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五块。”
吴悠悠笑了笑，从钱包里拿了五块给中年夫妻，中年夫妻很不满，直接将钱扔回去，并且用他们家乡话开始咒骂，就这行了，姬动点下头，魏延上前亮证件，拿出手铐戴上：“现在怀疑你们敲诈勒索，要将你们拘捕。”要是普通老板，会说算了算了打圆场，不过姬动不是看吴悠悠面子，而是确实反感这类人。a市有良好的慈善福利保障，无劳动能力者也可以生活下去。
魏延联系附近巡警将人带走，吴悠悠一边前走带路一边道：“我真没想到开个饭馆怎么麻烦。”
姬动道：“你运气不错，是在a市开饭馆。我最不赞成开饮食商户，无数人都可以给你添堵。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装修还不错……”
“一般般，楼上包厢？”
“行。于明，我请客，你别买单，免得我还要和内务组去解释。”姬动道。
“我很乐意。”按照规则来说，姬动他们来新开酒楼捧场是不对的，不过姬动也有原因。一来是于明面子，二来吴悠悠也算‘从良’。吴悠悠一直被刑侦一队挂在号上，姬动也很高兴吴悠悠能脱离黑色世界。
饭馆很普通，中午时分加于明这一桌只有两桌客人，于明想起一楼大厅的中央空调：“这败家娘么，这空调费都赚不到。”
姬动道：“我觉得吴悠悠是不是可以去星级餐厅做厨师，而不是自己开酒楼。”
吴悠悠端菜上来，听见问：“姬队有何指教？”
“坐。”姬动招呼吴悠悠坐下来，然后给吴悠悠倒上饮料，想了一会道：“夏知雨把远河折腾的事，我知道了。那边刑警也有联系我们，他们知道你母亲不是主使者，如果你母亲愿意配合……当然，我纯粹是提议。你可能不知道，夏知雨在半个月前加入了加拿大国籍，走投资移民，她要走了。”
“和我没有关系。”吴悠悠很坦然道：“不过，姬队如果有办法能让吴瑶在监狱中少受点苦，我会非常感谢。”
魏延处理完刚才事情，回来坐下，姬动步入正题：“悠悠，我这次来不纯粹是捧场。你也知道，马上有人要在a市开会，其中有一项内容，整合全球走私团伙，你曾经接触过他们，有什么看法？”
“姬队，那你准备给顾问费了？”吴悠悠玩笑一句，想了想道：“走私分三种，海陆空。常见是海陆走私，跨洲走私最严重的当属海运走私。海运走私有盲点，运输量大，公海，多国的海洋线有争执等等。另外，有一些腐败国家，最常用的比如巴拿马，小国家，但又具备合法的外衣。我听说了一些黑色联邦新闻，我不认为整合全球走私是一件坏事，当然，我纯粹从道德角度来说。黑色联邦有两个死规定，不得进行毒品和人口走私，这规定对我们国家利益层面来说，意义并不大。反过来，走私家电、食用油、进口汽车等，对国家利益危害性很高，但是对老百姓没有什么损坏。”
姬动纠正：“表面看是这样，但是关税收的少，自然就会减少基础建设，间接的损害民生。”
于明道：“悠悠，姬动不是和你来辩论正义和利益，他想问你，怎样才能最大可能遏制走私。”
“简单，降低税收。”吴悠悠回答：“姬动不是我说你们政府，一台国产电脑出口后，去国外买回来价格竟然比直接在国内买的要低。”
于明提醒：“悠悠。”表乱说实话。
吴悠悠点头：“打击走私，主要有疏和堵两个办法，疏就是降低关税，让走私品缺乏竞争力，这是不可能的。还有一个办法是堵，这也是我们常用的办法，我在飞猫物流做事情时候，最安全是什么地方？有争议的海域，或者是数个国家之间的海域。我们不会直接从美国运输西瓜手机到中国，而是设有安全点。比如我们货船从美国运输西瓜手机一万部到马六甲海峡，这里是多个国家海域线，部分海域还存在争议。a国追击，我们进入b国海域，他们就不敢再追击，目前只有对海盗有跨国打击的权利，对走私没有这权利。”
姬动饶有兴趣问：“然后呢？”
“然后就是发货。新加坡、印尼、印度、泰国、日本等等走私商就会前来安全地点拿货。”吴悠悠介绍道：“他们会使用自己的办法让走私品进入自己的国家。防不胜防，有的使用渔船，下面走私品，上面放鱼。有的是使用比军舰还快的改装后的大奔，有的甚至直接通过公务船运输。直接从安全地拿货的走私成本很低，这么说吧，就本地小型走私组织来说，和飞猫物流合作是比较有利益的。在这样的利益链条之下，大都走私组织都会听从黑色联邦的安排，低成本、低风险。亚运物流为什么反对？因为他们有自己运输线，他已经做大。但是由于他做大危害了飞猫物流的利益，所以他被消灭。”
