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卸甲归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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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归公主-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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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冬,你别担心。皇长孙富贵天命,你还是管好自己罢。”孟远顿了一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挽了挽袖子;“忍冬,我说句难听的。你回到南京,除了过上吃饱和暖的日子之外,完全没什么好处,反而几次差点丢了性命。每每我听闻孝宁公主又摔着了,受伤了,遭了刺客了,被哪位郡主算计了,我心头都梗得慌,巴不得跑到南京将你带回来。你也可以说我忘恩负义,靠着皇家富贵过上了好日子就要拆了这桥。反正,我是想让你回来,不要再趟京城那趟浑水了。”
  孟远说了一大堆话,口干舌燥,朱孝宁听着,心头微动,只是想起朱孝旻,她心里也揪着,摇摇头:“阿远,我弟弟在那儿,我放不下的。”
  “你跟他才处了多久,跟我们多久,难不成他比我们还重要?”孟远话出口便觉自己犯了错,而朱孝宁的脸也明显黑了。
  只是朱孝宁只嘴巴嵡动一下,并未言语。
  “忍冬,我说话直,你不要怪我。”孟远语气忐忑。
  朱孝宁轻轻地叹了口气,摆摆手:“我不怪你,其实我也不晓得,我明明才与他相处了半年,但是已经牵肠挂肚不能舍弃了。或许是因为血缘关系,这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
  她按了按额头,坐在桌边撑着脑袋,“我第一次见他事,他躺在床上,像一张白纸那般脆弱,身材瘦削,面无血色。但是他跟我说:‘姐姐,我们相依为命可好?’孟远,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你无依无靠了很久很久,突然有一天,你有了个弟弟,他很脆弱,他甚至需要依靠你才能存活。而且,他言语行动间都将你当成了支柱。我们是姐弟,虽然只生活了几个月,但是两个人的那种契合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其他人都不能给我的那种亲人般的感觉。”
  “孝宁……”张拓奕见她竟将自己给说哭了,抹着泪偏偏话语激动根本停不下来,急忙上前安抚,“孝宁,别哭,你不想离开就别走。虽然南京于你没有大的好处,但是还有我,我会一直伴在你身旁。至于皇长孙,皇上会替他铺路的,你就做个好姐姐,别担心了,嗯?”
  朱孝宁泪眼婆娑,扯着他衣襟,痛哭出声:“我们回南京。”
  “好,我们回南京。”
  “不,我们去广西。”朱孝宁突然自己否决了自己,抬起泪眼。
  张拓奕犹豫一瞬,重重地点了头:“好,我们去广西。”
  “忍冬,你……”孟远没想到他的劝说未起半点作用,反而刺激了她,她也不愿意待在高唐县了,转而赶去广西。
  “阿远,你别劝我,我一定要去。”朱孝宁神色坚定异常
  “好罢,只是你总得过了我的生辰宴再去。”
  朱孝宁巴不得马上启程,但是孟远都这般说了,她只得点头应下。
  孟远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不能久留,但好歹多留了一段时日,待过了生辰再说,否则真要辜负温镶的嘱托了。他思忖着,看着张拓奕悄悄与她唇语,似乎在商量什么,脑中灵光一闪,从他下手见效会更快吧。
  朱孝宁自然不知孟远在旁心里千回百转,挖心挠肺想要留住她,她已想着如何离去了。去往广西,张霓是肯定不能带的,否则只会影响了朱孝旻。而她前去,最好也是悄悄的,除非到迫不得已时,绝不让朱孝旻知晓她的存在。
  不过在此之前,她必须将魏紫的事理清楚了,她是怎么死的,是皇爷爷下的令,还是皇爷爷暗地里使的计策。
  这件事上,又得求助孟远了,朱孝宁也不纠结,径直与他说了。
