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对于莫沫的事从来没有多做过问,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他在等,等着彦哲跌得鼻青脸肿时自己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只是,如今的一切显然出乎了他原先的预料,彦哲对这个男孩意外的有耐心,甚至不愿意强迫他,甚至昏头昏脑地把自己也赔进去陪那男孩玩一场过家家的游戏,这让安德鲁很失望。
安德鲁的眼神阴翳,一旁的莫沫见安德鲁沉默良久,犹豫地等待了一会,开口问询,“大叔,我今天是来找彦哲的,他若不在,我可不可以先回去,我……”T T真的不想待在这里啊,压力很大。今天他真的不应该出门啊不应该,来了半天除了安总管外再没见到一个熟人,反而是自称彦哲他爹的某人往那里一坐,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安德鲁回神,看着莫沫局促不安的模样,微微地勾了勾唇,“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既然来了,就多陪陪我这个被儿子抛弃的老人如何?知道吗?等待,是一门艺术,我记得华国有一个成语,叫做‘守株待兔’。这告诉我们,有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做什么多余的事,只需要等待,在一个会有兔子自动撞上来的大树边等待,自然就会有所收获……”
安德鲁的嗓音就是优雅懒散的重低音,他说着,莫沫一脸茫然地听着。不过看到莫沫那副‘你说啥我听不懂你能用地球语翻译一下你刚说的火星话吗?’的样子,安德鲁也不禁撇了撇嘴,刚刚澎湃而来的演讲欲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厅外的暗金大门被一脚踹开了,莫沫看到来人有些惊喜,甚至想要泪流满面地表达自己的相思之情,安德鲁在旁一笑,对莫沫说,“看,兔子这不就来了?”
呃……莫沫看了看气势汹汹走进来的彦哲,这,是只兔子?莫沫纠结地再看了眼安德鲁。
彦哲冷眼扫了眼大厅里的情形,视线落在莫沫身上,语气立刻恶狠狠地充满了嫌恶,“谁让你来这里,立刻给我滚出去!看到你真让我恶心。”
莫沫眨了眨眼睛,愣了,仔细地体会彦哲的话语,捧心,碎了。
T T,“我来看你……”莫沫的语气委屈极了可怜极了,要不是安德鲁在这里冷眼扫着,他都想掏出小手帕来抹眼泪了,当然,还要扑上去踹彦哲两脚,咬彦哲两口,再打他两拳……
彦哲冷哼,“现在看过了,还不快滚,我家不欢迎你。”彦哲毫不客气地指着大门赶莫沫走。
莫沫看到彦哲冷酷无情的样子,很伤心,也很难堪,他本是关心彦哲才来的,结果却被彦哲当着他父亲的面又是骂又是赶的,嘴一扁,莫沫顿足就要泪奔而去。
人家也是有自尊心,恩将仇报的家伙,莫沫决定再也不来这里了,呜呜呜t t~~~
彦哲一动不动地看着莫沫从自己身旁跑过去,只是浑身紧绷的注视着安德鲁的反应,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安德鲁懒洋洋地出声喊住莫沫,“站住。”彦哲拳头一紧,瞪他一眼。
莫沫泪汪汪地回头,安德鲁对他一笑,然后转向彦哲,“我亲爱的儿子,你如今是越来越没有礼貌,没有规矩了,不但离家出走,害你的老父亲为你担心地寝食难安(彦哲铁青着脸平复了下翻涌地胃),朋友来做客也被你冷声斥走,你让父亲我很失望,很伤心。”
莫沫在一边同情地捏着手帕代替安德鲁抹泪,一副深有感触地样子道,“大叔你别难过,孩子不懂事可以再教,教不听可以打,打不听就打到他听,总会有办法的。”
彦哲猛地扭头,他那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恶狠狠来形容的样子把莫沫吓了一跳。
彦哲眼神凶恶地瞪着莫沫,“你给我闭、嘴!”
那语气,简直像是要生吞了莫沫。
莫沫委屈地捏紧小手帕,略有些退缩的望向安德鲁,寻求保护,却不想彦哲看了他的样子更加生气了!彦哲眼睛喷火地几乎想要提着莫沫的领子亲自将莫沫丢出去。
可是彦哲还没有动手,那边安德鲁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彦哲道,“我亲爱的儿子,父亲不是教你要有礼貌吗?而且为父我觉得你的小朋友说得很对,很有见地,为父亲我分担了很多忧愁。”
彦哲不说话了,面色铁青。
“教不听就打,打不听就打到他听。”安德鲁琢磨着,对莫沫一笑,又转向彦哲,“尼菲斯,听了你的小朋友的建议,我突然觉得我以前对你实在是太过溺爱了,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凡事都由着你任性妄为,导致你现在连基本地风度都没有了。见了父亲也不来问好,反而恶声恶气地欺负自己的小朋友,真是……”
莫沫很是同情地点头认同,然后又颇为理解地应和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在的小孩子都这样,大叔你别伤心,他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彦哲咬紧了牙关!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不要一时冲动就把莫沫给掐死在这里。
不过说实话,他现在很不想要忍耐!!!
