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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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穿越-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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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自己出去了。

稍后回来,也不知打哪弄了件及其肥大的女人衣服,还是大红的,费力给狼人穿上,然而依旧嫌短了些。

“我一向不会针线,所以他的衣服,就要劳烦你了。”洛雯儿抿着嘴笑:“若是你不愿意,我记得婉洁的针线是最好的,还有婉清……”

“谁要她们瞎好心?”

婉莹用力的将一根粗腰带狠狠往狼人腰间一系,将狼人勒得闷哼一声。

洛雯儿打量着睡在地上的狼人,怎么看怎么怪异,不过……

“现在咱们把东西抬进来吧,这般焕然一新,总得让他自己瞧瞧才好。”

于是,一面硕大的铜镜出现在笼子里。

镜中,一个穿着大红女式衣服的俊美男子趴在地上,睡得正香。



“姑娘,姑娘,你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怪物”、“狼人”等词在婉莹口中只换做一个了“他”。

“他一看到镜子,先是吓了一跳,往后一蹦,直接撞到了栏杆上。可是没一会,就小心翼翼的凑上前,一个劲的抽搭着鼻子,也不知是在闻镜子,还是在嗅镜中的自己。然后突然弓起身子,冲着镜子大吼,还站起来,拼命挠那镜子,好像要把里面的自己给抠出来。岂非白费力?他累得不行,伸着舌头一个劲喘,可是歇了没一会,继续挠,还嗷嗷的叫,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好笑极了……”

的确,不论如何,笼子里一直只放着他一个,如今却突然多了个“入侵者”,还是他最为痛恨惧怕的人类,他岂能不生气?偏偏这个“人”又无论怎样都打不倒,他岂能不抓狂?

不能不说,在笼子里摆一面镜子,无论对洛雯儿还是对狼人,都是一项挑战。她没有做过此方面的尝试,她只是觉得,若想改造一个人,首先要让他看到真实的自己。然而若是弄不好,必将适得其反。

洛雯儿有些坐不住了,便带着婉莹赶往栖绿园。

狼人正在上蹿下跳,见了她们,忽然扑过来,口里呜呜着,不停的示意她们往镜子那边看。

婉莹笑得不行,洛雯儿却蹲下身子,眼含喜悦:“婉莹,你有没有觉得,他跟咱们亲近了不少?”

婉莹止住笑声。

对哦,往常狼人见了她们,不是叫就是躲,如今受了委屈,却来找她们寻求安慰。

她急忙蹲下,然而狼人忽的往后一跳,靠到洛雯儿旁边,警醒看她,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威胁。

她有些懊丧,紧接着咬牙切齿:“他所亲近的,不过是姑娘罢了!”

洛雯儿试探着伸了手,摸摸狼人的头发。他竟然没有躲,只是不断的让洛雯儿看镜子。

洛雯儿笑了笑,往旁边挪了挪,也示意他去看。

狼人的脑袋转来转去,满脸疑思,大概在想,怎么镜里又多出个人,还是同身边的这个一模一样?

☆、243眼中之钉



洛雯儿又拉过婉莹。

婉莹很是不情愿,而当狼人在镜中看到“仇人”,立即瞪大眼睛,呜嗷作吼。

婉莹气急:“你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去死吧!”

转身跑了。

可是当洛雯儿留下狼人独自“思考”,回到房中后,没一会工夫,婉莹又来了。

幽怨中难掩激动:“姑娘,他偷偷在照镜子呢。一会摸摸镜子,一会摸摸自己,时不时的‘呜’上一声,好像明白了什么……”

话至此,外面突然传来愤怒的吼声,还有激烈的撞笼声。

栖绿园离留云阁极是遥远,可是狼人的吼叫竟是传到了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婉莹急忙往外冲,却又想到洛雯儿的行动不便,又转身扶起她,二人匆匆朝栖绿园赶去。



巨大的笼子外,另七朵花正围着笼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狼人的大红衣裳不知何时被撕得七零八落,只剩几块布片挂在身上。

“咦,果真是美男子呢!”

“喂,你以为你穿了衣服就是人了吗?”

“可不是,瞧你那一身毛,哪有个人样子?”

“话说回来,他哪来的衣裳?”

“还不是婉莹,那衣裳是她前年刚学女红时做的。笨手笨脚的,竟然弄那么大……”

“对了,这几日我见她躲在房里,手指头上还多出了几个针眼,该不是在为这怪物做什么衣裳吧?”

