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咱们不是讨论过了吗?!我会找适当的时机跟爸妈说,你别瞎搅和!”老爸老妈来,我心里还忧着呢,你就帮我省省心吧!
“我哪有搅和!”赵俊有点急了,嗓门不由得大了起来,“每次一谈这事儿,你就只知道混过去!可你也不能瞒他们一辈子吧?!迟早得捅破,早死早超生好了!”
“赵俊!”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想跟我吵?”
“我……”他没声了,只是抓紧方向盘的手冒出了青筋。
叹了一口气,我拉过他的手臂,紧紧握住他的手,“相信我,我一定会跟他们说的,咱俩又没做错什么,干嘛得藏着噎着。”十指交叉,我感觉他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了。
“随你吧……”赵俊的语气有些许冷漠和失望,连带的让我的心情也低落下来。
去机场接爸妈时,意外地冒出来一个‘亲戚’。
“小天,这是你舅。”老妈笑容满面地挽着一位瘦高的男人,男人穿着浅灰色的短袖衬衣,皮肤有些许黝黑,衬着那双精明的眼睛异常锐利。
“小天是吧?”男人走过来,热络地搭住我的肩,“都这么大了啊!想当初我见他时还流着鼻涕呢!”
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不满地瞄了他一眼,不留痕迹地推开他的手,上前接过老爸手上的行礼,“爸,你不说你跟老妈要去海南,不来了吗?”
“我是不想来,可你妈说你在这边找到工作,暑假不回去了,死活要上来看看你。”说完,像又想起什么,伏在我耳边,悄声嘀咕,“你妈老了就跟小孩儿一样,得哄!”
“你们爷俩儿在那边说什么呢?”老妈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来,小天,跟你舅说会儿话!你舅也刚回北京。”
“咦?舅住北京吗?”说实话,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舅’,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
“嗯,那时候你还在上幼儿园,咱家就迁到了北京。后来,爸妈去了,我就和几个哥们儿去了俄罗斯跑买卖。”
“俄罗斯?那儿也有商机?”又穷又动乱。
舅听了我的话,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们做的是建材。那边国家要重建,需要的建筑材料挺多的,但是西欧的又贵,中国的是又便宜质量又好,当然销路好咯!”舅揉了揉我的头,“不错嘛,小天,你是第一个问我这种话的人。别人一听说我在国外做生意,就只会竖着大拇指说‘好’!其实现在俄国根本赶不上中国,我也是在这边混不下去了,才会去那边找找机会。”舅说着,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年头,生活都不容易。
舅带我们来到了停车场,把行礼放在了后车厢。
我拉过老妈,低声问道,“你跟舅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妈愣了愣,支支吾吾地说,“嗯……,这个……,有点复杂……”
“行了,我明白了!”慌忙打住她,一般老爸老妈说‘有点复杂’的时候,就是说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亲戚。追根究底得从爷爷和佬爷那代说起了。当年五十年代闹灾荒的时候,佬爷是公社食堂的团长,经常利用职位之便‘顺手’牵走些东西,不仅喂包了一家大小,还接济了不少人。所以那个时候,只要稍微沾点亲戚关系的人都往咱家蹭。爷爷这边情形也差不多,因为爷爷那个时候是食品公司的会计——公家的!
舅把我们带到了他家,放下行礼后,休息了会儿,又开车带我们去吃饭。
顺峰,有钱!
“来,小天,尝尝这个!”舅夹了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放到我碗里,我一看——蚕卵!这玩意儿,赵俊也逼我吃过,有够恶心了!
看我皱着眉头的样子,舅呵呵笑了起来,“试一个,给舅一个面子!”
我抬头看了一下老爸,老爸居然一脸笑眯眯的,怂恿地点了下头。
靠!赵俊的面子我都没给过!
“小天从小就嘴叼!”老爸跟舅干了一杯,“幸好后来自个儿学会了做饭,不再一天到晚挑他妈的刺儿。”
“哦,是吗?小天还会做饭啊?”舅兴趣盎然地看着我。
“唉!出国自己生活了一段时间,该懂的都懂了。”老爸的语气中有那么一丝无奈和心疼。
这可奇怪了,您老不是一向认为自己当初的‘投资’是英明的吗?
