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得打工。。。。。。」派瑞斯苦笑着婉拒,他跟她们是不同世界的两类人,为了支付庞大的学杂费,他不努力不行。
「打工?你在哪里打工?我们去捧场。」安娜不死心的追问,露薏丝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没有哪个男人敢拒绝她,尤其是以这么瘪脚的理由。
「不了。。。。。。妳不会想来的。。。。。。」派瑞斯干笑两声,纽约市立太平间,似乎不是个可以捧场的地方啊!
「嗯哼!」门边的海瑟·乔伊森冷冷的瞪着安娜,用眼神警告她回座,严肃气氛的课程开始。
◇◇◇
红蓝相间的警示灯不断闪烁,桑堤雅各布配合广播哼着歌,悠闲的望着窗外,纽约市最近的天气实在太反常了,这么大的太阳高挂,晒得每个人出了一身、一身的汗,天气烦燥到让大小抢案不断。副局长,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女巫一声令下,要他们出来巡逻,桑堤雅各布也乐得远离她的势力范围。
「好热。。。。。。这里是曼哈顿岛啊!又不是迈阿密的海滩。。。。。。」桑堤雅各布搔了搔金棕相间的短发,凌乱的像是刚睡醒。
「晚上又喊冷,现在又喊热,你让上帝很为难啊!」握着方向盘,比尔轻松的笑着,他跟桑堤雅各布认识了很多年,也做了很多年的搭档,这个小老弟的脾气他比谁都熟,闲下来时就停不住的抱怨,而且还是那种很没建设性的抱怨。
「你这个有老婆可以抱着睡的男人,不会理解我那种寂寞的夜晚,孤枕难眠的滋味。」桑堤雅各布哼哼两声,比尔完全不给面子放声大笑。
这可能是他听过最没逻辑性的谎话了,这世上如果有人会完全不懂得寂寞滋味,那个人的名字肯定叫桑堤雅各布·威勒,这个男人可以一觉醒来,发现有三个妞躺在他床上,重点是,他还不认识她们。
「别开玩笑了,听说你弟弟也在纽约?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了?怎么从没听你说过?」转动方向盘,比尔将车子驶向光明照不到的阴暗角落,纽约市并不是全然那么光鲜亮丽的完美。
「你听谁说的?」
「彼得·柯耶夫。」
「该死的俄国佬!」
又一次让桑堤雅各布逗乐,比尔忍不住猛摇头,他也到过纽约市立太平间数次,和那位操着一口浓浓俄国腔的彼得结成朋友,比尔必须承认,在那种地方工作,还能出现一个像彼得这么八卦个性的人实在很不容易,彼得跟桑堤雅各布两人正巧同年,看到他们的相处方式,会有种回到高级中学般的错觉,幼稚的很可爱。
「我和派瑞斯很多年没联络了,昨晚突然碰面。。。。。。他妈的还真有点尴尬。。。。。。」
「你们怎么会很多年不联络?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跟他,而是。。。。。。唉……老威勒跟他老婆离婚了,所以一个儿子跟他,一个儿子跟他老婆,就这样!电视台的肥皂剧情。」
「你们几岁时分开呀?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有个弟弟?」
「老威勒离婚时。。。。。。我好像才八岁吧?派瑞斯更小,六岁还是五岁?那时,他跟着妈妈到法国去了,真是没想到一分开就这么多年嗖的一声不见。。。。。。」
「那你们能在纽约重遇真的很不容易,要珍惜!」
「知道啦!啰嗦。。。。。。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吧!」
嘟的一声,通讯器传来呼叫的声音,桑堤雅各布连忙抓起响应,有个命案现场就在他们巡逻着的街道附近。
「我们知道了!」
◇◇◇
黄色的封锁线阻隔了两个世界,桑堤雅各布站在线内,面无表情的看着线外频频张望的路人,纽约怎么了?这个古老的城市怎么变得像猛兽般无情,一个年轻女孩被残忍的谋杀了,弃尸在大型垃圾筒内,而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都视而不见?若不是一个流浪汉翻动垃圾筒,她是不是就这样从此消失,永远没人发现?
「桑堤雅各布?」派瑞斯惊讶的叫唤,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纽约市没这么小吧?
