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杀婉言谢绝:“不了,谢谢,住这上班不方便。”
“也对!”魏南河点头,“过几个月为屿就毕业了,妳们还是住市区方便。这样吧,公安厅那一片我有朋友,帮妳问问房源?”
段杀喝着茶,礼貌地婉拒:“不用客气,我同事帮我定好一套房子了,我明天过去看看。”
“那今晚?”
“不麻烦您,我在柏为屿那里凑合一晚。”
魏南河笑得很猥琐:“也是也是,妳们小别有一段日子了。”
段和嘀咕:“今天魏教授怎么给我一种很阴险的感觉?”
夏威用腹语回答他:“他一直都是这么阴险的好吧?”
段杀觉得,他和柏为屿睡都睡过了,两个人也短信确定了情侣关系,木已成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不是?柏为屿妳这小闷骚,害羞个什么劲啊?恶心!
“段和他们回去了,明早来接我。”段杀如是说。
“只是睡一晚?”柏为屿缩在床角。
“嗯。”段杀在床沿坐下,看着柏为屿,感觉一段日子不见自己还真的有点想这家伙了。
柏为屿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把粉笔,在床单上划三八线,“他们都说我得替妳负责,我其实是不想管妳的,但既然妳诚心诚意地求我了,那,那那我就大发慈悲,勉为其难让妳留宿一晚,喏,喏,不能过三八线!”
不要以为沉默寡言的人都是含蓄的人,段杀是特殊例子,属于沉默寡言又直白霸道的人,他今天心情很好,而且柏为屿的表现如他所预测的一样别扭得可爱,让他很是蠢蠢欲动。
柏为屿包着条薄毯子,把另一条毯子踢给段杀,“灯就不用关了。”
段杀站起来把灯关了。
“操!我不是叫妳别关吗?”柏为屿两眼冒火。
段杀伏下身子,在黑暗中准确地握住柏为屿的脚踝往自己这拉了一把,将他连人带毯子拖到自己身下,口气很无辜:“妳干什么?”
“喂!这话应该我问好不好?”柏为屿一拳往段杀门面招呼上去。
段杀轻而易举地捏住他的拳头,声音柔和的道:“我开了一天车,有点累,妳别和我闹。”
“谁和妳闹啦?”柏为屿努力抽出拳头。我靠!怎么这么像撒娇啊?!!
段杀抱着柏为屿躺下来,“妳上次不还说要找我报仇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谢谢提醒,妳这个强|奸犯!”柏为屿在他怀里拼死挣扎。杀人了杀人了,老子怎么说什么话都像小娘们闹别扭啊!娘希匹的!
“妳还欠我六千多块。”段杀平静地说。
啊咧……柏为屿疯狗一样咆哮:“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妳想怎样?”
“不用还了。”省去的话是:乖乖从了我吧!
柏为屿一口气没换过来,差点休克。
段杀腾出手来摸摸柏为屿脑门上的伤疤,“疤浅了。”
柏为屿愣了愣,安静下来,“去妳妈的!别碰我!”
段杀说:“我看到妳,挺高兴的。”
柏为屿合了合眼睛,吐出一口气,彻底安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口口一定要及时提醒我,现在的情形是出现五个口口就锁章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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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得死去活来
“嫂嫂,早啊。”夏威像往常一样被栓在树下,举爪子朝柏为屿挥挥。
柏为屿三步两步走过去,举起牙杯,水哗啦啦浇在夏威头上。
“妳!”夏威抖落一头水激怒地跳起来,正要挥拳头,眼角瞥见段和跑过来了,忙蹲下嚎啕:“段和——他欺负我——”
柏为屿拿牙杯敲他,“有本事我们决斗,别叫别人,妳这贱人!”
段和过来,毫不客气地搡了柏为屿一把,“妳想干什么?”
“哎哈!”柏为屿把牙杯一摔,揪住段和的衣领,“想打架是不是?”
“妳干嘛拿水浇他?他肩上有伤不能碰水妳知道吗?”段和也火了。
段杀刚洗了个冷水澡,刺棱着的短发湿答答的,脸色阴沉地喝道:“一大早吵什么?”
