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猛力一撞捣到最深处。柏为屿倒抽一口冷气,艰难地求饶:“练瑜伽啊妳?不要,不要……”
要不要容不得妳!段杀置若罔闻,低头吻住柏为屿的嘴唇,勾出他的舌头霸道地纠缠翻搅,同时冲撞不停,每一抽动都能体会到对方在自己身下战栗着,奶猫般哀叫。
柏为屿的手盲目又泄愤般地在段杀的背上手臂上抓揉,意识在宛如烈酒的情|欲中沉沉浮浮,如此酣畅淋漓的抵死交融几乎要引爆丝丝毛细血管,他用尽了力气绞缠住对方,在唇齿相接的换气空隙里见缝插针地咒骂:“混蛋!混蛋!”
拉锯战结束后,段杀意犹未尽地在柏为屿脸蛋上亲了一口,说:“妳很可爱。”
这情话说的实在太“动听”了,柏为屿感动得快哭了:“……”
段杀关掉灯,找出花露水,抹在柏为屿的背上屁股上。
柏为屿无声地控诉:天地啊,谁来灭了这头禽兽?
段杀弯腰欲抱他去洗澡,柏为屿犹如缺钙的狗似的抽了抽:“不想动……”
“那我给妳用热毛巾擦擦。”段杀起身要去浴室。
“等一下……”
“什么?”
“刚才那个鸡蛋呢?”
段杀四下摸索,总算在床角摸到鸡蛋,“凉了敷没有用,我再给妳煮个?”
“谁说敷了?”柏为屿勉力撑起身子,拿过鸡蛋一口咬下去,边嚼边说:“我补充补充刚才流失掉的蛋白质。”
段杀扭过头,在黑暗中抽抽嘴角,心说:就妳这锉样,还想要别人营造什么气氛?
柏为屿的熊猫眼被大家耻笑了好几天,他只好回避人多的地方,哀哀怨怨地钻进漆画房里做新作品,国庆期间有一系列联展,最好能多准备几幅画参展,乘热打铁。
杨小空白天去做泥塑,晚上回来练漆画,空余时间勾速写或看瓷片,还拿到了驾照,小羔羊似乎精力无限,每天的时间都被填的满满当当的。柏为屿无比崇拜:“妳怎么就没有消遣活动呢?”
杨小空刚从从白左寒的工作室回来,一身汗水混着泥,每天都是这样。他坐在门槛上喝了口水,应道:“我觉得我一直在消遣。”
“妳真是为艺术而生的尤物。”柏为屿夸奖。
杨小空恶寒:“为屿,请妳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词眼。”
乐正七大字型趴门边的石椅上摆弄PSP,插嘴问:“小空,妳怎么每晚都回来?”
“不回来去哪?”杨小空反问。
“怎么不和白教授一起住呢?”乐正七朝柏为屿一抬下巴,“妳看为屿,人家多恩爱,每晚段杀都会来接他。”
“咳咳咳!”柏为屿用力咳嗽几声,假装没听到。
真是很奇妙呢!杨小空看向柏为屿,心说:我差点忘了他以前有多喜欢小七了。
柏为屿心虚,喝道:“咩咩,看我干什么?虽然妳师兄我人称英俊无敌,但妳想追求我的话光看没有用的,先上一封情书待审批。”
杨小空笑着移开目光,“小七,刚才是不是夏威他们来过?”
“妳怎么知道?”
“为屿脸上又多了一块青,一定是和夏威打招呼太热情了。”
“是啊,段和也有过来,他和南河的课题论文初稿定下来了。”乐正七一个姿势趴累了,伸伸懒腰,“哦,对了,段和说他看到下学期的课程安排了,他有教我唉,难不成以后我真的得改口叫他老师吗?”
柏为屿嘎嘎怪笑,“那是,妳得学会尊师重教,别没大没小。”
乐正七不服气:“小空叫白教授不是也直呼名字?”
杨小空挠挠头,“有外人在我还是叫他白教授的。”
“妳真假。”乐正七言简意赅地评价道:“白教授更假。”
柏为屿用樟脑油洗个手,拿报纸擦了擦,拎着新买的DV坐在他们中间,“兄弟们,下周我得消失几天。”
“去哪?”
“河内,去看看我妈。”
乐正七惊异道:“噢噢,为屿,难不成妳是泰国人?”
杨小空纠正:“小七,难怪妳地理考的那么差,那是越南。”一扭头:“为屿,从来没听妳说妳家的事呢,妳妈妈怎么会在越南?”