「派瑞斯?」还是很不习惯在命案现场看到对方,桑堤雅各布搔了搔短发,看来他得适应小威勒身上那件烫着市立太平间几个大字的外套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面。」比尔觉得很有趣,桑堤雅各布显然忘了说明他弟弟长得比他还帅气,后者轻轻一叹,他未来的日子不好过了。。。。。。
2
无聊的站在一旁,犯罪现场调查课在收集证据时,桑堤雅各布会觉得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同站在一旁好奇张望的还有派瑞斯,从决定到纽约市立太平间打工后,他发现生活变得很奇妙,原本不可能靠近的地方,他现在得第一时间赶到。
「喂。。。。。。你怎么会在白天出现?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值夜班的不是吗?」桑堤雅各布侧着头,好奇的疑问。也许从现在开始,他们兄弟俩会经常碰面,愈早化解了他们之间的陌生感愈好,幸好桑堤雅各布就是一个自来熟的狠角色,跟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成为好朋友,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弟弟。
「我只是漏填了一张表格,所以趁下课的时候到市立太平间里补填,结果就这样了。。。。。。」派瑞斯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他也没什么太紧凑的社交生活,所以被派来出任务,只不过是多占去他一些看书的时间罢了。
「那也不该是你吧?你算起来才。。。。。。第二天工作不是吗?」桑堤雅各布看了派瑞斯一眼,及肩的金发全拢在耳后,这家伙的外形跟那身风衣外套真是极端的不协调呀!
「柯耶夫先生到下城去了。」派瑞斯平静的回答,虽然他不知道一天之中要『收』多少件任务才算正常,但从彼得跟奥尼尔的神态来看,这样的数量在纽约市来说并不特别。
「那家伙叫彼得,死俄国佬。。。。。。」桑堤雅各布哼哼两声,派瑞斯好奇的回望着他。说句心里话,他其实有点羡慕桑堤雅各布及彼得的关系,可以用这么不屑的语气称呼对方,他们一定很熟稔吧?
「我不知道你还有国籍歧视?」协助完犯罪现场调查课的探员收集证据的比尔,摇着头走近威勒兄弟。单看桑堤雅各布一人,还不觉得他们家的基因恐怖,现在多加了个派瑞斯,才惊觉他们两兄弟实在帅气的过份,那种外形不去当明星真是浪费了。
「我歧视的不是他的国籍,我歧视的是他本人!」桑堤雅各布嫌恶的撇撇嘴。比尔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有意思的打量着派瑞斯,他跟桑堤雅各布确实长得有些像,只是文静的气质不是桑堤雅各布那个火爆的小老弟能模仿得来,相比之下,头发较长的派瑞斯看起来比较秀气些。
「你叫。。。。。。派瑞斯?」比尔伸出手,友善又有力的与派瑞斯握了握。后者微微笑,他不太擅长跟陌生人相处,只是这个操着一口德州腔的男子,似乎是桑堤雅各布的同事兼好友,不管是哪个理由,他都不该拒绝对方的好意。
「叫归叫,不要多做联想啊!」桑堤雅各布扬高了那半边有伤疤的眉毛,凶恶的眼神警告着,别拿他们兄弟俩的名字开玩笑。
本来还没有多做联想的比尔,让桑堤雅各布一提醒,才惊觉他们两人的名字是智利与法国首都,顿时间想笑又不敢笑,五官痛苦的扭曲着。
「太好了。。。。。。现在是谁拿自己的名字开玩笑。。。。。。」派瑞斯没好气的横了桑堤雅各布一眼。后者觉得自己很无辜,顶着这个奇怪名字又不是他的错,最该死的就是老威勒提姆教授,真不知道当初他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好了!你可以去处理了。」犯罪现场调查课的探员简单的交待一声,派瑞斯点点头,自车上取下尸袋走近现场。
「真糟。。。。。。」桑堤雅各布啧的一声,看着派瑞斯跟另一名工作人员小心将那名女尸自垃圾筒内搬出来,他自犯罪现场调查课那里打听来,现场没留下任何可以证明这具女尸身份的物品,这种无名案件处理起来既麻烦心情又糟。
「没有钱包、手机,大约是行抢之后杀人弃尸吧?」比尔看了一眼现场,并没有特别凌乱,恐怕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调查起来不容易啊!
