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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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亲狈友 (上部)作者:恩顾-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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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空惊惶了片刻,反倒微笑起来:“好,我找他。”
  柏为屿拉住他,“妳是不是不想去?”
  “不想去。”杨小空说完,顿了顿,加重语气:“非常不想去。”
  柏为屿愤然“呸”一声,揽住杨小空道:“不想去就不要去!大不了我和他拆伙!”
  杨小空深深地望着他:“柏师兄,我想起妳常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莫装B,装B遭雷劈。”
  柏为屿搡他一把,急道:“妳小看我?我是为了自己利益出卖兄弟的人吗?”毅然决然地往妆碧堂走,“我就一个师弟,送去给他欺负?做梦吧他!小空,过来帮我做画框。”
  杨小空不自然地耙耙额前的碎发挡住眼里的笑意,“妳自己做,我要去看书。”
  柏为屿嚎啕:“师弟,妳好狠的心啊!我还在发烧!”
  杨小空抚上他的额头,露出惊疑之色,一连串追问道:“妳不是和段杀出去玩了吗?感冒?天气这么热妳怎麽还会感冒?妳们去哪玩了?”
  柏为屿揉揉鼻子,“我没和段杀在一起!我和夏威……去游泳了!”
  “游了两天三夜?”可以横跨台湾海峡来回游一趟了。
  柏为屿点起一支烟,强装镇定地摆出一副师兄的派头:“问什麽问?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白左寒到工瓷坊后就趴在魏南河的床上呼呼大睡,毫不客气地一觉睡到午饭时间都还不起来,一身的泥全带到床单枕头上,恨得魏南河牙痒痒的:“我总有一天把他剥光了铐起来上皮鞭滴蜡烛捅狼牙棒!”
  杨小空瞻仰他的大师兄:“捅狼牙棒?”
  魏南河干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去给小柒送点心,白教授醒了的话请他下楼去吃饭。”
  乐正柒晚上睡觉常常嚷骨头疼,去医院检查又没什么毛病,医生说是肌肉和骨骼生长赶不上发育的速度,正常现象,多补充营养就行。早餐晚餐在家吃得尽量丰盛,可午餐何其重要,偏偏不知道乐正柒中午在外头吃些什么垃圾食物,小孩不等下午下课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回来暴饮暴食,一个没看住又捧罐浆糊吃得津津有味。魏南河为避免小孩挨饿,每天多给他十块零用钱,过了两天问他买些什么点心吃。小孩回答:“学校门口有个歪脖子卖的烤鱿鱼可好吃了,烤两串就没钱啦。”
  “明天开始不许再吃烤鱿鱼了,买蛋糕吃,懂吗?”
  好吧,第二天魏教授问他的宝贝疙瘩:“今天买什么点心吃了?”
  “……烤鱿鱼,那个歪脖子叔叔给我十块钱三串……”乐正柒可怜兮兮的说。
  魏教授操碎了心,没收小孩多余的零花钱,只好中午吃饭时留份菜,荤素搭配再加一把鹌鹑蛋和一罐酸奶,抽空送去学校给他当下午的点心,特地嘱咐道:“别给同学吃。”
  乐正柒站在校门口的铁门那一头,十分不稀罕地接过点心,唾弃道:“妳真小气!”
  魏南河气结,只能暗暗诅咒谁敢讨他家孩子的点心谁拉肚子。
  
