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高科技的人类是无敌的。
他指着自己鼻子,一脸难以置信,“你骂我,啊?”
我心底窜出一股邪火,“骂的就是你,怎么着啊?”
原形就是块无比自恋的破铜镜,还会运用心理暗示让人自卑而死……来,来啊,冲我下手吧,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收拾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蛮横吓到,他竟然忍了下来,道:“我是名人,不用跟你普通人一般见识。”
还名人?名妖差不多吧?想到这儿我又有点想笑,火也渐渐熄了下来。
“你好好的扮什么女人啊?”我实在是想不透。
“到我房间坐会儿?在走廊里说话被狗仔拍到了可不好。”
行行,反正我回去也睡不着,又不担心他会害到我,进去聊聊天也好。
“喝茶还是咖啡?”他扎在冰箱里问,撅着个浑圆的屁股,不得不说……但从曲线来说,这家伙真的有扮女人的先天条件。
“随便。”
他竟然拿了罐啤酒给我,“只有这个。”
我郁闷,“那你还问个什么啊。”
“我以为会有,”他烦躁的抓着头,“我现在寸步难行,除了呆在这儿哪儿都去不了,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哪,好好的扮女人做什么啊?还当明星……你真有异装癖啊?”我试探着问。
“屁!老子正常的很!”他拍着胸脯激动的说。
“正常?”
正常男人会翘兰花指?
顺着我的视线望过来,他连忙握紧手指,“我是装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你知道我本体吧?”
我点头,知道,一面自恋加变态的古镜嘛。
“我变装不是因为喜欢被那些男的捧,我就喜欢……那些女人看我嫉妒的眼神,然后我就特别满足,你懂吗?”
我懂,习惯性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么,这不叫变态这叫什么?
他摇摇头,颇为忧伤的说:“不,你不会懂。因为你没长我这种脸,那种被人又羡慕又痛恨的,没体会过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默,“你变装就是因为女人比男人容易嫉妒?”
他点头,“我身为男人的时候远远没有现在这样满足过。”
我彻底无语,酝酿良久后才道:“那你不在屏幕上享受别人的羡慕嫉妒恨,跑到这落后的城镇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幕白、shwyljane的地雷、很开心收到殊夏的长评!
抱歉暂没有时间回复,请见谅……
83
83、风流 。。。
“这是我的虚月啊。”
“虚月?”我疑惑的看着他,“那是什么东西?”
熟料这问题竟然激起对方的一脸鄙夷,“你不是莫家人么,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虚月是一年之中妖怪身体最虚弱的季节,妖力大减且不能随意变身,此地风水地气较足,所以是休养的最佳场所。”
“每个妖怪都有虚月?”
“是的,根据个人体质能力而异,长者三五月,短则一两天。”
听起来有点像传说中的度劫,我又好奇道:“那你还需要多久虚月才能过?”
“为躲避那些记者我已经强耗了半月,估计再有十几天便可安然度过了。你不是家在江城么,也来这里做什么?”
不待我回答,他便警觉的猜测道:“莫非是来这里守株待兔的?”
我不知该如何答他,便将自己遭遇大致说一遍,末了道:“我现在彻底算是无家可归的人了,虽然知道你们其中有些妖怪不想害人,但是你们天赋异禀,就算是无意闯出来的祸都是人类无法想象的灾难,所以……。”
阿卑沉默了下,举起啤酒了阵猛灌,用不甚在意的语气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人类不有句话叫斩草除根防患于未然么……我去上个洗手间。”
我大着舌头提醒:“不准逃。”
他苦笑,“你大概忘记了,我现在处于虚月时期。”
并非我不信任人,只因这家伙上次留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脸上装出倨傲不驯拼死抵抗的模样,转眼便像兔子一般逃的飞快。
明知自己碰不得酒,想起昨晚小叔叔的反应,还是不知觉将一罐喝了个干净。
待阿卑从房手间走出来,我眼珠已经木的转不动了。
“你怎么了?”他推推我,“不会吧,喝啤酒都会醉?”
我问:“你有喜欢的人么?”
