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说我可以随时杀了他,”黑宴笑着看向他,说道,“就像你所说的,我在某些方面的关注力太强,那么我对我研究出的东西的占有欲也会相应的很强,因此为了让我的宝贝不至于落到别人的手里我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呢?你这么聪明不会猜么?”
宋哲清冷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面上笑意不减,“炸弹还是毒药?”
“炸弹,”黑宴实话实说,“不过遥控器在那晚被他毁了,然后我趁机跳崖逃了,但是你知道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东西,冲他晃了晃,“遥控器这种东西,我想的话可以随时再做一个,所以说如果真的到了鱼死网破的那天,我也绝对不会让他落入别人的手里,懂么?”
宋哲的眸子沉的深了一些,还未说什么就听见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黑宴表情不变,笑道,“你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宋哲温和道,“我曾经答应过他,如果有你的消息一定要通知他,我只是在履行承诺罢了。”
“哦?”黑宴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说道,“这么说我今天终于能和他见一面了啊。”
“是啊,”宋哲也向那边望去,直升机已经开始缓缓降落了,他看了一眼,笑道,“可惜现在来的是我的人,你如果想见他还要再等一会儿。”
黑宴也不生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问道,“你不准备要缓试剂了?”
宋哲摇头而笑,“严格说起来是不准备找你要了。”
黑宴挑了一下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阳台的门被人推开,阿雅和温白快步走了过来,阿雅道,“黑宴,外面……”
“我知道,”黑宴道,“通知下去,二号方案撤离。”
阿雅应了一声,指着宋哲问道,“那他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黑宴表情不变,依然坐在椅子上看着宋哲,这个人既然能做到这一步必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何况这个人的体内还有许多药物,对付起来比较麻烦,现在和他硬碰硬肯定得不偿失。
阿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实在是很讨厌这个人,便趁着混乱之际悄悄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型手枪,那里面注射的毒药可以让人瞬间致命,然而还未等他把枪口对准宋哲,他的手腕便被人握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枪这种东西,小孩子最好还是别乱玩。”
他猛然抬头,还未说话便觉得自己的手腕一痛,接着他手中的枪便被人拿走了,然后那个人拿着他的枪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宋哲身边,他骤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问,“阿白,你是宋哲的人?!”
温白耸耸肩,算是默认。
见到这一幕,黑宴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而是道,“我还是那句话,我随时欢迎你来帮我。”
温白冲他笑了笑,没有回话,这时头顶又传来一阵轰鸣,宋哲笑着站起身,说道,“看起来他来了,你还有点时间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是撤走还是留下见他一面。”他说完便转身走了,温白紧随其后,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阳台。阿雅看着黑宴,问道,“黑宴,我们现在怎么办?”
黑宴的神情温雅依旧,似乎现在的场景与他全无半点影响,他拿起茶杯喝着茶,眼神温和的看着楼下,那架新来的直升机缓缓降落,接着从上面跳下一个红火的身影,他眸中的笑意深了一层,泽。
宋哲走下楼时左川泽刚刚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站定后抬眼向那边望,二人的视线便很快在空中撞见,左川泽眯了眯眼,这个人明显消瘦了,不过脸上的表情倒是分毫不变,依然很欠揍。
宋哲脸上挂着浅笑,几步走上前一把拉过他就揉在了怀里,揉揉捏捏,笑道,“我很想你。”
熟悉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淡淡的茶香让左川泽感到很惬意,便没有阻止他的放肆,直到这个人的手竟探进了他的衣服直接贴在了皮肤上他才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宋哲,你给我适可而止。”
宋哲便笑着抽出手,说道,“我告诉了你一件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谢我?”
他指的自然是黑宴的所在,左川泽挑眉看着他,懒洋洋的问,“你想我怎么谢你?”
“一个吻怎么样。”宋哲笑道,话音刚落也不顾他的反应直接低头吻了上去,舌头也不客气地伸进去与他纠缠。
淡淡的茶香在口中肆意开来,左川泽的心轻微的颤了颤,伸手抓着他的衣服与他缠绵了起来,宋哲察觉到他的回应,心情甚好的一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脑袋,加深这个吻,缠绵间他甚至能听到口中淫/乱的水声,他的呼吸立刻重了一分。
左川泽闭着眼,呼吸明显也变得粗重了,但就在这时他惊觉一道冰冷的视线投在了他们身上,杀意很浓,他猛然挣开宋哲,急忙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别墅三楼的阳台上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柔软质地的睡袍,手上还拿着一个茶杯,似乎正在喝茶。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在霎那间变得极其锐利,他看着那个人,一字一顿道,“黑宴。”
作者有话要说:唉,又忙晚了……原本还想再赶点的,结果一看已经超时间了,唉……那啥,这章赶的比较急,我检查的时候快速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漏掉什么错字……有的话告诉我哈……
十六年
黑宴看着下面的一袭火红,心情甚好的喝着茶,他们有八年没见了,那个人的脾气不知道变了没有。他的嘴角挂着柔和的笑,心底想象着和那个人见面的场景,然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宋哲和他拥抱,看到了他们接吻,他甚至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那种名为爱情的东西联系着他们,让他猛然发现,他原本在左川泽心底的分量被宋哲慢慢取代了。
这种感觉让他极其不爽,心情顿时降至最低点,连一向挂在嘴角的笑意都消失了。十六年的朝夕相处,他看着这个人从一个柔软的孩子慢慢长大,他教他读书,教他杀术,教他如何处理逢魔的事务,他知道这个孩子所有的喜好,他细心的照顾他,宠爱他,在每个难熬的关头陪着他,在那段时光里他是这个人唯一的支柱。
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和时间,黑宴想,十六年,五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他就算是个石头做的人也早已是属于我的了。而现在这个人却在和别人接吻,甚至和别人相爱。
他忽然觉得有种强烈的感觉从心底蔓延上来,他一时间还分不清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极其无法忍受眼前所看到的画面,他甚至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桌上的遥控器,可他向下按的手指却在隐隐发抖,他下不去手,就像八年前的那晚一样,他还是下不去手。
他在这个人身上花费了太多的关注和心血,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做到亲手毁了他。可他转念又想,我得不到的,为什么要让别人得到?我还没有和他接过吻,为什么要让别人和他这样做?
