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陆垣!”小东西一边发出咆哮想吸引公象的注意,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朝树林跑去。
陆垣踉踉跄跄地躲避攻击,一根被猛犸撞飞的粗大树枝狠狠砸在他的肩背上。冲击力让他虚晃了几下,重心不稳,当即摔倒在地。公象见状,立刻抬起前腿,准备将他踩个粉碎。
“陆垣!”小东西箭一般冲了过去,利用惯性把他推到几米开外,公象没有命中陆垣,转而攻击团团。小东西虽然躲过了几吨重的践踏,没有被踩成肉饼,却没能避开横扫过来的象鼻。
公象的长鼻将团团卷起,狠狠地在树干上摔了好几下,小东西呕出一口鲜血,嘴里却喊陆垣快逃。
“不!”陆垣惊恐地大喊起来,他抓起地上的石块朝公象砸去,这种程度的攻击对皮糙肉厚的猛犸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它再次卷起团团,狠狠地砸在地上,抬起前脚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团团……团团……”陆垣发疯一般冲了过去,用身体把失去知觉的小东西护住,要死就一起死吧……
几秒过去了,想象中的重压并没有来临。也许是之前受伤过重,也许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公象停止了攻击。他摇晃了几下,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团团,你醒醒,看看我。”惊魂未定的陆垣把小东西抱在怀里,见他嘴里涌出大量的鲜血,对自己的呼喊全无反应:“你不要吓我,快张开眼睛看我一眼。”陆垣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崩溃大哭起来。
他颤抖地伸出手,探到小东西鼻下,没有呼吸……
“不!不要死,求你不要死。”陆垣泣不成声,一遍遍抚摸他的毛发,试图唤醒他:“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小东西脸上,他就那样静静地倒在陆垣怀里,无声无息。
38、求婚
陆垣揽着团团的头,将他紧紧护在怀里,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啪啪地掉。
懊恼、自责、后悔、恐惧、不知所措,各种情绪快要把他的脑子撑爆了。他害怕,害怕得要死,怕这个和他相依为命的小东西永远离开他。他梗咽着,把头贴在小东西的脑袋上,才发现他对他的感觉远远不止养育之情那么简单。
一边的猛犸似乎呻·吟了一下,正企图爬起来,但他管不了许多。哪怕此刻丧命于巨象脚下,他也不会松开抱着团团的手。
头脑里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跑,这几个月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一齐涌上心头,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不知不觉中,这只小毛球就长得这么大了,从受人呵护的小东西变成了身强力壮的保护者。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样依赖他,离不开他了呢。没办法冷静,因为脑子里总想着小东西的事情。陆垣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不是简简单单的依赖,这里面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
“我愿与你同生共死!”千回百转,爱情之花早就在他心里开放,只是他从未留意罢了。
他的手没有停过,一遍遍地抚摸小东西光滑如绸缎一般的皮毛。如果不是执意要捡那条项链,如果听他的话乖乖回去,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他咬着牙,从喉咙深处发出古怪的喉音,想强压住痛哭的冲动,可眼泪还是汹涌而出。
“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骗子!”他紧紧地搂住团团,彼此贴的那么紧,还能感觉到小东西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和心跳。
热气……和心跳!?
某人脸上还挂着泪珠,楞了两秒钟以后赶紧把手压在小东西的颈动脉上,能明显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均匀地跳动着。
有脉搏,也就是说……
“团团!”他试探地叫了一身,虽然没有回应,但明显能看到小东西紧闭着的眼皮下有微弱的抖动:“装死很辛苦的哦,你睫毛都要飞起来了。”此话一出,小东西的眼睛闭得更紧了,连眉头也皱了起来,很努力地假装刚刚毙命的尸体。但是拙劣的演技已经被陆垣完全看穿,他胡乱地擦擦脸,站起来就走:“我回家了,你陪那头猛犸过夜吧。”
走了十几步,发现小东西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心里又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来,扶起小家伙的头:“你别吓我!”