他手臂上暴跳的青筋几乎将他的血管都崩裂了,忍耐,尤其是忍耐莫沫,这实在是一件太痛苦的事。
安德鲁和莫沫一样很有默契地忽略了一旁几乎要气得炸开的彦哲,安德鲁对莫沫一笑,“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安心了不少。不过,作为一个长辈,连小辈都懂的事情我却一直都忽略了,我觉得很羞愧。”
莫沫看了看凶恶的彦哲,点头道,“子不教,父之过。”
彦哲手臂上暴涨的青筋传递到了额头上。
“是啊,我的错。不敢求上帝的宽恕,但我会努力的纠正自己的错误,我相信,上帝会看到我的诚心,还我一个有担当有作为的好儿子。”安德鲁亲吻着颈间的银色十字架,望向远方的眼神充满虔诚。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叔,上帝会实现你的愿望的。”莫沫被安德鲁的诚心感动了,抹泪应和。
彦哲青筋暴跳的手已经忍不住抚上了他青筋暴跳的额头,希望能够将那一根根就要跳出来的筋络给熨平下去。
不过显然那很难!
显然那不是一丁点的难!!
那是难到不能再难的难!!!
于是,彦哲终于抓狂了,他冲上去抓住莫沫的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猛摇,狂吼,“你这头蠢货!!你能不能不说话!!?你这时候闭嘴能死吗!!!?”
吼完了莫沫,彦哲连他老爹也一块吼了,“还有你这个死老头!要杀要刮还不是一句话,你是去泰国做了手术吗!啰嗦到这种程度你是变性后提前更年期加月经失调了吧!?”吼到这里,彦哲终于痛快了些,冷静下来撇着嘴调侃安德鲁,“老头,看广告,老太太口服液能够医治你目前的症状,需要我孝敬孝敬吗?”
安德鲁捧心,“Oh;no。这是些什么污秽的言语!这是怎样糟糕的姿态!没有一点风度的对父亲大吼大叫,这就是你来这里学到的东西,尼菲斯,你太让父亲我伤心了,伤心透了。”摇头。
对于安德鲁的作态,彦哲不屑地撇嘴,倒是还被他拎在手上的莫沫见状却很是唾弃地帮腔道,“不孝子。”
彦哲提着莫沫的手,在抖。
深呼吸……,要冷静……
安德鲁站起身,“是的,不孝子,我决定,不会再容忍你了。我亲爱的儿子,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明白身为父亲的尊严。”安德鲁微笑的脸庞下,是不容忽视的冰冷和威严。
莫沫友好一笑,加油助威,“大叔我支持你。”
彦哲面无表情地看向莫沫,莫沫被他的眼神骇到了,但却努力与他对视,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彦哲脑海里翻腾着一百个方法折磨莫沫,可现在他却只是提着他的领子瞪着他。
瞪得非常凶狠,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时有多么无奈。
他怎么就,栽在这么一个白痴手上!
……好吧,抱歉,说莫沫白痴实在是对白痴这个词的侮辱,白痴俩字会伤心的。
“我亲爱的儿子,高兴吗?从今天开始,父亲会好好地管教你的,直到,你真正地成为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公子。”安德鲁嘴角一挑,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阴沉感,手一挥,下令道,“来人,准备专机,把少爷给我捆了带走,捆结实点。”
莫沫敬畏地看了安德鲁一眼,然后欣慰地拍了拍逐渐变成粽子的彦哲,“乖乖听话,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好孩子的。”
彦哲此时也淡定了,莫沫如此无厘头的话语再也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折磨,他只是冷笑地看着莫沫,“你以为你能在一旁幸灾乐祸?”
“呃,没有。”莫沫心虚的摇头,他不想承认他真的有点幸灾乐祸,他义正言辞地辩解着,“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当然是为了你好,我绝对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你凶了点,人品差了点,惹人嫌弃了点,我希望你能有改正的机会……”
“我的,好朋友。”彦哲冷笑,白痴。
“少爷都捆了,你们怎么能把少爷的朋友给忘了?一起捆了。”这时,安德鲁懒洋洋的声音在莫沫的背后响起。
彦哲继续冷笑,绳子缠上莫沫的时候,莫沫还一脸茫然,然后泪眼汪汪地回望安德鲁和彦哲。
怎么了怎么了,绳子多了没有地方放吗?
我帮你拿着就行不用辛苦缠在我身上了真的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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