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哥,是我啊,晨晓!”兴奋的眨着眼睛。
“5年不见啦,怎么蹿的这么高了?”1米82的身高怪不得能抱个满怀,“恩,就是瘦点,不过很帅哪!”我不可置信的打量这个大哥的17岁的独子。
又粘了上来,“东东哥才是越来越漂亮了,皮肤还是那麽白细,”手摸上了我的脸,“眼睛怎么越来越大了,下巴变尖了,怎么比我还瘦?”手要有移到我肋骨的趋势。
吐血,怎么都以我最不愿听的“漂亮”二字形容我,难道没有其他词汇了?
“够了!”辉发出简短有利的两个字,顺便把那家伙扯开。
那家伙毫不介意,“我要挨着东东哥坐!”可怜巴巴的望着妈妈。天那,太会装样了,刚才还成人的样子,现在象一只小狗似的企求怜悯。
“可以,不过得叫小叔,不能叫哥哥。”大嫂的话,男人们是不能提出反对意见的。
“好啊!”高兴的答应了,选择坐在了我和辉之间。
看样子菜是早就点好了。这家鲍鱼店以前和辉常来。鲍鱼和燕窝都属上乘,每次必点的菜单上没有的菠萝咕佬肉竟也被他们做的很正点。低头慢慢吃着桌上的菜,听着身边的小家伙滔滔不决,“东东,你想我了没有,我还很想你呢……那时你很爱笑呢,怎么长大了,变的不笑了?
这个家伙,很懂得偷换概念,不允许叫哥哥,就改叫东东,更过分呢!
“东东,你多吃点,这么瘦,是不是二叔欺负你了?”专挑敏感的话题问。
大哥实在听不下去了,“周晨晓,去跟你二叔换了座位,怎么越来越不象话了?”
“换就换嘛,干吗这么凶?”嘟嘟囔囔的,还是乖乖的换了座位。
辉从进门就一直阴沉着脸,沉默着,除了二个字外,一句话也没说。
“大哥大嫂,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没理会旁边的状况,对着大哥大嫂问。
“恩,来了几天了。爸爸最近身体不好,从位子上退下来,一时也难免不开心。听向辉说老头子嘴里老念着晓晓,就把晓晓也带过来了。晓晓今年要高考了,还准备过完春节就赶快回去。”
听着大哥的话,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爸爸……他还好吧?”听辉说干爹从一线退下来了,我迟疑了一下,问。
“恩,挺好的,见到晓晓开心的不得了,好象什么都忘了。晓晓也会哄,爷爷爷爷的叫的可甜呢,哪象这样不分大小的乱叫。”
“东东哥只比我大几岁吗,哪象二叔那么老?”抱怨着说。
辉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正忙着给我布菜。刚才够不着,不知心里有多着急呢。
“东东,别光说,不吃菜,那么瘦,该补补了。”大嫂关心的说。
想当年秀美聪慧的大嫂从一小县城考取了大学,与大哥成就天设地造的一对。却被事业正蒸蒸日上的干爹干预,最后两人被赶到遥远的深圳,自食其力,还发誓永不进家门。深圳当时还是个小渔村,经过并肩战斗,终于有了今天。有意思的是,大哥竟然是从政,已是当地要员。可能干爹还在默默的关心,暗地里相助吧。
我桌前的菜碟里被堆成了小山,菠萝咕佬肉我一口没动。
“东东,别总吃青菜,向辉不是说你最爱吃菠萝咕佬肉的吗?”大嫂很细心。
我抬起头来,微微笑着说:“我现在不爱吃了,酸酸甜甜的,很腻。”
鲍鱼上来了,以前总是辉帮我细细的切好,我只动叉就可以了。把辉要伸过来的刀叉推到一边,我低着头聚精会神的切了起来。一时间,餐桌上无语。
终于切好了,看来没有别人的帮助我也能切的好好的,虽然薄厚不均。但只吃了两片就再也吃不下了。
“东东,你怎么不吃啦,我喂你……”晓晓作势要过来,被一直不理会他的辉一把揪住,按在原座。
“我小时候东东还喂过我橘子呢!怎么,你想喂?如果东东吃你喂的,你也可以喂啊!”挑衅的说。
“闭嘴!”简单两个字,辉不再说话,却把鲍鱼汁搀到米饭里,替我搅着。
“东东哥……,二叔他以大欺小……你要替我做主……”拉长音,假装哭着诉苦。
这一顿饭吃的好累,晓晓时时吵吵闹闹,辉一个劲的默默逼我吃饭。好容易快结束,我问是不是给干爹带回去一些,辉淡淡说,不用了,路路陪他吃呢。路路,他的未婚妻,过完春节就结婚。
在晓晓的嚷嚷下,辉带着他到了我的家。大哥大嫂回家陪干爹去了。
一进门,晓晓就四处参观似的,喊着,“好棒嗷,是我喜欢的家居品位!”
