你身子不好,还是……”

他手一抬,制止了她后面的话。

三子见自己气成这样,正义成这样,她却连句安慰都没有,倒去关心绣花枕头,当即憋了一口气,有要吐血的感觉。

千羽墨握住洛雯儿的手,也不顾她冲自己使眼色,慢悠悠道:“谁说我什么也不做?院子里的那座小山,是你打来的?”

他指的是最近他巡视“后宫”的成果。

“哼,不过是你卖老婆的收获!”三子不屑的甩了一句。

“砰”!

忽然一声断响,再看时,厚重的松木桌子竟然齐齐掉了手掌大小的一块,而千羽墨的手堪堪从缺口处移开。

洛雯儿急忙扑过去,然而千羽墨已经将手负到身后。

他长眉斜挑,凤目微眯,显然是动了气。

洛雯儿咬了唇……这个人,你说他什么都可以,只是,他不允许别人有一丁点的伤害到她!

三子本来是想讽刺他是个吃软饭的,压根就没想到这一层,见对方发梢都飘起来了,也不知是练的什么功,不过他能感觉到此刻很危险。

但话毕竟是说出口了,男子汉大丈夫绝不能在女人面前认了怂,尤其是自己的媳妇。

索性挺直腰板,上前一步,一副要死拼的模样。

洛雯儿急忙扶住千羽墨的胳膊。她深深知道,若是当真打起来,三子绝对不是对手。

可是落到三子眼中,此举就有了偏心甚至是视自己于无物的味道,当即哇呀呀的叫了一通:“老子不怕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来吧!”

千羽墨倒笑了:“我死,你活?想得倒美!”

握住洛雯儿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要担心。

他明白,弄死一个三子是小事,不过她一定要为此难过,所以……

“不就是进山打猎么……”

洛雯儿一惊,当即看向他。

千羽墨的功夫不是不高,可是他刚刚苏醒没多久,别人看着他是好好的,只有她知道他有多虚弱,时不时的头晕,在她面前还要假装坚强。

以往在宫中,有各式各样的补品,有天下难得的药材和名医,可是现在,他们有什么?她竭尽所能的替他调养,然而他日渐苍白的脸色在时刻提醒她的担心,她真害怕在某一天夜里,他睡过去,然后不再醒来,这也是她为什么急于与失散的人取得联系的重要原因。

而且……进山?他们不是刚刚从山中死里逃生吗?以至于她看着远处的雪山,即便所有人都说,就算整个山都崩了,亦碰不到他们分毫,她依然心惊肉跳。可是现在,他居然说要进山……

“我已经同王福说好了……”

不待她阻止,又给了她一记重击。

她记起来了,下午村里人来看三子的时候,千羽墨的确和王福聊了几句。

难道他早就做了打算?他怎么不跟她商量一下?他怎么不考虑考虑他现在的身子……

“娘子,我早就想进山看看。咱们既是打算在这落脚,总要入乡随俗,我也总不能……”斜睨了三子一眼,继续笑道,然而语气不觉温软如水:“迟早都要开始的。你忘了,我说过,我会养着你……”

洛雯儿鼻子一酸,他便拍拍她的肩,又使劲捏了捏,十分开心的样子:“来,快坐下。娘子累了,相公也饿了。”

娘子?

相公?

那他是什么?

三子看着洛雯儿的欲言又止,千羽墨的假意不见,只不断的给她夹菜,顿时无限烦躁。

对,他什么也不是,还很多余!

可是他不要多余。

这是他的家,他的房子!

他立刻捞起倒在地上的凳子往桌边一墩,大马金刀的往上一坐,抓了筷子就去插清蒸鸡。

“噫……”

千羽墨轻而易举的架住了他的筷子,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剥离了所有的鸡肉,放到自己和洛雯儿的碗里,只剩骨架连着一个鸡脑袋和鸡屁股,看起来很是诡异。

“吃什么补什么。”

他笑意微微,拿筷子点点鸡屁股,然后睇向三子的脑袋……



洛雯儿什么招都使过了,就差以身相许了,也未能阻止千羽墨的决心。

准备进山打猎的队伍已经候在院外,她气急败坏的扯了蒙在额上用以装病的巾子,蹦下床抱住就要迈出门口的千羽墨。

她不是个好演员,纵然用了苦肉计,都只被他一眼看穿。

“不过就是几天,你好好睡一觉,醒时我就回来了。”他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我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小三说得也没错,再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娘子,你希望你的相公是个没用的男人吗?”

她抱紧他:“可是你可以过段时间再去,等到……”

“天气都开始暖了,我和王福说好,等回来后房子就可以动工了。有他们相助,要不了几日便可盖好,然后我就要同娘子成亲了。你一直不肯答应我,是不是怕我耍赖呢?”