「她不该出现在这里。。。。。。」派瑞斯轻轻一叹,那名女尸年纪十分轻,大约和自己差不多吧?命运却这么不同,她已经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而自己却成了替她收尸的太平间工作人员,生命,好脆弱。
「你发现什么?」桑堤雅各布好奇的凑过来,蹲到派瑞斯身旁观察着。这名女孩活着的时候应该很漂亮吧?即使死去了,她依旧显得这么安祥,似乎下手杀害她的人特别留心,尽量不伤害她,也许:他们该往情杀的方向推想。
「她身上这件是PRADA,我们班上好多女同学都穿这个牌子,一般来说,打扮成这样的女孩,没有什么机会『落单』。。。。。。」派瑞斯干笑两声,不意外的想起那些由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组成的社交团体,有多少男孩愿意付出一切,就为了泡上这些女孩。
「情杀?」桑堤雅各布看了比尔一眼寻求支持,后者同意的点点头,只是,他们现在还弄不懂,为什么要将人扔到这里来?如果她是下城的女孩,弃尸的地点也太远了一些。
「尸体才刚出现尸斑,还有尸体直肠温度接近三十,照推算。。。。。。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两小时。」派瑞斯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尸袋的拉炼拉上,太过沉溺于自己的思考中,丝毫没察觉桑堤雅各布及比尔望着他的眼神有多惊恐。
「派瑞斯。。。。。。你能看一眼就推算出死亡时间?」桑堤雅各布张口结舌,怎么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小弟有这么天才?
「这怎么可能?谁能用『看』的看出直肠温度?」派瑞斯翻了翻白眼。
「可是你刚刚那一长串。。。。。。」比尔仍处在震惊中,看来威勒兄弟都有各自过人之处,不能小看。
「我从法医那里看来的,他全写在记录里。」派瑞斯微微一笑,至于推算出死亡时间,这是简单数学,实在不是什么难事,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
「就看一眼?你全记得?」
「是啊。。。。。。这没什么吧?我是医学院的学生。」
随着派瑞斯无所谓的耸耸肩,跟着将女尸推上车,桑堤雅各布跟比尔还是处在惊恐中。只一眼,就能记下大量信息?基本上,这跟通灵有什么分别?
大量的水冲洗着尸体,奥尼尔神情严肃的处理着,他平日里可能不算正经,唯独在工作的时候,他永远保持着最祟敬的心情,这些尸体的最后希望是他,能不能留下最后一句话,就得靠他的仔细观察。
碰的一声,推门弹开,派瑞斯背对着他拉了一具尸体进来,奥尼尔不由得皱起眉,又一具?一天之间,收进三十来具尸体算是正常,但是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同时涌进,就有点问题了。
「工作还顺利吗?」奥尼尔帮忙将尸袋搬上解剖台,一个年轻女孩?第一次出任务碰上的就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派瑞斯的运气看来比他跟彼得好多了,他们俩的记录是,一具无头尸跟工地意外被钉得浑身钢条的男人。
「嗯。。。。。。桑堤雅各布希望能早一点拿到验尸报告。」派瑞斯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适应得这么快,也许离开了活人的范畴,他才能如鱼得水吧?在太平间里值班竟然有种意外的舒适应,他喜欢待在绝对安静的地方。
「又想早一点拿到报告,麻烦请转告威勒先生,我只有两只手、一颗脑袋。」奥尼尔没好气的抱怨,将剪刀交到派瑞斯手里,用眼神示意,这是他的尸体,他必须自己处理。沉吟了半会儿,长长的呼了口气,派瑞斯轻柔的捻起那名女尸的一撮头发,剪下。
「我跟桑堤雅各布并不熟,大概没什么管道能替你转告他。。。。。。」派瑞斯静静的回答,温柔的握起那名女尸的手,小心的剪下指甲。
「既然你们住在同一个城市里,多见面、多聊聊吧!」奥尼尔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派瑞斯肩膀。也许是因为这份职业的关系,奥尼尔很懂得珍惜这两个字,待在市立太平间,看着尸体来来去去,你会发现人的生命既短暂又脆弱。
不晓得该怎么响应就选择不响应,派瑞斯小心的除下那名女尸身上仅剩的饰品,接下来就得替她清洗干净,然后等待解剖、上标签、冷冻,还没查出她的姓名之前,她就只剩『珍·都伊』这个代名词。
「喂!来帮忙!」碰的一声:推门又被撞开,彼得气喘吁吁的拉了两具尸体进来。奥尼尔再次皱起眉,今天是怎么了?愈晚愈热闹?又两具?
自动自发的帮忙,派瑞斯狐疑的望着彼得,他一直以为属于商业中心跟闹区的下城,治安怎么说也该比较好,但是事实似乎正好相反。
「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们在哪找到这两位小姑娘,第五大道上!她们的车就停在路边,一直到警察去取缔,才发现这两个小姑娘已经死亡了。」彼得激动的呱啦呱啦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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