“他不是怪物!”

婉莹冲过来,一把推开婉珑。

婉珑正待反驳,但见一瘸一拐赶来的洛雯儿,当即嘴一撇:“你们瞧瞧,咱们的婉莹如今搞不清楚什么是人,什么是怪,也不知是跟哪个学的,哦?”

洛雯儿刚走到笼子前,狼人便跳过来,喉咙里呜呜着,琥珀色的大眼里竟满是泪水。

婉珑眉梢一挑:“难怪死皮赖脸的央着公子要弄回来,物以类聚嘛……”

“你们看够了吧?可以走了吗?”

婉莹挨个撵人,可是七朵花都被焕然一新的狼人给吸引了,尤其看到狼人还肯同洛雯儿亲近,更觉稀奇,而婉珑则不厌其烦的冷嘲热讽,终于把婉莹激怒了。

“你们再不走,休怪我不认得自家姐妹了!”婉莹亮开了招式。

“婉莹,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是看上了这个怪物?否则干嘛这么护着他?还是有人给你吃了迷魂药,让你迷了心?”

婉珑话音未落,婉莹的手已是劈了过来,二人瞬间战作一团。

“婉莹,我真没想到,今天为了个外人,为了个怪物,竟会让我们姐妹翻脸!”

“少废话,你就是个妒妇!妒妇!”

“妒妇?你说我嫉妒她?她也配?她不过是从外面捡来的野女人,说不准同这个怪物一样,是畜生变幻的人形,亏得你们还当宝似的敬着她。我现在就让她现出原形,让你们瞧个清楚!”

婉珑虚晃一招,避过婉莹的攻击,转瞬攻向洛雯儿。

洛雯儿脚伤未愈,来不及躲避,眼瞅着婉珑恶狠狠的向她袭来……

就在婉珑的长指甲堪堪碰到洛雯儿面上的瞬间,蹲伏在地上的狼人忽然暴起,铁臂一挥,竟以更为迅捷的速度抓向婉珑……

千钧一发之际,却是有另一只手挡开了婉珑。

狼人的手来不及收回,只听一声裂响,婉莹的袖子顿时被扯掉半截,白皙圆润的手臂当即现出五道长长的血痕,中间的一道,竟是将皮肉都刮了下来,长长的在伤口下拖着。

“你……”

婉珑眼角一跳,当即亮出短刀:“我杀了你!”

“够了!”洛雯儿上前一步护在狼人面前,强忍剧痛,眸光冰冷:“你不过是不想看到我,不是吗?何必大费周章?过了十五,我自会带着他离开。婉珑姑娘不至于容不下我们这几日吧?还请刀下留情!”

至于为什么要定到八月十五,她没有解释,或者在那一刻,她亦不知为何要坚持到那一天。

看惯了她的云淡风轻,凡事不以为意,平日也多是笑眯眯的模样,八朵花还是头回见到她如此的声色俱厉,一针见血,不禁都怔住,齐齐望住婉珑。

婉珑再如何冷嘲热讽,旁敲侧击,亦是不曾真正说明因由,如今被人突然点中心事,言辞还这般刻薄,亦是不禁懵住,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众人率先反应过来……洛雯儿是公子安置在别院的人,若当真要走,或是出了什么事,她们谁都脱不了责任,到时……

“姑娘,别生气,婉珑一向有口无心……”

“姑娘,婉珑是见婉莹被狼人伤了,一时心急……”

“姑娘……”

众说纷纭,却无一人提及正是因为婉珑对莫习的爱慕之心才对她百般挑剔,处处刁难,话里话外皆是顾左右而言他。

洛雯儿暗自冷笑,不愧是血浓于水,相比之下,她当真是……无论什么时候,她永远都是一个人。

又有人叫婉珑过来赔礼道歉。

婉珑也个有心气的人,如何肯低头?却又不敢离开。她深知洛雯儿在莫习心中的地位,平日她是不服气,言辞便难免流露不忿,莫习却待她如初,可见洛雯儿并没有告密,或者根本就是在装傻充愣?她也便愈发无所顾忌,尤其是洛雯儿竟然拐带莫习消失了三天两夜,简直是……不要脸!

待见洛雯儿腿脚不便的下了车,衣服亦是破了,而莫习竟是没有下车看自己一眼,她压抑了许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可洛雯儿依然不动声色,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

她越想越气,只觉洛雯儿一向被姐妹们称赞的仿若阳光般的笑容实际上隐藏的尽是阴险邪恶,如今,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吧?

