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也担心我吧,临渊面无表情地继续望着莫沫期待着。
可恨……捣乱的来了。
彦哲,又名尼菲斯?莫兰顿,莫兰顿家族的继承人。
看到他的一瞬间,临渊冷漠的眼睛眯了起来。
?
知道莫沫和彦哲缠在一起,临渊下意识要离莫沫远一点,他并不想把莫沫牵扯到自己的复仇计划中去,但有现实的好道具可以利用,临渊怕自己会忍不住在算计彦哲的时候把莫沫也牵连进去。
只是,听着莫沫依赖的求救,软软的撒娇,临渊突然觉得,两人的距离仿佛比以前还亲近了不少。
想离开,有点舍不得。
不离开,又有点挣扎。
临渊冷冷地望着莫沫,暗自苦恼。
直到,莫沫被贝弗利抓走了。
【父亲与儿子】
陈万崖看着临渊皱了皱眉,“从今以后你姓陈,再也没有什么林家了!记住。”
临渊面无表情地回望着他,然后淡然低下头,似乎是默认了。
陈万崖的这番话,等于是承认了临渊的身份。陈万崖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当年家族危急,他从高高在上的金字塔顶落下,迫于无奈如同入赘一般和林家联姻,这对他来说,始终是压在他心底的耻辱。
陈万崖不喜欢无能没吃过苦的千金大小姐林娜,不喜欢挟着早年的恩情一直牵制他要求他的林家,也不喜欢自己那被迫入了别家姓氏的大儿子,这些都提醒着他曾经的落魄与无奈。尽管如今的他已经如此的光鲜,但他身边的这些人却总能让他记起自己难堪的一面。
当时陈万崖逼迫着林娜,侵吞了整个林家,陈万崖终于摆脱了林家的牵制,至于林娜暗中迁人将儿子送走了的事,他一时高兴也没有过问。
反正他不缺女人,正当壮年,当然也不会缺儿子,更何况是被迫他姓的儿子,不要也罢。陈万崖也没有阻止自己新的女人对临渊的迫害,那女人差点被林娜给杀了,如今熬出了头,想拿临渊出出气也在情理之内,这样想的陈万崖似乎已经忘了被拿来出气的人其实是他的亲生儿子。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陈万崖的几个儿子相继长大,但在陈万崖看来,都是一群败家的富二代,不知天高地厚且顶点本事也没有的蠢货。陈万崖此时虽然雄心仍在,却也怕百年之后自己辛苦开创的基业被这群败家子给整垮了。
这个时候,重新出现在他视线中的临渊自然引起了他的期待。
果然是个好儿子,一回来就给自己送了份大礼,让陈万崖对临渊顿时热切起来。
见到临渊淡淡地点头,陈万崖颇为高兴,早年他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儿子木讷冷漠对他不怎么亲近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的儿子却根本就不姓陈!在大家族长大的陈万崖,一直遗留着老旧传统的观念,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被别人家抢走的感觉是他心头的一大阴影。与人借种的感觉,甚至让陈万崖觉得自己就是林家买去圈养的牲畜。如今儿子长大,一派大家风范的站在自己面前,重新认祖归宗,这让他如何不高兴。
“好,很好,你如今也不小了,正好今后就跟在为父身边,学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东西。”陈万崖欣然道。
虽然商人心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能放弃戒备,但陈万崖知道自己的儿子临渊是个木讷冷淡的性子,说起无情,也许比他自己更甚,陈万崖可没有看到过临渊在莫沫面前的那股子殷勤劲,只以为自己这个无情的儿子天生就是个冷冰冰的人形机器。
于是陈万崖小心着,却又不是那么的小心。
既然是机器,自然就会需要主人,驾驭的好了,可不正是一大助力?
而且,陈万崖用他自己的心思来揣测临渊,林家早毁了,自己其他的儿子都不中用,自己的所有家产以后都是临渊的,就算以前吃过一些苦头,以后也会慢慢补回来的,如今得了自己的看重,临渊还能有什么好不满的?
