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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子墨不知道的是，正是此刻他脸上透出的这么不经意的微笑。立时让魔界魔子心神巨震。从一开始到现在，此刻才是真正地让魔子感觉到了子墨的可怕。曾经就算面对拥有葬神之棺的子墨，魔子也不曾有丝毫心怯。但是此际，对方竟然破了自己的攻击。要知道，那可是足以毁灭天使残影的禁忌大杀术啊。
“不过尔尔，若给我时间参悟剑诀，屠你不在话下。”这一刻，子墨面对魔子依旧信誓旦旦。剑诀再次完美地将毁灭剑意演绎到了极致。子墨相信，若是完全领悟剑诀意识里面的内容，天殇剑的威力绝对更加恐怖，甚至能够与手中的残破玄铁比拟。
“留你不得。”刹那间，魔界魔子暴跳如雷，浑身邪异的气息如若决堤的长江大河，滚滚而来。那气势一往无前，湮灭众生。强大的魔威之下，整个血河空间也禁不住动荡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此刻的魔子知道子墨的邪异与强大，曾经不过圣级实力的对手，这才没有多久就突破到了神级。若是真给他时间，那……
而此刻，面对魔界魔子孤注一掷地全力围杀，子墨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峻。要说在这家伙面前自保，那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若想与之全力拼杀，恐怕自己还真要留下些什么才行。这一刻，子墨表情凝重无比。
“啊——”一声惨叫，异常沙哑。刹那间，整个血河空间如若出现了空间震荡一般，显得有些气息错乱，陷入崩溃的边缘。而正在思考如何对付魔子的子墨却登时大惊。因为这惨叫正是孟婆所发。可以想象两大魔门神君强者给她带来的毁灭攻杀是多么可怕。此时子墨有心相助，却无暇分身。
怒吼声中，子墨祭出了手中的残破玄铁。与此同时，一道堪比子墨本人的恐怖兽吼，也突兀地破空响起。整个血河空间在这一刻立时承受不住，爆裂开来。
哗，血河之水流聚九天。残破腐朽的奈何桥宛若孤舟一般横亘血河两岸，依旧不动如山。而木桥之上的云空中，五道可怕的强者气息弥散天地。云空中的这五人之一正是子墨。硬生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铁无极瞬间惊骇地护在了凌紫烟的身前。而枯木王也是目若铜铃地打量着血河倒灌云空的震惊一幕。不知道何时从修炼中醒转的三人，此刻俱都惊恐无比。
地窟女巫受到两大魔门神君强者的全力围攻，受创之下她所控制的血河空间频临崩溃。而就在这时，子墨为了对抗魔界魔子终于祭出了他的赋龙神通，‘逆龙惊天’。当通体金黄，宛若黄金浇筑的金色光龙显化的同时，整个血河空间登时崩碎。这还不算，生着九颗龙头的光龙虚影，在接连不断的吼啸声中，朝着魔子直奔而去。而子墨也是暴怒地孤注一掷，挥舞着手中的残破玄铁，紧跟着杀将而去。
看着杀招奇绝的子墨，魔子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气。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子墨的可怕。至阳至刚的真龙之力本就对魔界修炼的功法气息相生克制。若是有的选择，他绝对不会冲着子墨攻击了。但是世上往往是没有后悔药可买的。
嘭地一声，震天动荡剧烈传出。可怕的光龙虚影一路摧枯拉朽将魔子的庞大杀招消灭无形。并且毫无阻滞地将百丈魔身的魔子洞穿胸腹。这还不算，紧随而至的子墨更是果断狠辣地将魔子的头颅斩掉。
啪，血河惊溅。被魔子的百丈魔身坠入砸起的河水溅洒九天。在铁无极等人的惊骇目光注视下，拥有巨大魔身的魔子，在血河之中慢慢化为脓血，与那诡异的血河融为一体。可怖的血腥场景让枯木王都有些不忍注视。一侧的凌紫烟更是干呕不断。此刻的三人清楚地明白，眼前的厮杀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不由自主间，三人远远地惊恐退开。