  白左寒置身在一个自助式酒会中,什么吃的都没有,放眼望去都是酒,可他已经很饿很饿了,只想找个东西垫肚。魏南河拍着他的肩,递上一杯威士忌:“左寒,喝酒!”
  他说:“我饿!”
  杜佑山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左寒,喝酒!”
  他说:“我饿啊!”推开杜佑山,一转头便撞上武甲。
  武甲拎着一瓶干红,一脸冷若冰霜:“白教授,杜老板命我陪您喝,您要走的话,除非放倒我。”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我饿啊!”脚下无力地趔趄了几步,扶墙蹲下来,饿得全身冒虚汗,紧了紧领口,他嘴唇发颤,觉得自己快死了。窗外下起大雪,冷风呼啸,他在阴暗的角落划一根火柴,火光中出现一个人影,却是西装笔挺的杨小空。
  杨小空手里端一个华美的仿银雕花托盘,托盘上西欧风格的盖子光彩夺目。
  “吃的……”他目露憧憬之色爬过去。
  杨小空缓缓揭开盖子,巨大的托盘中央赫然摆放着——
  一只孤零零的小笼包。
  他颤巍巍地伸手去拿小笼包,杨小空先他一步把包子拈起来,俯视他道:“白教授,妳想吃包子吗?”
  “想吃……”他谄媚地挤出一个笑容。
  杨小空弯下腰,黑幽幽的眸子盯着他,“亲我一下就给妳吃。”
  他大怒:“妳!妳居然敢胁迫老师!”
  杨小空微微一笑,“妳亲不亲?”
  “士可杀不可辱!不亲!”
  杨小空一扬手把包子抛出去,包子咻地一下消失在天的那一头。
  “我的包子——”白左寒声泪俱下地向天边爬去。
  “白教授,妳没事吧?”
  “我的包子——”白左寒费力地撑开眼皮,抱住杨小空吭哧一口亲上去,“我亲我亲,给我包子——”
  “白教授!”杨小空手忙脚乱地挣扎,“妳怎么了?”
  白左寒劈头盖脸地在杨小空额头脸颊嘴唇上乱吻一气,“给我包子!”
  杨小空抹一把糊了满脸的口水,平静而温和的道:“白教授,今天没有包子。”
  白左寒的眼珠子木讷地转动转动,发现自己在魏南河的卧室里。
  杨小空继续说:“楼下有饭菜,我给妳热一热……如果妳真的只想吃包子,我去村里给妳买几个。”
  白左寒:“……”
  
  白左寒趁杨小空热饭菜的时候把桌面上的一盘鹌鹑蛋端自己面前,剥剥皮,一口一个。杨小空劝阻道:“白教授,那是小柒的。”
  白左寒喝口水把蛋带进肚子里,觉得灵魂被这几个蛋压得两脚着地了,这才幽幽吐出口气,边剥蛋壳边说:“还有那么多呢,小柒哪吃得完?”
  “他每天吃一斤鹌鹑蛋,如果不是魏师兄限量的话他能吃更多。”杨小空把热好的汤摆在白左寒面前。
  白左寒咋舌,快速心算一轮:养只金毛,每天给它吃三个鸡蛋它会长得毛色闪亮膘肥体壮;养只乐正柒,每天给他吃一斤鹌鹑蛋,还是一脑袋黄毛细胳膊细腿。唉,真是养人不如养狗。
  杨小空将饭菜都端上桌面,在白左寒面前坐下,“白教授,我想拜托妳一件事。”
  白左寒埋头扒饭,“说。”
  “今晚有空吗?”
  “……”饭含在嘴里,白左寒僵硬地嚼了几下,含含糊糊地说:“嗯,大概,或许,可能,有空,吧……”
  “麻烦妳陪我去个地方。”
  喂!我只是说大概或许可能,又没说一定有空!白左寒欲表示异议,一抬头便对上杨小空黑亮剔透的眼睛,登时心虚,想起梦里杨小空对他说的话——“亲我一下就给妳吃。”
  白左寒吞口口水,用力咬咬筷子,“好……好吧,去哪?”心说:不是亲个嘴儿就要我负责了吧?这傻孩子,妳白教授我别说亲妳一下,就是吃了妳都不负责!
  杨小空说:“陪我去和杜老板吃饭。”
  白左寒嗤地笑出声来,“小空,妳这孩子,妳什么意思?挑拨离间?”
  杨小空一愣,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只是单纯觉得白左寒陪他去,他会安心一点,毕竟那两个人是比肩的人物,还是朋友,不至于让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穷学生陷于过分被动的局面。
  白左寒用勺子漂开汤面上的油花,“我和佑山虽说是十多年的好朋友,可这之间还有很多互相的利益关系,我和他开开玩笑,互损几句都没关系,但要有个度。”他勺了一勺汤,送到嘴边尝一口,淡淡道:“把话说难听点,昨晚我顺手捞妳一把,佑山如果只是想和妳玩玩,就会给我个面子作罢,他既然不愿,必然是下定决心要搞到妳,我不能和他做对。”
  杨小空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大一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叫这个才华横溢的男人“左寒老师”,后来叫“白老师”,再接着叫“白教授”。白左寒处于一个高高在上的顶端,他作为一个小辈,永远只能仰望对方,而夜间那段荒唐的纠缠让他突然有种两个人被拉近的错觉,但毕竟是错觉,一夜之后,这距离还是拉开了,甚至拉得更远。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依然是温和恭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白教授,我不懂事,让您为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一对弱攻弱受,第一次写这种cp,有点纠结,不合胃口的朋友请多见谅。捂脸……