陈万崖放心了,临渊冷淡地看着陈万崖笑容满面,也很满意。
脑残生物其实也不难对付,因为他们总会以为别人都是脑残。
临渊面无表情地下了如此结论。
报仇。是临渊给林娜的承诺。
林娜,那个最早对他关心备至对他温柔对他的笑的人,他的母亲。
就算林娜已经死了,临渊也不会抹去她在自己生命中的印记。
临渊最早的承诺给了林娜,虽然这承诺的内容让他有点不耐,但也不后悔。
临渊意识到承诺不能随便给,但不随便的承诺要乘早定下来,于是,临渊瞅了个比较好的机会,把自己的第二个承诺给了莫沫。
当年临渊离开之前,对莫沫说,“等我。”
莫沫泪汪汪地摇头。
临渊耐心地继续说,“以后……”嗯?有点害羞了,他想说以后一直在一起的,但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那……就这样吧。
临渊觉得就算自己没有说出口,一向和自己心有灵犀的莫沫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他看向莫沫。
莫沫见临渊突然不说话了,瞪视自己的眼神又颇为凶狠冷厉,一副‘你知道吧’的样子。
T T我什么都不知道呀,我只知道你要说的肯定不是啥好话,要我蹲三个时辰马步?说以后回来继续折腾我?
莫沫继续泪汪汪地摇头摇头再摇头。
临渊捧住莫沫的脑袋,固定,不让他再摇头,冷声道,“点头。说好。”
“T T好……”委屈。
被临渊冷冷一瞪,莫沫泪汪汪地乖乖点头。
临渊满意地点点头,再说一句,“等我。”人已经离去。
等我完成了母亲的遗愿,就回来陪你。
以后,一直在一起。
没说出口的话,但我已经放在心里。
46
46、四十六 新的开始'三' 。。。
彦哲走了,没多久,莫沫也昏倒了。
莫沫刚刚从水里被捞上来,身上的衣服一直是湿嗒嗒的,似乎还粘了鳄鱼的口水,长时间的精神紧绷,使得他脸色也不正常的青白着,此时终于放松了下来,索性就cos了一下娇弱的林妹妹,姿态柔弱,目标明确地朝临渊倒下去。
临渊接住莫沫,小心地抱在怀里。
冷风吹过,莫沫在昏睡中小心地偎近临渊,细致的脸贴在临渊胸前,温热的吐息隔着薄薄的衬衫暖着临渊冰凉的皮肤,临渊似乎能听到自己毛细血管中传递的心跳声。
临渊安静地看着莫沫,默然半晌,把莫沫的手臂环在自己颈前,背起莫沫走下了台阶。
临渊走的不快,月色如细沙般铺在地上,临渊背着莫沫,脚步轻踏着水泥路,动作轻灵的像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就算师兄要害我,肯定也是因为不会有危险。’
临渊心里始终回荡着莫沫对彦哲说的那句话,突然,不能原谅自己。
知道莫沫被贝弗利抓去了,当时的临渊并没有把握从贝弗利那里把莫沫安全救出来,但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想办法利用,要保住莫沫一时安全,临渊还是有办法的。
对临渊来说,只要莫沫能进了地下武赛的势力范围,他就绝对能保莫沫安全。
贝弗利这个人,临渊曾在地下武赛远远地见到过,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贝弗利也是个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脑残人物,跟他妈妈林娜很像,为了执念,不顾后果,到最后毁人自毁。
这种脑残虽然是脑残,但不可否认他的破坏力还是很惊人的。尤其当他手中有你赔不起的筹码时,绝对不要想和他豪赌,因为你输不起,而他脑袋不清他以为自己输得起。
临渊虽然不清楚贝弗利准备了怎样的后手,但他知道,如果贝弗利真的因为莫沫被彦哲逼到走投无路,结果绝对不会是彦哲幸福地凯旋而归,而是莫沫变成一具尸体。
想要将莫沫从贝弗利手中安全救出来,只能让贝弗利自己心甘情愿地放人,临渊随意地拿彦哲出来做交换,而彦哲几次对莫沫的营救,也让贝弗利看出来其中的门道,于是贝弗利也心心念念着要把莫沫送到临渊的手里。对临渊来说,其他无所谓,只要莫沫进了地下武赛,把贝弗利清蒸和红烧都不再是个问题。
其实临渊并不像彦哲想的那般无奈,临渊那消失的三年可不是白白浪费了的,他这段时间对地下武赛势力的渗透也已经有了很显著的效果,当时就算彦哲不来,他顶多也就是一箭射出去,却跑掉了预期中的另一只鸟而已。
就像彦哲不相信他一样,临渊也不可能把莫沫的性命完全交到彦哲手上。
万一彦哲有什么事来不了,万一彦哲并没有那么重视莫沫,临渊可赔不起任何一个万一。