“你刚刚还说愿意和我一起死的,怎么转眼就把我给丢下了。”大猫舔舔嘴唇,张开了墨绿色的眼睛。
“你!”见小东西装死骗自己,陆垣一瞬间就爆发,刚才的担忧和恐惧各种情绪全部升华到顶点。他以为自己会破口大骂,跳起来走人,可最终还是咽下了所有的话。团团见他脸色不佳地站在那里,面色发青,讨好地说:“上次你装死骗我,我也没怪你,一人一次扯平了,你可不许生气。”
小东西说的上次,就是陆垣从山上摔下来的那回。
“上次又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误会了。”一开口,声音就颤抖着,他还没有从混乱的情绪中完全清醒过来。
“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真的晕过去了。”头还痛着呢,耳朵也嗡嗡着响。他本来不愿吓陆垣,可是从昏迷中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愿与你同生共死!
听了这句话,叫他怎么舍得醒过来呢?
一向不爱表露自己情感的陆垣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团团只觉得就算真的死了也值得了。于是就稍微多假装了一会,目的是想听更多的心里话,哪知道被拆穿了。
“痛不痛?”虽然没死,可是被猛犸抡起来结结实实地砸了好几下,受伤是跑不掉的。
陆垣伸出手,把他嘴角边的鲜血擦掉。都吐血了,搞不好伤了内脏:“能走吗?这里太危险,我们赶紧离开吧。”一旁的猛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刚才是抱着和团团共死的决心才留下来的。既然小东西没死,就该火速逃命了!
小东西努力了几次才撑起身子,陆垣在旁边心痛得不行,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团团已经是有两米多长,至少300斤的成年猛虎了,他实在没有能力把这家伙背回去。
陆垣在一旁打气,鼓励他慢慢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朝森林边缘走去。两人走走停停,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远离那片危险的森林。小东西的脚似乎受伤了,前爪一直缩起来,走路的时候都不敢用力,靠其他三条腿摇摇晃晃地走。
“陆垣,我怕是要死了。”走了一段,小东西停了下来,忽然抬起头对陆垣说:“我前面都是开玩笑的,我要是真的死了,你可千万别和我一起死。”
死这个字让他很不舒服,他大声地打断了小东西的话:“你胡说什么呢,等回了家让力给你看看,一定没事的。”
小东西摇摇头,索性趴了在地上不再前行:“可是我肚子里面好痛。”
肚子里面痛!?陆垣心里咯噔一下,别是真的伤着内脏了。他和力都不是医生,只会处理一些皮外伤,如果内脏劈裂出血,他们也无法救治了。但他还是强打精神鼓励小东西:“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不许你再说这些死啊死的话,你不是还想让我当你的配偶给你生孩子吗?如果你不死,我们就生小宝宝,好不好?”
如果放在平常,小东西听到陆垣肯成为他的配偶还要给他生孩子,一定会高兴得连蹦带跳。可他现在受了伤,无精打采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痛:“我这会都要死了。你还骗我,力说你根本不肯当我的雌性,他说你放不下男性的尊严。”
力说的都没错,可那是之前的陆垣。在经历了乌龙的生死离别后,他已经确定自己离不开这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也明白一直隐藏在他心里的情愫并不是依赖,而是爱情!
就算要他做雄性,他也不在乎了。
“团团,你认真听我说,我是个大男人,不应该成为谁的妻子。可是在刚刚,我以为要永远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有多么的爱你,这是我从未正视过的问题。我已经认真的想过了,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你的配偶,你的雌性。”他顿了顿,眼里含着泪水:“我没有骗你,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你说的是真的吗?”被陆垣脸上的庄重感染了,团团也跟着严肃起来。
“当然!”他点点头,随即站了起来,再单膝跪下。拉起小单膝的前爪吻了一下,虔诚地说:“天地为鉴,我陆垣此刻向团团求婚,发誓在我的余生都对你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团团,你愿意娶我做你的妻子吗?”