  孟远拍拍胸脯,满口应下,出去探听消息。
  之后,朱孝宁与张拓奕离开了高唐县,第五日一早才回。除了给孟远寻找合意的礼物,主要还是从某些秘密渠道打听朱孝旻的事。只因为她身份不能见光,探听之时遇到了诸多麻烦,只凭借张拓奕在外的一点人脉收到些靠谱的消息。
  “宁姐姐,你可回来了!”张霓那日正想去找朱孝宁,却不料丫头告诉她,他们留了封信出门了。他们这一走就是五天,还不带她,尽管张霓明白他们是有事要办,可心头还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此刻,她见着朱孝宁进了院子,连蹦带跳地就缠了上来,埋怨地嚷嚷着。
  “阿远没欺负你罢?”朱孝宁看看从屋内出来的孟远,方才张霓就从他屋里跑出的,看来这小子行动够迅速,而且有能耐。
  “他哪里会欺负我,恨不得巴着我呢。”张霓瞥一眼孟远,孟远则腆着脸直笑。
  “那便好。”朱孝宁也不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何事,勾了勾嘴角,觑着张拓奕。
  张拓奕察觉到妹妹和孟远之间发生了些微的变化,至少不会揪着他骂了,反倒像是“移情别恋”了。这姑娘真是不够矜持,而且他好不容易拉拔大的妹妹就这么被人拐走了,心头略闷。但是他仔细想想,又为张霓高兴。若她能忘了朱孝旻,平平安安与个凡夫俗子过安稳日子,他就放了一百八十个心了。
  “大哥,你怎的了?”张霓见张拓奕不甚欣喜,上前盯了盯他的脸。
  孟远急忙接到:“赶了这么久的路,颠簸来颠簸去的,累了吧,先去休息会儿。”
  “我不累。”张拓奕抬了抬胳膊,瞪了瞪孟远。
  孟远知晓他这是在警告他呢,哈哈一笑,朝着朱孝宁努了努嘴:有她罩我呢。
  张拓奕看朱孝宁只顾看戏,全然未关注他心里在想什么,无奈扁扁嘴:“我累了,进屋休息了。”
  “大哥不是不累……”张霓话未完,就被孟远扯住了小指。
  “你大哥累了,别去打搅他。”
  朱孝宁噗嗤一笑:“其实他不累,只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妹妹就这么跟人跑了,有些不甘心罢了。”
  “谁跟人跑了。”张霓嘀咕着,却不敢看朱孝宁,只心虚地瞟了孟远一眼。
  “是我跑,是我!”孟远连忙将话揽下来,朗声一笑。
  “去你的!”张霓被他打趣了,越发觉得没脸见人,一扭身子,“我去给大哥做份蛋羹送去。”
  “我也要。”孟远大迈一步追上。
  “没你的份。”张霓轻轻甩了下胳膊,意欲甩开他却被捉住了手腕,怎么也挣不开。
  “那我陪你。”孟远哪里是那么好容易打发的,恬不知耻地粘了上去。
  “这才是扬州牛皮糖。”朱孝宁自言自语。
  “冬姐姐,扬州牛皮糖也是糖吗,好吃吗?”小七仰着小小的脑袋,砸吧着嘴,一脸馋样。
  “是啊,牛皮糖也是糖,而且外边有芝麻,里边全是桂花和蜂蜜的味道,弹性十足,甜而不腻,可好吃了。”朱孝宁一本正经地跟小七介绍着。
  小七顿时两眼发光:“冬姐姐,我要吃牛皮糖!”
  “好哇,你去叫霓儿姐姐给你买。她住在南京,离扬州很近的。”
  “嗯,霓儿姐姐啊。”小七略为难,“可是她好像不喜欢我。”
  “哪能呢,只是先前你们没见过面,有些误会,你又老是闹她,她不敢引你注意罢了。你去跟她好好说话,跟她好好相处,她就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朱孝宁知道张霓也孩子气得很,又好面子,绝不会拉下脸来跟小七道歉,况且也不是她的错。如此这般,朱孝宁只能哄了小七去找她。只要她们二人客客气气说上几句话,说通了,后边就不必担心了,毕竟张霓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将来她们是要一起生活的,这关系可得处好了。
  不过朱孝宁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至于买牛皮糖之类的琐事,会有人代劳的,张霓全然不必担心。
  朱孝宁在院中站了片刻,孟远忽然过来了:“忍冬,我有话跟你说。”
  “嗯,去后头坐石凳上说罢,骑了几天的马,腰酸背痛的站不住了。”朱孝宁毫不顾忌形象地伸了个懒腰。
  孟远嘿嘿笑着,还扶了她过去坐下:“你如今身子倒是金贵了。”他被朱孝宁不客气地瞪了一眼,立马转口:“不过骑马确实累人。”
  朱孝宁哪肯放过他:“你不如先跟我交代一下,把霓儿怎么了吧?”