“嫁过去了呗,别问了。”柏为屿暗暗地骂道:老家伙真有毛病,公司为嘛要设在那?
“什么时候回来?”杨小空问。
“看情况吧。”柏为屿躺了下来,脚舒服地伸到台阶之外,他眯眼从DV里看着半藏进山头的夕阳,感慨道:“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觉得生活真是糟糕透顶,人生实在太悲催了!现在回头看看,什么烦心事都熬过去了,生活每一天都很美好啊!”
乐正七不解道:“我都没见妳烦恼过什么。”
柏为屿用DV对准乐正七,“事多了,怎么会和妳这个小P孩说!”
乐正七爬到他身边:“说说。”
柏为屿想了想,说:“家里的矛盾厉害啦,无依无靠啦,学业压力大啦,没钱交学费啦,手头拮据啦,喜欢的人又和别人好啦……”
“妳喜欢谁?”乐正七一脸好奇。
杨小空靠在门框边,笑着看着他们俩。
柏为屿抱住乐正七的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我喜欢妳啊!”
乐正七愣了一下,摸摸头,暴怒:“正经问妳话哪!”
柏为屿笑嘻嘻地掐掐小孩的脸,调侃道:“以前的事别问了,妳就当我喜欢妳吧。”
乐正七捶地,骑到柏为屿身上搂住他撒泼:“为屿我也喜欢妳,不过我还喜欢小空耶,怎么办?我们仨一起私奔吧!”
杨小空抹汗,旁顾左右:魏师兄没有听到吧?
柏为屿装出一本正经:“拐带咩咩应该不困难,白教授不会追杀我,倒是魏师兄比较难搞定。”
乐正七坚定地握拳:“跑我们的路,让他哭死去吧!”
柏为屿放下DV,一手揽住乐正七,一手拉住杨小空,“好,我去准备一下,今晚趁着夜黑风高,我带妳们俩从水路游泳逃往河内。”
杨小空:“没我什么事好吧?”
乐正七张嘴哑了三秒后,讪讪道:“那我得给南河写封信说清楚,我是被迫的,不然他把我抓回来一定饶不了我。”
柏为屿翻身把他按倒,淫|笑,“容不得妳啦!”
杨小空上前来拉人:“为屿,妳这姿势太猥琐了,万一让魏师兄看到……”
“那妳按他的蹄子,我按他的爪子,我们把他剥光了装进麻袋里,今晚他就逃不掉了!”
乐正七打滚着挣扎:“杨师兄,救我——”
柏为屿威胁:“杨师弟,妳敢——”
杨小空大喊:“地上那么脏,别滚啦,再滚我告诉魏师兄!
两个斗殴在一处的人同时安静下来,齐齐盯着杨小空,盯得杨小空寒毛竖起。
乐正七冷眼:“我想起来了,他最喜欢打小报告。”
柏为屿唾弃:“叛徒!得给他一点教训。”
杨小空连连后退:“我是为妳们好才打小报告的。”
那两个人狗扑过来,杨小空被压倒在地上,吐气困难:“压死了……”
柏为屿操起DV:“快,小七,剥下他的裤子,明天我们学校BBS头条就是《白教授御用小二两实拍记录》!”
杨小空七手八脚地护着自己的裤子呜咽:“为屿妳乱说什么啊!”
乐正七:“哇哈哈,让本教主教妳三招连魏怪兽都能打败的鸡鸡神功——”
黑猫在三个人之间跳来跳去:“喵喵喵!”
魏南河正和杜佑山在小厅里谈正事,外头传来的笑声越来越放肆,他站起来从小厅的窗户望出去,看到那三个死家伙不清不白地拉扯个没完,姿势甚是淫|乱,对儿童心理影响尤为恶劣!魏叫兽气得额上青筋一跳,对杜佑山说了句:“不好意思,稍等。”接着,阴沉着脸走出木楼,从杨小空身上把乐正七拖下来,拎着小孩的耳朵丢回卧室里锁起来,末了还丢下一句话:“晚上我再来见识见识妳的三招鸡鸡神功。”
柏为屿被魏教授罚蹲墙根两个小时,罪名是教唆儿童犯罪。
杨小空被魏教授罚做一百个俯卧撑,罪名是缺乏遏制罪恶势力的革命精神。
柏为屿抱头青蛙状蹲着,恨恨道:“我看在他是大师兄的份上,对他一忍再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杨小空泪眼婆娑:“关我什么事咩?”