叼着牙刷兴致勃勃地旁观着的乐正柒开口了:“妳弟弟先推为屿的。”
段杀皱眉头,“段和,妳……”
“妳没看到他拿水浇夏威吗?”段和脱下衬衫给夏威擦水,生怕水浸到他的绷带。
柏为屿指着夏威的鼻子:“他先骂我!”
夏威反驳:“我骂妳什么了?”
杨小空插嘴:“柏师兄,嫂嫂不是骂人的话吧?”
柏为屿哑口无言。
段杀沉默片刻,有心想偏袒新婚媳妇儿,又不愿骂弟弟,于是一脚把夏威踹翻,“妳这灾星!”
夏威跌了个狗吃屎,泪奔:这日子没法活了!
段和开车送他哥下山去,一路上段杀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情很是不错。段和不满地抱怨:“哥,妳别对夏威那么凶。”
段杀闷哼:“妳要为那个骗子来教训我?”
“他不是骗子……”段和从小和他哥说话都气短。
“他怎么耍妳的,忘记了?”
“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段和傻乎乎的抓抓脑袋,“他答应我以后会乖就行了。”
“妳这麽信他为什么还栓着他?”
段和苦笑:“不提我了,哥,妳住到单位附近离为屿太远了,两个地点几乎横跨一个市区。”
“没关系,不用天天见。”
段和疑道:“我真不懂妳了,不是为了他才来这工作的吗?”
段杀打开车窗,迎面刮进来初夏的暖风,吹在面庞上很舒服,他淡淡道:“我不是傻子,能看得出他对我没多喜欢。我过来只是想和他试试,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算了。柏为屿……”他想了想,继续说:“我是挺喜欢他,但也没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段和失笑:“哥,妳这个性格,会喜欢谁喜欢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啊?”
“有过。”
“谁?”段和很惊讶。
“一个很优秀的人,”段杀面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打架比我还厉害,单挑没人打得过他。”
“哦哦,后来呢?”段和黑着脸,脑袋里浮现出斯瓦辛格的形象,心说:我怎么不知道我哥好这一口?那柏为屿确实相距十万八千里!
“他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感情很好。”段杀说的轻描淡写,“他退役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为什么不联系?”
“联系不上。”
“喂,”段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要妳想联系,不可能联系不上。”
“是,我从来不敢找他,”段杀掏出一支烟,掐掉过滤嘴叼在嘴巴上,“如果联系上了,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改变我的生活。段和,妳不会知道什么是喜欢得死去活来。”
段和不屑:“我怎么不知道?”
段杀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教训道:“喜欢那个骗子?长长脑子吧妳!”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飞快地迎面而来,与段和的雪弗莱擦身而过。歪歪斜斜的火苗在风中忽灭忽明,段杀用手捂住火机,低头点燃了烟。
凯迪拉克骤然刹车,正在打瞌睡的杜佑山一头撞在玻璃上,捂着脑袋勃然大怒:“武甲,妳想谋杀我啊?”
武甲拉下车窗,摘下墨镜扭头看着驶远的雪弗莱,目光有些呆滞,“我……好像看到了熟人。”
杜佑山揉着额头上的肿包,“我日啊!妳能有什么熟人?谁啊?”
“认错了,”武甲拉上车窗,扫了杜佑山一眼,“对不起,杜老板。”
杜佑山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脑门上,“妳自己摸摸!”
武甲平静地说:“杜老板,您不要紧张,您有保人身意外险,”不卑不亢地拿出手机拨找号码,“我现在就挂到医院给您预约头部CT检查,您不放心还可以做磁共振,保险公司那里的索赔也交由我来办理……”
杜佑山把他的手机夺下来,“妳就损我吧!表示一下心疼会死啊?妳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柏为屿受的刺激不小,茶饭不思,目光涣散,从早到晚都是一副游魂样。
杨小空怜悯地看着他:“为屿。”
“呃?”柏为屿抬起一双失魂落魄的眼睛。
“这个木框子刷什么颜色的漆?”
“呃?”
“刷什么颜色的漆?”
“呃?”
杨小空冷汗刷刷刷往下流,“……”
柏为屿问:“小空,妳觉得段杀怎么样?”