“好舒服嗷!”他把自己摔在卧室的大床上,闭上眼好似很享受的说。
我和辉一直跟在他后面。
“东东哥,今晚我不回去睡了,我要跟你一起睡!”突然求我。
“不行!”我还没说话,辉立刻否定。
不管他,继续求我,“东东哥,我长这么大都是一个人睡,我真的很寂寞……”有些哽咽的说。
我心软了,“也行,向辉哥,你回去跟大哥大嫂说一下。”
辉还是不答应的表情。
“二叔……”小家伙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东东一个人很孤单,你看他的黑眼圈,总也睡不着的样子,我就陪他说说话,又不做别的……”
辉看看我,半信半疑的点头答应。
“你们说什么哪?”我把卧室卫生间的灯打开后回头看,怎么转眼俩人就和好了?
辉磨磨蹭蹭到很晚,才被晓晓以要睡了的名义赶了出去。
小家伙急急忙忙洗完澡,就钻进被窝里。等我一上床,就抱着我的后背不放。
“东东哥,我就抱一会,跟你说说话。”恳求的说。
随他去吧,我没回答,懒得理他。
他却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悠悠的问:“东东哥,你爱不爱二叔?”
我吃惊,“为什么这样问?”
“东东哥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看起来好寂寞。二叔也真是的,那么喜欢你,还和别人结婚……”
我一时无语,想着我们的从前,又想想现在,等回过神来,发现他不再说话,扭头一看,却已是睡熟了。闹腾了一晚,也该累了。想想我也是为面试准备了一天,却还是不能很快入睡,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深夜我把自己从八爪鱼似的紧抱着我的小家活手里挣扎出来,坐到阳台一侧的摇椅上,喝着红酒,想着那家伙即使熟睡,手劲还那么大,要不是我下狠劲,胳膊还挣脱不出来。又想想辉,还有他嘴里轻轻吐出的两个字“路路”,心里直发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照到我脸上,我就醒了。睁开眼,看见身上盖着厚被。
“你给我盖的?”看见晓晓迷糊着双眼过来,我问。
“你狠命的掰我的手指,我能不醒吗?”不满的说。
那还装熟睡,故意不撒手,我心底暗骂一声。
“轻点,轻点……”我哼哼着。昨晚在摇椅上睡觉落枕了,在晓晓一再要求替我按摩的央求下,我只好趴在床上,他跪在我身边,双手替我揉着。手劲很大,非常不均。
没想到辉一大早就赶来,象征性的按了一下可视对讲,就径自拿钥匙开门了。听到卧室里我的哼哼声,几个大步飞奔过来,穿着鞋冲到床上,把正在按摩的晓晓一把掀到床下。
“你们做什么呢?”愤怒却又紧张的问。
晓晓揉揉磕红的额头,从地上站起来,不满的说:“你没看见吗,就做这个!”故意选择解释不清的话解释。
看来我不得不解释了,“昨晚我睡在摇椅上,落枕了,晓晓帮我揉揉。”
“那怎么不等我来?”看清楚情况,略松一口气的说。
“二叔,难道要让他一直歪着脖子吗?简直不可理喻,我去吃早饭了。”嘟囔着走了。
我懒得理辉,继续趴着,享受着他伸过手来的按摩,大大的手,有点凉,却手劲均匀。
好舒服啊!随着他的手渐渐回暖,我也感觉全身暖洋洋的想睡。
放松的身体终于抵挡不住睡意,渐渐的睡着了,只记得临睡着前最后一刻还在想:“辉啊辉,既然你这么在意我,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和别人结婚……”
兰韵娃娃 2007…06…02 21:28
第16章
一眨眼,春节到了,全家团聚的节日啊,往年都是父亲和我到周家过的,两家人吃着热腾腾的饺子,有共同语言的二老诉说着部队往事,时不时高兴的哈哈大笑。我和辉也认真的听着,偶尔嘀咕两句,小声说“看他们傻样”。我负责不断的给他们三个斟酒,有时自己也泯上一口。不胜酒力的我喝一点就脸红,二老喝多才脸红,辉却是喝多少都不醉,脸也不红,让我好生佩服。
今年大年三十我郁闷的大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喝酒,酒量已经练的越喝越清醒,可越来越孤独。拒绝了去他家的邀请,我忿忿的想,废话,有那个女的在,我才不去呢。辉给我打了电话,我没听他罗嗦两句就挂了。换成晓晓代表全家向我问候,而我也礼貌的回问:“替我给爷爷拜个早年,我就不过去了。”