只是,当临渊真的一箭双雕了,拿贝弗利当幌子,绕了一圈却被彦哲识破了的时候,临渊突然觉得底气不足。
安全救下莫沫自然是第一要务,但是最终结果却是他救了莫沫的同时,也利用了莫沫。
虽然临渊觉得自己是对的,就算这事再发生一遍,他也绝对会如此做,但当被彦哲揭穿了部分图谋,又被莫沫毫不怀疑地挺身维护,临渊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叫后悔的情绪。
此时,临渊倒希望彦哲从没有出现过。
临渊知道,莫沫就算知道自己利用了他,也绝对不会怪自己。
因为知道,所以很多时候更加没有忌惮。
而突然产生的后悔情绪,让临渊才明白,虽然不知生命中会有多少复杂,但他心中是希望能有一种感情是单纯的。
只是,他好像亲手破坏了这种单纯,于是,无法原谅。
“你会,怪我吗?”
临渊低沉的声音散在黑暗中,莫沫昏睡着,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但就算莫沫不说,临渊也知道,莫沫不会。
莫沫下巴枕在临渊的右肩上,睡的很沉实,眉头却是皱着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
忧郁的面瘫男是可怕的,帮莫沫洗了澡之后,心情好了点的临渊继续忧郁地去给莫沫洗衣服,换下的内衣内裤通通丢到洗衣机里时,临渊从莫沫的口袋里翻出了两颗小巧的牙齿……
默默地将那两颗牙齿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凑到莫沫身边,花了半天功夫搞清楚莫沫掉的是哪两颗后,给睡着的莫沫掖好被角,临渊出了门。
刚刚临渊得到消息,塌方的地下武赛出口已经被挖通了,正好他也该去找人算账了。
关门声提醒了临渊,本来要走的临渊又回到了自己屋里,找到一个名叫锤子的工具,比划比划,别在衣服里一起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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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话说贝弗利为了等着看彦哲倒霉,一直待在地下武赛没走。当然他也是有点担心莫沫的安全,为了表达自己的美好祝愿,贝弗利还特地逼迫自己带来的所有保镖,让他们都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去下注买莫沫赢,虽然钱可能是注定要打水漂了,但贝弗利以为,多几个人在真心为莫沫加油,莫沫也许真的能幸免于难?
不过,等到彦哲出现了,莫沫什么的,立刻被他抛到了脑后。贝弗利看到彦哲真的蠢到顶着莫兰顿家族的招牌为自己家树敌,乐得差点没笑晕过去,“哈哈哈,不孝子不孝子,我已经可以想到安德鲁叔叔会怎么教训你了,尼菲斯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也有今天!若你没了莫兰顿家族当后盾,我看你还能怎么狂!哈哈哈。”贝弗利的脑海中编织着尼菲斯被安德鲁鞭打,脚踹,狠抽的情景,高兴得差点没抱住身边的壮汉来段激情探戈。
不过,乐极生悲,这真是个实在的词,贝弗利现在就很好地演绎了这个成语的内涵。
贝弗利曾让凯利绑过莫沫,现世报来的如此之快,他此时就以同样的方式被人绑了。
贝弗利在日常玩乐中,经常会磕点药当助兴,所以他这次中了迷药之后,并没有立刻人事不知,只是眼睛张不开,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想要叫凯利救驾,也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贝弗利被人拖死狗一样拖进一个黑暗的小屋里,中途屁股上被偶尔不平整的地面刮了三十七道血痕,脑袋上被棱直的墙角撞了三个包,贝弗利一清二楚。
贝弗利恶狠狠地在心中咒骂着,已经暗暗下决心要把这个胆敢侮辱自己的混蛋列为尼菲斯第二,看还会不会有第二个莫兰顿家族能为这第二个混蛋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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