“我愿意!”大猫也郑重地回答:“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说完就凑了过去,用舌头把陆垣脸上的泪水舔·舐干净。那味道有点咸有些苦,让他也跟着心痛起来,团团暗自发誓,不会再让陆垣落下眼泪。
“你已经答应娶我了,所以不可以死,如果你死了我就成寡妇了。”担心小担心求生意志薄弱,陆垣一直在为他打气。
“寡妇是什么?”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新词汇。
陆垣叹了口气,终于沦落到用女人来形容自己了吗:“就是死了丈夫的人,很可怜的。”
团团听了沉默了一会就努力地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成寡妇的。”他试着走了几步,但疼痛还是让他难以忍受:“可是我肚子真的好痛。”
“到底是哪里痛,让我看看。”陆垣也搞不清楚他肚子疼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先检查下有没有外伤。团团立刻听话地侧卧着,把肚子露了出来。
叉开两条后腿,毛茸茸的下腹部鼓起一个大包,小东西哼哼唧唧地说“下面痛。”
陆垣伸手去按了按那个鼓包,软绵绵的,难道是撞到肿起来了?拿不定注意,只好先安抚小东西:“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家找力,让他背你回去治伤。”他一个人扛不动小东西,多一只熊总能把他弄回去了吧。
虽然不放心陆垣一个人走夜路,但目前的状况由不得他选择,只好点头同意,一边吩咐他自己小心。
幸运的是,陆垣并没有一个人在漆黑的森林里游荡太久。担心他们晚归的力已经顺着味道追了过来,两人在半路碰头,随后很快就把受伤的团团带回山洞。
就算是精力旺盛的兽人,毕竟还是受了伤,上了药没多久就酣然入睡。陆垣紧张地看着力,深怕他说出什么重伤不治的话来。
“就几处擦伤,没事。对了,恭喜你们!”力拍拍陆垣的肩膀,刚才在陆垣熬药的时候,小东西已经兴奋地把求婚的全过程告诉了他。这个从其他世界来的大男孩其实早就爱上团团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力本想找个适合的机会撮合两人,看来是用不着他了。
陆垣脸一红,心里就明白了,不过力也不是外人。他轻声说了句谢谢,又问:“只有擦伤吗?他吐了好多血啊。”
“撞到头的时候咬破舌头了,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力无语了,这么点轻伤还闹了个生离死别,一路上两只哭哭啼啼的好像真的是什么要死的重伤一样。结果回家一检查,就点擦伤挫伤。
“那他肚子痛怎么回事!”一直担心是不是伤到内脏了。
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淡定地说:“团团肚子痛,是因为他发情了!”
39、蒙眼捆绑入洞房
“啥!发情?”陆垣一下没闹明白,发情为什么会肚子痛,害他以为是伤到内脏担心了这么半天:“可他说的是肚子痛,发情不是应该……恩,我以前养的猫发情的时候就会跑出去叫·春,找母猫!”
“他说的肚子是下腹部。”力耸耸肩,异常淡定。
下腹部,陆垣往下瞄了一眼,大概是肚脐以下十二厘米处?但是为什么会痛,还痛得走不回来:“而且他说是肚子里面痛,那个地方不算里面吧。”
力轻笑了一下,兽人和人类毕竟是两个物种,虽然外表相似但生理结构还是有所不同,陆垣闹不明白也是情有可原。比如老虎在发情期可以连续□两百次以上的事情,他绝对不知道!獠牙的生·殖器从小就包在囊袋里,到了第一次发情期时仍然不能自行弹出,勃·起的那玩意包紧绷绷皮囊里面当然会痛。
“团团中文不好,没办法很详细地告诉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只能用一句肚子里面痛来解决。”力倒是解释地很详细,陆垣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他抱起手来回踱步,显得有点不安:“你说的不会自行弹出什么什么意思,是需要动手术或者用刀切开?”
“你这脑袋里面都想些什么呢,哪有那么血腥!一般都是有经验的配偶给他舔出来的,如果双方都没有经验就会交给族内的长老来解决。”就这点来说,獠牙和熊有很多相识之处,都有专门指导行房的长者。
舔,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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