他愣了,有些茫然的摇头,“你是失恋了么?”
失恋?怎么会?!……从来都没有过恋过啊。活了二十三年,人生第一次表白便出师不利,真是失败。
“没有就好,跟你说啊,千万别碰感情这东西,太伤人了……还有酒么?”
他又去找了一罐,坐我旁边好奇道:“怎么了,对方不喜欢你?嫌弃你?”
这话像雷一样霹到了我,瞪着他很久后却只是难过的想哭,“不,他对我好的不得了,却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好。也许你说的对,我的确是配不上他。”
阿卑拍拍我肩膀,“你觉得自己哪里配不上他?”
“无论是长相还是本事,哪一点我都配不起他,”我忍不住叹气,头顶被大片沮丧乌云笼罩着,心情越来越压抑。
莫丁果,你活的这么失败,干净不如死了算!脑海一个想法突兀的冒出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身冷汗。
抬手质问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卑错愕,“没做什么啊。”
看他一脸无辜,刚才莫名的古怪情绪,难道是我多心了?我摇摇头,酒意上来了,我得回去休息,可是身体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努力几次后,索性泄气道:“现在几点?”
他看看表,“凌晨三点。”
“那我就躺这儿睡一会儿吧,警告你别碰我,也别打什么主意。”
他讪笑,“哪能啊。”
清晨我一睁眼,发现那家伙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打飞机,闭着眼睛睫毛煽动份外撩人,嘴里还发出急喘的呻吟。
“大清早就乱发什么情!”我尴尬的冲他吼,“也不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
他眯着眼瞟我下,手中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飞快撸动几下便射了,然后抽出纸巾慢慢清理。
“死变态。”我扶着桌子站起来,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回到房间后,小叔叔正在用早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旁杜文清脸红红的。
神卷道:“主……哥哥,你昨晚去哪了?”
小叔叔目光也看了过来,淡淡的跟往常没什么不同。
我心中苦笑,进房间换了衣服,却在换下来的裤子上发现块干枯白渍,愣了五秒钟后,我夺门而出。
阿卑那混蛋,我要杀了他!
一脚踹在对面门上,阿卑被我一拳打倒在地,“说!你昨晚都背着我干了什么!”
“你,你这个怎么能打我脸?”他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我到底哪个地方惹你啦?”
啪!我将门甩上,阴沉的瞪着他,“我裤子上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的东西还要赖我么?”他怒不可竭道,咬牙切齿似要拿出刀来跟我一拼。
我嘴角直抽,“胡说,昨晚的事我明明都记得!”
阿卑冷笑,“那你记得自己又哭又笑说些废话的事么?还有死命抱着我不肯松手……衣服脱的飞快帮你穿都来不及!酒醒后反过来赖我?我倒是希望自己做实了,也好过受这档子无辜的冤枉气。”
自己酒品很差我知道,酒后跟尚阳乱性也是有过的事……但是同阿卑?我打个冷战,“我都说什么了?”
“说太多了,什么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之类的,又哭着道歉说烧掉房子不是有意的,还说想跟我上床……。”
“够了够了!”我头痛愈裂,“那个,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他一斜眼,“你差点把我毁容,说句对不起就算完啦?”
“那你想怎么着?”
他掏出面镜子照了照,脸呶过来,“你给我揉揉,我全靠这张脸吃饭呢!”
一大把年纪装什么可爱?我在他白嫩的脸上狠拍一记,“滚开啦,给二尺布还就开起染房来了。”
可怜阿卑敢怒不敢言,生怕被我逮到什么不是便给封印掉,只好委屈自己窝在沙发里捏抱枕。
“你接下来半个月就一直呆在房里闷着?”
他道:“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外面跟了一大堆狗仔,我现在这样子,出去万一被发现真实身份,以后还要怎么在圈子里混?”
“那你呆着吧,我要出去玩。”
他眼珠动了下,立刻凑过来,“你带上我么,顺便替我掩护怎么样?”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凭什么要带你这个麻烦,我有什么好处?”
“给你我的全套写真集外加亲笔签名,怎么样?”