“带着头颅，快走……”舍生忘死的一击，终将魔子屠戮。但是胸腹气血震荡，嘴角溢血面色惨白的子墨，还未喘息稳当之际。地窟女巫的微弱传音在心头响起。这一刻子墨才察觉到节节溃败的孟婆正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危境。而被不断轰击的孟婆竟然带着一抹祈求之色望向子墨。刹那间，子墨心神巨震。难道这颗诡异的人头真的那么重要吗，或者是说与人族祭台关联甚密？
“魔门……”面对孟婆的请求，子墨断无不插手的道理。虽然形势严峻，但也未尝没有一拼之力。只要奇异的玄铁在手，任何神级强者他都敢劈。但是有没有效果那就不知道了。子墨只是知道，晋升神级之后，天地间无尽的灵气便可被他无休止地随意索取。只要眨眼间的时间便可将无尽的灵力转化为神力，可谓是生生不息。虽然对方是神君级别的大神，但似乎也经受不住这奇异的玄铁连番劈砍吧。
打定了主意，子墨顾不得自身伤势，青莲影虚步快到了极致。几乎是眨眼间的事情便冲到了两大魔门神君面前。但这眨眼间的光景在神级强者面前也极其悠长。此刻的地窟女巫孟婆已经又被两大神轰击了数次。眼看孟婆便要撑不下去，奄奄一息之时。子墨的玄铁碎片破空而来。
嗤啦，宛若破布撕裂般。天宇虚空中传出一阵让人心神麻痒的感觉。只见，一到乌黑锃亮的玄铁锋芒横扫而出，锋芒的目标竟然是两大神君。出招便面对两大神君，子墨的无畏气势可谓是豪气干云。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一举动在两大神君眼中却成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凌然战意。
要知道，强者对战，拼的可不单单是实力，气势同样重要。未战先怯便是失败的先兆。而眼前神级实力的小辈，竟然如此大胆地同时对上两大神君大能。
“你也要找死？”其中一个魔门神君带着不屑一顾的神色望向子墨。同时手中的随意地挥出了一到庞大无论的神力。
而另一个神君更是傲慢之极地朝着子墨随意挥了挥手。口中更是近乎嘲弄地道：“灭了一个天神级别的魔子而已，若非你的真龙阳刚之力，怕也未必会成功。似乎狂傲的有些早了吧。”
强大的神力波动从两个神君大能的手中挥出，目标正是子墨挥舞而来的玄铁锋刃。在两大神君强者眼中，子墨无非是拥有刚好克制魔界强者的阳刚真龙之力，而并非是这把残破的玄铁碎片。再者子墨的实力才为神级初级境界。根本让神君强者提不起斗志。要知道阶别之差，可谓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高级别对付低级别就如同，大象与蚂蚁。灭杀仅仅是动动手指头而已。
但是事情往往会让人出乎意料。两个神君大能若是在对战中仔细观察了子墨的与魔界魔子的对轰，也许就不会这般轻敌了。要知道，子墨的祭出的九首光龙不但蕴含着强大的真龙之力，更是隐藏着惊人的五行本源。
噗噗，接连两声血肉破裂的声音沉闷响起。刹那间，随意阻挡子墨朝着孟婆追杀不断的两大魔门神君强者，嘎然而至地驻足当空。因为此刻，他们震惊地发现，自己挥动神力阻挡的乌黑锋刃竟然突破防御扫中了自己的身躯，且被扫中的地方近乎透体而过。
若不是反应敏捷，只怕自己的身躯生机，完全被那一记袭杀斩断。当即，惊骇莫名的两大神君强者，一边全力运转神力修复身躯，一边急剧倒退狂奔。晋升神道之后，躯体再生已不是神话，而是一种简单的再生本能。但是看到自己一击成功袭中轻敌的目标后，子墨又怎么会给死敌喘息的余地。
嗖嗖地空间气息摩擦的音爆声中，三道身影你来我往追的不亦乐呼。但是这一幕看在受创颇重的地窟女巫眼中却是另一种感觉了。除了不可置信之外，只有两个字儿形容子墨，‘妖孽’。摇头苦笑间，云空中再度传来两道血肉崩碎的可怕声响。两个神君大能终于倒在了自身的大意轻敌之下。
第十九章 悲喜
“前辈，您，不能死啊。”哗哗流动的三途河水恢复了原本的普通状态，而残破的木桥依旧横架其上。屈膝跪倒在木桥一侧的子墨，却正带着一脸的震惊之色。但他的右手臂弯里正环抱着近乎奄奄一息的地窟女巫。
身后一连三道人影齐刷刷地站着，丝毫不敢妄动。不过此刻的三人已经气息大变，似乎经过了子墨赋龙真气的相助也已经有所突破。三人也看出子墨与这身姿妖娆却面容衰老的地窟女巫关联甚密，否则也不会如此冒险与三个大神强者以命相搏了。不过让人遗憾的是，三个大神虽然伏诛，可是地窟女巫却也被夺去了生机。