不要脸的走狗

  不是一张清算单,不仅是一次画展,若和杜佑山闹僵了,关系到的是柏为屿未来十年的前途。
  杜佑山说柏为屿十年内会成为行内的中流砥柱。
  杜佑山对柏为屿的前途有这个决心。
  杨小空对柏师兄的未来也有这个信心。
  傍晚的时候,柏为屿截住已经换上一身干净衣裳的白左寒,“白教授,听说是妳送小空回来的,妳一定知道昨晚他和杜佑山在哪见面了。”
  白左寒面不改色:“妳挂电话给他们不就行了?”
  “小空关机了,杜佑山没接电话。”
  白左寒摊手:“那我也没办法。”
  “白左寒!”柏为屿眉毛倒竖,揪住白左寒的衣领,“妳一定知道,给我说!”
  魏南河喝道:“柏为屿,越来越放肆了!这是什么态度!”
  柏为屿忍气吞声地撒开手,“白教授,我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不会让妳为难,告诉我杨小空在哪就行。”
  魏南河变了脸色,“他怎么了?”
  “白教授和他一起回来的,一定知道他怎么了,”柏为屿急得眼圈微红,“说不清楚,反正他一定是去找杜佑山了!他早上还和我说他非常不想去的!”
  白左寒整整被扯皱的衣领,嗤之以鼻:“柏为屿,妳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杨小空不想去归不想去,但去了自然会得到他该得的好处,别嫌我说话露骨,他又不是女孩子,哪有那么娇气的?就算是女孩子又怎样,人各有志,妳管人家那麽多干嘛?去年我有个学生和杜佑山才好了一个礼拜,佑山连工作都给他搞定了,哪有让他吃半点亏……”
  柏为屿怒得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休克,好容易爆发一句:“妳懂个屁!小空是为了我……”
  魏南河抬手止住柏为屿的话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左寒:“左寒,妳要搞清楚,杨小空是谁的学生我不管,他是我魏南河的师弟。不管他找工作还是有别的目的,我完全有能力一手包办,不需要让他去求外人。”
  
  杜佑山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武甲的名字,问道:“无价?”
  武甲垂下眼帘,回答他:“武功的武,甲乙的甲。”
  他笑:“有趣。”
  人就是贱,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的,一旦得到了,无价之宝也不过尔尔。
  再说,他杜佑山以命珍惜过的无价之宝已经死了。
  杜佑山喝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瓶则交给武甲:“这小绵羊吧,我们赌一赌他会不会来,怎么样?”
  武甲将三颗白色药片丢进酒瓶里,摇了摇,没搭理他。
  “我也不是缺人缺到非他不可,”杜佑山抿一口酒,有点沾沾自喜地说:“他脾气太好了,有事没事都笑微微的,逗得人心痒痒,不知道我把他上了后他是不是还这样温和。”
  武甲冷不丁道:“杜老板,妳应该为杜卯和杜寅积一点阴德。”
  杜佑山一扬手把酒泼到武甲脸上,“滚出去外头站着,没叫妳进来不许进来!”
  武甲平静地把眼镜拿下来擦一擦,架回鼻梁上,站起来走到外头,轻轻合上拉门。
  杜佑山最烦别人在他高兴的时候提两个孩子,武甲比谁都明白他的好恶,分明就是故意惹他生气!要不是这两个孩子,他老婆也不会死。
  那是一个多好的女人,除了先天性心脏病,几乎是完美无瑕。他每隔一段日子带她去医院做例行检查,一次意外地查出她怀孕了。两个人为此大吵了一架,他的态度很强硬:无论如何不能冒这个风险!而对方宁死也不同意,她一直是没什么主见的小女人,唯独那次一意孤行,比杜佑山还强硬。
  他百般无奈,只得她脚边跪了下来:“算我求妳了,这辈子就我们俩过,不要孩子,别冒这个险。”
  “可是,是一对双胞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哀求。
  是一对双胞胎,多难得!别人想要都没有呢。
  佑山,求妳了,让我生下来,不会有事的。
  求妳了,不让我生的话我会怨妳一辈子。
  “佑山,我们会有一对孩子,多幸福!”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沉迷,让人实在舍不得打破她的梦想。
  结果还是出事了。
  这辈子最爱的人,父母,妻子,都没有了,再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像他们那样无条件地爱着他,他也不再会了。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听到婴儿震天动地的哭声,却等到白布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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