“出国?去读书吗?”舅讶异地看着我。
“去玩。”我随口回了一句,其实当时是想去读书的。录取通知书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专业被调配了。这个破专业读出来,顶天儿也只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那时候在我心目中,科学家只是一帮享受精神粮食的白痴,永远给别人打工,永远被别人利用。
将才,怎么能跟帅才比?
“让他出去看看,免得一天到晚认为自己‘天下第一’。”老爸用责备的眼神看着我。
想起那个时候的任性,不由得有些脸红。
说实话,我爸也真不是普通人!让我去欧洲两个月,居然只塞给我两千美金。当时在荷兰没钱了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老爸居然说‘自个儿打工去’。风餐露宿了三天,没办法,厚着脸皮去了一家意大利餐馆,跟老板说自己是旅游客,钱包被偷了,过几天得赶回巴黎做回北京的飞机,希望能聘我打几天工。幸好老板热情爽朗,立刻把我带到厨房,随便摆摆菜,做了个二厨!结果,这事没过两天,我再给家里打电话时,爸居然告诉我‘好像’有个三佬爷在伦敦,他已经给对方打了电话,估计三佬爷现在已经在家等着我了,让我赚够了路费赶紧过去!
现在回想起来,老爸真是彻彻底底地利用了那两个月‘教育’了我!
17
毕业典礼那天,我带爸妈逛遍了校园,爸妈嘴上是赞不绝口,只是赞叹的‘语句’有些不一样。老爸说学校不错,老妈说新建得不错。
想起当年第一天报道时,老妈站在学校门口愣了半天,说了句,'要不咱回去吧,让你大伯想想办法,能不能把你插进邮电学院里。'
“小天,我们这几天就住你舅家了,等会儿他还要过来带我们去看你以后住的地方。”老妈挽着我的手臂,这是她的习惯,不是拉着我老爸就是拉着我。所以说江南的女孩好,乖巧,粘人,不过就是唠叨。
“我以后住的地方?”转过头,我惊讶地看着她。
“是啊!你不是说你没租到房子吗,你舅给你找了一间,两室一厅,才1300/月,就在地大里面,离你上班的地方也近!”老妈像捡到什么便宜似的,笑得乐滋滋的,“这一片儿的房子最低价也是1800,也亏得你舅有办法!”
是啊!他有事没事这么‘热情’干嘛?!
“哎呀!五点四十了啊!跟你舅约了五点半在校门口见的,我去看看!”老妈松开我的手臂,急急忙忙往主楼那边走去。
“怎么了?”老爸走过来,搭住我的肩。
“爸,舅这么帮我,这人情咱得还吧?”我看着父亲,希望他能推拒舅的‘好意’。谁知道爸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这些是大人的事了,你别管!”说完,就转过身,追我妈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发现爸的头发似乎掉了不少,背也驼了一些。猛然醒觉:往年回家,爸妈是一年比一年苍老。心里有点酸酸的:我和赵俊在这边风流快活,瞒着他们;而他们虽然表面上对我的事不过问,自由放任,但是背地里却想尽了办法,帮我在社会上安身立命。
舅给我租的房子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了,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对我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舅说房价便宜是因为楼下有个患心脏病的老大妈,脾气是又臭又硬,而且势力,动不动就让别人赔钱,气走了好几任房客,蛮不讲理的程度是连居委会和派出所见了都要躲!他让我平时注意些,别发出太大的响动。
晚上,舅说有应酬就先走了。爸妈决定在我的‘新居’开火,然后俩人笑呵呵地去逛超市了。我趁此机会赶紧给赵俊拨了个电话,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在清华园的‘上岛咖啡’里见到赵俊时,他阴沉着一张脸坐在窗前的位置上,像别人欠了他几亿似的。最近我老怀疑赵俊的更年期提前到了,要不怎么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头上的鬼火直冒!
“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赵俊撅着冷冷的笑意看着我。
“喂!你他妈讲话凭良心!我哪天晚上没给你打电话!”现在我得顾两头,我容易吗我?!