“垄断，创造垄断。并且使用国家机器打击有竞争力的竞争者。”姬动当然知道走私问题根源是无法瓦解的，他来酒楼的目标也不完全是就此事进行探讨，姬动道：“完全灭绝是不可能的，但是方法恰当能在短时间内大大改善。据我所知，飞猫物流内部分工严谨，如果亚洲警方能联合打掉飞猫物流亚洲部……”
“上次调查人组织向飞猫物流开战，重创飞猫物流，但短短一个月时间飞猫物流就恢复了秩序。”吴悠悠沉思一会：“除非你们亚洲警察能完全联合起来，打掉飞猫物流在亚洲的海上安全点。这样虽然他们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也能再建立安全点，但成本相对就要高上很多。不过从法律来说，你们很尴尬，无法在不申请情况下跨国追击走私船只，而且中国领海争议海域很多。”
“政治和外交不会为经济让行。”姬动点头。
吴悠悠笑着喝口饮料：“姬队，你既然来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想你应该不是纯粹和我来讨论这种宏观决策面的东西。”
☆、第七百九十四章 普通生活
姬动看了眼魏延，魏延说正题道：“吴小姐，你曾经担任过飞猫物流的管理人员，有没有可能帮助我们在飞猫物流中高层物色一位合格的内线。”
“内线？”吴悠悠思考道：“内线帮助你们提供一条消息，你们抓人，内线很快会被怀疑，很快会没有价值。如果一个内线能摧毁飞猫物流，飞猫物流早没了。”
“我们并没有打算依靠内线打击走私。”魏延道：“我们需要是总体动态，走私什么物品，走私数量多少，发到a市走私数量有多少，我们需要的是资讯。”
“要发展中高层内线，肯定要抓人把柄。”吴悠悠问：“你们是不是要一个可以抓到把柄的人的名单？”
魏延点头：“是的，吴小姐对飞猫物流内部是比较了解的，应该可以找到一位愿意或者被强迫愿意和警方合作的内线。”
吴悠悠摇头：“要说没有，那一定是骗你们。不过我已经退出这一行，不能出卖他们。”
姬动看小赵，小赵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交过去，吴悠悠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的照片，一张张看下去，多数是吴悠悠认识的人，有的是飞猫物流亚洲部的人，有的是总部的人，无一例外，这些都是华人或者中国人。吴悠悠笑道：“你们功课做的很足。”顺手将其中一张照片倒翻过来，然后将这一沓照片整理好一起放进信封，还给了小赵。吴悠悠的动作暗示姬动。这张照片的人是很有希望成为警方内线的。姬动当然也明白，收了照片后开始轻松的聊天。
正事做完，姬动他们没有兴趣久留。饭后借口局里有事，就告辞离开。吴悠悠让服务员上茶水，自己给于明倒上茶水道：“现在人工好贵，我发现电视剧里说老板是吸血鬼完全不正确，我雇了八个人，每个人都得哄着他们留下做事。一不是国企，二不是事业单位。三没有发展前提，四薪水待遇不比人家高……这不开店，还真不知道开店的苦。”
“后悔了？”于明问。
“没什么后悔不后悔。实在不开心我就不开了。”吴悠悠道：“昨天飞猫物流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想临时成为巡视组的成员。”
于明惊：“你们还有巡视组？”纵观古今中外，只有皇帝才有需要派出巡抚。
“主要考察各洲人员情况，人员配置。业务真实性。还有追查失单。”所谓的失单指的是货物被官方扣押，巡视组要找出被扣押的原因，是自己人太蠢，还是对方太精明，或者是有人在捣乱，或者是老天爷不保佑。
于明道：“你态度是？”
“拒绝。”
“很好，这明显是对你摸底的。”于明道：“目前一场麻将一触即发，我们最好都不要碰高压线。谁知道这游戏到了最后谁是赢家。既然我们无法肯定自己能站对队伍，那就只能是做个旁观者。”