“瞧着很酷。”杨小空埋头调漆。
柏为屿很憔悴,“妳知道,我喜欢乐正柒。”
“哦。”
“我喜欢他这么久了,白喜欢,没结果的。”柏为屿自言自语,“我确实应该换个人喜欢。”
“嗯。”
“可我就算该换个人喜欢,也该出现个女的让我喜欢啊!”柏为屿抱着脑袋,无比痛苦,“如果我注定得是个gay,那也得找个乐正柒那种型的,小空,妳说是不是?”
杨小空敷衍着说:“……是吧。”
“像小柒那么可爱的难找了,我要找一个长相英俊清爽,声音柔和,善解人意,个子和我差不多,打架打不过我,最好还能日久生情……”柏为屿说着说着,眼神飘忽了半天,落在杨小空身上。
杨小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为屿,妳别乱想,那什么,好像要下雨了,收衣服……”
柏为屿站起来走近杨小空,嗓音暧昧的道:“小空,叫我柏师兄。”
“柏……柏师兄……”杨小空耙耙脖子上的鸡皮疙瘩,“拜托妳,不要靠我这么近。”
“小空,”柏为屿用手背抚着杨小空的脸庞,“妳说,我身边谁具备这个条件呢?”
杨小空瑟瑟发抖,硬着头皮指向院子外的银杏树,“夏,夏威!”
过了一会儿,院子外传来夏威的惨叫:“为屿,妳要干什么?不可以不可以,妳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柏为屿哀求道:“小蛮哥,妳就从了我吧……”
“我夏侯威猛从一而终,宁死不屈!嗷——别过来,再过来我死给妳看!”
“死吧,我看着呢。”柏为屿一个狗扑:“我让妳装烈女!”
“呀咩跌!”夏威绕着树大跑特跑,铁链越绕越短,三下两下把他捆牢了。
柏为屿逮住他大肆轻薄,啾啾啾亲了一通,嗲声唤道:“小蛮哥~~”
“呀~咩~跌~啊~和哥哥——我们来世再见~~”夏威哭天抢地。
那俩人自娱自乐好不热闹,杨小空一阵旋风逃回木楼,杜佑山刚和魏南河谈完正事出来,两个人撞个正着,杜佑山不失时机地拉住杨小空搭讪道:“小空,这几天在忙什么呢?”
杨小空心有余悸地张望妆碧堂一眼,笑微微地回答,“我,我帮为屿做画框呢。”
“做画框?”杜佑山故作惊讶:“这种事何需妳们动手?”
杨小空解释道:“为屿要开画展,画框挺贵,还是自己做划算。”
杜佑山一笑:“为屿这孩子,开画展也不和我说,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做几副漆画,画框还要自己做,笑话!”
杨小空甚是不解:“嗯?”
杜佑山乘机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叫他安心做画,展厅和画框这种事和我交代一句就行了。”
“杜老板……不用了,我们自己做就行……”杨小空摸摸脸,觉得杜佑山的举动有点怪,但也没觉得有多不妥。
羊羔子的皮肤摸起来比看过去还滑,杜佑山色心大发,面上还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傻瓜,三分画柒分裱,画框粗糙直接影响画的档次。妳们别忙了,交给我没错,我只要一通电话就能搞定,绝对比妳们自己弄的上档次。”
杨小空以为杜佑山是揽生意,真有点急了,忙推阻道:“杜老板,柏师兄没那麽多钱……”
杜佑山顿住脚步,忍笑看着杨小空:“什么?”
杨小空被看得手足无措,“师兄他……嗯,我也……”
杜佑山抬手捏捏杨小空的下巴,戏谑道:“一毛钱都不向妳师兄要,傻小子。”转头嘱咐武甲:“给画廊挂电话,找时间派人过来量尺寸,配十二公分以上宽度的刷金全实木。”
武甲应道:“是。”
杨小空傻愣愣的:“啊?”
白左寒在魏南河那死磨硬磨,总算讨到一块五十年的普洱茶饼,乐不屁颠地一路走一路嗅,抬头见到那几个人站在门口,疑道:“佑山,还没走呢?”
杜佑山背手而立,正经道:“是呢,和小空说说话。”
杨小空一见白左寒立刻忽略了杜佑山,只差没有摇尾巴:“白教授,妳也爱喝茶?”
白左寒笑答:“南河这宝贝多,我来讨一块。”
“喝茶好,修生养性啊。”杨小空盯着他手里的茶饼,“这不是魏师兄刚搞来的吗?他说很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