“打电话?!”赵俊眉毛一挑,嘲讽地说,“你的电话就是说声‘晚安,我很累了,我要睡了。’这他妈是什么电话?!”赵俊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子上的咖啡杯在碟子里晃了晃,周围的人也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们。侍者向我们走了过来,我赶紧跟她摆了摆手,又移到赵俊傍边坐下。
“我的大少爷,你理解一下我好不好!”这家伙,怎么比我妈还难哄?
“理解你?”赵俊侧过头看着我,那目光冷冷地,还夹杂着复杂难测的光芒,我被盯得头皮发麻,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行啊,理解你也可以……”赵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就往外走。
上了车,他往五环外开去,越开地儿越慌,弄得我也心慌慌……
“喂!你这个时间不会想去爬香山吧?”赵俊最近情绪反常得厉害,也很诡异!
“香山?野外也不错,下次吧!”他哼了哼,也不知是在回答我还是在自言自语,“行了,就这儿了!”
我往窗户外一看,什么也没有啊,除了几颗树就是野草了,“喂,这儿没人啊?!”
“当然要没人了!”赵俊解了安全带,转过头暧昧地看着我,还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要是有人,你又会闹……”
都这个时候了,我就算再傻也知道他要干嘛!‘腾’的一下,我的脸就红了,“你他妈就不能正常点吗?!”
“是你要我理解你的,反过来你也应该理解理解我吧?!”他锁上了车门,一支手就把我的双手固定在头上,另一支手开始解我的皮带。
“赵俊……”这家伙今天是成心了是不是?!“咱回家做吧?”咬牙切齿地妥协,谁让自个儿在力气方面永远居于下风呢!
“要不去我办公室?”赵俊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好像在说‘我也让了一步了’。
妈的!在那儿不是一样!
“行了!你快点吧!”我扭过头,不想看这个禽兽!
“李天,这种事怎么能快呢?”他邪魅地一笑,“快了,你也不乐意啊!”
见我答应了,他就放开了我的手,脱掉自己的外衣扔到后座上,又转过头拔掉了我的衣服。
“你就不能慢点啊!”虽说是仔裤,牢实,也经不起你这么拉扯啊!
“靠!做这种事还讲斯文!”赵俊已经没有先前的戏谑潇洒,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气息喷撒在鼻尖,耳际,异常炙热……
“几天没做,怎么又紧了……”他用手指松弛着甬道,“糟了,没带润滑剂……”
“你他妈屁话那么多干嘛?!”我紧拽住他身上的衬衣,妈的!真的很痛!
“我这不为了你好吗……”赵俊一边温柔地吻着我,一边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额头的汗水滴在我的锁骨边,体温也高得吓人!他用舌头轻轻地添着我的敏感处,在身上撩拨起一串串火苗……
“嗯……”
“啊……”
“李天,我进去了……”赵俊抬高我的腰,让我的下体紧贴住他的腹部。
“你……,你轻点……”这家伙有时候狂莽得有点过分!
“啊——”
“赵俊——”我一口咬上他的肩,你他妈居然一下子就冲了进来,痛死了!
“抱歉,忍不住了……”他吻住我的唇,一边温柔地爱抚我的身体,一边用力抽插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第一次在车上做,赵俊的动作虽然很温柔,但是那深埋在身体里的撞击却比以往更加狂野。我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咬紧了牙:这家伙的技巧都跑哪儿去了?!好像流血了……
“李天,没事吧?”看着自己衣角边的血迹,赵俊担忧地抱住我。
我缓过劲儿,一拳揍了过去,“你他妈不会轻点啊?!”
他笑嘻嘻地接住我的拳头,“还有力气打人骂人,嗯!看来没什么事了!”说完,轻柔地为我穿上裤子,“刚才不小心射在里面了,今晚跟我回去吧?家里有药,内服外用的都有。要不,你又得病了。”他温柔地笑着,满脸写着‘我很有诚意’,只是我怎么看怎么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这时,***响了,让赵俊拿过来一看,是爸!
“爸!”
“小天!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