真是郁闷再加上烦闷,常吃的粮食—方便面吃完了。冰箱里全是切好的净菜和熟肉和速动水饺之类,米面也在储物柜了满满的,真是浪费,我又不开火,它们还不是落到被丢入垃圾堆的下场。可辉好象觉察了什么,竟把方便面都清除了出去,要不是我留个心眼在衣柜里放了几包,保准过年饿着肚子。
大年初一我一直等到天黑才下楼,饿了一天肚子的我准备小区里超市买方便面。真是的哪有过年还买方便面?怕旁人笑话的目光我才这样偷偷摸摸。还好小超市没有休业,真是便民啊,感叹中我美滋滋的端着一想方便面往家赶。
猛抬头见到辉黑着一张脸,路灯下发亮的眸子闪着恨恨的光芒。可怕的眼光吓的我双手一颤,方便面不争气的散落,“向辉哥……”我叫的哆里哆嗦'自由自在'。
大步走过来把方便面一脚踢飞,凶狠利落的腿脚显示了他深厚的跆拳道功底。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直到我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水饺时手腕还在隐隐做痛。
糊哩糊涂我过完了春节。
……
虽然是有辉的照顾我还算顺利的过了年,可校友老板却没把幸运之光照在我身上。推脱公司现在遇到了困难暂不进新人,半年后让我再继续和他联系。哼,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
忿忿的从大厦出来我到了停车场,想起我为了避闲没开凌志来招摇。准备找公交慢慢回家,心里想着总是让我明白什么叫落差,刚才心里的落差变成了此刻代步工具的落差。是啊,我还不想打车乱花钱,毕竟还没挣前哪!
“奚东!”猛听到有人大声的喊我的名字,环顾四周才发现正打开车门出来的他。
宋风雷,我曾经悲愤的骂过他骗子,现在怎么能冷静的看他向我走近。
“真的是你吗?东东!”溢于言表的满脸惊喜。
“恩,你有事吗?”我冷冷的问。
他一脸受伤却坚持的说了出来,“找个地方坐下来,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
他打发了他车里的另一位男士,换成我坐在他的身旁。
坐在附近的茶馆里我悠悠的喝着茶,等待着他开口说话,准备他再不开口我就走。
复杂的表情盯我半天,看我要走的姿势他赶紧张了口。
“我承认为了让基金公司审批下来利用了你,这确实是李秘书提出的条件之一。”他眼睛看着我,我平静的看着他,他继续,“李秘书说只要照片和录音就可以了,当然,如果你真的到我身边,那就皆大欢喜,以后也不用那么麻烦了。”
“所以才找到喜欢男人的你?”我嗤的一笑。
“也不全是,我早就经人介绍认识李秘书了,这个条件是临时加的。”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李秘书说照片和录音的目的是为了让二公子死心,就说你找到了新欢。我也听李秘书说你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想了想,这才答应做这件事。事情就这样……”
“你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李秘书的?”我眉毛一挑。
“就在你走后,至于李秘书什么时候给的周向辉,我不太清楚了,好象听话意是你一到上海就让人送去了。”他认真而又有些委屈的说。
“还有,唉,我索性做个坏人吧。听李秘书说,周向辉一直找人24小时跟踪你,……你……你是找不到工作的。”
……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新公司的电话,手机没变。基金公司成立后我就离开大明证券公司了,北京的营业部我还很熟,你打这个电话去应聘就可以了。”边说边熟练的写了一个电话在名片上。
盯着他看了很久,这才拿起名片端详,“你不怕周向辉报复吗?”
“这是我欠你的,一定要还上,我不怕,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冲我柔和的笑了笑,示意让我放心。
分手之后,我冷静的想了想,是到了该摊牌时候了……
第一次主动打电话把辉叫到了家,示意他坐在隔着茶几的对面。他很聪明,很快从我的行为了然,但不说,只等我开口问他。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派人盯梢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