☆、400我要等他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轻软的气息拂得她眼底发烫。

“不是,”她摇摇头:“不是……”

“不是啊……”他笑了,语气更加低柔:“那等我回来……”

“千羽墨……”

“其实不论如何,有些东西还是要准备的……”

洛雯儿知道此地的习俗,就是男子若是想要向女子求欢或是求婚,都要送上亲手打的猎物,猎物越珍贵,证明情意越诚恳。可是珍贵的猎物往往预示着强大的危险……

“千羽墨,我不想让你去。我不要什么礼物,也不要什么房子。我,我答应你……”

眸光闪动,猛然抱紧了她:“等我回来!”

“我不要……”

“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不希望你相公做个失信的人吧?咱们日后要留在这,总不能让他们看低了去……”

不顾她的哀求,有些艰难的解开了她的手臂,笑着看她的眼睛:“相公要出发了,娘子该怎么做?”

洛雯儿泪汪汪的瞪着他,忽然翘起脚,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他吃痛出声,却是张开口,裹挟了她的柔软。

待洛雯儿从窒息中神思回转时,恰看到他迈出门口的背影。

院外传来笑声,都说他们夫妻恩爱,不过是进趟山,却告别了这久,跟生离死别似的。

生离死别……

似有一团雪砸中了她的不安。她急忙奔出门去,却见雪橇正拉着众人跑远。

掀起的雪沫雾气腾腾,很快就掩了所有的身影,只余数道车辙,纵横覆盖。



一般情况,入山都是七日,洛雯儿自看不到那群人的身影就开始进入倒计时。

等待的日子很漫长,看着日影缓慢移动,只恨不能让生命忽然就抽去这七日,她便可赶紧看到他的归来。

刘嫂见她神不守舍,不觉上前安慰:“想当年刘胜进山的时候,我也成(曾)整日里担心,可还不是瞎担心?”

这句“瞎担心”可以让洛雯儿产生很多联想。

贾大不是刘嫂的第一任丈夫,她的初婚是嫁给了刘胜,所以人们称呼她“刘嫂”,即便改嫁也这么习惯下来。

刘胜就是打猎时丧生于熊口,那时他们已经成亲八年了。洛雯儿不知刘嫂的“瞎操心”指的是当年刘胜数次平安归来,还是最后死在山中,即便担心亦是枉然,于是更加心惊肉跳。

刘嫂丝毫感觉不到自己刚刚的劝解有何不妥,见她坐立不安,于是继续安慰:“况且这回山(三)子也跟了去,一家人,肿(总)是有个照应……”

千羽墨是注定不会让三子留下的,他的小心思再清楚不过了,而且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再送了什么雪豹、猞猁的,或者破门而入,又请来了刘嫂照看她。

他为她想得周到妥帖,可是她吗?

为了阻止他进山,她开始生不同的“病”,连干粮和衣物都没有准备,是他有样学样,看三子弄什么他便弄什么,还虚心向王福讨教,她竟都没有来得及检查一番,那日见他包得像毛熊一般出了门,她的心里……

他可是天潢贵胄,怎么可以……

当然,他依旧是挑剔的,厚重的皮毛下面还穿着他的雪衣。

她立在院中,遥望蓝天下彷如一线的雪山,不知他们现在行进到何处。

“放心,村长说,这几日天气晴好,保证不会出什么危险。这天也晚了,我得去捉(做)饭了。你也别看了,寨(再)睡一觉他们就回来了。”

任是什么人,天天面对这样的她也会失去耐心吧,何况刘嫂说得没错,明天就是七日之期了。所以她直等到碧蓝的天空变作暗蓝,抖落一层青纱将雪山笼罩方进了门。

这一夜,洛雯儿睡得格外早,只想着一觉醒来就看到他坐在床边,对她笑。

她发现人若是处在迷茫的边缘极容易得到满足,她现在不指望联络上失散的人,不指望他重拾记忆,她只想他平平安安的回来。而且,她已决定,若是他下次非要进山,她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她再也不想留在原处度日如年,提心吊胆。

她抱住被子,翻了个身。

是习惯了他的怀抱吗?为什么自打他离开后,她就夜夜难眠?

被子上还留着他的气息,仿佛他的低笑就在耳畔。

她不觉抱紧了被子,想到临别时对他的许诺,两腮开始发烫。

或许,他们真的会永远留在这里吧。因为此处实在闭塞,就算有人会在找他们,可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外面的世界风云变幻,待发生了一件又一件的事,谁又会记得他们呢?于是世上便没有了这样两个人。他们待在这,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不也是很好吗?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吗?

心像是安定了,嗅着他的气息,想象那幢尚未诞生的小小的房子,想象可能发生在房中的一切温馨,想象她该怎样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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