我不禁翻个白眼,“那种东西,谁稀罕!”
他敏感道:“我可不想被封印。”
“非也,”我对他道:“你粉丝多人脉广,不如帮我挂些妖怪的资料在网上,让他们帮忙找一下怎么样?”
阿卑怪叫一声,“这么光明正大的背叛?万一被同类发现岂不是要将我剥皮抽筋?算了……我还是老实呆在房间吧。”
性命攸关,任我如何劝说,他都一幅无动于衷的模样,我只好道:“算了算了,你改装一下,换身正常的衣服,把耳钉去了,应该没几个能认得出来。”
他得寸进尺,“那要是碰到妖怪什么的欺负我,你得替我挡一挡。”
我点头,“行行,只要我能挡得住。”
虽然阿卑不是个好玩伴,但在陌生地方两个人转好过一个人有趣,在外面晃悠了半日,除尝遍了路边小吃外几乎一无所获。
明知不可能有什么进展,我还是有些失落。
阿卑长相出众,免不了吸引行人多看几眼,无论男女老少,但凡惊艳的目光他一律笑着看回去。对方便立刻移开视线,再不敢看第二眼。
“你收敛着点,当我死人呢。”
“本能,本能而已,非我本意。”他摇着脑袋道:“天生丽姿难自弃,常人看了我,自卑也是难免的。”
临近中午时我们去吃牛肉面,清汤似水白面如玉,顶端盖几片牛肉再撒几片花葱,最是简单不过竟也能香气扑鼻。
阿卑吃了两口,舔着唇紧盯着小店门口道:“你觉不觉得他很性感?”
那是个近乎光着膀子的胖厨子,肥肉拥挤五官蛮横腰里还系着条可笑的花围裙……人与妖怪的审美观果然还是不同的。
我踢他一脚,压低声音询问道:“你们妖怪是不是只要看上眼就能拖到床上?不需要有什么感情基础也可以很亲热?”
“嗯啊,”他不怎么会用筷子,将面缠在上头绕成圈慢慢吃,“交。配本来就是随心所欲的事情,哪里像人类这么克制压抑,而且我们完事后也根本不必承担什么责任义务,各取所需罢了还装什么伪善。”
“是大部分妖怪还是全部?”
他想了下道:“应该是绝对大部分妖怪都是如此,不过我知道有几个是断绝情爱绝对禁欲的。”
我顿时起了兴趣,“都是谁,说来听听。”
“排行第一的白泽,第二的井魇,排行第四的勾魂使,还有龙七子狴犴,至于其它的就不清楚了。你不是有神卷么,这种事没有谁比它知道更多了吧?”
虽然知道神卷已经上千岁不止,但是他总顶着一张长不大的孩子脸,我怎好去跟他请教这种事?
待我们回到住处,那位记者小姐竟然还在,跟神卷笑嘻嘻的滚在沙发上玩,被小色狼偷吃豆腐无数犹不自知。
我问:“小叔叔呢?”
神卷立刻安静下来,指指房间,伏在我耳边道:“看起来心情不太好,主人您说话要小心些。”
我点头,不客气的问记者小姐,“杜小姐你什么走?”
“啊?”她有不好意思坐起来,“我,我还没有看到安心……。”
如果像她这样懒怠,一年也未免能逮到阿卑,只是我有些不懂,她为什么不惜冒充记者身份执著于一个女人?
许是觉得自己也再无法再将谎话圆下去,杜文清主动坦白道:“对不起,其实我不是记者。”
我点头,早都知道了。
她见我不生气,便神色激动的说下去,“事情是因为这样……。”
这小姐果然生的单纯,全然不知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三两句便将事情始末交待了个清楚。
大意便是已越不惑之年的市长竟然迷上了追星,还寻着心思要跟结发妻子离婚……家庭风波激起了杜小姐的好奇之心,这才有了假冒记者穷追二百里来到此处的坎坷历程。
这条八卦听我炯炯有神,恨不得立刻跑去对面看看阿卑的反应才好。
杜小姐郁闷的翻着手机道:“看,我已经消失了两天,家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说不