杜佑山看得兴致勃勃:“这几个小子还真是很热闹。”
武甲催道:“杜老板,晚上有个酒会,别忘记了。”
“那个应酬可去可不去,”杜佑山捏捏他的手,“回家吃饭,我叫桂奶奶做了妳喜欢的糯米藕。”
武甲看他一眼:“谁说我喜欢了?”
“没人说,反正我知道。”杜佑山拍拍他的肩,“妳先去开车。”
段杀还没有到妆碧堂,远远地就看到柏为屿难看的背影,他笑了一笑:这小子真是一点形象都没有。可这笑只维持了一瞬,下一秒,车开过,一晃眼,他看到木楼的长条石阶上走下一个人,如此眼熟,让他一时间失了神。
柏为屿扭头看到段杀的车,“哇唬哇唬”站起来捶捶腿,好像有王子来解救他于苦海似的,笑成一朵傻瓜花:“鼻涕虫~~来的真及时啊!”
武甲走到车子旁,打开车门,正要弯腰钻进去,忽然听到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武甲!”
他直起腰,回头看到了段杀,渐渐地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妳?”
段杀望着那张笑脸,几乎有些魔怔,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某种念想被霍然打开,无法抑制,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柏为屿看看武甲,又看看段杀,说:“靠,妳们认识啊?”
柏为屿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来过了很多年,他总是会无端端地回忆起这个场面,怎么也没法释怀,只能自嘲地对自己说:我果然不是我爸爸亲生的,学不会他那么大度。
越南媳妇回娘家
多年不见的两个人留下联系方式,然后约时间一起吃了个夜宵,喝几瓶啤酒,谈谈自己的这几年的情况。武甲没有谈及周烈失踪,那是他和杜佑山之间的秘密,他只是尽量轻描淡写地告诉段杀周烈死了,对于自己和老板之间的关系也丝毫不隐瞒。
段杀平静地听着,心里掀起狂澜巨浪,他问武甲:“杜佑山这个人怎么样?”
武甲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法客观地评价杜佑山,于是说:“马马虎虎。”
段杀追问:“妳喜欢他?”
武甲又想了很久,他的确不喜欢杜佑山,但很喜欢杜佑山的儿子,那两个小鬼从牙牙学语开始就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是他的心头肉。他笑了一下,还是那句话:“马马虎虎。”
段杀回家的一路上,魂不守舍,满脑子都是那四个字——“马马虎虎”。如果当年武甲对周烈的感情是这样“马马虎虎”,那么这个人毫无悬念就是他段杀的了,或者周烈死的时候,自己在武甲身边,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那年他不到二十岁,在一个边境的珊瑚岛上服役,岛上物资匮乏,人烟稀少,电话线也不通,生活艰苦得让城里的孩子们没法想象,他站在灯塔上远眺四方,天分两截,是汪洋大海和一碧如洗的天空。说不想家是假,说不在乎苦日子倒是真的,第一次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认识这一个叫武甲的人,让他觉得每一天都过的很幸福,而幸福和痛苦同时向两边拉扯,心心念念的爱慕最后无疾而终,任何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唯独爱情不是。
武甲常写信,毫不回避段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写进信里,然后将信攒个把月,一有来船便托人寄出去,寄给那个相依为命的情人,留给段杀的是只能是友情,不能多出别的了。
两个人晚上打着手电筒去捡虎斑贝,武甲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看着对方的背影,想要时间就这么停下来,不要离开这个岛,过一辈子吧!
如何不顾一切,如何偏执疯狂,可惜一句“对不起”,让妳除了放弃别无它法。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
轻而易举能得到的东西,就不叫宝贝了。
钥匙插进钥匙孔里,还没有转动,门开了。柏为屿从门后面探出脑袋,DV对准段杀,笑:“听到妳的脚步声了。”
段杀弯腰脱鞋。
可惜现在,武甲有一个马马虎虎的杜佑山,他有一个马马虎虎的柏为屿。
柏为屿见段杀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样,抬手敲敲他的脑袋,“怎么,出去一趟,钱包被人偷了?”
“没有。”段杀的语气冷淡得不能再冷淡。
柏为屿早习惯了,“那就是手机被人偷了?”
段杀没心情应他。
柏为屿搂着段杀的腰,笑嘻嘻的,“明天妳早点下班,送我去机场。”
“什么时候回来?”段杀关上门,往里走。
“不和老家伙吵架可以呆半个月,吵架的话半天都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