“将它……送，到人族，祭台……”断断续续的微弱声音从那闭合无序的声息里再度传出，看得出来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此时心中最为难受的莫过于子墨了。环抱女巫的右手掌，赋龙真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对方以内。但是，似乎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轻轻摇了摇头，地窟女巫终于在说出最后的牵挂后，带着微微笑意的神色下垂下了头颅。孤注一掷的袭杀救援，却还没能挽留住对方的生命。子墨心中立时陷入狠狠的纠结自责。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直让他有一种抓狂暴躁的冲动。
终于，轻轻起身，子墨抱着怀里了无生息的地窟女巫。在铁无极等三人震惊的目光中真的迈上了三途河畔。受伤后的子墨，已经显得步履瞒珊。但他仍旧踏过了奈何桥果真依照地窟女巫之言的遗言，将其带往了彼岸花海安葬。
彼岸之花，花叶永不相见。妖艳的血色花朵，如若一个个血色的亡灵之魂，在哗哗的三途河水流动声中微微摆动。子墨就那样走过了奈何桥，并且按照女巫遗言将其安葬在彼岸花海的万花从中。用女巫的话来讲，她死了必有新的孟婆诞生。因为这木桥永远都需要有人守护。花海内拥有生死之力，可重新将她诞生。这是死界法则，也是亡灵法则。而那妖艳的彼岸花王便是引动法则衍生的复生秘境。
“老的死去，新的往生。死界初始，玄黄衍生。你练就五行之力，可借助死界初始的玄黄之气，祭炼五行。而这无穷花海蕴含的死灵之力便是另一种玄黄之气的变异气息。相信在这里完全能够助你恢复和返回……”回想着女巫临死之前话语，心神沉重的子墨还是一眼盘坐了下来。
“一起过来感悟一下生死秘境的死界气息吧。孟婆已死，在没有新的守护人出现之前，奈何桥已经丧失了往生遗忘的规则之力。”淡淡的声音传进对岸踌躇不定的三人耳中。听到是子墨召唤，铁无极这才小心翼翼地一马当先迈过了独木桥。不过让铁无极震惊的是，当他即将迈过独木桥之时的瞬间回眸，他发现那在木桥另一端看着原本普通之极的三途河水内，竟然如早前见到的一般，血浪惊天。这还不算，那血河内无数的尸骸白骨沉浮滚动，恐怖的死亡气息让人手脚麻木，心神胆寒。
“怎么会这样？”铁无极将察觉的这一状况告诉子墨之时，身侧的凌紫烟却诧异起来。因为用凌紫烟的话来说，她在血河里看到的却是流动着的漫山遍野的山茶花海，而那山茶花中，尽是他熟悉的一个个亲人。
不过随着铁无极与凌紫烟的惊诧之时，子墨道出了其中缘由。“或许以前我也并不知道这是何故，但是经过婆婆的点化，我似乎明白了不少。若是没错的话，相信枯木王所见到的也与你们不一样吧。”
“嗯……”枯木王重重地点了点头。子墨又接着道：“前世今生，所思种种。无我无他，沉湎梦中。”
“别忘了，这里是死界，需要慢慢体悟啊。嗯，最后的感悟，下一站或许就没这么凶险了吧。”子墨意有所指地对着沉思中的三人道。话毕，兀自闭目陷入沉寂之中。
饱含深意的话语，让三人更加陷入深深的思索中。有些事必须经历过才能体会更深。或许此刻子墨的所感已经超出了他们的眼界吧。思索了片刻，三人俱皆若有所思地跟随着子墨一同坐定进入死界玄黄之气的感悟之中。
而此刻，陷入深邃意境的子墨，不但释放出自己无穷无尽的神识朝着周围天地十方辐散开来。感悟着死界的浑厚浩大，同时也察觉到邪异的死寂与浓郁的死亡气息。而感悟这些无非就是想体会到死灵之力，从中寻觅所谓的玄黄本源。不过此刻子墨也似乎体会到了围杀地窟女巫的魔界魔子与魔门先祖强者的目的了。
从地窟女巫临死前交代的隐晦言语中，戒指中的诡异人头似乎是一个人族至强存在的遗骸。拥有这头颅便如若间接地拥有了人族祭台的通行证，因为这头颅的主人尸首似乎就在祭台深处。而再联想到人族祭台传承的先天神道，似乎三人的目的昭然若揭。
狠狠甩了甩头，子墨将这些放下。若是为了这些的话，那完全没必要。虽然先天神道让人向往，但是隐约中子墨也感觉到，想要得到先天神道似乎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