不过是说她两句,然而哪一句不是实情?她却恼羞成怒。我看也并非是真的恼了,不过就是想借机跟公子告黑状,来除了我这个眼中钉吧?

卑鄙!

“婉珑!”

见婉珑杵着不动,事态有向更为恶劣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到时她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身为大姐的婉冰急了。

☆、244不见不散



洛雯儿冷冷一笑,迎上婉珑怨毒的目光:“我没有背地里说人小话的习惯,各位还请放心。另外,我也要感谢各位这一年里对我的照顾。我想离开这里,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待见了你们公子,我自会同他讲明,并在此立誓,只要你们自己不说,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向他提半个字!”

“姑娘若是要走,我便跟着姑娘,你们爱怎么闹便怎么闹吧!”

婉莹恨恨的瞪了婉珑一眼,走到洛雯儿身边,忽又转了身:“既是目的达到了,还不快走?”

婉珑阴测测的看了她一眼,率先离去。

剩下的人走也不是,留又劝不得,谁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现在的地步,而且洛雯儿突然离开,纵使她什么也不同公子说,公子难道就不会奇怪?他是那么一个聪明的人,迟早有一天……

于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集中在婉冰身上……她是大姐,凡事总该想个主意吧?

人都散了,婉冰捏捏手,见洛雯儿正为婉莹清理伤口,她终于得了个理由,硬着头皮上前。

“婉莹,你的伤……”

婉莹别过身子:“方才你们只顾着自己,又有哪个肯关心我?”

说着,泪便掉下来了,而且越哭越伤心。

婉冰便有些尴尬。

洛雯儿睇了她一眼……不论如何,婉冰是个实在的人,平日对她亦颇多关照。

怎料她方要开口,婉莹便抢先一步:“我既是说走,便一定要走,谁也不要劝我!”

然后扭了头,冲着笼子掉泪。

狼人见了她这副模样,往后瑟缩了一下,喉咙里轻轻“呜”了一声。

洛雯儿灵机一动,蹲下身子:“你知道吗?方才,她就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可是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干的?”

她指着婉莹臂上的血痕。

狼人一会看看她,一会看看婉莹,琥珀色的大眼波光闪动。忽的凑上前,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那伤口一下。

所有人都怔住了。

婉莹手臂一颤,蓦地缩回来。低下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转身跑了。

洛雯儿大喜过望,摸着狼人的头发,不断的鼓励他。

婉冰则后退一步,盯着狼人那副似懂非懂努力想要明白的模样,目光复杂。



圆月当空,如倩女轻轻抖下金色的薄纱,又被几个淘气的孩子牵引着,跑过假山,越过树梢,拂过屋顶,正想溜进凉亭,却突然停住脚步,悄悄的凝视前方的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很是纤弱,着一身比月光还浅淡的衣裙,静静的立在桥边。

风,吹起裙角,似是在劝她离去。

的确,夜已深,她一个人站在桥头,是在想心事,还是……在等什么人?

然而,她已站了那么久,却始终不见有人前来,她,为什么还不离去?

风,轻轻飘过,仿佛衔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隐去了不知第几次冒出来的想要离去的念头,洛雯儿望着月光下的波光粼粼,心里亦像这春水无边湖的水面,若说不平静,却是无风无雨,水波泠泠,若说平静,却有不动声色的起伏,一层推着一层,就像那摇曳的波光,永难消解。

为什么要等到十五之后再离开,是为了等那个人吗?

为什么要等那个人,是为了曾经的约定吗?

垂了眸,指无意的抚弄着汉白玉栏杆上的花纹。

她怎会拿这种事当真?再说他一向是个没有正经的人。而即便不是如此,她与他……

她不过是担心他罢了。

从分开到现在,二十五天了,莫习始终不见踪影,就连老吴,都不曾来过别院一次。

婉莹说,以前,他也是一年出现不了几次,是自从她来了,公子才经常往这跑,而今突然消失了这么久,又全无音讯,当真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在病中吗?什么病会拖得这么久?他会不会……

她急忙打消那些不祥的念头。

可是有些事,你越是回避,它越是阴魂不散。

“……待到月圆,我牵着你的手,走过一架小桥……就这个月圆之夜,你在别院的漱水桥边等我,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只为这一句,她打太阳落山便站在了这里。

然而当月亮升起,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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