吴悠悠笑道：“你未婚妻好像是风暴焦点？你不担心她吗？”
“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她不是传统的中国女性，她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我只能是支持他。”于明补充：“你消息落伍了，我们已经正式复婚。”
吴悠悠‘哦’了一句，问：“那你不是也成了这场麻将的有关人员？”
于明道：“我和我老婆不一样，这场麻将我已经看的七八五六了，我有自信在麻将中闲庭信步。”
吴悠悠点点头：“好像有一个问题你一直在回避。”
“恩？”
“燕三和杜青青。”
于明道：“不存在问题，青青不知道就可以了。”
吴悠悠沉默一会，走到包厢的柜子边，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出来：“看过吗？”
“中国刑警？”于明道：“这是李复老爸毒眼狼主笔，南方狗和张晓天协同编辑而成的，矍铄卖的不错。”
吴悠悠道：“一看你就没读过，里面有写到水蛭，追击水蛭。杜青青不知道水蛭是燕三是你养父，但是知道水蛭是自己仇家，看见水蛭就会向李复老爸咨询……说不准能将你挖出来。”
“哈哈，你太看得起青青了。”于明笑道：“青青思想大路，她赚几个头奖可以理解，但要分析这么细致的事，难。”
“特别是她已经怀孕，有可能成为东山狼的儿媳？”吴悠悠反问。
“……”这个似乎说不准真的杜青青会知道，于明手一挥：“再说吧。”何必为没有发生的事情焦头烂额呢？再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东窗事发，自己可以在杜青青面前狂踩燕一十八脚以表忠心。
一位服务员敲门：“老板娘，白总又送花来了，人就在楼下。”
“信息量略大。”于明皱眉。
吴悠悠兰花指捻起茶杯喝茶：“一个信息量，老板娘，最一般都这么叫，高一层次叫才叫总。至于这个白总，呵呵，是个企业的董事会成员兼ceo，在美国野鸡大学镀金过，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长相不错，条件也不错。我们酒楼装修时候，我们的一颗小石头撞击他停在门口的爱车的车门上，然后他非常愤怒指责，指着白点要求赔偿，说这车四百万。工人都吓坏了，我在里面，让人用纸巾沾水一抹，就没了。他还是很不爽，我倒理解，新车，刚出来遛弯。我出来后很客气向他道歉，他态度有些服软，不过他的老妈实在三八，我只好顺手报警，警察到后，因为他的车违章停车，所以被拖走了，再一查，临时号牌过期了几天，再一查，他喝了酒，而他妈没有驾驶证。他看来是对我有点意思，事后请我吃饭，人家因为我的失误遭难，我也没有拒绝，去了。这小子，又想追我，又觉得我上不了台面，一个个体工商户，麻痹，上盘鸡排，他竟然说了句鸡肋。我问他什么意思，他竟然告诉我，鸡肋是英语，是吉利的意思，我一口法式蜗牛没当场喷死他。他觉得能给我机会，是我莫大荣幸。我越不理睬他，他就越纠结，三天两天找借口来装修现场。我招谁惹谁？”这口吻是朋友间的诉苦了。
于明摇头：“这不是怪他，现在人多数价值观是这样，否则就不会有潜规则一说了。就你现在身份来说，他追你是需要勇气，和顶住世俗的压力。要不……过两天我让杜先生来这里吃饭，顺便介绍下，你们是好朋友？”
“别，姐不屑做这事。”吴悠悠认真道：“如果他认为地位悬殊，那他就认为好了。在我看来美好的爱情中，杜先生和柳子萤堪比梁祝，柳子萤条件确实比杜先生要差一些，如果不是商业联姻，完全没有必要，实际上他们纯粹是感情、理想还有共同话题。我还年轻，也没有人逼婚，不着急。或许等你妻子哪天不幸了，我还有替补机会。”
于明一口茶水喷出来，吴悠悠笑笑不在意，递了张纸巾过去。于明接纸巾：“表乱开玩笑，我还有几个奶在排队，先来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