  “我哪会怎么她呢,她别欺负我便好了。”孟远侧过头,面颊微红。
  “诶哟,一副少男怀春的模样,看得我都害羞起来了。可我们是什么关系,骗谁呢,老油条。”朱孝宁哈哈笑着打趣他。
  “倒是你先跟我交代了,你跟那将军,那个了?”孟远挤眉弄眼的,反将了一军。
  朱孝宁扔给他一个白眼:“算了,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你直接跟我说话罢。”
  “那你还得放过小霓。”孟远十足十地了解她,不能从他这儿挖出点料来是不会罢休的。以张霓那性子,必然也招架不住她的盘问,因此,他事先替张霓把路给堵了,坏笑着。
  朱孝宁俏脸朝天,白眼也翻到了尽头:“成,放过你的小霓。”
  “嗯,这才对。”孟远说完,待她低头,才正色道,“我听说那魏紫根本没死。”


☆、第80章 实在

  朱孝宁眉心皱成川字;她得来的消息也提到魏紫还活着,只是其中纠葛不甚明了;颔首:“你继续说。”
  “我听说半个月前魏紫回了一趟京城;那时你刚离开罢,却不知你竟未听到半点她归来的信息。你不是对外宣称去了行宫养病吗?大家都说她想要讨好未来的小姑子,所以悄悄地去探访。结果人没见着;就在行宫外头遭了人毒手,幸而彦王经过救了她。可你在内;那么大的声响都未伸出援助之手,可想而知百姓是怎么说的了。只消息传往广西时;却出了错;大家都道魏紫在行宫外丢了性命,而你见死不救。”
  “所以魏昭德为了报复我;就残害孝旻。可他清剿匪窝之时,魏紫之事并未澄清。魏紫的事情就前几日才有人说是误传,他里应外合抹去背叛之事且与孝旻详谈一夜,都在这之前。因此,我绝不会相信魏昭德此人。至于魏紫的事情,实在是蹊跷。”
  “确实蹊跷得很,而且彦王救了她,你又因为不在行宫没有出手相救,人们都道你铁石心肠或是胆小怕事。不过彦王,不会这么笨吧,恰巧救了她还能折损你的名声,皇上绝不会饶过他。”
  “眼下四叔正是明眼的靶子,皇爷爷看得紧着呢,绝不敢构陷我。怕只怕,是魏紫。”
  “魏紫?为何?她巴结你还来不及吧。”孟远惊骇不已。
  “她故意勾引孝旻的事被我看出来了,而且经霓儿证实,她对孝旻确实心思不纯,她已明白我的态度。将来孝旻若要纳她,我肯定会反对,因此她才要先除了我。”朱孝宁顿了一下,咬了咬下唇,“阿远,我再跟你说件事,你就知道她绝对做得出了。”
  “何事?”
  “上回我与霓儿遇刺,就是她安排的。那些刺客身手不凡,且一派云南腔。因着她在云南待过几年,口音偏属云南。我先前还在想到底是谁派来的,而且不仅对我下手,连霓儿也不放过,他人都不可能这么狠心,唯独她。我是孝旻的姐姐,霓儿则与孝旻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且已酿成男女之情,她除去我们俩可就万事大吉了。”
  “这只是猜测罢?”简直难以置信,孟远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嘴上仍质疑她。
  “我本也只是猜测,但是卓嘉辞摔下山崖之时还中了毒烟,那是云南特有的毒物,这是罗院使亲口告诉我的,千真万确。况且卓嘉辞明明看出来了,却说自己不晓得那毒,这是极其明显的包庇和遮掩。因着他与魏家大姑娘情感特殊,与魏紫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完全不意外。”
  孟远明白了,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条条都指向魏紫,而且谋杀动机成立。只是他实在难以想象,那魏紫与张霓也不过一般大,都是如花般的娇娇小姑娘,怎的就有这般狠毒的心肠。
  如此一来,他绝不能让张霓再回到南京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去。
  “忍冬,我求你件事。”孟远神情一变,比先前更加严肃谨慎。
  “我们之间说什么求不求的,说罢?”朱孝宁见他如此认真,估摸着跟张霓有关,心想若是这般,还得去找张拓奕。不过,他确实得通过她。以张拓奕那性子,怎舍得妹妹远嫁山东。
  “事关小霓,我瞧你一副‘我什么都晓得’的样子,也无需我说了罢?”孟远对外人是低三下四,高傲狂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样都敢摆。可是当着如今的朱孝宁的面,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去求她。就像她说的,他们是什么关系,不需求,只需说就好了。但是他们终究是身份有别,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所以,他尽量将她当成以前那个忍冬。但是,关乎张霓,他又得把她当做公主,否则以什么理由来求她。因此,朱孝宁既明白了,他就不费口舌了,省得表述不对,双方都难受。
  朱孝宁思忖半晌:“你先去跟霓儿说,她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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