他不禁想起了曾经和宋哲的对话——
——听你的意思我好像没有七情六欲。
——你要知道当一个人在某方面特别有天赋时他在其它地方的关注就会严重降低甚至缺失,而你就是个很典型的例子,不过你并不是失缺,只是还没有遇到那种能让你从心底触动的情况而已。
他记得他当时想了想,回了句“也许吧”,而现在他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才知道不是也许,是一定。他以前对左川泽的糜烂不在意是因为他没有亲眼见过,可现在看来他连看到这个人和别人接吻都无法容忍。
左川泽是属于他的,从生到死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阿雅此刻就站在他身边,他通过传呼机吩咐地下室的人撤离,转头一看见黑宴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拿着杯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楼下,他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但紧接着便僵住了,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黑宴身上退尽了往日的和煦和温润,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冷的气息,看上去极其危险,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他没见过这样的黑宴,他看惯了他的柔和,现在乍一见这个样子给他带来的反差太大,让他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就仿佛眼前的人不是黑宴了,可他确确实实就是黑宴。
阿雅向后退了一步,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见目光触及之处最耀眼的就是那一袭火红,他不禁再次退了一步,心底苍凉一片,又是因为左川泽。
黑宴眨也不眨的看着楼下,身上的气息不觉间变得浓了起来,他看到楼下的人猛然挣开了宋哲的怀抱抬头向他望过来,那一瞬间的锐利直迫人眉睫,邪恶的气息霎那间漫延全场,杀意肆虐!
左川泽死死看着楼上的人,向前踏出一步,体内的血液不受控制的向上翻腾,杀意让他连指尖都蒙上了一层战栗,他朝身后的人伸出手,郎驰会意的上前一步将唐刀恭敬的放在他的手里。
左川泽接了刀直直的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别墅楼下站定,近距离的看着黑宴,这个人还是没什么变化,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依然是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张脸。那些在心底沉淀的近乎已经泛黄的画面在这个瞬间猛然涌上来,他发现竟是鲜活依旧。
他直直看着眼前的人,八年的时光在他们周围不断坍塌掉落,就仿佛他们昨夜才分开,而今早天色大亮,阳光明媚,他又回来了。这个人陪他走过了十六年,他现在依然可以感受到残存的温暖,只是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执著了。
黑宴见他过来便从椅子上站起身,冲他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脸上恢复往日的和煦,“泽,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左川泽见到他手中的东西,身上的杀意又向上扬了一分,嘴角挑起一抹艳丽的笑,慢条斯理的道,“黑宴,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去?”
黑宴对他身上的杀气视若无睹,温润的眼直直的看着他,说得却是,“泽,我爱你。”
他的语气和以前一样,可加了认真和温柔给人的感觉便完全变了,仿佛能直接进到人心底最弱软的地方,左川泽从未听过他这样说话,现在猛然听见瞬间便怔住了,只听这个人继续说,“很爱很爱你,我到今天才发现这一点,你跟我走吧,我这里有缓试剂,我知道你不喜欢手术台,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等我把你身上的药清干净我们就恢复以前那种简单快乐的生活,永远也不会再分开,怎么样泽,跟我走吧。”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能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宋哲、狄翰和阿雅的心同时一紧,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两个人的羁绊,他们的关系太复杂,彼此对对方的执着又太深,如果将事情全部摊开说清,没人知道左川泽会做何选择。
左川泽久久的沉默着,阳光肆无忌惮的从头顶打下来,他的睫毛微敛,向上弯的弧度被阳光盖了一层薄薄的光,有些模糊不清,最顶端的一抹几乎都要融入到空气的浮尘里。
十六年前,黑宴是他生活的一切,那时他虽然没有从这个人口中听到“永远”两个字,却也曾经天真的想象过和这个人永远的生活下去。只可惜世事无常,多年的颠沛流离辗转反侧,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原点,曾经幻想的美好就摆在眼前,现在看来却是如此可笑。
黑宴等了很久,他似乎可以看到八年的时光在他们周围快速倒转逆流,只一眨眼便能回到从前。
“你知道吗黑宴,”过了很久左川泽才慢慢开口,声音波澜不惊,“如果你这些话放在十六年前说,我一定会欣然同意,可惜……”他妖冶的眸子起了少许嘲讽的笑意,“我早已过了天真的年纪,你要是真的那么缺爱可以问你身后的人是否愿意陪你一生,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现在,”他的眼睛一眯,杀意骤起,一字一顿道,“到底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去?”
黑宴的表情还是没什么改变,不见丝毫失望之色,他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可是刚要开口就听见地下忽然传来一阵沉闷的爆炸声,地面也不受控制的开始颤,紧接着别墅后面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显然是直升机。
左川泽的瞳孔又是一缩,只听黑宴说道,“泽,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会再去找你的。”他说完冲他笑了笑,接着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左川泽身上的气息顿时变得极其冰冷锐利,他握紧了手中的唐刀,想也没想就直接冲了进去,身影瞬间消失众人的视线中。郎驰见状怕他家主人有什么闪失也急急的跟了进去,身影同样消失在众人眼中,院子里一时间就只剩下宋哲和狄翰以及他们的手下还没有动。
左川泽对黑宴一直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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